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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兄莫要这般着急。
如今最大的准备,便是将我心中所想整理出来。这样吧,我在家中苦读十天,这期间不论是何人前来,二兄都替我挡回去便是了。”
这明显又是得罪人的一件事情。
陆敦义可是听说,苏州刺史据说都已经在赶往吴县的路上了。看这个时间安排,明显自己的父母官也会如同那些个士子一样被拒之门外。
虽然是苦着脸,陆敦义依旧没有犹豫:“既然你这样安排,那我便替你挡着便是了。唉,这回我算是跟着你将江南大部分人给得罪清了。”
如此的抱怨,却恰好说明,陆敦义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
朝着陆敦义很是恭敬地一拜,罗彦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这个时候,罗彦需要的不是继续读书,而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陆敦义得到的消息确实没错。
苏州刺史张衡路,乃是正四品的实职。罗彦刚到苏州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吴县。
很可惜,见到的只有长乐一人,因为那时罗彦已经去为陆德明守孝了。
限于守孝期间不见外客,张衡路也没有在吴县久留。心里却做好了再次前来的打算。
这不,听闻罗彦就是这几天回到陆府,张衡路便立刻将手中的事务交给长史,匆匆往吴县赶去。
张衡路乃是太子党。先前因为李世民太过宠爱李泰,作为吏部选调司主事的张衡路愤而上书,结果不仅没有捞到好,反而被李世民一阵斥责。随后便有李泰的党羽借故弹劾他,因此被明升暗降,贬出长安。
之所以这么着急来见罗彦,一方面,罗彦这种国公级别的勋爵来到自己的地盘,如果自己不接见,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近期太子做了不少顽劣的事情,让李世民多次斥责。
东宫的那些个老先生们逐渐有了压制不住太子的势头,作为太子率更令的房玄龄,无奈之下,半月前着人暗托书信给张衡路,要他告知罗彦,速速回京。
正是有这样的使命,张衡路才一次又一次前来吴县。
这不,紧催舟船,不过是一天时间,就到达了吴县。这回张衡路可没有像先前那样前呼后拥。而是一身的便装,反而更显儒生气质。
带着一个护卫驾着马车到陆府,张衡路很是客气地递上拜帖。
这段时间又有不少人前来拜会罗彦,但无一例外,依旧被陆敦义拒之门外。虽然被告知半月后苏州见的消息,但还是有不少人心中颇为不爽。
而吴县的百姓,则是喜欢在陆府附近的茶楼酒肆,坐看这一个个读书人吃瘪。
当张衡路递交拜帖的时候,正好就有一大群人的眼神盯着他。
“兄台,你说,这位傻不傻。陆府不见外客的消息已经在吴县传了两天了,他还有勇气递交拜帖。真是傻的可怜啊。”
“我只想看看,他被拒绝之后,会不会像之前那个年轻人一样,在陆府门前破口大骂。”
“看着这位上了岁数,应该不会那么沉不住气。不过,这是被拒绝的第几个了?”
“应该是第四十三位吧……”
显然,这些看热闹的人注定要失望了。有这样显赫的身份,陆府的大门自然挡不住他。不过盏茶功夫,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陆府的中门忽然打开。
然后陆家主事走出来,很是客气地对着那四十来岁的文士一拜,随后在前边引路,将那文士领进了大门。之后,吱呀一声,门再次关上,彻底阻隔了看客的视线。
“黑幕,有黑幕……”
“是啊,凭什么我等被拒之门外,他却那般轻松就进去了。”
压根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先前被拒绝过的很多士子,顿时开始闹腾起来。陆府周围,似乎一瞬间被火引燃,而烧灼的对象,便是那扇朱红的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从不同的地方传来喝骂:“你等不要前程了。知道方才进去的是谁么,那是咱们苏州的刺史张公。如果陆府连他老人家都要拒之门外,那才是没道理了呢。”
“什么?”
一阵阵惊叫声中,原本都要冲向陆府的士子们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作为。方才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不停地相互询问验证消息,才证明方才这里发生过一出闹剧。
而被数百人关切的张衡路,在陆家正堂却并没有外边的人想象的那般开心。
原因早就说过,他,也被拒绝了。
一想房玄龄书信中说的事情,张衡路着急到内心直接在咆哮。
居然还要等七八天才能见到罗彦。而且,见过之后,还不能立刻催动其返回长安。在苏州讲学,少说也得三四天。如果来的人多,只怕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这样的消息,对于张衡路来说,不啻晴天霹雳。
“陆主事,可有什么办法,让我提前见诚国公一面。”张衡路还是不甘心,试图从陆敦义口中得到一个可行的办法。若非不知道路,他都想强闯了。
“张公如果事情紧迫,不妨留下书信,待仆役送饭菜进去的时候,一并送进去。”陆敦义一脸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的表情,让张衡路犹豫了。
事关重大,到底要不要留信,这是个问题。
左思右想,张衡路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随后向陆敦义要来火漆,重新封住,这才郑重地交到陆敦义手里:“此事太过紧急,只能如此,还请陆主事见谅。此外,书信务必交到陈国公手里,不然,你陆家,还有我,只怕将来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事急从权,也只有用这种虚假的恫吓,让陆敦义明白,这单薄的书信份量有多重。
第四百一十七章一个学派的萌生
张衡路不能就此回去。
他还需要等待一个答案。所以即便知道需要虚度半日光阴,依旧如此耐心的等着。
只是,晚饭时候得到的答案,差点让他崩溃。
罗彦倒是也知道事情重要,还将回复放在密封的信封中。但张衡路取开看的时候,上边赫然写着:“不急在一时。”
张衡路想骂人了。什么叫做不急在一时,难道非要逼着李世民将太子给废了,这才要着急么。顿了顿足,张衡路气的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往陆府内宅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便走出了陆府。
自己这般火烧火燎过来,却遭受这般的答案。张衡路发誓定然要将这件事情告知东宫的所有属官。这些,便不是其他人能够知道的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陆府倒是没有因为张衡路来过便重新变得热闹。谁都有自知之明,不是没一个人都有那般显赫的身份。
当陆府的中门再次开启的时候,走出来的便是闭门十天的罗彦,以及陪着他一道前往苏州的长乐和陆敦义了。
一切庶务都由杨说老先生张罗,罗彦自然乐得清闲。提前几天到达苏州,却是因为罗彦作为讲授之人,总得提前见见那些知名的大儒。
舟行一天,一行人就此到达了苏州。不过,却并没有在城里下榻。
此次讲学的地点乃是苏州城外一座小山上。杨说老先生找到此处,乃是因为山下便有一座当地豪绅的庄园。正好可以供前来的士子们休息。
罗彦的住处自然也在这里。通报过后,很快长乐和陆敦义便被带去安排住处,而罗彦则是被带到了一处小阁楼。
缓缓沿着楼梯往上,踏足二层的时候,便看到杨说老先生正陪着几位和他岁数差不多大的老儒说话。见罗彦上来,当下高兴地说道:“来来来,看看我江南这一辈的俊彦。”
起身走到罗彦身前,指着方才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说道:“这位是道珩,听名字是方外之人,其实乃是名儒。《春秋》一道的传承,天下除他之外,寥寥无几。”
道珩人如其名,确实有些仙风道骨。一脸的祥和看着就给人一种好感。
罗彦躬身一拜:“多闻先师提起黄山名儒,今日一见,罗彦三生有幸。”
“哈哈哈。”被人说出来路,自然比那些客套的久仰大名要好很多。虽然是一位后辈再说,但也足够让这位老先生开怀了。
朝着罗彦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罗彦。
接着杨说指向他另一边满面虬须的老人,带着几分调侃:“你莫要看他凶恶,他是我们之中性格最好的。江宁怪客客守中。想来离你庐州很近,你是知道的。”
罗彦哪里能不知道。他在长安的时候,还接触过这位教授过的学生呢。自然也是一拜,客套的话,却也不再多说。
当杨说再次指向一位的时候,罗彦苦笑了一声。
这位罗彦绝对认识,因为这就是他们庐州来的。
“尚可先生,才是小子真正的久仰大名。当年尚可先生门下求学弟子众多,罗彦也曾去过一趟。奈何当时家境贫寒,不能久居,未曾熬到与先生亲见一面。”
被罗彦这么一说,杨说笑了笑:“尚可,你这回可是将一个好弟子给放走了。”不仅是杨说,便是其他人,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唯有尚可,一脸苦笑:“原本我倒是极力反对沙门。不想这回还非得信一次。万事还真是有缘法啊。”
又见过几位,也都是江南各地颇有声望的老儒。
待杨说拉着罗彦坐定,这才有人好奇地问道:“罗彦,我等听闻你要讲学,便受邀前来。只是,你要讲什么,能否提前让我等听听。”
虽然名为好奇,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考验。如果罗彦所说能够通过他们的考验,杨说的心意,他们自然便会认同。但相反,那就不好意思了。
到时候听听也就罢了,却也不会过多为其捧场。
“后学仕宦十载,官学和地方都有涉猎。其中就发现了一个怪象。士林之中,有不少人将先贤之言奉为圭臬,以至于涉及俗务,悉数照此而行。以至于为官者迂腐,为民者刻板,闹出了不少笑话。以是此次讲学,我便要说一个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不少人对于这个新的名次感到不解,不禁追问。
“不错,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所有人都去做了那空谈的读书客,谁来救济天下的生黎。先圣与乱世东奔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