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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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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锻造出一柄利刃,快刀斩乱麻,事儿没那么复杂!”

不一会儿,姚婉过来请旨,杜暹奉旨在殿外求见,问薛崇训在哪儿见他。薛崇训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在书房当着几个人的面说事儿,特别要让河中公主和侍驾的宦官鱼立本也听着,这样就等于事先在太平公主那边打了招呼。

杜暹在鱼立本的带引下进了温室殿书房,只见除了皇帝和鱼立本,全是些女的,当下就埋着头见礼说话,眼睛只看地板。薛崇训笑道:“杜学士有古君子孔融之风。”杜暹道:“陛下抬举,臣受之汗颜。”

薛崇训一面叫人赐坐,一面低头思索。这时杜暹的屁|股刚刚坐到腰圆凳上,薛崇训脸上的笑容还在,用轻松的口气说:“你今天气色不太好啊,怎么?是担心河北的事办不成?”

杜暹忙站了起来:“臣自营州回来在反思,当初太过心急,导致方略推行不利。臣有负陛下信任,当负全责。”

薛崇训微笑道:“河北的事已经让张五郎去了,你不用再管。当初的决策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派谁去,朕一定会善始善终。”

杜暹不动声色地观察薛崇训的神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依然安心了不少。薛崇训话题一转:“今天召见你,并不是谈河北修长城的事,也不是营州。吐谷浑主动请旨联兵入吐蕃,帮助末氏打赢春季逻些城的攻势,朕想知道你有何见解?”

先说河北安他的心,之后提到吐蕃,杜暹一琢磨明白了皇帝又想让他去西北带兵。他马上就顺着薛崇训的心意说道:“逻些城穷兵黩武之心不死,迟早是要与我大晋兵戎相见。与其放弃割据吐蕃半壁的末氏,不如趁早一战!臣的主张是答应伏俟城所请,联兵决战逻些城。只是……军费耗费,朝中大臣恐怕多有微言。”

薛崇训听他说得干脆爽快,心中大喜,到底是自己没登基之前提拔的嫡系,用起来顺心得多。薛崇训便道:“你可愿意去打这一战?如果得胜归来,朕封你做兵部尚书。”

杜暹吃了一惊,初时还以为皇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要知道六部尚书都是政事堂的宰相在兼任,和内阁学士没什么关系,忽然说承诺封尚书,杜暹不免觉得难以置信;片刻之后他又意识到皇帝是不可能信口开河的。他意识到此事干系重大,一时间嘴里像堵了袜子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受召见后杜暹是鱼立本带进来的,中途二人一面走一面闲聊,从鱼立本那里听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就是年轻人萧旦被提拔为四品军器监的那事儿,之前皇帝承诺过的,鱼立本说天子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这会儿杜暹脑子里有点乱,就想起那通话来……这么一琢磨薛崇训是真打算让他做尚书?

刚才薛崇训说那么一句话,语速比较快口气也很平淡,但书房中的杜暹和鱼立本脸色都变了,姚婉也忍不住转头一连看了几眼。河中公主不知道回过神来没有,没什么反应。

这时薛崇训收住笑容,正色道:“从西北抽调五万精兵南下,牵动我大晋朝半壁防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满朝文武,朕都考虑过一遍,唯有杜将军用兵最让朕放心,这张兵符恐怕只有你来接了。”

杜暹这时候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天大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果断地跪倒在地板上,一拂袍袖上半身全部伏在地上,腔调清楚地说道:“蒙皇上垂爱信任,受此差遣老臣报万死之决心,若战败当弃尸吐蕃以匣盛颅回长安向皇上请罪!”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薛崇训转头对姚婉说道,“马上给杜将军写一道圣旨,封他为逻些道行军大总管,北庭、河西、陇右各镇兵马尽听其调遣,沿途官吏受其节制,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杜暹惊道:“此国家大事,臣未闻于庙堂上提及,这……”

“怎么?朕下的圣旨什么时候不算数了?”薛崇训道。

杜暹道:“臣失言,陛下金口玉言,自是一言九鼎。”

薛崇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杜暹面前亲手扶起他:“朕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杜将军回去好生计划战事,其他的事不用多虑,朕在宫中自有计较。你只需把吐蕃兵打回去,让他们断了统一末氏的念头,便是奇功,朕亏待不了你。”

第十五章手笔

政事堂的大厅在白天还是那样忙碌嘈杂,就算张说坐在里面的书房里把门掩着也不能安静,不过那样的声音并不能影响他的心境,听习惯了还有种亲切感,就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这里本就是晋朝几百个州一千多个县的心脏。一个书吏刚刚为他磨好墨,他便取了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在面前的白纸上不紧不慢地写着工整的蝇头小字。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他的侄儿张济世急冲冲地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叔父”,张说的马脸一拉,张济世又急忙改口道:“中书令,昨天杜暹觐见皇上,皇上不是下了道圣旨封他逻些道行军大总管么,还有个事儿,皇上承诺他战胜归来即封兵部尚书。”

“你从哪里得知的?”张说一分神在纸上留下了一团极不协调的浓墨,忙将笔搁下。

张济世道:“咱们派官员去华清宫请安,太后说的……您说内阁的人怎么染指尚书省职位了?”

张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刚写的几个字。另外两个人,一个张济世是他的侄儿,一个书吏也做他的助手很多年了。张说沉默了许久才说起一件和话题似乎毫无关系的事:“前天杨思道的那本奏章,政事堂拟出了处事条呈,是不是已经递到内阁去了?”

“好像昨天就递上去了,内阁每天都有人当值,这会儿奏章恐怕在温室殿。”书吏忙答道。

张说沉吟道:“这种折子非军国大事,温室殿那两个女人肯定代批准奏,咱们政事堂说怎么处理多半就怎么处理,后悔都来不及。”

“叔父觉得那份奏章的处理条呈不好?”张济世忙问。他现在已经升了兵部侍郎,三十来岁就坐到那个位置,谁都知道是张说的关系,只不过大家也就当没看见,张说一个中书令让侄儿做兵部侍郎也没什么不对。

“前天那样禀呈没什么不好,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样的政令不能下达到地方。”张说肯定地说。

张济世在张说身边混了多年,也学到了不少本事,听罢恍然道:“叔父的意思是……”张说抬起头制止他:“说话看地儿,明白就行。”

张济世又道:“等批复的奏章下来,需要尚书省执行,在那时咱们还是有办法化解的。”

张说拉着一张长脸,他的表情一严肃起来一张脸十分难看,就像一个长萝卜似的,下巴的大胡子就像萝卜须。

皇帝承诺内阁学士杜暹做兵部尚书?这件事让张说意识到很多与朝政格局有关的东西,但最直接最明显的一个是:皇帝对河北方略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让步,否则怎么要升提出这个“失误”策略的人杜暹为尚书?不拉出来扛罪就不错了。刚才张济世想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只是张相公没有让他说出来。

皇帝下决心要干的事,而且看样子是不计代价,究竟是什么原因张说一时还不敢确定,他能确定的是此时一定要迎合上意,否则后果很严重。张说的官位已经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但他还远远不是权臣,而且他明白自己也当不了,这个时期的晋朝皇室力量强大,有嫡系势力和嫡系军队。这种权力格局是自上而下的,张说的权力如果有一天失去了皇帝和太平公主的支持,倒下只是瞬息间的事。所以张说不仅要试图控制下面的机构,让政事堂的政令拥有执行效率,也要时刻琢磨上面的心思。

张说想了许久转头看向张济世,用很小的声音道:“奏章下来要经尚书省左右丞之手,你让一个人把这事儿扛下来。”

……第二天宰相们照常有个见面议事,出了个事儿尚书省右丞把一份重要奏章给弄丢了。张说提出知会御史台中丞,此人渎职失误、可能泄露朝廷机密,参劾革职查办。

窦怀贞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真的是官员把奏章搞丢了,当即就建议道:“咱们可以重新拟出一份条呈上奏,让地方官吏安抚百姓。等宫里批复之后便可以发邸报下去,不过多耽误几天事儿,仍不影响大局。”

听他这么一说张说反倒有些纳闷,按理窦怀贞去奉承太平公主几乎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杜暹可能升任尚书他就没从华清宫听到一点消息?张说也不好明说,因为杜暹那事是皇帝口头承诺、皇帝没有说要公开,消息来源也不是正常公文,张说怎么方便在政事堂会议上拿出来?

他便不动声色道:“安抚是一定要的,但是老夫觉得单是一纸叮嘱还不够。为了让年前的河北方略能顺利进行,咱们得两方面着手对地方官和百姓恩威并济。一则下令地方官对闹事的民丁善加劝导,构筑防御也是为了河北安宁更好地保护官民,还要给予那些被征丁的家庭以钱粮、税赋补贴,这不能是一句空话,户部尽快拟出可以实施的细则,如果民夫在边地修城死亡,也要有一个切实可行的抚恤条呈,责令地方官实办;二则对于那些办事不力无视朝廷政令的官员,不能如数征丁则革职查办!那些聚众闹事的民丁,经劝阻不愿散去,定是受人指使,这些图谋不轨反抗朝廷之众,必须要镇压!”

李守一马上冷冷道:“两天之间,中书令的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老夫倒是奇怪了。”

张说正色道:“现在已经是正月初春了,天气转暖就得开工,但劳力还没远远不够,尚书省的执行力何在,朝廷的威信何在?咱们大晋朝还不到政令不通的时候!”

听见张说口气强硬不像是装腔作势,几个宰相都沉默下来,也不知道其中谁明白缘由谁还蒙在鼓里。不过就算现在还蒙在鼓里的人,迟早也能搞清楚的,但凡做到宰相的位置上谁下边没几个人?

张说的意思是要执行年前皇帝御批的河北方略,刘安琢磨了片刻,自然就最先表态了:“同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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