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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英长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拢。
两个人在总兵府的屋檐下对视。就在这里,就在这一刻,将决定许多人的命运。东厢房门口的逢勤,亲兵卫统领鲍广和侍卫统领方进都在朝这边看。
马士英额头的汗珠冒了出来,翟哲的神情温和,好像是随口一问。
要干就干的彻底!“我敢!”马士英咬牙,“只是要向大将军借几百士卒一用。”
“让许义阳随你去吧!”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现在就去!”马士英一跺脚,转身离去。马车就停在门口,他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匆忙。
“传令,让许义阳跟着他!”
“遵命!”传令兵走的速度比马车更快。
翟哲转首朝东厢房门口的逢勤打了个手势,没有说话,指向马士英离去的方向。
逢勤会意,拱手快步离去。
郑修月藏在西营兵营中,难怪季弘找不到他。郑森被留在东营总兵府,郑氏兵马不敢轻举妄动,但直接去郑氏兵营中拿人还是要担不小的风险。
马车没有传令兵的战马跑得快,等马士英见到许义阳,他已经点好五百兵马在等候。
许义阳一肚子火,这一天他得罪的贵人比两年还多。大将军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存在。无论是皇帝还是眼前的首辅,他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因为他的父亲是许都,白头军的头目许都。
“马阁部,你肯定没弄错?”
“许将军随我去就知道了!”
五百士卒护送内阁首辅的马车直奔兵营而去。
于此同时,南京城外旗帜飘扬,逢勤率江南两万明军出动,如初四的弯月向西营方向移动。
第516章自杀
郑氏兵营大门紧闭;没有了郑森;各位参将游击不能做任何决定;唯有奉命守在兵营中。
一队士卒簇拥着一辆马车到了大营门口。
一位年轻的将军催马到大门前举手喝叫:“奉大将军命缉捕钦犯;速速打开大营”
许义阳虽然年轻;在南京城内整军多年;无论东西营的兵士;还是应天府的衙役都认识这张小霸王的脸。营中参将游击听到禀告后汇集到大营前;一群人小声嘀咕商量;不敢开门。
南京城中;东营和西营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一直有些若有若无的敌意。许义阳独自喊叫;里面一直没有反应。
正在这里;车夫驾那辆黑色的马车到前面来;马士英掀开布帘从中走出来;甩着衣袖来到西营兵营门口。
他很矜持;因为他是当朝首辅。
“奉陛下及大将军之命抓捕刺客;有人见刺客逃入西营;速速开门以待查探”
南京城中;皇帝一向很少出面;他这个首辅还是有几份威望。
等了片刻;还没见有人开门;马士英的把脸往下一沉;说:“你们这是在想给郑森惹祸吗”
他扭头朝许义阳下令:“来人;轰开大门”
许义阳就等着这句话;当即指挥士卒觉着鸟铳朝大营门口走去。
没等士卒走到门口;木门拖着刺耳的“吱呀”声打开;门口有二三十个武将站成两排。为首一人见马士英;单膝跪地;拱手道:“拜见首辅大人”
马士英抬皮靴往里走;他在凤阳总督任上时没少与军士打交道;并不畏惧这些武人。在大明;除了面对翟哲;文官在武将前都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心理优势;这是大明近百年来以文制武留下的习性。
“起来吧”马士英挥手。
许义阳率五百士卒跟在马士英身后被挡在营寨门口。
那些跪在地上的武将一个也没有动;跪在最前面的那人依旧抱着双拳;问:“首辅大人;我家大人究竟身犯何罪;被大将军扣押在东营”
“昨日大将军遇刺;眼下朝廷正在彻查此事;只要等这件事水落石了了;郑森自然能回来”马士英话锋一转;道:“但是;若郑森与刺杀之事有关联;就算是皇帝也护不了他”
“我家大人怎么可能刺杀大将军?”跪在地上的武将一片哗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郑森谋划此事甚为机密;他连父亲郑芝龙都瞒过了;莫说这些营中武将。
“不要慌;不要吵”马士英脸现不豫之色;斥责道:“跪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去中军大帐说话”
一行人簇拥着马士英到了中军大帐;许义阳率五百披挂整齐的士卒紧跟着入内;守在中军大帐门口。西营中将领都在这里;四周三三两两的士卒好奇的往这边观望。
没有郑森在;马士英狐假虎威;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样;坐在中军大帐的虎皮主做上;从衣袖中掏出一份画像;各诸位武将显示;道:“这个人想必你们都认得”
画工勾勒的几个黑色的线条;虽然不是那么逼真;但郑修月大体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
帐下鸦雀无声。
“我知道这个人是郑家人;但就是这个人与倭人勾结;阴谋刺杀大将军
台下有人脸色变了;有人知道郑修月昨日潜入兵营。西营兵马这一日谨遵郑森之命没有出营;不知道南京城内为抓这个人已经被翻的底朝天。
马士英一眼看出端倪;把画像卷起来重新放回衣袖;道:“把这个人给我找过来”
“首辅大人”七嘴八舌。
郑修月藏潜入兵营后并没说自己因何而来。十几位参将游击没有统一口径;相互观望不知该怎么回答。
马士英怒喝:“你们还想让郑森回来吗?这幅画像是刺客亲手描述;南京城中都知道此人是郑家侍卫;曾经在东洋流浪过。再不交出这个人;郑森如何洗脱刺杀大将军的罪名?”
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大帐中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楚。
“叫许义阳进来”
大帐掀开一道缝隙;许义阳扶着刀柄走进来;两排士卒跟在许义阳身后鱼贯而入;分列中军大帐左右。
帐中武将一阵慌乱;有人竟然拔出刀来。
“于什么?”马士英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想谋反吗;我是为救郑森而来;你们这么如此不知好歹?”
站在最前列的一个参将环视左右;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转脸朝马士英我;问:“如果我们交出郑修月;首辅大人能保证我家大人没有事吗?”
“当然”马士英答复的极快;反问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道你以为郑总兵会刺杀大将军吗?”
他们这些人无法想象郑森会刺杀大将军。
马士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指着那参将说:“你带许义阳去把郑修月请过来;这幅画是刺客乱画的也未可知;只是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吵闹声;众人皆转身向外看。片刻之后;两个东营士卒押着一个兵士走进来;那人是西营南门斥候千总。进了中军大帐;急急忙忙朝诸位上司禀告:“不好了;逢总兵的兵马压过来把我们包围了;正在四周架设炮台。”
为首的参将是郑森的心腹;从来没遇见过这等局面;转首向马士英投向求救的目光。
马士英接着这个机会;冷笑道:“大将军遇刺;必然要水落石出的;不交出郑修月;反倒坐实了郑森的罪名;难保大将军的怒火不会发到你们身上;好自为之吧”
许义阳快步走到那参将身边;挡住他看向身侧的视线;催促道:“请吧
马士英近来与郑森交好;又是当朝首辅;说话还是有一定公信力。
那参将猛然一跺脚;转身往大帐外走去。
许义阳跟着他出去;在门口的位置召一百名士卒跟着自己;其余人守住中军大帐。这局势像在趁别人家大人不在家时去欺负人家小孩。
马士英正襟危坐。闹出这么一出之后;他与郑氏将反目成仇。东林党不容他;郑氏也不容他;如果翟哲还是不肯放过他;他只剩下死路一条。
前面一个人走;后面跟着四列兵。
西营中士卒们不敢随意走动;不敢发出喧哗;只听见营外传来逢勤部明军的号子声。
许义阳悄然从腰间抽出手铳;那是杭州的胡家兵器坊根据西洋火器才仿制出来的利器;不用点火也能施放。
那参将走到一座小营帐前;拱手往里面招呼:“郑侍卫”侍卫没有军职;郑修月是郑森的亲信;常常进出营中。
小帐篷纹丝不动。
那参将掀开布帘走进去;帐中空无一人。
“郑侍卫”他走出来;左顾右盼大声招呼:“郑侍卫?你在哪里?”
许义阳掀开帐篷往里看;帐内温暖;床席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双布鞋放在眼前。
那参将一连找回好几声;冲到最近的一处岗哨;问:“见到郑侍卫了吗?
“刚才往东门方向去了”
许义阳听得清楚;他正是从东门进入兵营;那一定是刚才马士英在大帐中说话的时候走的。他拔腿就往东门方向跑;招呼到:“给我追”
那参将眼睁睁看许义阳等人往东门而去;脑子中一阵迷糊;“难道郑修月真的与刺杀大将军有关联;否则他为什么要跑?”
许义阳拐过几座帐篷;眼前一条直道通往东门;他见到一个人影正在与东营守门的士卒交涉。
“就在那里”许义阳健步如飞;喊叫:“抓住他;他是钦犯;别让他跑了”
一群甲士如狂野的奔牛往前冲去。
那人影见势不妙;猛然击倒门口士卒;如灵蛇游动翻越木门往外冲去。
今天带过来这五百人只有许义阳自己没有穿盔甲;一会功夫他把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