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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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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李守一眼尖,刚走出门一眼就看出了薛崇训的马车不是寻常人家的车,遂径直向这边走了过来。也可能是李守一干了多年的京兆府尹,案子办得多了,他也知道那种罪犯想回来看看的心理?

这个时代的技术有限,官府办案的难度更高,如是精通刑律的官吏还知道一些土法子取证,可是很多读书识字的官员并不擅长此道,办起案来就更麻烦了。一旦出了人命案,官府通常就是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光凭猜,那些和死者有过节的人就是嫌疑犯……像薛崇训这种,和死者又有关系,又跑到案发现场来的人,嫌疑就更大了。

不过薛崇训并不怕,谁也不敢对他严刑逼供,你要怀疑老子,行啊,得拿出真凭实据来。

李守一走到马车面前,看了一眼前边那瘦骨如柴的奴仆吉祥,李守一好像认得那厮,便抱拳冷冷道:“河东王既然来了,何不下车一见?”

薛崇训心下咯噔一声:这老小子真把我猜了出来?早知道不来这里了。他有点做贼心虚,不愿在人众前露面,便掀开车厢门道:“李相公不如上车来说话。”

李守一一甩衣袖颇有些两袖清风的气质,然后提了下长袍,低下头便上了马车。薛崇训指着对面的软塌道:“请坐。奇怪啊,您现在不在京兆府了吧?”

“恰好打这边过,一时好奇便进去看看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李守一盯着薛崇训的眼睛道,“怎么,河东王怕我多管闲事?”

薛崇训强笑道:“关我何事……什么东西让你好奇了?”

李守一轻轻掀开车帘,指着不远处的屋顶上的一根长竹竿道:“那是什么?”

薛崇训顿了顿,摊开手道:“你问我,我问谁?”他一边说一边端详着李守一的脸,李守一的脸粗糙黑黄,虽然没有薛崇训的黑,但他不修边幅胡须有点凌乱,外表实在不是很讲究。

李守一也目不转睛看着薛崇训,二人就这么对视着,他说道:“方才我随京兆府的人进去瞧了瞧,我们发现有根银线藏在幔纬后面,从屋顶那根竹竿上牵下来……我想请教河东王,这根银线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导线,避雷针怎么能没有导线?薛崇训笑了笑,心道:古人并不了解电这种东西,更不知道它是传输的;如果他们知道,为什么雷雨天气里经常烧毁造价昂贵的宫殿官邸,却没有发明避雷针?

薛崇训压根就不信李守一这个古人能弄明白其中玄机,便装傻道:“我并没有进去,不知道有银线这回事。”

李守一神色一凛,哼了一声道:“屋顶好发无损,屋里的人却被雷|劈了,这种奇事老夫闻所未闻,定有蹊跷!银线说不定就是将雷电引到人身上的媒介,就如筷子导水……待到雷雨天气,用牛羊作饵依法炮制,试试便知。”

厉害!薛崇训不禁有些佩服起李守一的洞察力来了,看来古人也并不傻,举一反三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又听得李守一说道:“丑话说在前头,只要证实崔莫是因遭谋害而亡,河东王的嫌疑最大!”

薛崇训冷冷道:“证据呢?”

这样的谋杀案,又不能对疑犯严刑逼供,如何破?李守一回敬道:“不需要证据,人众的心里清楚。”

薛崇训眉毛一挑,恨恨地沉声道:“你既不能把我绳之于法,如将事儿捅出来,是故意给朝廷抹黑,让士族对皇室不满,还是居心叵测想挑起天下人心不稳,于国何益?”

李守一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无语。

薛崇训又说道:“一旦此事证实是谋杀,正如你李相公所言,无论事实如何天下人都会认为是薛某做的;可惜这样的杀人手段你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只能让我逍遥法外。如此一来,士族大夫们会怎么想?李相公啊,于私您领的是我母亲发的俸禄,于公您是大唐的臣子,您就安心给国家增加动荡的祸根?李相公啊,按天理自然是所有的恶都应该受到惩罚、所有的善都应该受到褒奖,但是你敢保证牢里关的都是恶人、锦衣玉食寿终正寝的都是善人?”

李守一的额上冒起几根黑线,细汗渗出,眉头皱得都快拧一块儿了,纵然他已经年近不惑之年,但事实上这世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不惑”。

良久之后,李守一才抬起头说道:“银丝我可以带走,并叫京兆府的那个同僚不要泄露口风……但我不能就这样徇私枉法,此事我定会上书殿下,殿下自有明断。”

薛崇训听罢松了一口气……母亲当然会包庇自己的,虽说可能让她生气一会儿。

“告辞!”李守一没好气推开车厢木门。

就在这时薛崇训在后面叹道:“李相公做了宰相后有些改变啊。”

李守一好奇地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哪里变了?”

薛崇训笑道:“是非黑白,它们本就是清清楚楚的,您说是吗?”

李守一沉思了片刻,“哼”了一声断然下车,什么也没再说便走。

木门没关仍在那里摇晃,李守一此人在礼节上的细节实在不讲究。薛崇训伸手轻轻拉上门,闭目沉思了一会,便敲敲车厢壁道:“庞二,走了。”马车启动时,薛崇训的身体向后仰了一下贴在靠背上,他知道是因为加速度的缘故。

庞二在前面问道:“郎君,咱们回家么?”

薛崇训想了想道:“先不回,上回薛六说的那家倚翠楼在哪里,你识路?”

庞二憨憨地老实说道:“不识。”这时外边的吉祥说道:“你不识路可以问我啊,你赶着车,跟着我的马便是。”

不料走了一会儿马车就挺了下来,薛崇训问是不是到了,庞二道:“前面有房屋塌了街上没法行车,定是昨晚雨大风大|弄|的。”

薛崇训便把脑袋伸出来一瞧,果然路堵了,不过步行倒是不碍事儿,便问吉祥:“还有多远?”

吉祥沿着街面指过去:“前头就是,就在这条街上。”

“那咱们走过去,你们几个留下,把马车停在这儿候着,三娘也留下,你一个女的进青楼不太适当,让方俞忠等人跟我过去便是。”薛崇训利索地安排了一下。这时吉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郎君,那我呢,留下还跟您啊?”

薛崇训笑道:“不要脸的东西,跟着罢。”吉祥大喜,屁颠屁颠便跟了上来。

一行人绕过那些阻拦街面的障碍物,往前直走了一阵,果然就见到一家门庭若市的青楼,上面的字写得明明白白:倚翠楼。薛崇训见生意这么好,便看了一眼东边的太阳道:“这才上午时分,就有那么多人到此处消磨时光,唉。”

侍卫们听罢脸色有些异样,仿佛在想:您不也是么?

薛崇训左右一看,吉祥这厮身上居然穿着绸缎,而自己却穿的是麻布……纲纪混乱连权贵家的奴婢都人模狗样的,在某些朝代贱籍是不能穿丝绸的,但这时候的妓|女能穿得跟宫廷贵妇一样。

他们刚进门,便听得一个妇人说道:“你们俩赶紧去招呼那个客人,穿麻布那黑脸,没瞧见他的跟班都穿缎子?”

第五十九章冷暖

青|楼的堂子没茶馆的热闹,客官们来找女人的,没多少人闲得坐在外头浪费时间,倒是两边的阁楼上的房间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气氛欢乐非常。

薛崇训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其他几个人都侍立在一旁,如此作派,架子一下就撑起来了。很显然他这么个排场的人不是随便找个普通货色能糊弄过去的,不一会那青楼的鸨儿便亲自来招呼。

只见那鸨儿是个上了点年纪的半老徐娘,浓妆艳抹也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薛崇训一瞧,倒是想起来好多青楼的老板都是这样的女人,就如安邑坊那家水云间的杜姐儿。很多老|鸨年轻时候也是妓|女,而且是红过的人,积累了资本和一定的人脉,年纪大了收手却寻不到其他生计,于是继续干这行,从妓|女变成了老|鸨,这还是混得比较好的人才行。

鸨儿笑道:“看您面生,第一回到咱们这里找乐子?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来了一回以后包您就不想去其他地方了。”

薛崇训也陪笑道:“我是经朋友介绍来的,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步摇的小娘?”

“唷?”鸨儿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不巧得很,步摇这几天身子不适,晦气……不过咱们这儿一共有五个当红的牌子,要不您另外选一个如何,都不输她呢。”

薛崇训肚子里冒出一个坏心思来,心道:鸨儿的意思是那女子大姨|妈来了?

这个他倒是不计较,本来就不是来嫖|女人的,不过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王昌龄看上的女人是啥样,顺便认识一下以便搞好关系而已,至于把那叫步摇的女子赎出来的事儿也不必他亲自过问,叫人找关系威|逼一下便弄出来了。他想罢笑道:“不打紧,我就找她陪着喝点酒,听个曲儿,叫她出来见我便是。”

但是鸨儿一脸的犯难,没有答应的意思。薛崇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表情,却不知方才说的身体不适是不是个借口。他也不多问,遂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和一小块玉出来拍在桌子上:“五百贯,咸通钱庄开的票,拿这东西去随时取得出来。”

鸨儿惊讶地看着薛崇训,随即拿起桌子上的票仔细瞧了瞧问道:“您的意思是……这钱干嘛用的?”

薛崇训笑道:“步摇整个人当然不只五百贯,你让她出来陪我一会儿,这钱就是你的了。”

鸨儿大喜,当即将那票收了。她很欢喜,薛崇训也很欢喜:要给步摇赎身,估计一文钱都花不了,也许那帮官员还得反过来敲诈一笔,唉,五百贯就当是给这鸨儿的一点补偿吧。

有了银子,她们便额外热情地张罗起来,又带薛崇训等人上了内置的楼梯。走到一个房门前,那鸨儿将旁边的一个木牌翻了过来,指着里面道:“郎君请进,女儿一定能侍候好您的。”

薛崇训愕然道:“你不是说她这几天身子不适?方才咱们上楼梯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有个男的从这屋出来。”

鸨儿有些尴尬道:“就是不适,可总有挑嘴的非得找她,您不就是一个么?”

“是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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