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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的确有些麻烦,可蒋钦是弄水的好手,一条艨艟在他手中犹如水中蛟龙。别人要赶七八日的路程,他只用了五日便到达了江陵城外的港口。一行人直接往江陵城守府而去,只派出了一个小校通知。
得知孙权到达,鲁肃赶紧前去迎接,可庞统却毫不在意,依旧在城守府里陪着孙策。很快,在鲁肃的带领下,孙权一行人来到了孙策修养的厢房。可他们刚进入厢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不由略带不悦的看向正捧着葫芦喝酒的庞统,却没有发现酒味其实是从孙策身上传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饮酒?”看见庞统,孙权眉头一皱,因为他太丑了!
“唉…”没等鲁肃说话,庞统叹了一口气,便走出厢房。他曾经说过,他要投奔的主公,绝不能嫌他丑,而孙权看见他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那容人之量明显不如孙策、刘璋,他也没心思与孙权多言!
鲁肃见状使劲一跺脚道:“主公,此人就是凤雏先生庞统,他最不喜别人小看他,以及嘲笑他丑,你这么做,已经得罪了他!”
“我什么也没说啊!”孙权一头雾水的看着鲁肃,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庞统。
鲁肃道:“您刚才皱眉头了吧!士元说过,只有第一眼看见他不皱眉头的人,才配做他的主公,您…唉…”
“啊?”孙权哭笑不得的问道:“这是为何?”
“正如主公所见,士元长相奇丑,却极有才华,他常说以貌取人者,不是明主,不配让他效力!您刚才皱起眉头,便是对他的相貌产生了不喜,不就是以貌取人么?”鲁肃连连跺脚,一脸惋惜。
“我是闻到酒味才皱眉的!”孙权赶紧辩解,生怕鲁肃误会,同时也希望鲁肃能为他向庞统解释!
“那就更不对了!”鲁肃道:“主公再闻闻厢房里的味道,看看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孙权使劲嗅了嗅鼻子,大惊道:“酒味怎么是从大哥身上传来,你不是说大哥昏迷不醒,他怎么能饮酒,还是他吃的药需要用酒冲服?”
“唉…”鲁肃叹道:“大公子身受重伤,胸腹之间被砍开一道巨大的伤口。据帮他疗伤的医者说,每日都需要用烈酒帮他擦洗伤口。故而这浓烈的酒味,是大公子擦洗伤口留下的!主公连原因都没有问清楚,便怪最到士元头上,难道不是因为他太丑?”
“这…”孙权真没想到,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便与一个大贤失之交臂,他有些郁闷的问道:“士元这么丑,当初他拜见大哥的时候,大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是!”鲁肃道:“当初大公子看见士元,的确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非常客气!”
“唉…”孙权长叹道:“我不如大哥多矣!”
“主公不必妄自菲薄,大公子也曾经说过:冲锋陷阵,卿不如我,选贤任能,我不如卿。就连大公子都认可您的能力,你又何必过谦!”鲁肃笑眯眯的奉上一个马屁,拍的孙权很爽!
“大哥过誉了!”孙权笑道:“子敬,麻烦你向士元解释一下,就说我误会,一会我亲自向他道歉,还望他海涵!”
“好!我这就去!”孙权下令,鲁肃立刻前去执行。
待鲁肃走,孙权又对蒋钦、周泰说:“二位将军,你们一路辛苦了!如今到了江陵,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主公,您怎么办?您身边不能没有护卫!”周泰很忠心,哪怕身体很虚弱,他还是为孙权着想。
“放心吧!”孙权笑道:“这里是城守府,又能有什么危险?我想与大哥单独呆一会,你们都下去吧!”
“是!”见周泰还要再说,蒋钦拉了拉他的衣襟,二人一起躬身退下,房间内只留下孙权与躺着的孙策!
走到榻旁,轻轻解开孙策的衣襟,露出一道犹如巨型蜈蚣般的伤口,孙权不禁苦笑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只是两个蟊贼,怎么值得你用命去拼?还是你知道我想除掉你,才故意找死?”
躺在榻上的孙策自然不会回答,而孙权也没指望得到答案。坐在榻边,孙权紧握住孙策的手,喃喃道:“大哥,你可知道,我从小就很羡慕你!羡慕你得到父亲的宠爱,羡慕你的武艺出众,甚至羡慕你比我早生了那么多年!若你在我后面出生,就该你羡慕我了吧!”
用另一只手轻抚孙策的脸颊,孙权仿佛陷入了回忆,他双目死死盯着面如淡金的孙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过了好久,孙权再次开口道:“大哥,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为了江东基业,我不能不除掉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把江东之主让给我,可你既然让了,就赢得了我的尊敬。可惜,只要你活着,我这个江东之主永远有名无实,所以你必须死!这些话,你醒着的时候,我不能说。可现在我已经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就算死,你也应该可以瞑目了!”
轻轻站起身子,将孙策的手放好,并温柔的为他盖好薄毯,孙权笑道:“大哥,我去了,希望你继续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我不希望让你痛苦的离去!对了!我会照顾好母亲,还会把江东发扬光大。若我真有登基称帝的那一天,我一定封你一个王位,并让绍儿继承下去!当然,前提是绍儿不要给我找事!”
打开房门,孙权走进院子。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让他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可他却没有发现,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孙策的手指动了一下,两行清泪从孙策眼角滑落在枕头上。
江东小霸王醒了!其实在孙权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总是那么为妙。可醒来的孙策并不希望自己清醒,他甚至希望继续沉睡下去,因为他亲弟弟的话,让他心如刀割!
要知道,孙策比孙权大了七八岁,可以说孙权是他一手带大。可他最疼爱的弟弟,竟然要杀他,还冷酷的说,若他的儿子不听话,也要除掉。若是别对他这么说,或许他已经跳起来拔刀相向,可孙权是他宁愿用生命来爱护的亲弟弟,这让重情重义的孙策情何以堪?孙策心中莫名悲愤,他真的不知道,权利会让一个人丧心病狂!
接下来的日子里,孙权每日都来探望孙策,可孙策依然没有醒来,只是身上的刀伤在慢慢恢复。在江陵待了一个月,张昭就来信了。许多政务都等着孙权处理,孙权自不能久留。当然,孙权也曾提出将孙策送回秣陵,可庞统却以孙策身上的伤口不宜移动而拒绝了。
孙权不甘心白跑一趟,他又向庞统提出邀请,希望庞统能辅助他,可庞统却以无心仕途,准备回家躬耕为由,再次拒绝了。无奈的孙权只能带着蒋钦、周泰、鲁肃往秣陵而去,只是在登船的一霎那,孙权眼中露出了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第二卷天下初乱第四百七十八章弟不仁长兄欲遁
第四百七十八章弟不仁长兄欲遁
“主公,起来吧!”送走了孙权,庞统来到孙策修养的厢房,往榻边一坐,笑眯眯的说:“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孙策睁开眼睛道:“士元,你应该随二弟去的!”
“我可不想不得好死!”庞统耸了耸肩膀,一脸淡然的说:“韩信功高盖主,待高祖成就帝业,便将他杀了!孙仲谋还不如高祖,说不定没等成就帝业,我就呜呼哀哉了!”
“士元,这话也未免太过了!”孙策叹道:“不可否认,仲谋的性格的确有些多疑,却还没有多疑到你说的那种地步!”
“那您为什么要装死呢?”庞统冷笑道:“亲兄长尚不能容,还能容得下谁?我天生倨傲,想让我放下身段,就算是皇帝也没门!若君主的度量不够大,我必不得好死!选孙权,我还不如选曹操!”
“你…”庞统的话就像一把刀捅在孙策的心上,孙策苦笑道:“那你为什么选择我?我与仲谋一奶同胞,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功臣?”
“因为你是小霸王!”庞统笑道:“无论是霸王,还是小霸王,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就说西楚霸王,他虽然看不起弱者,却也不会欺凌弱者,对自己的兄弟更是没话说!若您都会杀害功臣,我就只能找一处山林隐居了!”
“士元,有时候,我真有些怕你!在你面前,我们就仿佛透明的,你一眼就能看穿!”看着庞统,孙策心中忽然有些发寒,特别是那双丑陋的三角眼中,似乎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若没点本事,怎么敢号称凤雏?”庞统一点都不谦虚,他笑眯眯的说:“凡是喜欢剑走偏锋的人,都擅长揣摩人心。若猜不透敌人的想法,又怎么攻击敌人的弱点?常常有人说我,只要有三分把握,就会兵行险招。其实我兵行险招的时候就是在赌,赌对方会不会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漏洞!”
“若你要对付我,会怎么做?”孙策两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庞统问道:“主公,您真要我说?”
“是!”孙策满脸坚定,他很想知道自己性格上的漏洞!
庞统道;“郭奉孝曾经说过:‘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故而,只要摸清主公的生活习性,安排刺客刺杀,您多半无法幸免!”
“这是郭嘉的原话?”孙策满脸不可置信,他从没有想过,一个未曾与他谋面的人,竟然能将他的性格说的如此清楚!
“是!”庞统苦笑道:“我与主公参加小姐的婚礼,秦公将我拉到拐角,特意嘱咐我,让我注意刺客,以保您的性命!”
“秦公?”听见如此陌生的称呼,孙策有些茫然的看着庞统。
庞统道:“就是冠军侯,他已经称公了!在喜宴的时候,他对我说:‘孙伯符重情重义,而孙小姐与他相仿。既然孙小姐嫁给了我,我就要让她幸福!帮我保住孙策的性命,只要你没做太过分的事,无论是被俘虏,还是战败,我都饶你一命!’”
“刘季玉真这么说?”孙策似乎有些不信,由于时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