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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个女人,够卫风忙一阵子,看着卫风的一丝不苟神色,谢道韫不由心中一动,她感觉自已很可能误会卫风了,于是小声问道:“世侄女,你给我说说,你是如何脱出大难,又如何嫁与了卫将军?”
“哎~~说来话长。。。。”王蔓叹了口气,第二次诉说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当然了,与说给褚夫人的版本又有改动,把挟持褚爽改成了卫风主动投靠,而褚爽慧眼识金,委以重任,并由司马元显征发乐属预料到了三吴将有大乱发生,是以早早作了准备,这也很好的释去了谢道韫的疑惑。
随着王蔓的娓娓动听讲诉,谢道韫对卫风的印象彻底改观,尤其是那如同神作般的几首诗与岁暮行的酒令,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把眼前满嘴粗话的卫风与王蔓口中的文采绯然卫风联系起来,但她相信王蔓不会胡编乱造,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些女子也是目中异芒闪动,可很快就黯淡下去,显然回起了自身的不堪经历。
时间缓缓流逝,小兰突然唤道:“郎君,已经好了,你过来看一看吧。”
三十多名女子,只治疗了二十多人,其中七成都有或多或少的撕裂伤,这还仅仅是散布在城内的军士们搜索到的,其中肯定有未曾找到或是当场被凌辱至死的女子,可见孙恩军已残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他们在上个月还是百姓、朝庭郡兵或士族私军!这说明人缺了约束,去了畏惧会变的比禽兽都不如,但孙恩军并不是个别现象,无论古今都大体如此,战争中,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女人。
卫风感觉自已心灵最柔软的那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下,一些很奇怪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可具体又说不上来,他很快不再去想,向小兰吩咐道:“还有些女子你帮着看一下,如果没有破损,就让她们自已洗干净,有破损的等我忙完了再来。”
小兰的俏面闪过一缕疲惫,却迟疑道:“郎君,如果不是太复杂的话,可以让小兰试着帮她们,小兰自幼缝缝补补,又跟着郎君学了些护理方面的技巧,对针线的拿捏轻重还是有数的。”
“哦?”卫风看了看小兰,便点点头道:“那好,不确定千万不要强行下针,要注意尽量保持原状。”
“嗯!”小兰应了声,向卫风方向走去,卫风也来到了那名昏迷不醒的女子身边,她的伤势,比所有人都严重,这已不仅仅是轮辱的问题了,显然是被粗大的硬物强行塞入所致,施虐者简直是丧心病狂,轮辱能勉强看作发泄兽欲,而这种行为已不能当作人来看待,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卫风强抑下内心的怒火,蹲下身细细观察,小兰擦洗的很仔细,所有的血污都被清洗干净,毛发也已理顺,可恰是如此,眼前那清晰所见既便是卫风都毛骨耸然,由肛部到那处有一条鲜红的裂缝,豁着大口皮肉外翻,周围的软组织薄的如纸片般的发亮!
事实上,摆在卫风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在缝合中,这名女子很可能会当场死亡,那么,是不是该就此放手?让她安安静静的与世长辞呢?或许对她来说,可以少受些痛苦与折磨。
见着卫风迟迟不动手,王蔓很快就猜出了他的心思,略一沉吟,便道:“卫郎,可是没有把握?但妾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眼睁睁看着她渐渐衰弱身亡而不作任何施为总是不妥,妾想,即使不成功,她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因为你尽力了,你说呢?”
“哎~~”谢道韫也叹了口气,劝道:“如今大晋暴民处处,像她这样的女子还不知道有多少,既然碰上了,卫将军就试一下罢,至少心里能落个踏实。”
卫风点点头道:“谢夫人说的是,末将就尽人事,听天命了。”说着,转头看向这名女子,稍微想了想,便开声道:“我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你受了哪些遭遇,更不清楚你能否听见,不过,我手下的军士把你抬了回来,就说明咱们有缘,因此我无论如何都要为你尽一份心力,这其中的痛苦不会低于你遭受的折磨,希望你能忍住!
我听说,越女的身体里淌动的是原始、犷野的热血,快意恩仇,巾帼不让须眉!越女中曾出过一位旷世巾帼,她叫阿青,连败吴越二国剑术名家,后授越王勾践剑戟之术,军士受其教者达三千之众,最终助越王平灭吴国。
而且,越女不仅止于杀伐刚烈的一面,还有温婉动人的一面,有歌赞云:越女作桂舟,还将桂为楫,湖上水渺漫,清江不可涉,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叶,将归问夫婿,颜色何如妾?”
卫风伴着感情吟诵出了这首《越女》,屋内的女人们却均是浑身微震!低低的啜泣声渐渐响了起来,包括谢道韫、王蔓与小兰,每个女人都在轻轻擦拭着眼角,这首诗,把她们带入了温婉缠绵的江南水乡,与越女阿青的杀伐果断构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这不正是越女同时具有的两种特性吗?刚可灭国摧城,柔可泛舟江海!甚至大部分女子的目中忍不住的泛出了迷离之色,这何尝不是自已向往的生活呢?只是今后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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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入士之难
谢道韫的嘴里也在默默念叨,似在品味着个中的情趣,这首诗的词藻并不华丽,与当下流行的玄言山水诗风格炯异,不过,那平白的文字却直指人心,生生勾勒出了一副优美生动的水乡画卷!
谢道韫完全可以肯定,卫风在诗文上的造诣丝毫不逊色于谢氏最出色的后起之秀,谢公义(谢灵运)!一瞬间,她也产生了类似于王蔓的疑问,流民怎么可能有文才?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谢道韫那诧异的眼神先是投向王蔓与小兰,之后毫不掩饰的全给了卫风,她发现卫风的确不能单纯的视为粗人,越女刚柔兼具,他的身上也同样是粗俗与文雅并存。
卫风仿佛也说到了动情处,喘了几大口粗气之后,又道:“你只有活下来,才有报仇的机会,才能拯救千千万万如你般不幸的女子!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才可以寻一如意夫郎泛舟于江湖之间,摘藕采菱,岂不快哉?你还年轻,将来的路很长,当面对屈辱与痛苦,死亡只是逃避罢了,这是懦弱的选择,勇敢的活着才是坚强的表现,希望你能为了越女的荣誉而活!再请你记住,阳光总在风雨后!言尽于此,但愿你莫要让我失望!”
话音刚落,王道怜突然惊呼道:“快看,她动了,她肯定听到了将军的鼓励!”
已陷入重度昏迷的这名女子,除了卫风一开始探察时发出了一声痛呼,之后无论小兰怎么拨弄,都如死了般没任何动静,可这时,她的小手指竟然弯了弯,眼皮跳了两跳,一行清泪缓缓滑落!
一瞬间,女子们全都现出了欣喜若狂之色,就连谢道韫都觉得希望大增,把一颗心紧紧提到了嗓子眼!
卫风却不敢大意,在现代社会,下体撕裂是个小手术,一般不会让人丧命,甚至都不会有痛苦,而这个时代,除了一根骨针、几把竹镊子和一团羊肠线,身边什么设施都没有,手术的风险极大!
再次深吸了口气,使自已心神晋入古井不波的境界,卫风先用手指把喇叭口撑开,找出第二层,缝合上面的创口,随着针线进进出出,这名女子的身体也有了微微颤抖,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卫风又把第二层向两侧分别缝在了第一层上,这一道工序的痛苦要远大于之前,一针得刺穿两层皮肉,屋里的女子们全都轻掩小口,眼睛瞪的大大的!
可是再往后所见,令她们由不得不一阵阵头晕目眩!就看到卫风把竹镊伸到裂缝里夹住,又操起一把尖刀,左右一划!
那些被卫风动过针的女子下意识的双腿紧紧一夹,仿佛这一刀割在了她们身上,原来,卫风以竹镊挟持破裂的直肠与那处末端,在交界的地方做了个切口,旁达肛部两侧的凹陷区域,然后以竹镊牵拉那处,以尖刀伸入两壁的分界面,钝头朝前,把这两壁小心的分开,向上并向两侧尽量剥离。
以上只是准备工作,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卫风抬头看了看,女子应该被痛醒了,虽然一头一脸都流满了冷汗,但嘴唇紧紧咬住,硬是没发出半声吭,同时那有力的咬合,也显示出她以自已的疲弱身体在与死神作着拼死一搏!
卫风有了片刻的迟疑,随即低喝一声:“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挺过去,你就能活命!一定要坚持,否则,前面的苦全白受了,还不如早点死了落个干净,我也会尽量快点!”说完,卫风再不理会,低下头开始了最后的缝合。
缝合对针法的要求极高,而女人那地方的结构又复杂异常,因此卫风嘴上说要加快速度,可手里比之前明显放慢了许多,往往几个呼吸的工夫才能刺下一针,这其中,需要分层缝合,还要兼顾肌纤维和结缔组织,稍微出点差错,就不仅仅是美观的问题了,还将对日后的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
缝合过程堪称惨无人道,女人全都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尤其是腚眼子里面也需要挨针,她们无不扪心自问,换了自已能承受吗?这不仅止于放下羞耻心任由一名男人摆弄连自已都不甚知之的秽处,还在于那可以想像出的剧痛,有些挨了两三针就大呼小叫的女人不由浮现出了一抹赫然,同时也对这名女子起了深深的钦佩!
时间缓缓逝去,屋内除了一道道急促的呼吸再无别的声音,卫风埋头穿针引线,神情专注,尤其是手把手接触到秽处会不可避免的污上些黄白之物,但他毫不在意,沾上了就舀点矾石水清洗掉,那骚臭味道更是不对他生出任何影响,渐渐地,女人们的眼眸再次红了起来,如果是至亲之人,她们自认为也能捏着鼻子去伺候,但面对陌生人,没几个能如卫风般满不在乎,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将军!对于谢道韫来说,卫风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可落在这些民女眼里,却是高不可攀!
这名女子经过小兰的擦洗,现出了真容,五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