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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说得曹寅却是有些下不来台,皱起眉。使劲地〃咳”了两声。
天佑坐在曹寅腿上,听到他咳,用调羹盛了鸭血,送到他嘴边,奶声奶气道:“祖父,鸭血,知何(治咳)。”
曹寅的眉头立时舒展,将鸭血吃了,摸了摸天佑的脑袋,道:“大孙子真乖。真孝顺。”
天佑只是笑。恒生有样学样,也盛了鸭血送到李氏面前。
李氏也喜笑颜开,亲了恒生一口,道:“二孙子也乖,祖母都稀罕。”
看着这二老哄孩子哄的,言谈也带着几分孩子气,曹的心里很是触动。
老小孩。小小孩。父母老了,脾气也不如早先内敛。有时也跟孩子似的置气。
原本他还对曹寅有时莫名其妙地说教不满,如今想通这一点,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曹寅已经是将甲子地老人,李氏也是人过中年,往后在父母面前,还是多些耐心同包容才好。
一碗鸭血汤喝完,曹又陪着父母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回梧桐苑去了。
因天冷,李氏也舍不得儿子、媳妇折腾,便吩咐他晚饭不用过来,跟媳妇在自己个儿院子吃。
回了梧桐苑,初瑜这边刚好要往兰院。
曹说了李氏的吩咐,初瑜便打发喜云她们传话摆饭。
曹想起那鸭血汤来,问初瑜道:“鸭血汤做了多少?要是厨房还有的话,装几份给庄先生、智然、紫晶他们送去尝尝,到底是南边儿的东西,这么偶尔喝上一次,着实解馋。”
初瑜服侍他换了官服,笑道:“这个无需额驸吩咐,早已经使人送过去了。虽说一口吃食不当什么,难得今儿想起这个来。”
“王厨子制的吧,到底是老爷太太南边儿带来的,做这个味道都快赶上江宁城里的唐记了。”曹道。
“唐记?额驸那年带初瑜去的夫子庙的那家,就是唐记?想来定是老字号,就是韩江氏也提到那儿了。”初瑜回道。
见提到韩江氏,曹想起她之前打发人说今儿来报账的事儿,问道:“账本送来了?四个来月了,多少进项?听说那边儿生意不错,如今寻亲访友不少人都时兴拎两包稻香村地点心。
“我也刚要同额驸说此事呢,咱们这边的六成利是三千一百五十两,韩江氏今儿送来了。先前额驸不是提过,要给庄先生同魏管事分成红利么,那每份就是五百零二十五两银子,我已经都分出来,额驸看什么时候方便,送过去。”初瑜道。
曹点点头,道:“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用了晚饭,我就过去。你随我一道去,溜溜弯,只当消食儿。”
初瑜点头应了,曹换好了衣裳,坐在炕沿边上,侧过身子逗了逗摇篮中的女儿。
天慧许是白天睡多了,如今正精神,张着小嘴笑着,伸着两只小胳膊来,胡乱够着曹的手腕。
看着女儿嘴里米粒大小的两个白点,曹不由诧异出声,忙将闺女搂在怀里,仔细看了。带着几分欣喜地说道:“初瑜,天慧长牙了,下边的,两颗。”
初瑜走到跟前,笑着说道:“中午我便发现了,咬的我有些疼,听嬷嬷说再过些日子,门牙的两颗也要出来了。不只长牙了。天慧也能坐着了,还能用手抓东西。”
“是么?”曹拉着女儿地小手,笑道。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人将饭桌摆上。
曹抱着女儿,却有些舍不得撒手,对初瑜道:“方才在母亲房里喝了碗鸭血汤,看着父亲母亲搂着孩子喂吃食,还有些看不惯,如今却是盼着天慧能早些吃东西。到时,我见天儿给咱闺女做好吃地。”
初瑜原吃过曹做的饭菜。虽说次数少,但是味道都是不错的。
听了这话,她笑道:“虽说在旗的女儿家尊贵,但也是男女并重。额驸可倒好,这般偏疼女儿,小心天佑懂事后埋怨你这个做父亲的。”
曹挑了眉毛,道:“小家伙敢,吃了豹子胆么?小心我打他一顿屁股。”
初瑜将筷子摆好。笑着说道:“额驸就是面上凶罢了,也没见你真舍得打孩子。”
曹道:“只是如今到底还小,还不到淘气的时候。再大些,自然是要管教的。不只天佑恒生,还有左成同左住兄弟。小小子同小女孩不一样,不能只是一味娇惯。看着父亲母亲如今这个宠溺法,咱们还真得费心,给孩子们制几条规矩,省得往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初瑜带着几分迟疑道:“有老爷太太在呢。能轮到咱们管教么?”
曹摇头道:“你是没瞧见父亲宠孙子的模样。惯得忒厉害,往后这样可怎么行?就算是我硬着头皮,挨两顿骂,该管教咱们还是要管教。”
天慧往曹怀里拱了两下,打了个哈欠。曹对初瑜道:“我刚还填巴了,你先吃,我将闺女哄睡了。对付两口就得。”
初瑜摸了摸女儿地脸蛋。道:“还是放在摇车里悠吧,这样抱着。孩子也嫌硬呢。”
曹实在舍不得,又亲了两口,才放回摇篮里,带着几分感触道:“咱们闺女真好看,跟小仙女似地,真是既盼着她早些长大,又盼着她慢慢长大。早先还不觉得什么,如今才晓得,这孩子就是我地命根子,往后就盼着他们平安如意。”
说出这样的话,曹自己都觉得有些酸,忙讪笑了两声,道:“吃饭吃饭,然后趁着天没全黑,到前院溜达。”
初瑜给曹布菜,浅笑道:“额驸说的这个,正是我的心里话。原只以为当娘的,才会这般将孩子挂在身上,现下看来当爹的也是骨肉连心。天佑恒生还好说,天慧这边儿,竭额附同我之全力,总要护她平安喜乐一辈子才好。”
曹听出她话中的感伤,伸手将手覆在她地手面上,道:“嗯,合当如此。不说别地,就算是为了女儿,你我也当长命百岁,为儿女遮风挡雨一辈子才好。”
初瑜点点头,夫妻两个默默地用了晚饭。
外面天色渐黑,也起了风。夫妻两个,带着帽子,披着大毛披风,捂得严严实实地出了屋子。
曹一手提了一盏琉璃灯,一手牵了妻子的手,两人也没使人跟着,出了二门,先往庄先生地榕院去了。
庄先生这边已经吃了晚饭,坐在炕头,哄着妞妞玩五子棋。怜秋与惜秋两个,坐在炕边,一个撑着没缠好的绒线,一个拿着线轱辘缠线。
听小丫头在廊下报,大爷大奶奶来了,怜秋姊妹忙起身相迎。
妞妞正被庄先生下了个“连三”,已是没有生机。听说曹夫妇来了,她立时丢了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
她向来亲近曹他们两口子,庄先生见了,不由有些吃味,捻了捻胡子,道:“这哥哥嫂子竟是比老爹亲了!”
妞妞已经四岁,最是伶俐,搂住庄先生的脖子,道:“爹同哥哥嫂子一般亲,娘也亲,姨娘也亲。”
一句话,哄得庄先生眉开眼笑。因还有初瑜在,不好太随意,庄先生也伸腿下地。
夫妻两个已经挑帘子进来,先是给庄先生同两位姨娘问过好,随后曹才到炕边,将妞妞抱了,道:“好几日没见了,想大哥没有?”
妞妞扳着手指只是笑,扭过身子看着初瑜,带着几分害羞道:“嫂子,汤真好喝啊,还想喝怎么办呀?”
庄先生同两位姨娘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家伙念叨“嫂子”、“嫂子”一下午,原来是惦记这个,真是个馋丫头。
初瑜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往后厨房常做呢,妞妞想吃了,便打发人去厨房取,可好?”
妞妞听了,脸上立时露出欢喜来,使劲地点了点头,“咯咯”地笑道:“好!”
曹好笑地看了眼妞妞,道:“这小叛徒,嫂子才送了两回吃的,你便不觉得哥哥好了……”
不是所有地孩子都能笑逐颜开,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能无忧无虑地照看自己的孩子。
伊都立内宅,西侧院,杨瑞雪躺在床上,神色有些哀伤。筠儿站在床边,抓了母亲的胳膊,仰着小脸,道:“娘亲,还疼么?”
杨瑞雪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落下,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回道:“不疼,娘不疼,只是眼睛……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有些个磨得慌……”
第十卷游龙舞第四百七十八章窥视
曹府,榕院。
怜秋姊妹奉上茶来,将初瑜引到东屋去了。皆因再过些个日子,就是曹颂兄弟两个的大婚,这边也赶早儿预备了贺礼,她们请初瑜过去瞧瞧,帮着斟酌一二,也省得不够体面拿不出手。
左右不过是给庄先生同曹腾地方说话罢了。
最近,随着八阿哥的“毙鹰事件”,朝廷也有不少人事变动。
文臣这边,转工部右侍郎常泰为左侍郎,以广东巡抚满丕为工部右侍郎,升内阁学士傅尔笏纳为户部右侍郎,内阁侍读学士渣克旦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武官那边,升正黄旗满洲副都统拜音布为正红旗蒙古都统;正红旗护军统领腾额特为镶蓝旗蒙古都统;镶红旗蒙古副都统宗室纳音图,为正红旗护军统领。调正红旗蒙古都统瑚世巴,为镶蓝旗满洲都统。
正蓝旗蒙古副都统伯索纳穆喇锡,为右卫左翼副都统;正白旗蒙古副都统温普,为正蓝旗满洲副都统;正白旗汉军副都统苏禾,为正蓝旗满洲副都统。
文臣还好说,并没有什么明显要发作“八爷党”的迹象;武官这边,却是将正蓝旗同正红旗的都统、副都统都换了个干净。
诸位皇子中,分属正蓝旗的,有八阿哥、九阿哥同十三阿哥;分属正红旗的,有十阿哥、十五阿哥同十七阿哥。
十三阿哥沉寂多年。十五阿哥同十七阿哥还没有分府,不过在八旗挂名。
康熙要防范地,自然是八阿哥他们。
看来。昔日的“托合齐会饮案”已经使康熙杯弓蛇影,对儿子们已经疑到这个地步。
不管那些个统领同副统领冤枉不冤枉,谁让八阿哥有个“贤王”的外号来着,既然向来是好人缘,康熙自是不放心将京畿安危放在这起子人手中。
说起此事,庄先生不禁咂舌,摇摇头道:“八阿哥显赫一时,就算这几年万岁爷一直压制。但是他在朝臣中地势力却只见增的,不见减损。谁会想到,会败在两只鸟身上。万岁爷御极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