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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可是好的词曲,也没见到几个。老胡,你看看,这次的怎么样?”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几张雪浪纸递给旁边的那个老夫子老胡。
邵书桓心中好奇之极,难道说,现在青楼也学文雅了,居然要新样词曲?猛然,他心中一动,是了,自己前世看那些古人诗词,很多不都涉及青楼吗?如此推论,只怕古来青楼,素来都需要这些诗客骚人的新样词曲撑场面的。
那老夫子老胡看了看,皱眉问道:“就这么这么几首?”
店伙计哭丧着脸苦笑道:“胡夫子,你以为写诗是种青菜萝卜,说有就有的?”
“怎么样?”妇人问道。
“妈妈,这几首都平常得很,而且,才五首而已。”胡夫子有点为难的道。
“这个,冒昧的问一下,能够给我看看吗?”邵书桓是满心的好奇。
胡夫子愣了愣,只是看着那叫做宋妈妈的妇人。
“给这位公子看看何妨?”宋妈妈笑道,说着,从胡夫子的手中接过几张雪浪纸,递给邵书桓。
邵书桓忙着双手去接,不料宋妈妈却趁机在他手上捏了一把,吓得邵书桓差点连几张纸都握不住,忙着后退了两步,满脸涨的通红。
事实上,宋妈妈倒也不是有意要老牛吃嫩草,只是想要摸摸邵书桓的老底,大凡大家公子哥儿,一双手保养的极其细致柔嫩,比姑娘家的也不差到那里,而那些小门小户人家出身的,免不了要操劳,手掌自然是粗糙的。
青楼看客人,一看品貌、二看衣着,如果看不出来,只要一摸手掌,绝对可以知道底细。宋妈妈的碧水亭在这京城可是大大有名,她还从来没有失过眼。
但是,她却不知道,邵书桓虽然是邵府公侯家的公子爷,自然一双手也保养的细致水嫩,可是却不得势,荷包里干瘪得很,穷得快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宋妈妈已经是老神安定,而邵书桓接过那几张纸看了看,上面都是工笔抄录出来的几首新词,看着倒也平常,没什么出奇之处,难怪胡夫子不满意。
“妈妈……请恕在下冒昧,这样的诗词,在下也略会一二,不如我送你两首?”邵书桓故意很是谦掠的笑笑。
“哦,公子也会?”宋妈妈倒是大出意外,好奇的问道。
“小玩意罢了,我因不喜欢读书,常常弄些诗词,家里很是不受待见呢!母亲前儿连我的月钱可都扣下了。”邵书桓故意道。
宋妈妈和那个店伙计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这京城中,可都是卧虎藏龙,但是,也只有豪门大宅的,才会每月给那些公子、小姐们月钱。
“可否借纸笔一用?”邵书桓对店伙计道。
“公子稍等。”店伙计忙着狗颠屁股的跑了过去,亲自磨墨,送到邵书桓面前。
邵书桓蘸笔,前世就会一些毛笔字,而且这些日子他除了读书,为了再这个世界活下去,也着实练过几天字,倒不至于出丑,想了想,提笔向着纸上写去: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伴路,思量去是,无情有思……
刚刚写到这里,胡夫子脱口赞道:“好好好,好个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邵书桓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暗道:“他老苏的词,只有没文化的才敢说不好。”表面上却是拿捏着分寸,矜持的笑笑,继续写——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易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胡夫子念道:“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好好好,真是绝妙好句。”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细细品味。
邵书桓没有说话,想了想,又另写下去——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邵书桓一边写着,胡夫子就忍不住跟着念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等着邵书桓写完,他早就一把抢了过来,看了又看,点头赞道:“真正好词,好好好!”
邵书桓搁下笔来,店伙计对着他的恭敬更是多了几分,那个腰似乎弯的更低了:“公子请上座。”
邵书桓离得宋妈妈远远的,才敢坐下来,笑问道:“妈妈,你看着还成不?”
“成,怎么不成了?”宋妈妈虽然不懂诗词,可是胡夫子却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看就知道好坏,既然胡夫子都不住口的叫好,自然是没的差的,“不过,公子真的愿意把这词给我们家姑娘作曲子传唱?”
“我这都写出来了,妈妈难道还不相信?”邵书桓淡淡的笑道,“这样的词,我还有很多,妈妈若是喜欢,将来还可以找我要的。”
宋妈妈满心欢喜,但心中却是有点不安,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锭小小的银锭,笑道:“公子是大家子出生,银子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只是——白拿着我心中不踏实,公子吃点亏,这五两银子就当是润笔费吧!”说着,她令胡夫子把银子给送了过来。
邵书桓不仅大喜,抄袭果然无罪,这都赚五两银子了?看样子,抄袭还是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的。
他心中窃喜,表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有露出来,只是不着痕迹的把银子收在荷包里面,宋妈妈见他的荷包绣工精细,不似是外卖之物,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是没有看走了眼。又见他收了银子,更是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这些有些才情的大家公子去院子里闹事,收下银子,就意味着银货两讫,算是一笔正常交易。虽然两首新词,实在不值五两银子。
宋妈妈和店伙计招呼了一声,带着胡夫子离开,出门上了一乘小娇去了,这里邵书桓目的也已经达到,问清楚这个世界如何出书赚钱,顺便买了一些笔墨纸砚,然后辞别店伙计离开,那店伙计还点头哈腰,真当他是豪门大少,临走还再三叮嘱:“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赚银子。”邵书桓在心中暗道,一走神之间,出门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忙着站住,却听得对面有人喝道:“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第006章 买得杏花归
邵书桓一呆,抬头看过去,却见对面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人,相貌清矍,衣着虽然普通,但用料裁剪却甚是讲究,身边带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仆人,刚才喝斥自己的,正是此人。
这些日子他早就听得周姨娘说起,这京城中多官宦人家,只怕这人也是在朝为官的,心中不敢大意,忙着小心的躬身作揖,行了一礼,口中陪笑道:“是小可莽撞,冲撞您了。”
那中年人直直打量着他片刻,才道:“公子客气了,是家奴无礼!”
邵书桓笑笑,退在一边,让那中年人先行,那中年人却也是奇怪,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脸上,看着他甚是不舒服。
邵书桓心中奇怪,就算是刚才那老鸨宋嬷嬷,也没有这般看人的,这中年人看着不像普通之人,怎么如此无礼?
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已经有着两月之余,从开始的彷徨无依到渐渐的适应,为了在这个世界继承新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他于古礼上自然也下了一番功夫,自谓并没有得罪此人,他却为什么这般看着他?
“公子先请!”那中年人看了他片刻,微微侧身,让在一边,让他先走。
邵书桓告罪了一声,抱拳又行了一礼,这才先行离开,回去的途中,很轻易的就把天逸书院偶遇的青袍人忘了,遇到一个卖花树的花农,他花了一文钱买了一株杏花,回到自家院子里,找个废弃的铁锹,掘了个大坑,把杏花种上,然后不仅大笑三声,指着杏花道:“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期望,长大了一定要出墙。”
如果那卖杏花的花农知道邵书桓买杏花居然只是想要看着它长大了出墙,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邵书桓关了院门,洗了手,回房点了蜡烛,把从书院买来的笔墨纸砚全部摆好,自磨了墨,心中想着那红楼梦的开头,慢慢的默写出来,第一章还没有写完,蜡烛却是点燃了一根。
邵书桓不仅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没有钢笔圆珠笔,自然更加没有电脑键盘,而且,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古代,类似于中国历史上传统的某些朝代,但是,他想遍了历朝历代的历史,却都没有这么一个朝代。
想来,他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用毛笔写字,实话说,他实在是不习惯,速度更是慢了不少。揉揉了眼睛,邵书桓站起来,正欲在点枝蜡烛写下去,但就在起身的瞬间,他却惊得全身冷汗之流,蜡烛不堪明亮的光芒下,他的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而在他的影子旁边,居然还有着一个人影?
鬼?这是邵书桓的第一个潜意识,但随即他就回味过来,这不是鬼,而是人,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不要动,否则,我一剑杀了你!”背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冷冷的想起来,同时,邵书桓的脖子上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搁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邵书桓颤抖的问道,他记得很清楚,他明明是把院子的门、房屋的门全部牢牢的关上的,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身后的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把长剑在他肩膀上压了一下,邵书桓身子一矮,整个人都跌坐在椅子上,但是那椅子本来就是破旧不堪之物,被他如此重力一压,顿时“哐当”一声,整个儿散了架,连到邵书桓本人一起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身后那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如此,长剑一挥,在烛光下带着冷芒扫过,剑尖微微颤抖,再次指着邵书桓的咽喉要害。
邵书桓终于有机会看清楚此人的相貌,年龄不大,四十左右,相貌很普通,一点特色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却是分为的明亮。身上穿着一些黑色紧身衣,手中一把青钢长剑。
“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