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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大弊端,便是刻好了以后。卖光了书又要重新印,这麻烦,也够难受的!”
衣颜徽叹息一口气:“看来成功的路途还长啊!”
众人都是同感,王轩却盯着苏默:“夹带里还有什么注意办法的,你都快说出来吧!这研究,就如坛中酒水一般,从里头出来,却碰到瓶颈了!只想着能破出来,便可见这广袤天地啊!”
苏默被大家带着期望的目光弄得够呛,连声求饶,便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做兄弟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册子里有我的一些想法,除去那些琐碎的,总结起来有二。一是将活字固定起来当做雕版来刻制,只不过这样做起来就只能是一次性了的。无论是铅活字还是泥活字都有不便。二是转轮排字盘,意思便是将活字放入排字盘里,这里,我列举了部首排字之法。其实还有更好的音律排字法,只是我托了别人做着,却还只是个开头!”
几乎是抢一般,这小册子便被王轩给拿走了:“算你有点良心!”
众人会心一笑,苏默动了筷子:“都别愣着啊,这美食摆上来了,大家反而都只顾着说哈和听话了!”
于是动筷子的声音顿时作响,大家几乎是抢菜一般。说来也怪,若是在公众空间里,所有人都是文雅之极。
眼下,一干人却是不顾那什么繁复的饮食礼节,吃得畅快,喝得开心。
当然,几个女孩子除外。他们倒是可以保持矜持,因为自然有人帮他们夹菜。
这热热闹闹地闹了一阵,卢象升忽然提起了下月的历练任务:“说起来,大家可有听说,下个月,书院便要开始历练任务了。早完成,这个盛夏就可以偷懒休息会儿了。要是完成不了,下个学期还得耽误。”
于是众人便齐刷刷地看向了谢世晋。
谢世晋也显然料到了,这里消息差不多就是他最为灵通。
谢世晋放下筷子,回答:“的确是听说了。这等若是第一学期的总功课了,若是过了,就算有了秀才的功名。可以略过府试直接参加明年的乡试。所以,还望大家都重视一些。至于历练任务本身,是书院下发历练内容,大家自己择选,至于是什么内容。想来大家已经从自己导师平时的话语里听出来了。先说我的,说来也惭愧……”
谢世晋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大概,就是盖房子吧!”
“盖房子?”一干人纷纷对视,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和谢世晋最熟悉的卢象升有些明白:“世晋拜在董师门下,主修是纵横辩论之术,兼修园林城建,所学庞杂。这次,大概是要世晋去挑拨人手,参与书院下半年的建设任务吧?”
谢世晋也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难过,有些秀气的声音这次也没了精神:“是的。过了农忙,书院的各个山路栈道,破旧的教舍,该修缮的房屋,乃至粮食果蔬的储备,山里农林的垦殖。以及背后的人员组织,物资调配,银钱给付。我差不多都要插一手,这次书院是打着免费劳力的打算了。这个夏天,不好过啊!”
一想到谢世晋这白白嫩嫩的小老弟这次要在烈日酷暑之下干着这基础建设的事情,大家都是轻笑,显然对此抱着不浅的同情。
衣颜徽作为老大哥也笑着:“好啊,看来董师这是要把你当工部尚书的模子来教了。往后啊,咱们住的这地方,是整洁美观还是别扭难受,可都靠你了。最好,将这修成天下第一雄城!”
大家只当衣颜徽说笑,谢世晋却心思一动,瞬息,谢世晋将这些放下,笑着:“要我说,还是喜欢吏部一些。不过,衣大哥、苏大哥,卢大哥、仇大哥、王大哥。你们的历练任务,大概都到哪里去啊?”
衣颜徽应是,神情就要轻松一点:“差不离就是一个苦命的份,书院不是有提留衡州税赋用以办学的权力吗?这次,我便是要以书院经费委员的身份入衡州府府衙,参与今年的夏粮征收任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书院一向花钱大方,又是爱惜民力得很。这夏粮要是收少了,书院上能用的就少了,任务就少了成色。可要收多了,吏人衙役刁难百姓,甚至剥削苛捐都是有可能。为了平衡,此次收税我少不得就要多多盯着点。到时候,借几个人头都是有可能的!”
众人便纷纷笑着时候书院这次是派了一个酷吏下去,衣颜徽振振有词:“我无官无职算哪门子酷吏,反正我是收拾那群贪官污吏去了,这夏天也算有些趣味。对了,卢象升你呢?”
卢象升看了一眼苏默,又扬了扬手臂显露一下肤色:“在书院呆了几个月,身上的古铜色也差不多去了。只不过接下来我这苦力就要麻烦许多了,王师盯上了湖广都指挥使司,已经上书西府,要清查湖广的卫所军额。第一步,大概就是湖广南部的卫所。北部的不说,南部的,就有茶陵卫、衡州卫、长沙卫、常德卫、永定卫、九溪卫、施州卫、沅州卫、永州卫、靖州卫、宝庆卫、岳州卫、道州卫。虽然此次只是查一两个冒头的,但这东奔西走的,又要晒黑了!”
卫所便相当于后世的军区。比起明代,卫所有一大进步,便是军人可以世袭,但也可以选择另谋他业。只不过这样一来,随着吏治蔓延进了军队。三百余年来,卫所已经腐烂如同烂泥。除了一干军官占着卫所的资产外,大部分士兵已经逃亡。也就是说,选择世袭的基本上就是披着军服的一群地主。而士兵,早就逃亡另谋他业去了。这样以来,卫所士兵缺乏,战力不堪用,反而白白占用了大部分资源。甚至还要为补入士兵而投入更多的金钱和物力。要不然,就是任由地方卫所虚报人数,骗取军费拨款。
第六十五章:书院历练(下)
卫所不堪用,到了景帝的时候。首相徐永才便主持将地方灾区流民择选青壮入卫所卫兵。学了宋朝厢军的九成像,还别说,这法子还算有点用处。
至少流民不大闹腾,卫所也有了人手。卫所地主军官们也喜欢,因为有了免费佃农耕地。这样以来,反倒是让国朝的农民起义不甚严峻,而卫所还得以继续维持。
但随着土地兼并日益严峻,卫所里的士兵甚至比起流民还要活得艰难。而且,大灾连绵,吏治败坏,救灾无力,土地兼并更是到了一个极其严峻的地步。这样下来,流民饥民的急剧增加,已经远远超出卫所的容忍极限了!
卢象升说着卫所的事情,也将这卫所糜烂的情况讲了一下,说到军官将士兵当做佃农驱使,不由感叹:“这样下来,实际上是等于将一个人全身的毒素全部集中到了一起,造出了卫所这么一个巨大无比的毒瘤脓疮。甚至在帝国这个巨人的身体上,越发扩散了起来。”
“偏生,这个毒瘤脓疮太大了。谁都不敢动了,因为谁都知道,戳破了他,毒瘤未必能剪掉,但帝国将因此受到剧烈动荡,谁也想不到是否会让帝国元气大伤,甚至就此……没了!”卢象升神情严峻:“而且,对当朝诸公而言。这个毒瘤还是有点用处的,能够将帝国的养分吸进去,然后转到私人手里。但你若是去戳破了他,这毒素没准就喷到你身上,先把你毒死了!”
谢世晋摇摇头:“那你还去动?此事……非伟力意志坚毅之辈,难为啊。而且,眼下局势。便是王师,也未必能动得了啊。而且,西府李公(枢密使李廷儒)的情况也不妙。这个时候你跟着王师去做,实在有些不智!”
在场之人都是神色复杂,卢象升感受着这些目光,却都明白了大家的劝慰之心。这种事情,的确是趋利避害得好。
只不过,阻止人家去干高尚却危险的事情,一时间大家不知道怎么措辞才好。反倒是谢世晋更关心一些,直接戳穿了现实。
谢世晋开了个头,大家便也都委婉劝了。
卢象升只是不言,端起杯中酒,起身朝着众人,一饮而尽,不再说话。
“保重!”苏默心中轻叹,端起酒,回敬。
众人也是如此,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毕竟,卢象升是他们的至交好友。这种趟火线的事情,实在有些让人难受。
这时候,仇天清咳一声,嬉皮笑脸着:“怎么,大家都不关心一下我去哪儿吗?都木着脸干嘛,难道学了王轩要去干木匠?”
王轩笑骂一声:“你才木匠!”
于是气氛一时间活跃了点。
仇天便嚷嚷着说起了自己:“我倒是比老卢好点,不必跑那么远。就在衡州府挂个试推官的名头,负责对付衡州府治安,以及王庄谜案、连环采花贼、府库失窃案等所谓疑难杂症。虽说案子是难了点,但只要我一出马,嘿嘿,保管都比你们早一步,先完成了历练!”
“扯!”众人都嚷了起来,都道仇天这是吹牛惯犯了,几人在衡州当然也知道衡州这交通要地人烟繁华之下,也有罪恶繁生。那些谜案大案,都是十分复杂,考校心力脑力的,哪里那么容易。
仇天听了,当然竭力分辨,这气氛又是热烈了起来。
过了许久这才歇了下来,卢象升笑着看大家脸上的笑容问着:“那王轩你呢?”
仇天也被这分辨说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便指着王轩:“对啊,老木匠你呢?”
王轩气不打一处来,笑骂一声:“你个属猴的精怪,我可是儒生!嗳,要说我,倒是没啥好说的,我跟的是焦师,主要的,也就是这活字印刷术。而且,以师傅的状元之才,却因匠艺而备受误解。既然得了恩师教导,当然要为恩师洗一洗名声,让天下不再低看匠艺!”
“好理想!”仇天转脸便赞了起来,大家对王轩,也都是刮目相待了起来。
这下,就剩下苏默了,大家齐刷刷地看向苏默。只不过,顾诗晓的眼神却有些躲闪。
苏默倒是很镇得住气场:“我?大概是去水西吧。水西宣抚司宣抚使安舜臣病逝,有一女年幼,奢辛蕙代理宣抚使庶务。便宜分管此事的南都四名留守议论,不大愿意将宣抚使的位置放在一女子身上,希望将宣抚使之职传给安舜臣之弟安彦雄身上,或者干脆行推恩令分拆水系宣抚司。这几种议论难平,最后才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