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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嫦听他直抒胸臆,不由得大羞,红着脸轻轻说道:“奴很喜欢,公子是知奴之人!”声音几不可闻。接着又道:“奴想知道一些公子的故事,不知能说给我听听么?”
梁丰听了笑道:“小姐想听,梁丰自当言无不尽。只是少年荒唐,过去种种实在汗颜,只恐有辱小姐清听。”当下把自己在大宋的身世说了,少年无知被人诱骗败家,主仆连夜逃债,一路来到襄州,困顿之下如何自救等等经历,并无多少隐瞒全部说了出来。末了说道:“小姐心愿,我已知之,梁丰敬重小姐出淤泥而不染。然世间缘法,奇妙于此。两情若是相悦,非一夕便可,rì久方见人心,故丰虽不揣冒昧登门拜访,却愿小姐切莫轻率视之。方不负自己高洁心愿!”
这却是在委婉劝说小嫦不要因为一面之缘便轻率决断。虽然只是一夜,也要慎重,了无遗憾才对得住自己。
谢小嫦听了,心中大是感动。觉得这个梁郎好生直爽体贴,连自己以前的荒唐都不隐瞒,还如此委婉劝说自己。心里更是百分之百认定了他。只是她也是个十六七岁少女,虽然见多了那些世面,可还是没法把心里的话畅快地说出来。只好轻轻说道:“公子,奴好生喜欢!”语气又是欢喜,又是坚决。
梁丰听了,大起怜爱之意。情不自禁就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小嫦见梁丰伸出手来,也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桌上,任她握住。一霎时,两颗心怦然靠近,房中再度寂寂无声。却不再是来时没话说的尴尬,只剩下两颗心的欢喜和充实!
半晌,梁丰轻轻呼了一口气,叹道:“一刹那的天荒地老!”
“一刹那的天荒地老?!”小嫦重复一句,细细回味这句话,不由得痴了。是啊,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不就是想要这一刹那的天荒地老么?
二人终于全部放下尴尬和羞涩,大胆地互相凝视。彼此都深深地喜爱上了对方,生怕少看一眼,就少了一份回忆一般。
“公子,奴唱一曲给你听罢,可好?”小嫦羞涩地笑道。
“好啊,你唱的一定很好听,说实话,我还没怎么听过唱曲呢。”
小嫦起身回到内室拿来一把琵琶,转轴拨弦,叮叮东东,如珠落玉盘,唱到:“雁连碧野长,落落斜阳路。山涧yīnyīn未得chūn,顾影和谁住?空谷莫徘徊,溪上双双渡,倩问何时蓦见伊,写此心同赋。”一曲终了,红着脸,满是笑意地看着梁丰。梁丰听呆了,如此美妙的曲声和歌声,又是二人合作的词,真是仙乐飘飘。他哪里知道,谢小嫦深闺萝莉,歌喉婉转只有谢可儿、云梅、碧云等一干姐妹和乐师们听过,一致认为她是襄州行首的人才,才重点保护栽培至今的。除了梁丰,没有第二个客人听过小嫦的歌声。
小嫦见梁丰听得呆呆的,知道他喜欢,又轻轻拨动琴弦,接着唱了第二曲《咏梅》,两只曲子,唱尽了她的心事和xìng情。一曲毕了,自己也幽幽不语起来。
“小嫦,这曲《咏梅》你也喜欢么?”梁丰实在叫不惯小姐,很自然地改了口直呼小嫦。
“嗯,奴喜欢得紧,公子大才,写尽奴的心事。”
二人从最初见面的惊喜慢慢熟悉,说话也随意了许多。梁丰给小嫦说起自己一路北逃遇到强盗劫驴的故事,沿途风物,窘困时写《西游记》的故事和与四大书商讨价还价的事,小嫦听得神往,小儿女态时时不经意见流露,更加深了梁丰的喜欢。而小嫦向梁丰诉说自己自小被卖,不知父母,后来在谢可儿的调教下如何chéngrén,听得梁丰唏嘘不已。却不敢过深同情,免她掉泪,反而找些好玩的话题冲淡。小嫦愈觉梁丰体贴温柔。
不知不觉,外面喧哗声音越来越大,原来是醉花楼做生意的时候到了。屋里渐渐转暗,此时敲门声起,小豆子和小灵子进屋来,向二人福了一福,笑盈盈地布置杯盏,并添了几盏油灯,拨得亮亮的。原来是要吃晚饭了。
餐具jīng致,样样都是纯银打就,可见醉花楼奢华,男仆在门外伺候,并未进门,由小豆子和小灵子逐一端上四sè酒菜:一碟茸割肉、一碟煎炙獐、一碟鹅鸭排蒸和酒蟹,素菜上了凉拌莴笋丝和清笋小豆条,另有油饼两张,灌浆馒头一笼,一甑碧油油的粳米饭。另捧上秀秀气气地一小坛琥珀果酒。
待两个丫头退下,小嫦亲自布酒,举盏道:“多谢公子今rì贲临,奴敬公子。”说完举袖掩纯,浅浅地喝了一口。梁丰也举杯还礼,干了一盏。二人又接着说些话儿,颇有些你侬我侬的意思。
忽然听到敲门的砰砰声,外面一人朗声笑道:“听得好友在此,特来叨扰,不知主人能赐酒三杯否?”原来是张挥听得碧云说起,便要来凑兴。碧云原不准他来,张挥说他二人初次见面难免尴尬,不如去活跃一下气氛,成其好事。碧云听他说的有理,也就依了,二人一起前来。
小嫦听到外面张挥说话和碧云的声音,已知其意。虽心里高兴,脸却红了,灯下不语,却无半点恼sè。梁丰知她愿意,便起身把门开了笑道:“师利兄,你可是十处打锣九处在啊,呵呵。”把他二人让了进来。一边碧云又吩咐添置碗盏,四人团团坐下。
张挥举杯道:“玉田兄,今rì之喜,我却不先敬你。小嫦姑娘,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姑娘冰雪之姿,我辈无缘,贺你今rì得遂心愿,敬你一盏!”说完一口干了。谢小嫦见他说得真挚,心中感动,起身福礼言谢,也干了一口,心中欢喜无限。
张挥又同梁丰喝了一盏,相视而笑。
四人饮酒说笑,极是欢畅。席间碧云悄声问小嫦些话儿,小嫦低声答了,碧云低笑,小嫦自是脸红,却也颇有笑意。
酒过三巡,张挥举筷指点梁丰笑道:“未知玉田兄何时成其好事?届时我与希贤、伯飞等兄弟都要来,好生热闹一回啊。”
此言一出,小嫦脸似火烧,低头不能言语,梁丰也是一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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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老鸨、丈母娘?嫖客、女婿?
二人一样窘迫,心事不同。小嫦今rì见了梁丰,爱慕陡生,至今rì才真真有了一天的欢喜。听了张挥的话,心里又喜又苦,喜的是得遇良人,心有所属,苦的是若有了那一天,那么答应妈妈谢可儿的事就要兑现,从此苦海沉沦,再无出头之rì了。一时间又期待,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梁丰对谢小嫦同样的一见钟情,他见小嫦神sè,已知其意。既爱她敬她,又怜她疼她。以他的心胸,要和眼前这个女孩儿一夕之欢后任她娼门卖笑,是断不情愿。只是初次见面,岂能孟浪说出?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沉吟不语。
碧云看他二人脸sè,知道不是时候,忙散淡道:“张郎太急切了,今rì梁公子与我妹妹初遇,还未好好享受情爱滋味,说那些做甚?来来来,咱们好生饮酒,改rì再说罢·····”说完朝张挥使个眼sè,张挥也知道自己嘴急了些,忙又改口称是,四人复又说笑如初。张挥赞梁丰自制的青茶不同凡响,虽无斗茶之趣,却有山林之韵,使人饮而忘忧。小嫦也听云梅大姐夸过这茶,好奇地问起,梁丰笑着解释了,并答应有机会送些过来。
宴罢,张挥携碧云自去寻欢作乐。房中复归于平静。小坐片刻后,梁丰忽然向小嫦索要纸笔,小嫦欢喜地把梁丰带进内室,铺纸磨墨,含情脉脉地递上一支长锋。梁丰也不言语,接过笔饱蘸浓墨,挥毫在纸上题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落款普宁梁丰。写毕,目光炯炯,坚定地凝视小嫦,拱手一揖道:“改rì再来看你。”说罢转身而去。
小嫦默默送至门外,看他背影渐渐消失在夜sè之中,心中惆怅。回到房中,摩挲着梁丰刚刚写就的两行字,一时间又欢喜无限,一夜竟未睡好。
次rì,梁丰一早起来,带着永叔遍寻襄州大小集市,终于在一处购得清明前的君山chūn茶。这君山chūn茶便是后来君山银针的前身,现在却因为还未经过大宋一系列的蹂躏,好端端地当作粗货躺在那里。梁丰一看,大喜,急忙收购。便宜啊,一贯钱得了二十斤,二人兴匆匆回到客栈,梁丰竭力回忆后世制茶程序,吩咐永叔到前堂借个大簸箕,要大干一场了。
君山银针号称九不采:“雨天不采、风伤不采、开口不采、发紫不采、空心不采、弯曲不采、虫伤不采”,要甄选极难。况又是现成采来,不免有些遗憾,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又坐下将方法交给永叔,主仆二人坐在院中细细地中心筛选起来。一直干到中午钱小乙过来,又被拉了壮丁,帮着一起摘叶。
接下来便是杀青,北宋锅厚,传热不快,只好大火架上,等锅热透以后才开始,梁丰尽量根据老叶嫩杀、嫩叶老杀、多抛少闷的方法细细制作,又因为还要抽空教钱小乙学书、读书,断断续续一天下来才算勉强摊凉完成。此时二十斤茶叶已剩不到十二三斤了。
梁丰忽然觉得时间太不够用,吩咐钱小乙从第二天起,改为一早便要过来帮忙。小钱同学急忙答应不迭。
晚间,梁丰急不可耐,又叫永叔去寻了一刀油纸来,将刚摊凉好的茶叶仔细包了,开始闷黄。这才放心歇下。
第二天一早,钱小乙巳时便到,梁丰叫上永叔,又去市内大肆收购火腿,面粉,蜂蜜,蔗糖,猪油等物。彼时宋人以食用牛羊肉为上,猪肉被视之为臭肉,只有下等人才食用。钱小乙虽是吃惯了的,看见师父买这些东西,还是感到诧异。
待买齐了回来,便叫上火蒸火腿,自己却去炒面。忙得不亦乐乎。一时间客栈上至掌柜,下至跑堂,厨房大勺,咸来围观,惊讶于这个小神童除了会写书,还会厨艺。问他也不回答,只是笑笑说成了就请大家品尝。
如此几天功夫里,梁丰足不沾地,又要教钱小乙念书写字,又要给茶叶复烘复包,又要切肉和面调味道,不断反复地实验。一时间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食材。尤其是烘烤一关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