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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姚兴的怒火消了些。沉吟道:“也有几分道理,不过,难道白白让他占据了冯翊?”
狄伯支略一迟疑,便道:“陛下,臣愿去会见拓跋烈,弄明白他的真实意图,倘若真有与我联手共抗晋军的打算,即便把冯翊暂借给他又有何妨?魏人乃是藓芥之患,晋人才是心腹大敌啊!”
姚兴想了想,的确如此,可心里憋屈难当,于是猛吁了口浊气,无奈道:“为了大局,可暂时由他居住冯翊,但魏人毫无信义可言,须防他心怀不轨,趁机来攻长安,万万不能松懈!”
“臣明白!”狄伯支深深一躬。
姚兴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在他眼里,魏人是条恶狗,可是家门口还卧着只老虎,没办法,只得丢两根肉骨头出来,暂时笼络恶狗来对抗老虎,却又要防着恶狗随时反噬,尤其令他头疼的是,他家里不仅仅是一只恶狗,而是两只,另一只是刘勃勃。
姚兴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挥了挥手:“退朝!”说完,起身向后殿走去。
秦国朝会不欢而散,晋室朝会却开的有滋有味,司马德文高踞九层玉阶之上,群臣均是面带笑容,虽然他心知肚名自己是个傀儡,以前晋室皇帝再怎么无能,好歹还掌握着禁军,但到了他,别说禁军,就连黄门宫女都是刘裕一手安排,甚至他的皇后也是刘穆之说媒撮合,更厉害的是,司马德文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婴均是莫名暴毙,只有女婴存活下来,可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要向他跪拜,司马德文的内心还是挺满足的。
刘寄奴录尚书事,官居太尉又如何?该拜还是得拜!
司马德文看着刘裕躬着身子向自己奏事,一股浓浓的满足感跃上了心头,甚至他还想起了王神爱、谢文蝉、谢文丽、王蔓与褚灵媛,有这五大美女陪伴,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人生夫复何求?
“陛下,往蓟宣诏的使者回宫复命!”司马德文嘴角带着微笑,还沉浸在编织出的梦幻当中,一个尖鸭嗓子声打断了他,这让他很是不满意,却记起了两日前的安排,于是沉着脸道:“宣他进来!”
一名黄门迈入殿中,先看向了刘裕,司马德文更加不爽,但他有后手,不禁冷冷一笑,眼里闪出了一抹杀机。
好在刘裕还是挺会做人的,给黄门打了个眼色,于是,黄门恭恭敬敬的来到殿心,取出卫风的表文,双手奉上道:“陛下,奴婢于平城向卫将军宣诏,特来复命,这是卫将军托臣带回的表文。”
“什么?”诸葛长民也扫了眼刘裕,便惊呼道:“你说你去了平城宣诏?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回。。。。回诸葛将军!”黄门施礼道:“因卫将军灭了燕国,朝庭让奴婢往蓟宣诏,但奴婢到了蓟,却被告之卫将军正围攻平城,于是奴婢又赶了八百里路去往平城。”
“哦?”这下连刘穆之也忍不住了,动容道:“你都在平城看到了什么?取下没有?卫将军有多少兵力?把你见到的都说出来!”
“是!”黄门老老实实道:“奴婢在距平城五十里左右,见到一处交战痕迹,有些尸体、兵甲并未清理干净,显然是交战没过多久,一直延伸到平城脚下,而平城已被卫将军挖起两条沟壕团团围困,大约有十来万的兵马吧,到奴婢走的时候,卫将军并未攻城,对了,奴婢还看到在蓟的北面,有开工营建新城的迹象。”
刘裕那一派系的人,均是面色凝重之极,卫风进军之快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预计卫风是明年攻魏,到那时,再发动北府军来拖卫风的后腿,可卫风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他们措手不及,这没办法,拓跋珪的死讯还没传到江东呢,否则以刘穆之的谋略,定然会猜出卫风将提前攻打魏国!
王凝之与谢混则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眼里满满的全是欣赏,另有一些骑墙派,眼神闪烁,脸面阴晴变幻。
刘穆之挥挥手道:“把表文呈给陛下罢。”
“遵命!”黄门步上玉阶,把表文摊放在了司马德文面前。
“砰!”的一声闷响,司马德文猛击几案,大怒道:“此人果然有反心,收了九锡,假黄钺,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殊礼,还放言当表文抵达朝庭之时,他已经灭去了魏国,按灭燕当封公,灭魏当封王,因此上表自请为明王!简直岂有此理!”
刘毅跟着道:“明者,日月也,卫将军称明王,乃是自喻为日月照耀大地,且既不取越,也不取北方诸国号,避免了他麾下南北派系的分裂。”
谢晦寻思道:“明从火,按五德始终说,火克金,看来卫将军是不欲再使后汉以来的五德相生说,而是恢复到王莽之前的五德相克说,如晦所料不错,卫将军将来不会再行代禅之举,而是直接祭天,登坛受封为帝!”
司马德文气的鼻子冒烟,这不仅仅是卫风自请为明王,更多的还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讨论卫风称帝之事,搁在以前,既使不抄家灭族也要重责啊!
刘裕看了眼司马德文,脸一板道:“希乐、宣明(谢晦表字),卫将军之事已经定性,不必多说。”
这话司马德文爱听,冷哼一声:“诸位,卫风谋反,证据确凿,此人连灭燕魏,气焰滔天,不日必会兵逼建康,图谋朕的大晋,诸位都是晋臣,如何国家有难,当群策群力,抵御叛逆,有什么想法就都说出来罢,今日在朝堂上拿出个对策!”
刘裕愕然,所有人都愕然,这还是那个傀儡皇帝吗,这一刻散发出的自信与气势,就仿佛孝武帝重生!
可随即,王凝之与谢混双双现出了玩味之色,他们都看出了司马德文的意图,是以卫风为假想敌,巩固他在朝庭的地位,甚至一举重新拿回朝庭的军政大权都不是没可能,毕竟他是皇帝,是晋室在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而刘裕刘穆之等人,虽然掌握实权,却终究缺了名份,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司马德文再怎么作怪都翻不出浪花,可这是非常时刻,卫风随时会兵逼建康,如果强行限制司马德文的言行,或者把他软禁,他们自己就变成了逆贼,卫风反而能以清君侧的名义领军入朝,掌握大义名份!
刘裕与刘穆之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但司马德文在朝堂上公然以皇帝的名义发号施令,一时均是无法可想,更可虑的是,司马德文虽然没有任何心腹亲信,却可以给人封官进爵,而北府军内部并非一条心,说不定会有人被他拉笼!
而且想把司马德文暗杀都做不到,因为司马德文突然暴毙,必然会授卫风予口实,可以说,刘裕的局面一瞬间变得极其不利。
第五三三章将计就计
在刘裕想来,是司马德文的运气太好了,如果信使早一刻,或是晚一刻,而不是赶着上朝的时候回来,他都可以事先截住,在北府军内部先行处置,可偏偏就这么巧,甚至刘裕都怀疑,这名黄门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司马德文。
刘穆之拱了拱手:“此事须从长计议,臣以为,当由尚书台处理较为妥当!”
司马德文龙臂一挥,怒道:“卫风随时会下都,朕的大晋朝就要完了,还如何从长计议?交由尚书台处置?难道朕不是天子?尚书台不是朕的臣属?朕身为皇帝,国家正处于危难之时,为何自己的国事都不能处置?嗯?
你刘穆之不让朕干预国事,存的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要做朕这个位置?好,朕明白自己无兵无权,无非是个傀儡罢了,你想坐那就禅让给你,来啊!”
司马德文刷的起身,闪向一旁,龙目射出锐芒瞪向刘穆之!
殿内群臣已经不仅止于愕然,而是震惊,这一军,把刘穆之将的死死的,而且司马德文不指责刘裕,只是指责刘穆之,也是极为聪明的一手,所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不与掌握实权的刘裕直接冲突,只拿他的手下开刀,正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司马德文哪来的如此惊天逆转手段?他平时幽禁深宫,与外界根本没有接触,也得不到第一手的消息,却能于一瞬间使出霹雳手段,难道他真是不鸣惊人。一鸣则己?真要有这份本事,这可是比他老祖宗司马懿还要厉害的绝世之才啊!
殿内无人相信,司马德文是个什么货色,谁都清楚,如果说桓玄是大哥,那么司马德文肯定是二哥,唯一的可能,便是背后有人,还必然是北府军中的实权派人物。
群臣在席间偷偷扫视,其实不用看。能够在刘裕以下掌握单独军权的只有诸葛长民与刘毅!
刘穆之却是心凉了半截。他清楚遭暗算了,这名黄门来的时机如此之巧,肯定是刻意的安排。
刘穆之向刘裕看去,刘裕的脸面闪过一抹怒容。棋子竟然想跳出棋盘变成棋手。这搁在谁头上都会恼火。不过刘裕胸有城府,紧跟着就摇了摇头。
于是,刘穆之向上深施一礼:“臣不敢。既然陛下有意,那么此事便于朝堂上做出决断。”
“哈哈哈哈~~”这一刹那,司马德文身心舒爽,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的快意过,想当年,苦恋王神爱不敢表白,被褚爽拒婚,被谢混退婚,这都用不提了,其实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杀匹马都被人指手划脚,说成是断司马氏的国运,是不详之兆,这简直是憋屈之极啊,而今日,刘穆之的低头象征了一个时代的开端,至少在他看来,是属于他司马德文的时代!
整座大殿里,响彻着司马德文的狂笑,他没法控制住,非如此不足以发泄出内心的振奋!
好久,笑声才渐渐止歇,司马德文重新坐回龙榻,唤道:“诸葛长民!”
“臣在!”诸葛长民起身出席。
司马德文沉着脸道:“朕封你为镇南将军,浙州刺史,侍中、散骑常侍,督浙、广、交、高、桂、湘六州诸军事,假节,你须于开春之前攻下山阴!”
“臣遵旨!”诸葛长民深深一躬。
司马德文又唤道:“刘毅!”
“臣在!”刘毅也出列。
司马德文继续道:“朕封你为卫将军,丹阳尹,镇守石头城,另封你弟刘藩为豫州刺史,督豫、青、兖、江、荆五州诸军事,假节,一年之内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