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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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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五岁了,当起大名了!”老爷子看着孙子,不知怎么想起这一句来。

曹颙的心里一动,转过身来,问道:“父亲可选好了名字?”

按照曹家族谱,天佑这辈,中间地范字是“延”字。当初曹到沂州任道台,随行的宗亲中,就有族侄曹延孝与曹延威两个。

后来曹颙回京,他们两个才回到江宁。

曹寅北上后,曹延孝阖家相随,曹延威则是因母丧,在江宁守孝。

要是按照规矩,天佑的大名应该是选一字,与“延”相连。

曹寅思量了一会儿,却是看看晴空,道:“天之雨露,天佑的大名,就叫吧!”

曹闻言,却是目瞪口呆。

来这世上已经小二十年,上辈子不少事变得模糊,但是对于“曹霑”,曹颙却是不敢相忘。

曹霑,字雪芹,留下不朽名著《红楼梦》。

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努力至今,想着要曹家摆脱抄家的命运,自己的儿子又成了曹雪芹?

还是只是同名罢了,小雪芹地命运,也跟着曹家的命运发生了变化?

“父亲,虽然天佑是咱们这一支的长孙,不过却有延范字在前,不是应当按照那个起名么?”曹颙震惊中,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曹寅的眼神有些幽怨,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既是今日得空,那为父就讲给你听。这其中,还有你祖父未了的心愿。”

父子两个踱步到书房,曹寅才讲起曹家往事。

曹颙祖父曹玺并不是曹振彦亲子,而是旁支过继之子。到了曹振彦这边后,已经出了族谱,自成小宗。

曹玺生前,对于丰润族人就多有照拂;到了曹寅这一代,同那边的族兄弟也多有往来。后来,修族谱时,曹寅秉承父亲遗愿,想要携江宁一支归宗,却被丰润这边的族长拒绝。

打那以后,江宁同丰润曹家的往来就淡了下来。

说话间,曹寅带了几分寂寥之色,道:“为父怕是难以达成你祖父遗愿了,往后还要看你地。大宗那边如今地族长,是你的族兄,名颀,其父原在内务府当差,康熙四十八年病故。曹颀还未上京赴任,又值母丧,耽搁至今,听说三月里,就要上京了。”

曹颙原也听过曹家有族人曾在内务府任职,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番牵扯。

丰润老家。他只在当年随父给老太君送殡时到过。当时乱糟糟地,并无觉得不妥当。现下想想,却是并没有祭祖、拜祠堂这些。

不过曹颙毕竟同曹寅不同,没有将亲族的名分看得有多重。

在他眼中。亲戚就是亲戚,合得来则处,合不来则远着,左右不用一个院子生活。

丰润那边地族人。虽说没有出五服,但是毕竟不少面也没见过的,哪里能生出亲近之意来?

“倘若你这一代,仍是无法完成你祖父归宗遗愿,那……那你定要振兴家门,使得子孙后代以你为荣!”曹寅望向儿子地目光。满是期待。

“父亲……”曹被这滚烫的目光炙得满脸发红:“父亲博学多才,为人孝义忠正,才是中兴曹家之人。”

这几句话,倒不是奉承。

虽然曹寅不算是好父亲,但是曹颙曾目睹他在江宁时为了公事三更睡五更起的辛劳。也见过他同名流往来,相应唱和地文采风流。

曹寅对儿子始终不甚满意的原因,可能也同曹在诗文上无进益有关。

曹寅听了儿子的话,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不算什么。不过是为皇上尽犬马之劳罢了。与家无益,若不是你当年直言点破为父。怕为父还要自欺欺人下去。熬到变天之时,却是难逃抄家灭族之运……这几年来。又是你在京城操劳,维持家族体面。为父甚是羞愧……”

“儿子没做什么,不过是秉承父祖余萌……”难得听曹寅说这么多话,曹颙这边也多了亲近之意。

“你老成持重,为父本当放心才是。只是官场之中,多的是鬼域魍魉,有些前车之鉴,晓得了,也能少走些弯路。”曹寅和颜悦色地说道,望向儿子地目光,是毫不掩饰地欣赏,再也没有以往的挑剔:“为父算是想明白了,你虽在儒学上有所不足,但是处世宽厚,无贪婪之心,只要得遇名主,不难成就一番功业。”

虽说不喜欢曹寅平素的挑剔,但是这般直白的夸奖,却也使得曹颙有些别扭。

说起来丢人,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得到父亲地肯定,他跟个小孩子似的,心里隐隐地有几分窃喜。

“名主……”曹寅低声沉吟着:“那位爷性子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定,不过你也不是爱出风头的,想必也能入了他的眼。不管如何,皇上这边,你还要越发恭敬才好……”

李氏与初瑜婆媳毕恭毕敬地给太后行礼,太后正月病了一场,在汤泉养了这些时日,但是看着还是有些清减。

不过,看到李氏来了,太后脸上却是添了笑模样,精神好了许多。忙叫身边的宫女,去搀扶李氏起来。

李氏正月里因长生出花儿,没有入宫请安,太后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她,拍着炕沿招呼李氏上前。

李氏学了一年多蒙语,说起来虽显笨拙,但是日常用地话也多听得懂了。

看着德妃与宜妃两个,都在炕下椅子上坐着,李氏如何敢往炕上坐,连忙辞了又辞。

太后见她顾忌身份,就叫人搬了小杌子,挨着炕边放了。

李氏这才敢上前,挨着边坐了,听着太后说话。

太后絮絮叨叨,如同对自己子侄般,问起了家常。

德妃在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面带着微笑听着;宜妃脸上也带着笑,望向李氏的目光,却带了几分复杂。李氏使劲听了,有的能听懂,有的不能听懂,就回头看看初瑜。

初瑜到底年轻,虽不能说通晓蒙语,但是也比婆婆强上许多。见婆婆有不解的地方,多是近前两步,低声提点了。

婆媳之间,看着甚是融洽。

太后看在眼里,脸上添了欢喜,叫初瑜上前,摩挲摩挲她的手,用蒙语道:“晓得孝敬长辈,不端着身份,是个好孩子。”

初瑜忙俯身,道:“孙女为人媳妇,这是应当的本份,不敢当老佛爷的夸!”

太后笑着点点头,对李氏道:“你是个有福气地,可是要舒心过日子。要是有什么人敢给你气受,千万不要忍着,要当哀家说。”

话里话外,是毫不掩饰地关爱呵护之意。

宜妃在旁,笑容已经僵在脸上。曹家与九阿哥地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自然也晓得。

当额娘地,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埋怨曹家父子不知好歹,到御前告刁状,与皇子为敌。现下她却是怕李氏妇人无知,在太后面前唠叨点什么来。

她进宫将四十来年,是晓得太后脾气的,惯是护短。但凡将哪个看重,那就是要护到底地,丝毫没有道理可讲。

太后这般说,李氏却只有听着的份,哪里有敢拿自家事儿来麻烦老人家地道理?

不过,李氏却是记得媳妇的嘱托,说起韩江氏的事儿来。

只说在老家的远亲,守寡艰难,被族人逼迫,没奈何到京城来,如今帮着初瑜打量几个产业。却是露了白,引得别人眼热,想要逼亲,人财两得。

太后十几岁入宫,二十来岁就守寡。虽说上面有太皇太后照拂,没吃什么苦头,但是老人家心慈,对于孤寡之人也难免生出怜惜来。

听了李氏的话,老人家不禁皱眉。

恼是恼,却不是恼得有人打韩江氏的注意,而是恼韩江氏得曹家庇护,还被人这般欺凌。这样一来,正是说明别人不把曹家人放在眼里。

老人家皱眉思量一遭,问李氏道:“指定又是哪个黄带子的爷吧?那些个没出息的东西,整日里就晓得吃喝,还要打人家小寡妇的主意。你不要怕,要是有谁不长眼睛,就告诉哀家,哀家叫皇帝收拾他们去!”

李氏闻言,忙起身谢过。

她不晓得详情,另外也晓得这事情不好真追究下来,便含糊两句,转了话茬。

宜妃在一旁,手中里已尽是汗,大致明白儿子与曹家纠纷的缘由,心里已经想着化解之法。

瞧着太后与皇上对曹家的另眼相待,这个时候与曹家为敌,可不是不开眼是什么?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二十三章俗务

到二月十六,就是中标商贾交纳银钱的最后期限。

从二月十四开始,就有不少银车往内务府宫外的衙门去交纳银子。

不管这银子是借贷来的,还是“分股”来的,内务府招投标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王鲁生原还怕扛不住方家那边,心里是不愿给曹添麻烦的。他已是准备好了,实在不行,就跟程家似的,借贷个十万二十万的,分出去一成的商股,买个平安。

却是没想到方家就这么垮了。

也是百年的商贾世家,好几辈子熬出来的招牌,却是毁于一旦。

到底身份低贱,就算有金山银山又能如何?

王鲁生的性子本也带着几分鲁人的豪爽,并不是在银钱上斤斤计较之人。

拍到的六成南洋商道,他很是痛快地分了十三阿哥一半。

这却是另郑沃雪颇为意外,原本她奉命掺和这个,不过是给曹捧场罢了。到底是阿哥府私产,不像其他商贾那般门户,不好大张旗鼓。

就算是给王鲁生出谋划策,她也并没有多余目的。对于商道的分配,想着占个一成的股,意思一下就好的。

虽然入十三阿哥门下不过两年,但是郑沃雪也瞧出那位爷的性子,骨子里带着孤傲。

王家是曹颙的故交,十三阿哥这边怎么会愿意占个干股,占他的便宜?

同十三阿哥商议后,郑沃雪这边拿了主意,以十三阿哥的名义,借了韩江氏的银子,入到王家的股里。

王鲁生初还坚持。见郑沃雪拿定了主意,才改口应了下来。

料理完这些,就到了二月十五。王鲁生预备动身返回山东,便到曹府辞行。

曹家前些日子的变故,王鲁生并不晓得详情,就是晓得曹“病”了,还曾专程来探视。

王家已成了内务府的商贾,曹颙不愿意他同这边牵扯太多,怕引得别人侧目。给王家带来麻烦,便没有出来相见。

毕竟,不少来探视地,曹颙都没露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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