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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桥并不牢固,承重不高,故而通过的速度有限,放弃部份马匹势在必然。看样子,突骑施人的最后一击将在天亮之际,也就是说,留给光明骑兵的时间不多。
每天清晨的第一丝光线都代表着希望,可是突骑施人愣是将规则破坏了,曙光是他们进攻的命令,催促他们前去制造死亡和血腥。
首先迎接突骑施人的是两百余支羽箭。向突骑施人问早的是李怀唐和他麾下的两百名将军骑士兵,在距离百五十步开外手中的角弓就蹦蹦直响。
匆匆放出两轮箭雨,将军骑的士兵们掉头就跑。
突骑施人紧追不舍,主将索的凶残是他们前进的动力,刚刚不过是本能地躲避箭雨,就有十数名士兵被他的督战队斩立决。
才追赶数百步,又是两轮箭雨迎头扑来,这一次,是六猴子和数百名将军骑的杰作。
撤退很微妙,那是一个狼变羊的过程,谁也说不清其中蜕变的原因。
为了防止溃退的出现,李怀唐将数百人分成几部分,逐步交替掩护后撤,他亲自断后,六猴子第二梯队,臂张弩作为第三梯队,脚踏弩弩手殿后。
追兵很郁闷,主将相当暴戾疯狂,为了提高速度,小马盾也不允许他们携带,也不允许用弓箭还击,因为张弓射击需要停下,严重妨碍了追击的步伐。死伤惨重换取的效果是,双方的距离在缩短。
“追上去,杀光他们!”索兴奋地挥舞着战刀,敌人的交替撤退看起来很有效,可是在他不计伤亡的追击下,将要陷入混乱,经验告诉他,追击战只要进入肉搏阶段,战斗将呈现一边倒,收割逃兵的头颅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付出的代价很快就可以补偿回来。
距离,只有短短的数十步了,貌似再加一把劲就胜利在望……
“嗖,嗖,嗖!”
恐怖的破空声再次出现,冲在最靠前的突骑施士兵本能地抬起惊恐的目光,数不清的黑影在他们的瞳孔里急速膨胀。
“该死的弩箭!”索心有余悸,追击的势头如同汹涌的浪花撞在岸边巨石上,瞬间被遏制,破碎,散裂,停滞。
后续的追兵被眼前的惨烈给吓住了,数十名袍泽被弩箭残忍地盯在地面上,没死绝的还在疯狂地哀嚎,抽搐,扭曲。
“督战队,上!”索依然祭出他的法宝。督战队的弯刀同样具有恐怖的效果,人头翻滚,鲜血喷洒足以驱动士兵们硬着头皮迈出麻木的脚步。
臂张弩弩手为李怀唐和他的将军骑士兵赢得了喘息的时间,趁着突骑施人出现难得的恐慌,李怀唐组织起数百名将军骑列队。
将军骑排列成五队,以百人为单位,轮流向百五十步外的突骑施人释放杀戮的羽箭,前排放完掉头就跑,去追赶先撤一步的弩手。
追击的脚步继续,突骑施人的希望又重新燃起,直到强悍霸道的脚踏弩发言。
事实证明了,冰糖葫芦串的恐怖效果要远远大于弯刀断头的。索很无奈,狭隘的小道上,他无法将队形展开,一个不小心就拥挤在一起,从而给强弩创造了机会。
追击和撤退反击针尖对麦芒,紧张而血腥。
死个千把人,索不在乎,他的兵力充足,他就不相信敌人能飞上天去。
“该死的,六猴子,你欠债没还钱么,他们咋追得那么紧?”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是李怀唐一贯的作风,作为亲兵之首,六猴子当然亦步亦趋,紧跟在李怀唐身边。
“没,我看是上将军抢了他的小妾,仇恨不共戴天啊。”六猴子没有一点逃兵的觉悟,还乐呵乐呵的。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游戏耍玩。
“好,说得好!等杀出去,咱们去碎叶城,抢他苏禄汗的小妾,赏给将士们。”李怀唐相信,只要熬过这关,就是天高任鸟飞。
轻松的气氛,多少减缓了将士们紧张的心情,后撤的秩序始终保持不乱。
过桥的速度远远要慢于李怀唐的预想,摇晃的藤桥上,人倒是容易过,可战马过去就麻烦多了。等李怀唐撤回,居然还有数千马匹在等待过桥。
“人先过,马不要!”李怀唐远远地向焦头烂额的护都怒吼。
“六猴子,快,驱马过来,堵路!”回头望去,追兵的面孔已清晰可见。
厮杀再爆发。双手执刀的李怀唐变身嗜杀的魔鬼,率先撞入数名不知死活的追兵中。长距离的追击,把追兵的队形拉成了一条单薄的直线。
天色已亮,冲在最前头的数名突骑施勇士惊愕地看到,一名满身血污的魔鬼,挥舞着双刀,疯狂地扑向他们。太不可思议了,羊,成狼了!
如果不是满脸“血晕妆”遮掩了李怀唐、史国屠夫的本来面目,突骑施人恐怕得回身逃跑。无知者无畏,能追赶在前的都是佼佼者,根本就不将面目狰狞的李怀唐当一回事,只要不是史国屠夫,他们没什么可怕的。
铿锵声,断刃。惨叫声,断臂。
以一战五,李怀唐丝毫不惧,一个照面就报销了三名自大的突骑施士兵。
剩下的两人才意识到,眼前可怖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史国屠夫,不然,有能力将他们当作瓜菜一般砍切的还能有谁?
威武凛然的杀气,咄咄逼人的眼神,居然吓退了踌躇的脚步。
后续涌来的追兵没有害怕的感觉,他们眼里只有逃无可逃的羊群。
“杀!”身先士卒的李怀唐激励着麾下的将士,纷纷咬着牙,义无反顾回身跟随将军拼命。
索也追上来了,站在一处高地,倒吸一口冷气,目光的尽头,天堑的深沟上,竟然出现了三座桥,人马通过的影像在他的眼里是那样的刺眼,让他干着急。
如果敌人将桥索砍断,那么他就前功尽弃,他绝不甘心于取得区区数百颗头颅的战果。更进一步的担忧是,敌人可以通过这道天堑,那么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渡过楚河,空虚的碎叶牙帐在这帮恶狼面前,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娇妻美妾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阴谋,可怕的阴谋!太可怕了,索不敢再往下想。
“杀,杀过去,先过桥者赏牛百头,连升三级!”反应过来,索疯狂地抛出一张诱人的巨饼。
重赏之下,不乏勇夫,与索将军的奖赏相比,之前三头牛的刺激不再算什么。成百上千的突骑施人满眼尽是牛羊,至于什么杀神挡道在他们那被利欲熏得红红火火的贪心面前不足一提。
“杀,杀,杀!”
双方赤红着双眼,一方要护桥,一方要过桥,死战无可避免。
索很着急,也很后悔,为了尽快追上敌人,他下令前锋丢弃了小马盾和弓箭,最后关头,他才发现被丢弃的小马盾和弓箭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珍贵。他痛苦地看着,漫天飞舞的箭雨将一个个勇士点名,战线也因此僵持,毫无进展。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逃生的敌人越来越多。
六猴子终于驱赶着战马群过来了,先是稀疏的数匹,然后是十数匹……
在死扛的将士们见机渐渐躲入了马群,厮杀转移进马群里。
“坏了!”索的心在迅速下沉,敌人明显是想用战马堵塞道路,在他身后,还有数千名士兵没有跟上,那些士兵携带有弓箭与马盾,可以一锤定音。着急归着急,可他没有任何办法,乱,太乱了,乱到他无法控制,甚至有战马跑向他的所在,挡住了他冲下去指挥的去路。
“撤!过桥!”在弓箭的掩护下,李怀唐他们迅速脱离战场。
零星越过由人尸马尸和乱马群组成的隔离带的追兵都被弩箭毫不客气地射杀。很快,数百人越过了藤桥,断后的士兵将桥上的木板收起,并回收两座藤桥作为度过下一个深沟之用。
留给突骑施人的,只有数十根垂落在山沟里的草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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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一群**控
托鲁关通往碎叶城最近的道路,就是沿着奔腾的楚河一直往西,气势磅礴的楚河总能给过往之人带去激情,可惜的是现已秋季,从高原平湖热海倾斜而下的流水大大减少,失去了夏季独有的豪迈气势。
萧索的秋意中,一支数百人的骑兵西出托鲁关,行走在通往碎叶城的路上。这支骑兵很古怪,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们之中几无青壮,都是一些上了年岁之人。
岁月不一定就是雄心的敌人,至少老骥伏枥的脱脱怛没有丧多年的壮志。他曾经是鼠施部的头号勇士,若非年过五十,苏禄汗认为他不再适合马背作战,他肯定要追随苏禄汗,将可耻的偷袭者追杀到底。
因为大量的勇士都去围剿身份未明的偷袭者了,碎叶牙帐出现了前所未有过的空虚状态,为了碎叶城的安全,苏禄汗在渡河前发出了大汗令,召集各部的可用力量填充碎叶牙帐。脱脱怛因此也在被召唤之列,与他一起前往碎叶城的一共有三百余人,都是热海湖畔各部落的残年勇士。纵横草原或许他们稍显过老,可守城却还是可以发挥出他们的余热的。
“该死的吐蕃人,一边说要嫁公主给我们大汗,一边却偷偷地袭击我们。”
“抓到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放心,此次大汗一共征调了五万铁骑,他们插翅难逃。”
这些残念勇士或多或少都与袭击者有仇恨,亲手将袭击者砍掉脑袋是他们此时最大的心愿,而去去碎叶大牙协防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没有人相信会真的遇到什么威胁,也就是说他们实现心中的愿望几无可能。
脱脱怛没有参与争论,据他所判断,这伙什么的袭击者根本不可能是吐蕃人,隔着千山万水,吐蕃人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袭击他们,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栽赃嫁祸,最有可能做这个的就是唐军。那个傍晚,他亲眼所见,一马当先冲入鼠施部大营的是一名威武的马槊骑士,马槊,只有大唐的骑士才会使用。而且,突骑施人与大唐的冲突由来已久,碎叶镇是他们抢大唐的,隔个三五年,他们又去大唐安西四镇剽掠一次,要说是大唐来报复,他绝不怀疑。
“咦?这里怎么有那么多人马的脚印?”
在楚河的河滩上,有人发现了异常。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