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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惨死在了他们的剑下。
暂且按下江中石这一路不说,单说吐蕃少年将军纳扎,他一心想活捉公然行刺他的这名刺客,查明其真实身份,尔后将其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故而竟置贡嘎活佛被人从台上劫走于不顾,脚步如飞地追着刺客跑上了天梯山。
那刺客胸前被纳扎用剑划了个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上山跑不多时,脚步就变得愈加沉重起来,终于在挣扎着爬上了一处小山坡后,一头扑倒在地,再也难以站起。纳扎在后看到刺客已成强弩之末,心中感到一阵狂喜,忙加紧脚步赶了过来,想要将这刺客一举拿下,却不料身后的来兴儿也已追至了他身后,瞅定他身后闪出的空档,挥剑便砍。
第二百三十四章 殊途同归?
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来兴儿只跟着景暄学过两年入门的功夫,在此次离京赶赴凉州之前,虽有幸得到师爷青芒子亲授武功,然而一来青芒子只传授了他无影步法并无影剑法的要诀,未教给他修练内功的心法,二来即使于这套精妙绝伦的无影步法并剑法,来兴儿也只习练了不到一月的光景,无论招式,还是功力,都还远远没有登堂入室,习练到家。
因此,来兴儿虽一剑砍中了纳扎的后颈,却没能结果了他的性命。而令纳扎感到万幸的是,由于来兴儿从后挥剑砍中他时,他正急于向前冲过去活捉那刺客,借着向前一冲之势,虽没有完全躲过来兴儿这出其不意的一剑,却避开了要害之处,只在后肩处被来兴儿的剑锋砍到,血肉迸绽,痛彻心腑。
饶是如此,纳扎身负剑伤,大叫一声,转身擎剑便与来兴儿战在了一处,堪堪不过十个回合,就杀得来兴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来兴儿见纳扎如此骁勇惯战,自己若再这般和他缠斗下去,迟早难免成为他的剑下之鬼,心念一闪,遂不再和他剑上比拼高下,只施展出尚不十分熟练的无影身法,围着他身前身后闪展腾挪,和他玩儿起捉迷藏来了。其间,还时不时地瞄准纳扎身形步法露出的破绽,学着师祖青芒子的样子,从纳扎身上摘下些诸如皮帽、腰带之类的零碎下来,惹得纳扎哇哇哇不停地怪叫,却拿他没有办法。
时间略微一长,倒在地上的那名刺客慢慢地缓过气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使足全身的气力,吹出一声尖利的哨声。
须臾间,四面八方的山道上,有上百名身穿僧袍,手执刀剑的壮汉纷纷现身,朝着纳扎和来兴儿这边围了过来。
纳扎肩负剑伤,又奈何不得来兴儿半分,正在心焦魔乱之际,突然望见山上有敌人的埋伏,不由得一面暗骂自己手下那帮军士都是蠢猪,竟无一人跟随自己上山来助阵,一面且战且退,趁着来兴儿从自己身上摘得腰带,闪身跳开之机,奋力舞起一圈剑花,作势要向前刺向来兴儿,却在来兴儿凝神防备之时,撒开腿,一溜烟地跑下山去了。
来兴儿担心纳扎下山去叫援兵,转身跑向那刺客,口中叫道:“骆三儿,大哥,是你吗?我是来兴儿啊。”
那刺客吹出那声尖利的哨音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倒地,手抚胸前,兀自垂头不语,陡然听到这一声熟悉而又亲切的呼唤,惊得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盯视着来兴儿,颤抖着声音应道:“你,你真是来兴儿,我那贤弟,不错,我就是骆三儿啊。”
这时,从四面山道上疾奔而来的壮汉们也跑至了骆三儿身前,有的见他身受重伤,忙从身上掏出止血药粉和干净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伤口,更多的人则眼望纳扎跑下山的方向,连连顿足叫道:“唉,将军,要不要咱们冲下山去,将那小蛮子一刀劈了,好替冤死在他剑下的兄弟们报仇。”
来兴儿耳听得壮汉们唤骆三儿做将军,似有所悟,试探着问道:“大哥,莫非你就是神鹤军左军郎将骆元奇?”
骆三儿因失血过多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在两名壮汉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身,朝来兴儿浑身上下打量两眼,又冲站在来兴儿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才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我就是骆元奇。兄弟,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跑来了凉州,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号?”
来兴儿见自己身旁站着的壮汉们目露凶光,一副对自己深怀戒备的模样,猛然意识到自己数月前最后一次见到骆三儿时,他是奉了芙蓉之命前来告知自己母亲在九成宫的消息,数月未见,为何他为摇身一变,成了神鹤军左军郎将骆元奇?遂也起了疑心,加着提防答道:“一个月前,朝廷接到了你传来的军报,皇上命我前来凉州,与你会合,共商抗蕃大计。这些人都是神鹤军军士乔装扮做的僧人吗?”
骆三儿听说来兴儿是皇帝派来凉州接应自己的钦差大臣,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他自以为此番芙蓉安排他至神鹤军中藏身,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清宁宫张皇后身边的监门军校尉骆三儿,却不料皇帝派来凉州的偏偏是了解自己底细的来兴儿。如今,既和来兴儿邂逅于天梯山吐蕃活佛的布道传法会上,被他识破了行藏,说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相机行事了。
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骆三儿脸上却装做大喜过望的神情,努力挺身站起,强忍着伤痛冲来兴儿躬身抱拳道:“神鹤军左军郎将骆元奇参见钦差大人。”
来兴儿忙上前伸双手扶起他,顺便提醒骆三儿道:“大哥身上有伤,不必多礼,此处不可久留,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骆三儿偏头向一位壮汉吩咐道:“今日行刺之事未成,我反被纳扎小儿所伤,多亏了钦差大人及时出手相助,才使我免受其害。你且先去后山洞中传我的将令,所有人等即刻各回各处,今后不得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尔后,才笑着对来兴儿道:“大人且随我来。”
那名壮汉得了骆三儿将令,一路小跑着到后山传令去了。骆三儿本人则由两名壮汉抬着,引着来兴儿和一干扮做僧人的壮汉径直朝着天梯山上的广慧寺走去。
来兴儿曾亲眼见到广慧寺的汉人和尚们情愿下山为吐蕃活佛站场助威,如今见骆三儿竟把自己引向广慧寺中,不禁心中生疑,他顾及到骆三儿重伤在身,不便在半路上向他开口探问究竟,遂暗中握紧了手中长剑,加着小心随骆三儿一班人走进了广慧寺。
百十名扮做僧人的壮汉抬着骆三儿,引着来兴儿,穿过广慧寺的两重院落,直接来到了后院之中的一座七层宝塔前停下了脚步。
在骆三儿点头示意下,其中一名壮汉挺身来到塔门前,伸手扭动机关,只听到“吱吱扭扭”的一阵响声过后,塔门一侧的塔壁上竟又闪出了一道小门。骆三儿手指那小门,对来兴儿说道:“大人,从此门进去,过不了半个时辰,咱们就可走出天梯山啦。大人,请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鹤残部
来兴儿虽对骆三儿何以会化身为骆元奇仍心存疑惑,但确信他眼下决不是自己的敌人,便也没跟骆三儿客气,大步向前,第一个从小门走进了秘道。
随行的神鹤军士们点燃火把照亮,来兴儿借着亮光向前方看去,只见秘道曲折盘桓,好像越走,地势越低,果真如骆三儿所说,是通往山下的。这处秘道似乎是早就修建成的,里面十分干燥,来兴儿提鼻嗅了嗅,并没有闻到新开洞穴内常能嗅到的潮湿气息。既然不是骆三儿率领手下军士开凿的这条秘道,而这条秘道山上的出口又建在广慧寺后院的舍利塔中,来兴儿初步做出判断:这条秘道多半是由广慧寺的僧人所建。
他回想起在吐蕃活佛的传法会上,骆三儿就是从广慧寺的僧人队列中窜出,意图刺杀纳扎的,心中更加认定这座广慧寺必定是骆三儿所率神鹤军残部的一处重要据点。
在秘道中走了很长时间,才有军士抢到来兴儿身前,在一侧转弯处的山壁上扭动机关,打开了秘道的出口。来兴儿走出秘道,才发现,秘道山下的出口竟建在一条大河边的山壁上,出口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小的码头,码头上并排插立在水中的木桩上系着七八条小船。这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走的精妙设计啊!来兴儿打心底里发出一声赞叹。
骆三儿经过了一阵歇息,像是恢复了些元气,出得秘道,并不急于邀来兴儿上船离开,而是命令抬着自己的两名军士将自己放到河边柔软的沙地上,眯起眼问来兴儿道:“大人,不知皇上此番差你来到凉州,与我等会合,有何差遣啊?”
来兴儿心知骆三儿对自己的身份仍有所怀疑,遂回身走到他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上镌有“钦命神鹤军兵马指挥使”字样的官印,拿在手中亮给骆三儿观瞧,一面答道:“我到凉州,已有多日。这些天曾托人多方打听过大哥所部的下落,却没得到半点音信。皇上对大哥于西疆尽皆沦陷之际,尚能收拢残部,保全自身甚感欣慰,命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解大哥麾下这一支神鹤军残部的详细情况,二来也是为了同大哥合兵一处,在西疆对吐蕃人展开袭扰,伺机破坏他们的补给基地,以降低他们对帝都长安所构成的威胁。”
骆三儿瞪眼将来兴儿手中那枚官印上镌刻的每一个字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三遍,心头一震:不知来兴儿这个小宦者立下了什么样的功劳,皇帝不仅将如此重任交给他来办,而且册封他做了从三品的兵马指挥使,他此刻向自己亮出官印,岂不是已向自己挑明了今后他才是这支神鹤军的真正统帅?
骆三儿犹在低头沉思,又听来兴儿反过来向他问道:“据大哥向朝廷发回的那份军报称,大哥所部应是藏身在陇右监辖下的分司才对,为何今日所见,连大哥在内,都是一身僧人装束,难道草原上已不易安身,才迁移至此地安身的?”
骆三儿立马意识到,来兴儿这是在宛转地提示自己向他报告所部在凉州的详细情况,到了此时他不能再没有一点表示了。于是,骆三儿招手示意两名军士将自己从沙地上搀起,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