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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跟着撕开封印,取出信件看了几眼,冲着为首的那条汉子点了点头。
那人一看,心中顿时有了底,蹲下身来,从腿上的波浪绑腿上拔出一支短短的匕首,横在骑士的脖子上,朗声道:别怪咱们兄弟心狠,各为其主罢了。你要怪,就怪自己没遇个好头儿。下辈子投胎做人找户好人家,别再当兵了,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唉,咱哥几个送你一程!
别骑士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心中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嘶哑着嗓子,呀呀从嗓子里才蹦出一个字,只见面前那汉子一咬牙,锋利的匕首顺着咽喉划了过去
那汉子站起身来,身后一人打开背上的包袱,取出里边早就准备好的黄纸和纸钱,朝天上一撒,斜日昏黄,一张张黄纸,一张张纸铜钱随风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就像是梨花旋落,又像是雪片纷飞,落在那骑士尚还温暖的尸体上。几人一起动手,将那尸体拉到一旁,沉默无语的掩埋了下去
不知道这几个家伙能够几人到得开封府!弥德超在房间里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心中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自己毕竟是奉了皇命的钦差大臣,谅谢慕华也不敢在原州城就动了他。一会儿又怕那人称杀人王的谢慕华一时性起,顾不得那么许多,先杀了自己岂不是不值得?不过弥德超也算是多留了个心眼,他写了整整十封信,派了十个心腹,分别乔装打扮从各个城门混出去,只要有一个能到了开封府,就算弥德超不虚此行了!
一下午,弥德超就没有听到好消息。
弥大人,谢相公说李继迁退兵了,他要亲自带兵出城追赶,为防敌人有诈,特命末将前来通报一声。弥大人,您从开封府带来的禁军,谢相公已经将他们编入队伍,一同前去追赶了,如今原州城还有数百厢军驻防,大人就放心好了!这番话,是下午的时候,关定邦过来跟弥德超说的。弥德超心里顿时提起了神,这还了得?把自己的看家队伍都给带走了。按照大宋的惯例,弥德超只有一支不到四十人的卫队。也就是说,现在弥德超只能指望这四十个人来保护自己了。
弥大人,下官是原州知州管阁,呵呵,大人当然是不认识下官的。不过下官是先帝开的第一科进士,当年在开封府的时候,与大人有一面之缘。原州刚刚经历战阵,对大人款待不周,实在是下官的不对,下官特意在府衙备了一桌酒席给大人洗尘,还请大人赏脸!
当时,弥德超听着这话就不对劲了,什么意思?难道谢慕华在的时候,你就不敢来给我洗尘。现在谢慕华走了,你来请我吃饭?俗话说,宴无好宴。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原州知州是不是跟谢慕华一伙的?到时候去吃个酒席,万一酒水或者菜肴里给我下了毒,完事了就让谢慕华写个折子,就说是我来到西北,水土不服,吃错了东西,来个突发急症暴毙在这里?弥德超只觉得小心能驶万年船,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于是借口身体不适,留在驿馆不出去。
弥德超也算是当初在赵光义的身边做过安保工作的人物,颇有些见识,虽然只有四十个人是自己信得过的,但是弥德超给他们的分工是井井有条。十人在屋顶巡逻,要严防死守,不能让刺客从天而降。十人在院里巡逻,交叉巡查,不留一个死角。十人在关键死角站岗,随身携带小铜抜,要是发现可疑情况,立刻预警。最后十个人,则悄然潜伏下来,用的都是弓弩之类的武器,要是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进入驿馆,可当场诛杀!
有了这么严密的保护,弥德超自觉应该万无一失了。就算谢慕华想对自己不利,也不敢调动军队来攻打驿馆,否则的话,人多口杂,怎么也掩饰不住!弥德超越想越是安心,只要顶过这一关,天一亮,弥德超就决定要马上启程去怀州,那时候可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弥德超坐在书桌前,回想起自己写的那几封密信,不由得得意起来,这一次,固州的老百姓给自己帮了忙,谢慕华的狼子野心又被自己发现。只要这次功劳立的好,那自己当年出身晋王府的故事,就再没有人能想起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驿馆有人惊呼起来:走水了走水啦!
弥德超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谁都不许动,让他烧去。自然有驿馆的人来救火!
但是,弥德超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这一夜,可不好顶过去啊!
第三十章得手
。
熊熊烈火在干燥的原州城里燃烧起来,风助火势,西北大地上的夜风鼓噪着烈火的嚣张,在驿馆里转眼就弥漫开来。弥德超连声喝止,不让一个部下前去救火,烧个驿馆算得了什么?只要弥大人不出事,再盖几个驿馆也盖得起。
这厮反应倒是挺快啊!阿司咬着牙笑道。
还好,这些契丹人可没打算放一把火就把弥德超给逼出来。火,只不过是佯攻而已,真正的杀招还在后边。驿馆里的人忙忙碌碌,终于把火势压制了下去,泼水的泼水,拍打的拍打,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满脸烟灰。口中还骂个不停,不知道是天干物燥起了火,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从弥德超的布置来看,还有咱们手中的情报。暗哨是要第一批解决掉的。库鲁也是个精于刺杀和保卫的侍卫。他趴在阿司的身边低声说道:弥德超的手下有十个人现在还不见踪影,想必是被他暗中埋伏下去了。方才火势一起,弟兄们就分头观察,应该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狙杀对狙杀,看看是弥德超的人厉害,还是咱们的弟兄更胜一筹。
阿司笑道:你也莫要过于自满,你看看谢慕华身边那一群卫队,分明是经过相当严格的训练才能锻造出来的一批精锐。阿司并不知道谢慕华的卫队都是五郎一手训练出来的,那可是五郎八卦棍的开山祖师呢!强将手下无弱兵,能差了么?阿司顿了顿接着说道:弥德超到底算是枢密院的文官,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卫士,现在这一批都是拼凑出来的,自然不能和咱们兄弟磨合了这么多年的相比。若是你因此就看低了宋人,那就危险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要是有朝一日,公主殿下和谢慕华翻了脸,你就知道谢慕华手下那帮人的厉害了。
库鲁冷哼一声:有什么厉害的,上次不是就抓了谢慕华一次吗?
阿司叹息道:那只是百密一疏而已,而且是谢慕华自己没想到在自己的军营里居然能遭遇意外,经过那一次,你以为他手下的战士会不反省么?你再想找到那样的机会,几乎就不可能了。库鲁,我知道你是契丹的勇士,不过咱们不能自满,汉人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契丹的勇士更加不能目空一切。
库鲁默不作声,阿司也知道他不服气,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自然明白他的脾气,也不多说。拿着手中的短弩,对着院落里弥德超的房间,轻轻冷笑一声:弥德超倒是精明,人手少,就固守一个院子,房间里点起好几只蜡烛,人影也不落在窗户上。这厮,贼的很呢!
库鲁和阿司就趴在驿馆外围的一个屋顶上,借着飞檐避开了守在弥德超屋顶上的侍卫的目光。但是他们想用短弩狙杀弥德超也很不容易,一是短弩的射程比较短,二来,弥德超很谨慎,生怕别人用弓弩对付他,在房间里,要么不点灯,就算点灯,也把影子避开,绝不落在窗户上,让那些精于刺杀的人找准他的位置。
弟兄们可以动手了!阿司低声下了命令。
借助刚才那一场火,这十来个精于刺杀保卫的契丹人已经找准了弥德超手下暗桩的位置。库鲁悄悄的把暗号发了出去,几条人影摸黑灵猫般的朝暗桩所在的地方扑了过去。
人到底是人,不可能做到像机器一样冷血无情。一场火起来,多少会有些震动,这些在常人可能无法发觉的细节,落在这些精于刺杀的人眼中,便是最大的破绽。暗桩之所以称为暗桩,就是不易被人发觉,一旦被人找到了位置,那几乎就是必死无疑。这一点,从古代的刺客到现代的狙击手,都是一个道理。
阿司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兄弟会不会得手,只是在心中默数着时间,过了一会,阿司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库鲁,低声道:动手!
两人几乎是一起从怀里取出一支吹箭,放在唇上,一个翻身就从屋顶跳了下去,守在弥德超屋顶的卫士警觉的惊呼一声:什么人?说着,便将火把往下探照。这些卫士到底是经验不足,明亮的火把几乎把他们变成了活靶子,而屋顶下漆黑一片,他们又看不到任何东西。拿着火把的那个卫士正左右照看呢!忽然觉得咽喉一疼,双眼顿时一黑,头晕目眩,连喊一声都喊不出来,便直挺挺的从屋顶上栽了下来。
阿司随手将口中的吹箭放在怀里,又摸出一支小小的飞刀。这些契丹的高手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无比,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会只带一种武器。而短弩,猎弓,十字弓,吹箭,飞刀这些武器,却是刚刚合用的。用过一次,就马上换掉,用下一个武器对付敌人。刚才的吹箭上,就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眨眼的功夫就夺去了一条人命。屋顶上的宋军顿时有些慌乱,急忙走过来观察,阿司躲在院墙后边,他倒是艺高人胆大,看着地上映出来的影子,就将手中的飞刀,隔着个院墙,倒着扔了上去,扑哧,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又是一个宋军倒下
阿司和库鲁互相看了一眼,心知对方已经得手,便继续杀去。
弥德超心神不宁的在屋里静坐着,一把已经出了鞘的钢刀就放在弥德超的面前,一有风吹草低,就马上抓起刀来。但是弥德超心里也明白,如果让人攻到他的房间的话,别说给他一把刀,就算把他全身上下都挂满刀都没有用。这把刀,与其说是保护自己,不如说是惊弓之鸟给自己找个安慰罢了。
方才屋顶上的卫士一声惊呼,弥德超的心差点就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