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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无拘束后,横征暴敛,不顾民情。
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说是点一个火星就能燃起烈焰。
更遑论,彭家在湘西承袭千年,是一等一的大族。这次彻底想要自立,呼应西南两大贼寇。当然是决心很大,算盘又是打得精明。
之前通过陆禅,在宝庆府更是扒拉下了众多军资,可谓是两手都捞了足够。
这次一举爆发,靠着千年声望,西南大地,震动再起!
前方战斗正酣,后方叛军袭来。
陆禅心中窝火,愤怒着,恐惧着,心慌着。各种情绪交织,让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登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仿佛间,四面都是敌人!
此刻,一声历喝响起。
“少主,快突围啊!”陆勤满身都是鲜血,也不知是叛军的还是自己的,此刻,他狼狈地走了过来,身后武卒且战且退,不支的现象,却已经显露无疑。
陆禅终于明白了,他也再没有什么奢念。想要用土兵的免费兵力为自己的功劳簿上填新章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土兵不是好相与的,他们的兵力也不是白借的。若是一开始,陆禅就和王三善大部在一起,有王三善的华军弹压,料想彭家也不会做出不智之事。
但而今,陆禅和王三善的恶劣关系公开明朗,随便一个土兵小军官都能知道。这样一来,陆禅想要弹压住土兵,也就成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尤其是当陆禅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面目被彭家三土司知道以后,反倒是助长了彭家三土司的野心。
让他们再也没有了忌惮之心!
这些分析和念头只是瞬息的时间就在陆禅的脑中过了一遍。结果只是让陆禅的后悔之心越发强盛,却一点办法也没找到。
四面八方多是强敌,陆勤和陆楠都在领着武卒骑卒竭力杀敌。
陆禅的身边,只是余下四人护卫四方。只是,无论陆勤和陆楠朝着哪个方向,都被迅速围堵了过来。
三万人,群殴陆禅,兵力上的优势实在太大了。若是换做彝兵叛军,可能陆禅还能发一发威风。毕竟,彝兵兵甲并不多,好的武器甲具稀少,只有在安氏近卫里面才能成堆发现。华兵再次,优势更大。
但土兵不然,这些冲在前头的全是三大土司的精锐。平日补给优先,吃饱喝足。更是从宝庆府那里搜刮了不知多少精良出色的甲具武器,这让迎面相撞下,两军的武器优势被迅速抵消。
反倒是叛军仗着人多势众,迅速将陆禅亲卫的空间不断抵消,令其腾挪的余地越来越狭小。
这也意味着,陆禅将彻底陷入人海之中!
一想到被俘的可能,陆禅便绝望地想死:“兄弟们,突围啊!只要能突围出去,所有人,每人五百两银子。就是战死了,你们每家每户妻儿老小,我陆禅每年五十两抚恤,分毫不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突围,杀啊!”陆禅怒吼着,终于疯狂地朝着北方杀过去。
陆勤和陆楠相视一眼,皆是苦笑,陆勤道:“你们骑卒四条腿跑得快,我为你们劈开道路,快些杀出去吧!若是不然,你我老小定然不会被放过!我的家人,拜托了!”
身边一个个亲卫被叛军剿杀,看得陆楠目眦欲裂,他却知道,此刻唯有突围才是最佳选择:“好,我杀!”
“冲啊!”陆楠领着骑卒,疯狂地用马刺刺着马臀,开始冲锋突围
既然是亲卫,那就等于是和主将完全捆绑在了一起。这一千人本来就是护卫陆禅的,要是陆禅被俘被诛,他们就是有活了下来,也定然会被清浊堂诛杀。一千人的妻儿老小,更是不会有一人落得好下场!
一念及此,所有亲卫都是疯狂地朝着北方杀过去。
此刻,陆房的怒吼声响起,三百唤作土兵装束的亲卫从北方打出了一条缺口。
“杀啊!”陆勤声嘶力竭地吼着,带着余下的武卒将身后追击来的叛军挡住。
陆楠嘶吼着,跨马护着紧张煞白的陆禅,朝着北方杀过去。
陆房打开的缺口十分及时,骑兵的强悍在这一刻被陆楠使用到了极致。三百骑卒,不计损失,疯狂地朝着北方突围。
终于,眼见着陆房在人海之中翻腾,陆禅欢喜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陆房却神色悲怆。
第二十五章:入城
陆房看着陆禅,大吼:“少主快逃,雪峰山里根本没有叛军,一切都是彭海若领着叛军在假装!”
“不好,快逃!我来断后!”果然,远处白甲白马的彭海若领着一队人杀过来,气势腾腾。
陆禅想也不想,奔马北去,仓皇狼狈。
“威武!”
“我们胜了!”
彭衷白、彭海若、彭象乾和彭应楚纷纷欢呼:“杀过到宝庆城!杀到衡阳城,杀到长沙城。建一个属于我们的朗朗乾坤,杀进中原啊!”
“威武!”
胜利过后的彭衷白没有耽误,留下彭海若领着五千人打扫战场追击陆禅,其余兵马,几乎浩浩荡荡回到宝庆府。
当两万余兵马赶到宝庆府的时候,天色渐暮,宝庆府府城依旧是一片宁静。
似乎,彭衷白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竟是让人没有发现。
彭衷白远眺着城墙,天色已晚,城门早就紧闭。城头上几个懒散的兵丁站的也不齐整,偶尔才有一名有些闲心的兵丁站直了身体出城看一看。
城门既然是关了,那也就说明城门口捞不到油水了。继续站岗,就是个没用的辛苦活,再加上宝庆府大军离开后,又重新恢复了懒散。也没谁想着,三万大军就在这里,会有哪个小毛贼敢来进犯。
“城防松懈!”彭衷白轻轻点头,随即,朝着属下轻轻招招手。
不多时,一名搜索的文士战战兢兢地被几名健壮的士兵“请了”过来。
看着这名文士,彭衷白破天荒地下了马,挤出一点笑颜:“青山先生,这一次,为城头数万百姓。彭某又一桩事托于先生,不置可否?”
被唤作青山先生的瘦弱中年文士这才定了定心,他是本地有名的文士,声望在普通百姓中很高,在官府眼中也是不能欺负的士大夫阶层。故而,平素这位青山先生就算是面对高品的土司,也是不假辞色。要是心情不好,指不定随便逮个错误还要乱骂一顿。
但眼下,当青山先生家里的小宅子被这些兵丁,破门而入的时候。青山先生眼里的某些天一般的规矩轰然坍塌了下来。
往日恭恭敬敬的土人化身成了厉鬼,一个个在乡里烧杀抢掠,肆意妄为。
若不是青山先生家里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不可轻辱,或者说能够拍的上用场。指不定眼下,青山先生家里也要变成白骨一片,瞬间家破人亡了。于是,当青山先生再次见到彭衷白的时候。原来的倨傲收敛了起来,谦卑地低下头,只是眉眼里,多了一份刻骨的仇恨和难言的嘲讽:“请……宣抚使言明!”
“唉,这一次,安复所部叛军甚是厉害。我部兵马不敌,只能堪堪退了下来。而今陆禅监军使不知所踪,没了节制之人。我们这些土司,也当然没敢再继续在其余地方游荡。故而,我们便想起了宝庆城。希望能够入城暂且歇息!”彭衷白说得诚恳,一如往常那般对文人不敢稍加厉色。
青山先生皱眉,刚要说什么。只是抬眼看到彭衷白身边一员干瘦的将领那凶悍的目光时,青山先生便绽开了笑容,道:“只要宣抚使严明军纪,这自然是无碍的。”
“唔,那就好!”彭衷白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将领,严厉道:“若是敢有谁侵犯民宅,别怪我之前没说好!到时候行军法斩人头,一个个都别过来求情!”
“喏!”众将官齐齐应诺。
听罢,彭衷白这才含笑对青山先生道:“既然如此,那还请青山先生为我入城,劝说城内守军放开城门吧!”
说完,彭衷白的脸色也有点差。刚才他派人入城,结果以往一个惯会卑躬屈膝的宝庆府知府柳泉根本不买账,一脸硬邦邦的,几句话没说就回绝了。往常,陆禅在的时候,这知府跟孙子一样,指哪儿打哪儿。民夫征用,更是敢为人先,什么腌臜事都能弄出来。只是今日,陆禅没在了。竟是一点都不给彭衷白面子!。
生生将心头的恶念压下,彭衷白对青山先生道:“我在这里静候先生佳音,城外的百姓军纪您放心,你的家小我也给安顿好了!”
说到其他的时候,青山先生毫无反应,只是一提到家小,青山先生却是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良久,他这才干笑回应:“宣抚使就敬候佳音好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彭衷白笑着。
很快,青山先生便走到了城下呼喊了起来。这时候,已经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已经有土兵开始准备安营扎寨,只是一般的华军对这都不顺手,土兵当然更加不会这手艺。要是砍个柴伐个木,搬运下东西还成,其他构建营帐的东西那就玩不溜了。
若是城内不派出会修建营帐的民夫,或者让其入城,今晚的土兵,可就得通宵达旦昨夜,然后夜里苦熬一晚了。
故而,彭衷白的一切请求似乎都合情合理,城头上的华兵们眼瞅着,倒也看不出什么。
稍待,青山先生便沟通好了城门守军。一个差不多百户模样的军官看了一眼,见是青山先生,便忙不迭地将箩筐放下去,然后又是恭敬地说了几句。让人将青山先生拉上城头。
彭衷白悄悄颔首,远处等得心肝都焦了的彭象乾和彭应楚这才稍稍安了心,静候城门打开。
青山先生进城足足有了半个时辰,日落西山已经变成了日暮黄昏,再过一两刻,这天色就要彻底昏暗下来了。
见此,将士们都是有些焦急。
彭衷白也是心下一紧,难道城内看出了什么?
只是,就算是担心,他也没办法。宝庆府是府城,只有攻克州府,才能算的是大规模造反。到时候乘势进兵其余州府声势也能更加浩大!
更何况,宝庆府城里头还有些军资,很是诱人。其中民财,更是封侯。再加上以往陆禅拒绝土兵入城,让彭衷白对这座城市分外垂涎。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军中已经有了骚动。每个安静的土兵心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