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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李承乾有些想不通。
点点头,看到李承乾并没有恼羞成怒,罗彦倒是很欣慰。“太子以为,你如今要做的是争权夺利么?你可知道,你在和谁争权夺利?”
“不就是青……”李承乾脱口而出,不过说道一半就停住了。显然虽然只能,但是控制力也是极为了得了。罗彦对于志宁等几人如今的本事还是比较认同的。
不过,他可不同意李承乾的说法。“太子以为你是在和卫王争权?真是天真,你是在和陛下争权夺利。”一句话说的李承乾冷汗直流,便是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
“所以罗彦能够交给太子殿下的就一句话。孝悌。若是殿下能够明白,那么罗彦做不做这个少詹事,都是一样的。”当然,还有另外一句,要是不明白,那就更加一样了。
李承乾知道罗彦这是在提点他,不由得心生感激,就要向罗彦躬身一拜。
见状急忙拦住,罗彦这才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册极薄,装帧也极为粗疏的册子,递给李承乾,随后说道:“这点东西,殿下回去自己抄录一份,然后将它交给陛下吧。”
“《衡论》?”李承乾看了一眼。书名很怪异,所以他不由得问出声来。
“原本这是与《权书》一起的,但是这些年罗彦热衷于仕宦,所以也懒得将其写出来。最近下来无事,便汇集成册。帝王之学,不是我等精研的东西,就交给殿下了。”
李承乾又是一阵千恩万谢,但罗彦却毫不客气,将其请出了书房。
略带着失望,李承乾回去了。而他前来找罗彦拜师的内情,却在一个早上传遍了长安。
如果说李承乾拜师只是在念6德明的旧情,那么接下来李恪的到来,就彻底封住了那些极力喷罗彦的人的嘴巴。
两个皇子同时请求让罗彦担任他们的老师,其中一个还是太子。如果李世民没有答应,那么他们两人也不敢就这样光明正大前来诚国公府上拜访。
但是,真正让所有喷子都觉得脸疼的,乃是李恪拜访过罗彦的次日,李世民越过百官,直接给罗彦下达的诏书:“命诚国公罗彦,教导吴王立刻经学。念其守孝在家不便外出,可着吴王每日自行前去讨教。”
一瞬间,震动的不仅仅是官场。
能够担任皇子老师的,不仅要求学问要深,而且还不能私德有亏。这是硬性指标,不仅是李世民看重,那些官员们也相当看重。私德有亏,教出来的皇子岂不是要败坏皇室名声?
先前某些人极力黑罗彦的种种不是,到现在,没见罗彦出手,李世民的一道圣旨就像是犁庭扫穴,将种种不实的传言彻底击溃。原本被很多人带起来的节奏,戛然而止。
茶楼酒馆的士子们,谈论的也不再是什么非诚社之类。取而代之的是,为什么东宫的官位那么好,罗彦反而拒绝了李承乾的邀请。
不论民间如何议论,太极殿中的李世民,捧着那粗糙的小册子,读着上边酷似二王的笔迹:“夫取天下与守天下,无机不能。顾三代圣人之机,不若后世之诈,故后世有不得见尔。”
点点头,对坐在他身边的李承乾感慨道:“我儿,那罗彦虽然嘴上说不会教授于你,其实已经把他所有能教给你的都教了。往后,这《衡论》与那《权书》,你不妨多读几遍。”
李承乾虽然不说话,但是连连的点头,已经充分表明,他这时是多么赞同李世民的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给李恪上第一课
对于能够拜罗彦为师,李恪是充满惊喜的。
之前他在宫中不过是听说罗彦的名声,但是其真正的本事却没有亲眼见到半分。即便是出宫,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有想着往罗彦身上凑。直到那次罗彦邀请他谈活字印刷术的问题。
如今李世民还没有说出“英果类我”的话。
加上李承乾储位稳固,李泰又颇受李世民喜爱,所以他这个庶子是半点机会也没有。
但是,如果能够借助罗彦的本事,让自己在其他人争夺皇位的时候保身,那就相当不错了。这一点,李恪进宫跟自己的母亲杨妃聊过。作为杨广的女儿,杨妃经历过宫中的种种斗争,自然知道有朝中大臣的照应,他们母子也能够平安许多。
所以拜罗彦为师的主意,其实还是杨妃出的。
拜师后的第二天,不过是卯时二刻,李恪便兴冲冲地被车驾送到了诚国公府前。很是恭敬地让人敲开门,立刻等着门子入内通禀过了,这才被带进去。
这时候立刻压根没有摆一点皇子的架子。
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到书房,或者是吃点早饭。可是李恪却过于乐观了。微弱的星光下,他被几个侍卫护着,居然到了一处空地上。而他的眼前,罗彦正在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慢悠悠地,像个小老头。这是李恪的第一印象。随后就在微寒的晨风中,一动不动,看着罗彦在那边耍着。
一刻,两刻,三刻……
星光消散了,东方亮了,太阳出来了……
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罗彦这才缓缓地做了一个收功的动作。随后看着在那里有些瑟瑟发抖的李恪,说道:“耐性是有了,诚心也是有了。可是和所学的东西,差的太多了。”
李恪如今拜了罗彦为师,心里也多少有些尊敬,可是被罗彦这样说,心里却没气个半死。合着,你是那我当猴耍呢。
不理会有些憋气的李恪,罗彦对他身后的几个侍卫问道:“你们可曾看清楚,我方才练的是什么?”
“诚国公,你要小人说,小人可就照实说了。我看啊,你方才压根就不是在练什么,你是魔怔了。”李恪身后的侍卫是从北衙禁军里头挑出来的,可不怕罗彦。
这个答案让罗彦一愣,原本还想装逼,却不想被这厮给打了脸。
而其他几个人,看到罗彦那无可奈何的表情,顿时大笑起来。
“嘿,你说我是魔怔了,你信不信,就我方才那些动作,你根本打不过。”罗彦有意挑衅,便朝着那侍卫说道。
“诚国公要是不怕贵体受伤,不妨就让小人见识一番。”早就听说罗彦功夫了得,这会儿罗彦让他出手的意图这般明显,这侍卫怎能放过,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罗彦没有多话,只是说道:“来吧。”
然后,不过是几个动作,罗彦就已经将这侍卫打倒在地。按着犹自挣扎的他,问道:“我这些动作,怎么样,是不是将你给打倒了?”
被罗彦这样一问,那侍卫一愣神,发现果然方才交手的动作还真是就出自罗彦先前那软绵绵的动作,这才不再挣扎,低声下气地说道:“公爷,我服了,放了我吧。”
点点头,罗彦将这侍卫拉起来,随后朝着李恪说道:“我知道你想学什么,但是在学习你想要的东西之前,你要先跟着我将这些东西学会。”
不理会李恪和身后那侍卫惊讶的眼神,罗彦便往回走,边对李恪说道:“今日你且先回去,仔细思量还要不要跟我学习。若是考虑好了,那么往后每日寅末,便来我府上随我学习。”
兴冲冲地到来,却要灰溜溜地回去。李恪的内心着实有些伤悲。
见天色尚早,心里有着一大堆的不解和郁闷,李恪让车驾驶向了宫中。
开府建牙的皇子虽然进宫繁琐,可是也不过巳时李恪就入了掖庭宫,往自己母亲住的大殿走去。
此时杨妃正在看着李恪的弟弟李愔玩耍,见李恪进来,却是有些惊讶:“我儿,今日不是说要去诚国公家学习么,怎的这个时候便来到宫中。怎么,难道你又反悔了?”
说道最后,杨妃不仅有些生气。
李世民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赞罗彦有经天纬地之才,二十来岁就已经依仗功勋成了国公,这等人物如今虽然根基浅薄,但将来定是有大作为的。不求自己的儿子能够在他的帮助下争夺皇位,但是也可以座位他们母子在宫中安稳生活的依仗。
可是李恪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那岂不是自己所想都要落空了?
李恪看着有些生气的母亲,登时无奈地跪了下来:“母妃,并非是我反悔了,而是今日前去,诚国公居然拿一套慢吞吞的跟老头子一样的功夫糊弄我,说要想学习我想要的东西,就先要把那功夫学会了。
”
杨妃虽然心里也有些惊讶,不过却不像李恪那样,反而是继续追问道:“你将今早你去后发生的事情悉数说与母妃听听。”
见杨妃如此,李恪也不隐瞒,不掺杂自己的任何情绪,便早上的事情,连同罗彦的话统统说了一遍。
不同于李恪说完后嘴角的苦涩,杨妃反而极为欣喜地说道:“我儿,记住,今后不论任何时候,在诚国公面前一定不要把自己当作是皇子。只要他在,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他说什么,你便做什么。相信母妃,这对你有好处。”
李恪心中虽然有些憋屈。但是杨妃在这后宫中顶着种种压力,含辛茹苦将他养大,自然是不会害他的。深信这一点的李恪,只能对着杨妃郑重地点点头,随后说道:“母妃的话,孩儿铭记于心。明日寅末,孩儿便到那诚国公府上去。”
见到李恪听话,杨妃这才笑着说道:“留侯有桥下捡履,蜀帝有三顾茅庐。何况你要学的,不一定便是敝履,要去的地方,也不是茅庐。用心学习,莫要心怀不忿。”
李恪点点头,陪着李愔玩了一会儿,这才出了宫,回到自己的府中。
次日一早,李恪寅时初就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昏昏沉沉地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穿上一身劲装,随后被抬着走出了吴王府。
紧赶慢赶,终于在寅时末赶到了罗彦府上。
被仆役领着到了昨日的那处空场,罗彦正在那里活动筋骨,见李恪到来,打声招呼,便说道:“过来活动活动筋骨,省得呆会儿你叫疼。”
侍卫们可是被罗彦这一句给吓住了,看着李恪,有些质疑地问道:“殿下,这……”
李恪没有理会这几人,走到罗彦身边,便学着他的动作,将脚腕手腕这些都活动了一遍。看着李恪的动作似模似样,罗彦点点头,在差不多的时候,便向李恪一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