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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留下岳冷秋,也能安荆湖之心,使其能全力防守荆州。便是燕胡借襄阳南下,荆州仍是事关全局的要害之地。荆州不失,即使叫燕胡占得荆湖大部,也无法尽得扬子江上游之地势。
要是此时残酷无情的打压岳冷秋,叫胡文穆有唇亡齿寒之忧,待燕胡大军南下荆湖,势力之大叫荆湖难以独挡之时,胡文穆就未必还会有坚守不降之心。
留下岳冷秋,最为重要的,也是要行瞒天过海之策,要拿岳冷秋出来掩人耳目,也是要为淮东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彻底的迷惑奢家。
当然,宋浮,高宗庭乃至宋佳等人,还有另一个心思,那就是岳冷秋不是什么高风亮节,宁死不屈之辈,恰恰是他生性投机取巧,叫宋浮等人看到岳冷秋有给淮东拉拢的可能。
故而,林缚不喜岳冷秋投机取巧的性子,但宋佳嗔怪林缚得了便宜还卖乖。
岳冷秋要跟高风亮节,洁贞志明,是彻底的保皇派,那毫无疑问,即使瞒天过海之策不行,也要借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打压下去。
恰恰岳冷秋存在给淮东拉拢的可能,也将涉及到将来对淮西势力的处置,高宗庭等人的意见,是放过枞阳之败不去追究,叫岳冷秋率池州军渡江进驻黄梅。也唯有如此,在长山军主力留驻江西的同时,林缚调崇城军往庐州休整,才能看上去天衣无缝,叫诸敌无所警觉。
想事头痛,林缚难免分神,拉宋佳坐他怀里来。
宋佳看着门窗不掩,半推半就的坐到林缚的怀里,但按着他的手不叫他乱摸,要他正事为先。
衣衫轻薄,挨着宋佳光滑微凉的肌肤,林缚随意翻看公函,倒是香艳得很。
这时左雁推门进来,看到室内这番香艳,俏脸羞红,禀道:“庐州又有文函送来,”将一摞文函递上,又低语道,“大白天的,大人与夫人亲热也要注意影响……”转身过去,要帮林缚与宋佳将门窗掩上,好方便他们白昼行欢。
宋佳粉脸微红,笑骂道:“死妮子,昨夜食髓知味,今天就来编排我的不是了?牍案半天,我也乏了,换你来伺候大人看公函。”
宋佳撑着身子要站起来,林缚双手搂住她软柔的腰肢,宋佳身子柔弱不受力,又复跌坐到林缚的怀里。丰满艳,臀隔着轻薄衣衫坐在林缚的腹股之间,叫林缚身下的那只大虫蠢蠢而动,几个呼吸之间就勃然怒立,顶着宋佳身软心颤。
“……”宋佳掐住林缚的大腿,艳眸薄怨,意叫林缚在侍婢面前给她留些颜面。林缚只是喊住掩上门窗要出去左雁:“雁儿,你来帮夫人宽衣……”
左氏姐妹随宋佳南下侍奉林缚左右,房事之欢自然也早分得一怀羹,不再是不知男女之欢的完璧之身,也常常在宋佳体力不支时替换上阵,叫林缚享尽齐人之福。
虽说左雁娇羞不堪,但也听林缚命令走过来帮忙。
宋佳不堪在侍婢面前给林缚蹂躏得神魂颠倒,侍左雁过来,便将她的手缚住,去剥她的裙衫,笑骂道:“死妮子,罚你坐过来伺候大人……”直将她的襦裙掀起,剥下绸质亵裤,露出雪也似的白臀,让她坐下去……
卷十一狂澜第六十三章盲点
岳冷秋与唐希泰行到都昌时,赶上大雨天气,鄱阳湖上风腾浪涌,一时间难以起行渡湖去豫章,便在都昌歇下来。
都昌城位于昌河入鄱阳湖的河口,周同领唐复观,刘振之两部在都昌暂作休整,使得都昌城北荒滩俨然又立一座营城。
河口的石港里,停泊着数十艘运兵船;此时又陆续有运兵船冒雨南下,入泊河港——看着如此多的运兵船集结到都昌来,岳冷秋亦能晓得林缚主意已定,崇城军主力即将调动,只是不晓得调往江州还是别的地方。
既然岳冷秋要在都昌歇脚以避大雨渡湖,周同自然不能疏忽了礼烽,便在行辕设宴相请,聊表心意,唐复观,刘振之二将也列席相陪。
浊酒蔬果鱼虾干肉脯,干肉脯存制时间较长,散发些许的腥气,菜蔬也是以海裙菜为主。
周同笑道:“战事初息,物资贫竭,没有好东西招待,还请岳相海涵……”
岳冷秋说道:“周指挥使客气了。”
眼下江西境内是什么状况,岳冷秋也不是不清楚。
虽说淮东军的补给能从扬子江运来,但都是存放时间长久的食品。军中能有腌制风干的肉脯可以食用,就说明淮东军在军食上已非其他能比。
江西农事要恢复,畜力不可或缺,林缚到豫章后第一道政令就是严禁江西各地宰杀牲口。所以都昌城里,鱼虾水果不缺,但没有新鲜的蔬菜跟鲜肉。
对淮东军诸将领来说,此时正是建功立业之时,罕有人溺于享乐。除了一些嗜酒的将领常常偷药用的烈度酒外,绝大多数人都还食不厌精,衣不厌粗。
岳冷秋自然也是客随主便,不以为意。
推让半饷,岳冷秋与周同并座,唐复观,刘振之及唐希泰诸人陪坐。
岳冷秋督东闽时,唐复观为提督府左部虞侯,对他还算熟悉。岳冷秋也意试探淮东军诸将对荆湖以及北方形势的看法,故而席间与唐复观所聊甚勤。
唐复观对岳冷秋的感观就复杂得多。
岳冷秋督东闽时,与虞万杲就不对头;而督师勤王时,岳冷秋唆使陶春分裂邵武军。
虽说邵武军在济南遭到覆顶之灾有很多原因,但原东闽军出身的将领,怎么可能对岳冷秋还有好感?
唐复观本欲不参加宴席,避开不见岳冷秋。不过豫章方面希望能对岳冷秋释放更多的善意,在周同坚持要求下,唐复观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跟岳冷秋周旋。
“燕虏之根基在两辽,在燕蓟,皆临深海。然靖海水营纵横四海,无往而不利,奢家败亡,也根源于此,这也是枢密使谋略过人,”岳冷秋按案而坐,腰直如戟,顾视淮东诸人,“如今,燕虏也应该深知此弊,所以在山东,蓟东以及辽东都备重兵,又在登州大治水军。但以奢家败局观之,以陆防海,无疑是以艰迎易,要是燕虏计穷于此,最终都会陷入彻底的被动。所以,燕虏急欲在西线先陷关中,再夺荆湖,希望先打开西线通道南下,能将淮东战卒牵制在西线,始终不能大规模的走海路北上直袭两辽,燕蓟。到去年年底,燕虏大举攻打关陕以及枢密使谋求收复江西,都事关双方的先后手。如今,枢密院先将奢家驱出江西,可以说是尽得先手……”
岳冷秋这一番话说得半文半白,不过周同,唐复,刘振之等人都读过书,识得字,唐希泰更是有功名在身,倒也不难理解。
在战略层面上,岳冷秋对淮东及北燕的认识是准确的。
要是燕胡没能打通从西线南下的通道,荆湖能维持一个均衡的局面,淮东在收复江西后,一两年间就会有集结超过二十万重兵走海路北上直袭燕蓟,辽东的能力——这对燕胡来说将是极其致命的。
燕胡能在特别的防线上拦截淮东二十万重兵的进攻,但是山东,燕蓟,辽西,辽东等地沿海适合二十万重兵登陆的地点有好几处,燕胡就根本没有能力在这些地方都建立拦截二十万重兵进攻的防线。到时候,为了维持机动防御的能力,燕胡的骑兵就将完全给牵制在渤海沿岸,而难从河南,关陕等方向再对南越构成什么威胁。
对燕胡来说,他们现在要做的,一是在渤海湾里建立能跟靖海水营抗衡的水军,一是弃子争先。
当燕胡十数二十万兵马要是能从西线直接南下,侵得荆湖,进逼到扬子江北岸,从西翼威胁江淮,那淮东除被动在西线进行防御外,也就根本没有能力抽出重兵去奔袭燕胡的燕蓟,两辽腹地。
也就意味着,淮东先攻下江西抑或燕虏先攻下关陕,都决定整个战局的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里。
周同看着手里酒杯,说道:“关中岌岌可危,而一旦关中崩溃,就会在河中,南阳,随州,荆州引发连锁反应,形势发展会非常的迅速,所以我军先收复江西,还谈不上尽得先手。我倒以为我军当务之急,不是准备走海路奔袭燕蓟的事情,而是要先稳定荆湖形势,以安关中……”
荆湖形势稳定,将有力的支撑曹家在关中抵抗燕胡,一旦整个西线形势稳定下来,战争的主动权自然就落到淮东手里。
岳冷秋与周同并坐,无法直接观察他所言是实是虚。
要是淮东军将领都在打这个主意,崇城军主力集结将渡江北上追击奢家,但整个荆湖战局将彻底没有池州军什么事了——虽说岳冷秋知道此时池州西进,有给林缚借刀杀人之嫌,但没有办法,池州军在经历枞阳惨败之后,要不会在荆湖战场有所表现,将会给彻底的边缘化,将会裁撤掉。
岳冷秋说道:“周将军所谋,我也深以为然,不过奢文庄与淮东屡战屡败,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深谙淮东战法的老狐狸——崇城军主力渡江北上追击奢家残部,奢家残部必不会与崇城军纠缠。从奢家不守江州北岸的黄梅县,而将防线撤到蓟春一带,便可知奢家要避淮东兵锋的心思。随州如今也视奢家为唇齿,为免唇亡齿寒,罗献成特意将汉水东岸的通道让出来,以便奢家能随时沿汉水北逃,进击南阳。罗献成不除,侧翼威胁不解,淮东能派兵马沿汉水追击奢家残部吗?”
“岳督的话倒也叫人反省,”周同说道,“不过淮东军能日行百里,奢家残部拖家带口,难道也能日行百里;再者,淮东十万兵马渡江北上,罗献成这颗墙头草降附江宁还有所不及,又且敢真放奢家北逃?”
周同满不在乎的语气,叫岳冷秋心里困惑不已,心想:也许是淮东军诸战皆捷,自林缚以下都滋生狂妄自大之心,也许林缚特叫周同来迷惑自己。
岳冷秋也不想在宴席上闹得宾主不欢,周同在淮东军里影响非同小可,林缚又非专断独裁之人,在池州军的去留上,周同是能说得上话的一个人。
岳冷秋一时看不透周同所言的虚实,但淮东军主力急于渡江北上追击奢家残部,对淮东并不是特别有利。
除了其他种种原因之外,黄秉蒿在袁州还有三四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