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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点点头。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醉仙楼东主,苏家宗主苏默。
济善堂开张半月有余,苏默请的假期也是越发相近。此次,其实是苏默想安静离开,不铺张排场了。
于是一路步行,却不料被人扯住问路。再加上,见这老人气度不凡,儒雅之中,带着历尽沧桑之感。再加上一见就是乡下来的不认识苏默,苏默心下兴致一起,便打算问问一些别人眼中的善化,乃至在善化的苏家。
“这,西席先生,我倒是知道几家有要请的。只是……”苏默吃了片橘子,欲言又止。
王朝聘连忙问:“敢问公子,是哪家要去?可是有那隐情?”
“哦?这倒不是有什么隐情。只是以老先生之气度,屈居商户之家有些委屈了。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介绍,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苏默一副斟酌的模样。
王朝聘有些急切了:“还望公子如实告知,老朽这番,有请了。”
说罢,王朝聘便是要重礼过去。苏默连连将王朝聘按下去,苦笑道:“老先生折煞我也。好罢,好罢。这去处,便是济善堂之公学。听闻苏家子建了一个济善堂,专司帮扶苏氏产业下各雇工,以及桑梓中穷困之人。更是建了一个公学,打算延请名师,教学贫寒子弟。但我却有一顾虑,觉得这济善堂恐怕是个沽名钓誉之用。如此一来,若是介绍了老先生过去,岂不是害了老先生?”
“原来是济善堂之事,我倒也有听闻。”提及这个熟悉的名次,王朝聘神色感慨。
忽而,王朝聘身边的王介之起身插嘴道:“济善堂之事,小子倒是有所听闻。”
“哦?还望这位小兄弟告之一二。”苏默目光诚挚,但这么望过去,却让王介之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
他并未抵抗,而是讲述其自己在县学的见闻。这赖无寒虽说人品不咋滴,风骨什么的,早就吃的只剩下渣渣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屈服在苏默的淫威之下。
但赖无寒还是颇有才干的,不然,苏默也没那心情去扶一堵烂泥般的墙。比如说赖无寒的经济目光,又比如说这对教育的重视。
许是赖无寒也是贫寒出身,于是对县学之中,那些靠着乱七八糟门路进来的学子很是厌恶,愣是下了大力气使了狠手段清了出去。又提高县学教授的水平,裁撤无能庸俗之辈。
几番相请,更得了舒亭先生应允,一月有两次讲学的机会。
如此,县学的水平自然是大涨。那些真正有水平的教授得以放手教学,而那些认真努力的贫寒学子,也得以有了机会入学。
“同窗们家境贫寒者虽说赖县尊之力得以入学,只是家中贫寒,终归难以承担其高昂的就学费用。更有甚者,为了不让家里为之拖累,而不得不回家耕读……”
苏默凝眉,他很明白,说是耕读,但实际上那些弃学的学子日后恐怕再也不会走上读书的道路了。
“都道是穷文富武,可即便是穷文,那些笔墨纸砚所耗之用哪里是贫寒之家可以承担的?”苏默念及舒亭先生之言,不由长谈。比起历史上同时空的明朝,华朝的教育水平竟是还要落后一些。
“县学……不是有津贴补助吗?”苏默疑问。
王朝聘缓缓摇头:“二十年前国朝财计乏溃,原本尚能领三钞七米,但眼下,连三成的米都领不到了。尽是些废纸。”
苏默愕然,他是知道华朝与明朝一样,都发型了纸钞的。但毫无疑问,尽管前三十年太祖在时宝钞价值坚挺,但及至百年前,宝钞越发越滥,而今已然同废纸无异。
“来人,取我名帖,速去县学。圣人之道,竟有因钱财此等阿堵物而荒废。此事我不知晓便也罢了,而今知晓了,如何能安坐高楼?”苏默喝向苏克容。
见此,王介之激动无比,连声道:“不必了,不必了。听闻此事,济善堂便有了动作。听闻是本县望族苏氏族老苏岚老先生亲自去了县府,拨付了钱粮让县学修葺了学舍,又命专司之人挨个找了苦难之学子。立了详尽之契约,规定济善堂将提供为学子就学必需的费用和物资,但学子需在学成立业后,入济善堂工作一段时间,同时需在能力范围内为困难之学子提供帮助。”
王朝聘也是喟然长叹:“如此,大善啊。”
“而且,我也听闻。不知多少人家穷途末路之时,依靠济善堂之帮助,转危为安。立济善堂者,功在千秋,功在千秋啊!”
苏默听了,不禁松了口气:“那老先生可还愿意入教济善堂之公学?”
“可,如何不可?”王朝聘肃然应是,但不一会便明白了过来,这怎么看着像是应聘啊。
苏默点点头,将那份名帖交给王朝聘,舒了口气:“公学能得先生之助,我为那些孩子谢过先生了。”
转而又看向王介之:“我有一言于你,贫寒并非耻辱,畏惧贫寒带来的斜眼,那才叫耻辱。济善堂既然可以助你,为何要拒之门外?”
两人还待辩论,苏默摆摆手:“能从二位口中听些关于济善堂的实话,得知济善堂的确为乡人做了些好事。如此,此次就学上路,我便安心多了。”
“苏默公子?”一见名帖上的烫金草体苏字,再联系那位传奇版的少年公子年龄。眼下这位温和儒雅,却气度不凡的公子不是苏默,又能是谁?
苏默颔首:“还不知三位高姓大名?”
“免贵,王朝聘。这是次子王介之!”虽说极是震惊,但王朝聘还是迅速恢复了过来,随后,指着年纪最幼不过十岁的小童:“这是三子,王夫之。”
苏默心下一颤,深深看了一眼王夫之。致礼道别,长啸而出。
醉仙楼雇员尽是面对尊敬地目送苏默离去,醉仙楼掌柜也是恭敬送别。
至门前,一普普通通地马车停在那里。
苏默带着云天和苏克容上了马车,悄然驶向码头。忽而,醉仙楼窗边。王介之高呼一声:“送苏公子,安好!”
“是苏公子,是济善堂的苏公子!”
犹如传染一般,只不过一声高呼。但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涌上长街。
“送苏公子,安好。”那些受了济善堂好的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吼上。
“送苏公子,安好。”即便是寻常百姓,但凡听闻过苏默作为的,也不得不竖起大拇哥到一声不愧是探花巷苏探花的种。
满县欢送,善因得善果,苏默想要安静离开的打算终究没有得逞。
苏默安坐车中,忽然畅然笑了。
云天和苏克容都是满脸自豪,这就是善化,苏氏在的善化。
但谁都不知道的是,一处寻常酒肆内,一名消瘦的文士眼神阴冷,静静看了一眼这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忽而一阵风吹拂。
当店小二再看向此处的时候,已然人影无踪,如风,只风晓。
第一章:客船轶事
好不容易能真切以普通人身份感受这个世界,苏默一时间文青发作,竟是不肯租用那豪华画舫,也不肯要那大船宽舱。而是直接随便找了一个小船,便登船而上,打算体验一把感悟世情的乐趣。
一路上,苏默甚至还打算游山玩水来着。但一念时间,便不由打消了念头。书院的红皮书什么的,可让他吃不消。
苏默化作普通人家,对外便宣称这是投亲去了。哥哥苏克容,弟弟苏默还有那小童苏云天。
别人听了,也不以为奇。
这年节刚过,拜亲访友的可少不了。
只是客船不大,人又不少。这船上自然是拥挤得紧,一路上来来去去,隔着目的地越发近了,人却越发多了。
惹得苏默连连皱眉,这船上的空间,可是越发挤了。苏默只恨自己当初文青情结发作,竟是买了一个普通舱,原本人不多时还各有各的地儿。
而今人一多,竟是连人家的舱房里头,都挤了人进去。
对于船家的超载行为,苏默嘟哝了几句,看着舱内有多出的五个人,却是不好拒绝。
“得罪得罪,惹了这般不是。真是对不住公子你了。只是这几位,的确是有要事。对不住了;海涵海涵啊!”说着,船家便唤了五人进来。
原本只是四人的地儿,一下子超载了一倍。
不容苏默拒绝,船舱内又多了五人。
苏默翻了翻白眼,心中不住怨念……文青是种病啊!有条件享受,自己犯那贱作甚?
虽如此,但总不能这会下船再觅船家。
闲来无事,苏默便打量起了船舱内的乘客来。苏默对面的,就是个很老实的普通小百姓,背着布包静静塞在怀里,想来里头是些紧要的物件,在船舱一脚内死死捂住,谁也不搭话,显然只是想着挨过去这几个时辰到了衡州便是。
倒是这人左边的那个赤膊壮汉,眼睛骨溜骨溜地转着,目标若有若无地盯着那小老百姓地背包,只是明着却装作看向船舱内唯一的一名女性,一副色狼模样。尽管自以为掩藏得不错。但苏默一眼便瞧了出来,只是不碍着他,便也罢了。
那小百姓右边的,侧卧着一名面白肤嫩的书生。这书生比起苏默来得还要早,但大部分时间确实处于睡眠状态。
翻来覆去的,发型散乱,衣服也有些不整。看容貌,却是个俊公子,虽说衣服样式,乃至用料十分普通。但苏默眼尖,一下子便瞧到了这俊公子内衬里头,显然是上等的苏绣,而且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倒不是苏默有什么歪心思,专看人家内衣。只是这年头文青抽风的应该就苏默独一号吧,只是这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的小哥竟然也会跑到这船舱内。让苏默有些惊奇,心中咕哝着,估计人家翘家吧。
按理,这么一个俊俏的富家公子应该是引起不了苏默注意的。但苏默直觉之中,愣是觉得这里有古怪。
瞄了一眼,撇去这些,苏默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一个和尚。这显然是个旅途经验丰富的,眼睛半睁半闭,谁也摸不清楚是否清醒着,身子那般卧着,却是一副可以随时反击或者躲避攻击的姿态。
只是苏默暗自嘀咕着,这厮怎么离着那少妇越来越近了?
除此外,还有最后一个乘客。便是刚才说的那少妇,这少妇风韵独到,乌黑长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