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越满足,这可是会稽内史、秩两千石的高官、出身于琅琊王氏的高门甲族啊!竟然也有耸包的时候?甚至孙恩都在想,要不要暂时留他一命?让他学狗爬,学狗叫,吃屎!让全天下都认请高门甲族的无耻面目!逼上前的军士似乎也领会到了孙恩的意图,都稍稍放慢了步伐,似乎想听听,这老家伙的嘴里还能再求出什么?
琅琊王氏的族人,就连婢仆都羞愤交加,他们觉得没脸见人了,恨不能立刻去死!谢道韫一把拽住王凝之,怒道:“王郎,唯死而已,何必屈尊乞怜?莫要丢了琅琊王氏的脸!”说着,就把愤怒的目光转投向孙恩,冷声道:“我王氏落入你手,本不抱任何奢望,杀人不过头点地罢了,你何必另行羞辱?要杀便来!但婢仆外姓与王氏无关,望你能有点人性,放他们出城逃生!”
“主母!咱们不走,大不了死在一起!”婢仆们均是感动的泣不成声,孙恩也暗暗点了点头,他仰慕了谢道韫三十年,谢道韫是他心目中的偶像,自然不愿横加折辱。
于是,孙恩挥了挥手:“凡是姓王的,都给个痛快!”
“遵命!”军士们的应诺声还未散去,王凝之的儿子们才把眼睛闭上,王凝之的膝盖刚刚一软,却异变突生,几名将领带着满脸惊慌失措奔入府中,其中一人喘着粗气道:“将军,大事不好,朝庭援军攻进来了,城外的弟兄们也逃的差不多了!”
孙恩、卢循霎时间面色大变,王氏诸人却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卢循赶忙问道:“怎么可能?来了多少人?可摸清了是何处的军卒?”
又一名将领急声道:“回卢将军,满城都是朝庭援军啊,至少有好几万人!弟兄们措手不及,死伤累累,而敌方阵形严整,迅捷如风,若末将没料错,很可能是北府军啊!”
孙卢二人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北府军怎么可能来这么快?但院外那由远而近的密集脚步声骗不了人,愈发清晰的喊杀声也是不假,更令人骇然的是,接近的速度根本无法想象,让人由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北府军!
北府军,天下闻名,江表的精兵强将,皆在北府!
孙恩再度望向王凝之,目光闪现出了一缕凶光,就在这时,又一名将领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带着哭音道:“将军,快走啊,敌军来势汹汹,弟兄们挡不住啊!”似乎是商量好的,几枚箭矢就着话音射入了院子,卢循身边的一名军士很不幸的面门中箭,惨叫着毙命当场,这可把卢循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孙恩咬了咬牙,唤道:“杀了他们,除了谢夫人一个不留,都带快点,杀完就走!”
数百人再也顾不得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纷纷举起兵刃迈步向前冲去,王氏族人的心又一次沉入了谷地,朝庭援军就在院外,难道仍免不了一死吗?这一刻的他们,无比痛恨那高达丈半的院墙!
蓦然间,一声爆喝凭空响起:“住手!”伴着话音,还有几具尸体倒飞入了府门,一群败退下的军卒涌入院中,在他们身后,则是浑身浴血,领着义兴军的卫风!
见着王氏族人暂时安然无恙,卫风与褚炎之长吁了口气,卫风向后手臂一压,示意众军沿着院墙分散包抄,这一路杀来,每个人都拼了老命,光是卫风的长枪,就足足换了三根,他杀的人太多,枪杆都崩裂断折,也亏得是他作前锋,手下几无一合之将,沾着即死,磕着便亡,才能险之又险的赶了过来。
见着朝庭军马来的如此之快,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令人摸不透虚实,卢循赶忙劝道:“将军,恐怕灭了王氏一族,咱们也脱身不得,不如以此为质,如何?”
孙恩想杀王凝之,一是王凝之配不上谢道韫,二来杀个重量级人物可以立刻声势大振,也能给朝庭带来恐慌,但与自已的性命相比,以上都不重要,他快速斟酌了番形势,府外的军队恐怕不是被杀就是溃散而逃,败退入府与自已身边的军卒约有千人,以新败之军去迎战士气如虹的朝庭援军,结果都不用去想。
孙恩的脸面闪出了一丝不甘,喝道:“把王氏族人团团围住,听本将号令行事!”
贼寇也清楚这几个姓王的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机,立刻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卫风也没阻拦,他不敢阻拦,毕竟他与王氏族人的距离较远,如果引来误会,将会带来不可测的后果。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一章押送出城
王氏府宅殿前广场上,两队人马互相对峙,一队约千余人,队形不整,士气低落,面现惊惶不安,这是孙恩的军队,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王氏诸人更是面如土色,连大气都不敢透,尤其是王凝之,全赖他的长子王蕴之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另一队则是以卫风为首的近两千义兴军,剩下的那部分安排在府外作为警戒,一时之间,谁也不开声,只是打量着对方,殿前的气氛沉闷异常,配上那闷热的天气,令人心里愈发的烦躁。
还是孙恩最先忍不住,没办法,他处于劣势,虽然有人质在手,但王凝之的命能值几个钱?他没法估算,如果对方不顾王凝之的性命强行进攻,他根本没辙,事后只需要灭口就可以了,还可以把罪责推到他孙恩头上,同样是奇功一件,而朝庭也不会对王凝之有太多理会,这是个窝囊废,死了反而是好事,能把会稽内史的位置腾出来!
尽管孙恩带了近十万人攻打山阴,但他不是不清楚,真正的精锐只是身边的几千军,如今大部分不是被杀就是逃散,仅凭着身边的千余败军能是气势如虹的对方敌手吗?真要交起战来,自已逃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孙恩刚刚起兵,司马道子尚未诛灭,划江而治的美梦还未实现,甚至坐上九层玉阶他都不是没生过这个念头,假如兵败被杀,他是死也不瞑目,尤其还是形势大好之时,被一支奇兵翻了盘!
如今唯一能作为倚仗的,便是不清楚价值几许的王凝之,深深吸了口气,强行使心神镇定,孙恩望向卫风,喝问道:“你是何人?从何而来?”
卫风不客气的回道:“孙恩,今日你已插翅难飞,本将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你头颅奉上朝庭换取不世奇功,不过,王府君与谢夫人素为本将钦慕,也罢,便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放了王氏一族,大可任你出城,绝不食言!”
“你。。。。”孙恩一瞬间面红脖子粗,自古以来,双方交战之前都有自报名号的良好传统,可这人倒好,说那么多等于没说,这是**裸的轻视啊,但他也明白此时绝不能意气用事,对方既然流露出了好商量的意图,于是也强行摁下恼怒,冷哼一声:“空口白话,有何凭据?老夫要如何才能信你?”
“哈哈哈哈~~”卫风长笑道:“孙恩,你莫把天下人看的都如你般卑鄙下作,你信不过本将,那么,本将请谢夫人作保,谢夫人早有坚贞美名,这你该信的过了罢?”
“呃?”不仅止于孙恩,谢道韫也是一怔,作保可以啊,如果能保全家族,她也不愿意无端被屠,问题是,她根本就不清楚卫风乃何许人也,假如卫风贪功食言,岂不是于自已的名声有损?如她这类人,名节大于生命!
孙恩显然也有同样的顾忌,与卢循以目光交流之后,不屑道:“谢夫人信诺重于天,老夫自然信的过,可是你,谁知道你是哪来的无名小将?”
孙恩的话语中存了套出身份的意图,就连王氏诸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他们与孙恩的想法类似,朝庭的反应怎会如此之快?他们也想搞清楚卫风的身份,要知道,孙恩是上个月月底起的兵,于本月初五攻占上虞,把各种因素综合考虑,孙恩作反的消息满打满算不应该早于五月十日传回建康,甚至以朝庭那拖沓的行事作风,还有可能更迟,而今天才五月十四日,即使能够最快发兵的禁军也没这么快的速度,更别提北府军了。
但卫风并不愿在孙恩面前挑明身份,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保持神秘感,才能争取到足够的休整时间,于是脸面一沉,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这才不悦道:“既然你顾虑重重,那么你来说,但不要过份!”
这一摆脸,孙恩立刻感受到了压力,当即不假思索道:“好办!由王府君与谢夫人送我等出城!”
这事卫风可做不了主,他在人堆中寻到谢道韫,拱手问道:“王府君与谢夫人意下如何?”
“不妥!”王凝之脚下一软,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绝,对他来说,与贼兵多呆一刻都多一份煎熬,送他们出城,岂不是要把人折磨死?更何况他还担心孙恩不守信诺,临走给他一刀。
谢道韫却不满的瞪了王凝之一眼,一把扯住他胳膊,应道:“便依这位将军,灵秀(孙恩表字),走罢!”
‘她竟然唤自已为灵秀?这是不把自已当贼寇看待啊!她又如何得知自已的表字?难道曾经留意过自已?’孙恩顿时浑身剧震,目中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也难怪,身为同龄人,要说孙恩不暗恋谢道韫那是不可能的,而心目中的女神竟能记得自已,又如何能不失态?
“咳咳!”卢循多少也能猜出点孙恩的心思,心想这时候你发什么傻?赶忙清咳两声,示以提醒。
孙恩立刻就回过神,脸面难得的微微泛红,转头拱了拱手:“谢夫人敢做敢为令孙某甚为钦佩,只要孙某如愿离开,绝不会伤害二位,请罢。”
孙恩又示意让出了豁口,在王氏族人离开之后,千余名残兵败将拥着王凝之与谢道韫缓缓向前行去,这是最容易生变的时候,每个人均是浑身绷紧,就连孙恩的神色都是一片肃穆,卫风也唤道:“府外的弟兄们注意警戒!”
“遵命!”
全军上下立刻散开,留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通道,孙恩军战战兢兢的从中通过,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这一段路不过是数十丈的距离,但每一步都是如此的难以踏下!
好不容易,缀在队尾的孙恩出了府门,卫风猛一挥手,一千多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