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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探险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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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它们赛跑的马匹惊得神经紧张。

  再往下,汽船、渡船、被拖轮拉着的驳船、昂贵的单桅帆船和更小的船只驶过江面。

  水下,不可思议的是,甚至在河床之下,有朝一日将有地铁穿过。

  20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库克医生曾坐渡船跨过那片水域去了曼哈顿。

  因为那一次,因为在他年轻时曾千百次去曼哈顿中的那一次,如今我朝着相反的方向,沿着大桥跨过江河,去布鲁克林最终与他见面。

  我努力设想那天他出发去曼哈顿的情景:冬季刚过不久,一个男孩坐上渡船,衣衫过于单薄,牙齿打颤,浑身发抖,为了保暖缩成一团;从太阳升起,这个男孩就跟自己的兄弟一起在布鲁克林干活,等其他人都收工了,他的工作仍然没干完。

  有人雇他去曼哈顿的一个酒会〃帮忙〃,帮什么忙,他一无所知。

  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地址,得从码头出发自己走路去寻找。

  他向母亲编了个理由,因为她不许他用这种方式挣钱,也不许他以任何理由独自去曼哈顿。

  渡船驶进尚未竣工的大桥的阴影中,这时他抬头张望。

  因为太阳的那个角度,桥的阴影要比桥本身还要高大,而且在阴影中空气更冷。

  男孩看了看那阴影,在它的笼罩下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大了一倍,然后又仰望着那座桥。

  他母亲很担心这座桥完工,她说那将是他们所熟知的布鲁克林的末日。

  在他出生之前,人们就在建这座桥了。

  在他的世界中,那座〃桥〃始终在建。

  好像桥就是属于那种总是没完全建好的东西。

  不过,在他看来,这座桥已经建完了。

  墩距的最后一段即将安装到位。

  用钢丝和铁丝编成麻花状的缆索比一个人的腰还粗,紧紧地绷在桥塔和头顶上的桥柱之间。

  在男孩匆匆的一瞥中,包括了大桥的一段,20年后的现在,他的儿子将从那儿俯视桥下的河水。

  可那个男孩没有察觉任何的先兆,既没有察觉20年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也没察觉两个小时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他们刚靠上码头,桥上一串串的弧光灯突然全亮了。

  那些灯不像烧煤气或煤油的灯,没有火焰,从不闪烁,发出的光很不自然。

  几个月来,这些灯一亮起,两岸的人们就知道这一天快完了。

  天黑很久以后它们依然亮着,因为人们在赶着修建这座桥。

  等他半夜返回布鲁克林时,这些灯依旧亮着。

  此时,有营业执照的渡船已经停开了,不过他可以花三倍多的船费去坐一个男子开的夜船过河。

  这拖轮何时停靠、何时出发,没有固定时间。

  当被困岸上的人累计到一定人数,船老板觉得跑一趟划算时,他就开始收钱,然后驶往对岸。

  在这期间,男孩在甲板上等着,呆望着河下游桥上依然发亮的弧光灯,身子瑟瑟发抖,脑子里除了惊叹一无所有。

  我把自己从这幻想中唤醒。

  大桥缆索在所有的东西上都投下了一格格的阴影。

  时值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直射下来,旅客们都闭上眼,像是在祈祷,同时挥舞着扇子.在桥的最高处,我唯一看得见的只有水面反射上来的令人目眩的光辉。

  接着,桥塔出现了。

  我记得库克医生曾经写到他似乎觉得这巨大的拱门就是一尊雕塑,在即将竣工时有人偶然发现它自身还能作为一座桥梁。

  在每座桥塔的里面,还有两个半椭圆形的,顶部呈尖角的哥特式拱门,像两扇被取走了玻璃的教堂大窗户。

  曾经有人建议建造罗马式的半圆形拱门,可这个建议被否决了,采用了哥特式的风格,目的是为了平息僧侣们的愤怒,因为这座让大教堂矮了一截的大桥冒犯了他们。

  一个拱门让朝东行驶的车流穿过桥塔,另一个拱门留给朝西行驶的车流。

  我们朝东驶去,直到穿过了桥塔我才觉得自己离开了曼哈顿,真正上了桥。

  直到我们穿过布鲁克林那头桥塔上的半椭圆形拱门,我才觉得自己到了布鲁克林。

  在两座桥塔之间,我感到了一种暂离闹市,失去位置的快感。

  突然间,周围如此空旷。

  我觉得好像这是我昨天从船上下来后的第一次深呼吸。

  火车仿佛刚刚驶过一个叫大家开窗的信号牌,旅客们纷纷放下车窗,车厢里猛地吹进一股爽快的凉风,大家闭上眼睛,面朝着风。

  女人们把自己的扇子搁在一边,男人们摘下帽子。

  显然,沉浸于从河上、从海上吹来的微风,这是大桥带给本地的一个奢侈,只有在这样的高度才能如此地远离烟雾,如此地凉爽清新。

  人们面朝着风,如同在春天第一个温暖的日子里圣约翰斯的人们面朝太阳一样。

  车窗放下时,一并吹进来的还有外面的声音:车轮的铿锵声、车轮下桥面的嗡嗡声、缆索奇怪的蜂鸣声。

  我们刚一驶过布鲁克林这头的桥塔,车窗全又拉上了。

  桥下,在沿河两岸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是那些仓房,从船上望去,它们仿佛是沿着水边铸起的一堵实墙。

  船坞、干船坞、谷物升降机、货运站,还有在它们的阴影下库克医生度过童年的炼糖厂,好像维持纽约城五大街区生活的所有东西都是从布鲁克林运来的。

  布鲁克林的这部分街道要比曼哈顿的宽敞,人行道也一样,因此街道和人行道都不那么拥挤。

  这里的汽车比曼哈顿要多,不过,马拉的车辆就更多了。

  街上驶过一辆闪闪发亮的四轮四座大马车,顶棚撑起为它的主人遮挡太阳,两匹马跟车夫一样梳理得油光水滑的,车夫手持缰绳高高站立,仿佛在向所有其他车辆显示自己车辆的优先权。

  在默特尔大道有个车站。

  到那儿后,我问一个跟我一起下车的旅客去布希威克街和威洛比街的路口怎么走。

  他说:〃你应该继续坐下去,那地方也有个车站。

  〃他给我指了路。

  我沿着布希威克街步行,经过一片接一片的用砖砌成的坚实的独幢楼房。

  这些楼房外表很不起眼,看上去更像堡垒,不像住宅。

  库克医生的房子也不例外。

  这房子楼高三层,中间有个五层的小塔楼。

  最上层的窗户呈山形,下面几层的窗户是凹进去的,上面是半圆形弧拱。

  房子被一圈铁栅栏围起,不过没有前院。

  我把胳膊伸过栅栏就能摸到房子。

  前门差不多就开在人行道上,之间只隔了几级水泥台阶。

  门洞凹了进去,顶上是用黑大理石一层一层垒起的拱门,拱门的底座、门的两侧是两根嵌入墙内的白色大理石柱子。

  没有什么地方能找到库克医生的名字,也没有哪儿写着这房子住着一位医生,里面还有个诊室。

  仔细查看之后我才发现,门上塞邮件的狭缝上方有几个花押字,几个小小的银字:F。A。C。我思忖着是否敲门,但想想这样做除了让我们俩尴尬之外也许没有别的结果。

  很难说谁会在房子里面。

  朋友、同事、病人。

  我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自报家门。

  站在屋外,我可能会被他或其他人从窗户看见,或者他可能会出来,或在门口出现,与谁道别。

  我从口袋里掏出表。

  12点半。

  我只用了旅店侍者所预计的一半时间就赶到了这儿。

  我在附近转悠了一个小时,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寻找庇荫的地方,可很难找到。

  这地方没有公园,没有遮荫的商店,只有一幢接一幢没有尽头的房子。

  我站在那幢房子的街对面,在另一幢楼房的跟前,头顶上的树叶半遮半掩着阳光,双手交叉着把提包提在面前,好像这样提着包能让我长时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这样的动作更显得合理。

  掠过蜂拥来去的马车、大车和汽车,我注视着那幢房子。

  仆人一个接一个地从靠屋后的那扇门离开了。

  2点20分,我被热得头晕眼花,衣服被汗水湿透了。

  可没有见到他,我怎么能回曼哈顿过夜,让这一天的大事半途而废呢?如果等下一次不论何时我再从曼哈顿来布鲁克林,我会显得很荒唐,整个事情都可能弄糟的。

  我穿过街道。

  房子的前门开在中间那栋高大塔楼的底层。

  我差点没找到门环在哪儿。

  我提起门环,敲了几下。

  门开了,有人在跟着门往后退,因此那门好像是自动打开的。

  〃请进。

  〃一个男子说,声音很大,很正式,我猜想可能是仆人,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没被支走,或提前回来,可能是库克医生信得过的能保密的人。

  我走进屋。

  从阳光下走进这无窗的门廊,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当我转过身面朝那个开门的人时,他转过去面对着门,两只手都放在门上,一只捏着门把,另一只手五指伸开平放在门面的木头上,轻轻地毫无声息地把门关上。

  他转过脸来,背靠着门,头倚在门上,仿佛刚刚撵走了哪个他很乐意摆脱的人。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根据许多我看过的照片,我认出了那轮廓。

  〃你就是德夫林?〃他说。

  〃是的。

  〃我说,希望在回答我的名字时也加上他的名字。

  可〃库克医生〃不是回答〃德夫林〃时用的,而且这样称呼他还为时尚早,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这样称呼他。

  〃你知道我住哪儿。

  〃我说,语气里没打算要责备他。

  他似乎也没把这话当成责备。

  相反,他朝我挥挥手笑了,仿佛他不配得到我的恭维。

  这时,我能看清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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