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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后穷追不舍,草民东躲西藏,走错了方向。待到回到王家之时,却见王旦、苏易简等人已被开封府捉拿,下在大牢里!
皇上,草民等人都是读书之人,原本不该和人冲突。若是触犯了大宋律例,草民甘愿受罚。不过那李继昌仗势欺人,嚣张跋扈。命人追打草民等人也就罢了,却还利用官府权势,封屋拿人。想那王旦高堂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此事断然与她无关,她又如何经得起牢狱之灾?难道天子脚下,开封府内就没有王法了么?
这话一说出来,满朝文武都挂不住面子了,一个个脱口而出:
大胆!
住口!
寇准跪倒在地:皇上,草民击鼓鸣冤为的只是一个公道,若是得罪了官宦子弟,官府便要草菅人命。那试问大宋律法如何叫人心服口服?圣人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草民苦读圣贤书,为的又是什么?
赵德昭也是满腔怒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慕华忽然快步走到寇准面前,大声喝道:你区区一个华州举子,在大殿之上竟然敢如此放肆?当今皇上宽厚仁爱,朝政开明。王尚书乃是前朝宰相,一身正气。枢相一生清廉,两袖清风,哪里会是什么纵子行凶之人?开封府尹便是皇帝的御弟,治理开封府井井有条,路不拾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击登闻鼓诬告大臣,陷害忠良!
王溥听见谢慕华如此大骂寇准,不由得有些诧异,谢慕华现在把手伸到兵部的地盘,跟他并不是一路人,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倒是有些奇怪。李崇矩却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就像寇准指责的不是他一样。
寇准昂首道:若是草民有一句不实,愿受凌迟之刑!
谢慕华冷笑道:好个刁民,知道本朝刑不上大夫,太祖皇帝又有遗训,不得杀害读书人。便仗着自己的举人身份,在这大殿上呱噪。你考得功名,难道这功名就革不得么?
谢慕华明为骂寇准,其实是保寇准,口口声声说太祖皇帝的遗训,便是变着法子告诉寇准,来吧,放心大胆的骂吧。太祖皇帝说了,不能杀读书人,你有多痛快就骂多痛快吧!至于革你的功名?不用怕,我谢大人已经说出口了,这满朝文武只怕要有一半人来保你的功名!
果不其然,王溥躬身道:皇上,那寇准虽然状告老臣纵子行凶,可是他十年寒窗苦读不易。若是一句话就革了他的功名,岂不是让天下读书人心寒,况且此事不尽不实,老臣也未听犬子提过,不能单凭寇准一面之词,就定了犬子的罪!皇上,不如将此案发给刑部审理吧!
谢慕华心中暗暗好笑,敌之敌即我之友,王溥看谢慕华声色俱厉大骂寇准,忍不住就站出来跟谢慕华唱起了对台戏。
哪知道寇准并不领情,冲着王溥说道:尚书公子既然使得动开封府,那尚书大人权势更大,这刑部和兵部并列六部之一,让刑部来查案,草民实在不服。
赵德昭也有些犯难,他见寇准口口声声说王溥和李崇矩纵子行凶,有心要发到刑部审理,可是寇准死活不肯,就差没把官官相护说出口了。赵德昭本来就不是个果断决绝的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斜眼瞥着谢慕华。
谢慕华心知肚明,赵德昭是叫他解围来了,于是说道:皇上,要彻查此事其实也不难。不如从六部之外挑选大臣,查明此事。
谢慕华看了看脸色变幻不定的王溥,又接着说道:为示公正。皇上可从御史台、文臣、武将之中各选一人,以此三人调查本案,当可让这刁民心悦诚服!
赵德昭一听这话颇有道理,立刻来了精神,在左右两班臣子中看了半晌,大声说道:这武将之中,靠山王跟随太祖太宗皇帝,又是王爷,最是耿直。便是靠山王好了!
呼延赞大步走出班列:末将领旨!
王溥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呼延赞可是谢慕华的岳父,虽说这老将一贯耿直,可是现在自己和他的女婿正在争夺造兵工署,谁知道呼延赞是不是会徇私?可是赵德昭亲口一开,却又不敢反驳,只得低头暗暗祈祷接下来的人选不要都是谢慕华一系的才好。
赵德昭看了看那群御史,正好毛阔海站得颇为靠前,便随口道:毛卿家,这御史台中便是你去好了!
王溥和李崇矩都松了口气,毛阔海是王溥的门生,和李崇矩的交情也不浅。有他在,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赵普知道第三个人选最为关键,偏偏自己和李崇矩是儿女亲家,要是毛遂自荐,只怕是不妥,忽然听见赵德昭说道:这文臣之选,朕还真是难以抉择,谢爱卿
赵普急了,这第三个人选要是谢慕华的话,不用说,就算王溥和李崇矩的儿子没有犯事,这黑锅也背定了。赵普急忙说道:皇上,不如让参知政事宋琪大人去吧!
宋琪算是赵普一系的人,况且身为副相,无论是身份地位都足够和呼延赞、御史中丞等人并列。
赵普扭头看了看谢慕华,却发现谢慕华脸色隐隐有些笑意。
寇准忽然又说道:皇上,草民虽然是一介布衣,可也知道枢相和赵相公乃是儿女亲家,如今要参知政事去查询此案,岂不是等若让赵相公亲自去查?如此一来,公理何在?
谢慕华怒喝道:大胆,你这刁民,哪里轮到你说话了?
寇准却挺起脖子,直视着谢慕华。
赵德昭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会,说道:谢卿家,虽然你是靠山王的女婿,可你也是枢密院的重臣,朕料想你不会徇私!卿家便走这一趟吧!
寇准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哼,枢密院知院事调查枢密使大人的儿子寇准咬住了嘴唇,不再说下去。
许仲宣此时也走了出来:那举子,这个你也不满,那个你也不服。这满朝文武难道要听你区区一个举子的安排么?休得多言
赵德昭自忖安排的已是面面俱到,于是吩咐道:将那寇准先带到刑部,等候此案审理。靠山王,这一案便交付于你,查案之时,上至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你自己做主,朕的天下是朗朗乾坤,绝不容许有那举子说的这等事!
呼延赞凛然从命。
谢慕华微微侧首,刚好和赵普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目光一碰,分别扭过脸去。这心中滋味,却大不相同了!
第三十五章新科状元寇老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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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击登闻鼓告御状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开封府的大街小巷。成了开封府内的老百姓饭后茶余的谈资。一个个提起寇准来,都要伸个大拇指:好汉!区区一介书生居然同时状告兵部尚书和枢密使大人,如果不是真的有冤屈,哪个人嫌命长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跟两位大员过不去?
再说李继昌和王贤的名声在开封府里不亚于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中的高俅之子高衙内,如今有人豁出去了状告他们,老百姓暗地里也是拍手称快。
小二哥,打一壶酒,一只鸡,要清炖,再红烧两斤牛肉,小菜来两碟
好嘞小二麻利的从肩膀上扯下干净抹布,将靠门的桌凳擦了擦:两位客官稍候,酒菜马上就到!
这来酒店的却是两个寻常百姓,看样子是做生意忙碌了一天,喝酒解乏来了。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齐三哥,那登闻鼓的案子,今天可有什么消息么?
齐三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先润润嗓子,这才说道:马老弟,你这几日不在东京城。这案子可了不得,枢密院的副使谢大人,接到皇命的当天就带人去开封府衙,果然从大牢里找到王旦一家老小,还有几名外地举子。听说在大牢里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啊!鼻子嘴巴全被人打歪了。王旦被谢大人救出来的时候,感激涕零,泪流满面,高呼皇上圣明、说谢大人是青天大老爷
姓马大汉一愣:此事当真?那王尚书和李枢相可如何是好?
小二正好端了酒菜上来,笑呵呵的说道:客官怕是刚来东京城吧,这事儿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皇上龙颜大怒,查问清楚之后,便赦免那几名举子,可李枢相就栽了,他家公子李继昌捅出来的篓子,黑锅还要枢相来背,皇上一怒之下就要革职查办,听说许多大臣苦苦相求,才将枢相改为罚俸一年,贬为西京留守。
姓马大汉笑道:小二哥知道的倒清楚啊!
齐三哥咕噜噜灌了口酒,咂了咂舌头:好酒好酒!小二那张圆乎乎的笑脸凑了过来:小店的醉八仙那是东京有名的,两位客官慢用,要什么酒菜再吩咐小二!
齐三哥又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王尚书倒好,他是国丈爷,犯事的又是小国舅。听说皇后娘娘在宫中又哭又求,皇上总算消了一口怒气,判王尚书罚俸半年,外放去做了江南运转使
那如今的兵部尚书和枢相职位岂不是空缺下来了?这次一下扳倒两位大臣,想必枢相的官位该是谢慕华了吧,那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啊!
齐三哥哈哈大笑: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听说皇上有意让谢大人出任枢相,可是谢大人推辞说自己资历不足,和靠山王一起保举曹彬大人为枢相!那兵部尚书一职,现在是以前的开封府推官吕端大人暂代
角落里一个青衣男子正独酌小饮,听这些人说起朝中之事,不由得会心一笑。坊间传言多半是夸大的,那王旦本就是长得歪鼻子歪嘴,又怎么会是被开封府的人打成这般的呢?谢慕华推辞出任枢相倒是真的,他也明白,在谢慕华的根基没有牢固之前,爬的越高只会摔得越重,推荐曹彬,那是因为曹彬是个老好人,无论跟谁的关系都不错
这男子正是谢慕华从代州带回来的降将宋九茗,他去开封府任职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赵德芳被皇帝叫入宫中一顿训斥,回来自然要拿手下人撒气,把一群跟李继昌等人关系密切的统统踢出了开封府,开封府里空下许多职位,呼延丕显又为宋九茗说了不少好话,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
想到这儿,宋九茗不禁有些佩服谢慕华,年纪轻轻就手段老道,那晚大闹酒楼事出突然,但是谢慕华及时布局,后边的事便是出自宋九茗的手笔,故意引开寇准,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