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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邯自从除夕之夜一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未偷袭到汉军大营,反而丧师过剧,加上士卒不断逃亡,手底只有五万军马。
到了这个时候,该逃的都逃走了,留下的都是章邯的亲信,皆慷慨陈词要与主公共存亡。倒没有出现内奸献城向汉军投降之虞。
五万雍军,出城与汉军火并那是不自量力。凭汉军的战斗力,汉军此时只须出动两万精锐,就可杀得老章鱼找不到北。但那废丘城章邯经营多日,城高壕深,弓矢战械充足,汉军想要轻易攻破城池,也是不能。
貌似汉军并没有强攻废丘的打算,就像当年老章鱼围巨鹿一样,只把那废丘城围而不打。却派出一支军马,去占领章邯弃守的咸阳、好畤。
※※※
“咸阳,秦宫,俺刘季又杀回来了!”
刘邦此刻的心情,就像那样板戏中的胡汉三一般,心中要多舒畅就有多舒畅。
汉军主帅韩淮楚,现在正陪着汉王刘邦,来到那刘邦梦中都想杀回来的故秦都城咸阳。
“这还是那繁华富庶为天下之首的秦都咸阳吗?”刘邦望着那秦宫之处兀自余烟缭绕的一排排断垣残壁,想着自己初定咸阳那一栋栋气势雄伟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由目瞪口呆。
阿房宫虽然被项羽烧光了寡人享受不了,但巍峨秦宫还在。现在秦宫也被烧光了,寡人还享受个屁?
便有咸阳父老告曰,章邯令弃守咸阳时,雍军放了一把火,把那些宫殿都烧毁了。
“这个老章鱼,寡人要是将他擒住,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寡人心头之恨!”刘邦闻言大怒,高声骂将起来。
只听身边韩淮楚急忙唤人嘱咐道:“速去府库看看,那秦廷收藏的律令图籍有没有烧毁。若是没有,速速取来。”
便有军士匆匆而去。不多时,又回来禀报:“府库也被烧毁了,一片焦炭,不知内中有无图籍。”
韩淮楚扼腕叹道:“可惜!可惜!这秦宫虽毁,尚可再建。图籍被毁,四海之内耕地赋税人口情况到哪里查去?”
小弟卢绾亦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秦宫虽毁,只要大王据有天下收拢财力,再建不难。而大王要坐天下,这图籍是万万少不得的。”
刘邦也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了图籍的分量。秦廷为了普查天下耕地人口赋税,不知倾尽多少人力物力方才查清。自己要真坐了龙椅登上九五之尊,没有那图籍,又得重新普查一次。他不由愈加恼怒,又在那里开骂,叫嚷着要操章邯的老母。
便有一老迈宫人近前道:“大王休怒。小人依稀记得大王初定咸阳之时,那图籍似乎被大王臣子搜去了,并未焚毁。”
韩淮楚闻言大喜,急忙问道:“此事当真?”那宫人道:“千真万确。小人便是负责看管打扫那府库的,大王那臣子搜走图籍时亲眼见过。”
收藏了图籍居然不汇报,寡人殿前还有这号人物!刘邦闻言大怒,喊道:“速去查清,是谁私藏了秦廷图籍?”
这事并不难查。过了那么半个时辰,便有人来报,私藏图籍的便是他的肱骨之臣——丞相萧何。
“老萧还留有这么一手!居然连这事都会预先想到!”刘邦听了原来是萧何,转怒为喜,又称赞起来。
陆贾笑道:“萧丞相在我鬼谷道场之时便是我门中管家。看来他管家的瘾未过足,想要等大王登上帝位之时,为大王管天下这个大家。”刘邦笑道:“好个管家!有萧何这个大管家,寡人不知省心多少。”
他话一说完,又叹息道:“寡人本欲立咸阳为我汉国都城,这咸阳已如此残破,南郑城小又太偏僻,这关中还有何处可以立都?”
陆贾不假思索道:“栎阳。现关中诸城,惟有栎阳可为我汉国都城。”
关中之地,除咸阳之外,确实只有原三秦都城有那么一点“大都会”的意思。高奴太远,废丘还在章邯手中,剩下的只有栎阳一座城池。
可那栎阳在人家司马欣手中。司马欣投降刘邦之后,也被封了一个栎阳侯,刘邦许他仍辖旧地。要拿人家的藩地做自己的都城,好像说不过去吧?
刘邦犹豫道:“栎阳乃司马欣属地。寡人已许司马欣永镇栎阳,要取之立都,恐失信于天下人。”
陆贾嘿嘿笑道:“这有何难。董翳司马欣二人虽降,只是迫于我汉军兵锋,并未真心归附。现留他二人镇守原辖地,麾下兵马尚在,早晚会生出事端。臣有一计,即可除此后患,又可堵天下悠悠之口,不会让大王受世人责难。”
刘邦面露喜色,连忙道:“卿家有何妙计,快请道来。”
陆贾便道:“大王可遣董翳司马欣二人赴废丘劝说章邯投降。若是事成则罢,若是游说不成,则怪其办事不利,降罪与彼,乘机解散二人兵马,削夺其藩地。”
“这借口也成?”刘邦听得瞠目结舌。
陆贾振声道:“为我汉国安危计,便当速作决断,不可效妇人之仁。当断不断,日后必受其害。”
刘邦还是犹豫道:“寡人在海内素有贤名,凡归附者从未失信与人。若今日为一栎阳而失信于董翳司马欣,恐日后天下英雄再无人来投。”
话刚说完,只听韩淮楚轻轻一笑,出言道:“大王爱惜令名,诚难可贵。陆师兄为国谋计,亦是无可厚非。董翳司马欣虽降,但与我汉国君臣貌合神离,亡秦降将无忠义之名,早晚会生异心,不可不除。待到大王出关东作天下之争,便有腹背之患。臣有一计,既可除掉董翳司马欣,又可让大王名誉不损分毫。”
刘邦喜道:“大将军又有何妙计?且请道来。”
韩淮楚清了清嗓子,缓缓道:“臣之计,便是令董翳司马欣二人率军攻打废丘。”
此言一出,陆贾望着韩淮楚直乐,心想你这小师弟手段居然比我还狠。
不说董翳司马欣与章邯的结义之情二人拉不下面子去攻打废丘,单说那废丘城也不是二人所能拿下。二人虽封了藩侯,到底是汉营一将。大将军下令调兵攻城,道理上不得不听。只是这么冒冒失失地攻打下来,他们手下为数不多的兵马都会成为炮灰。没有了兵马,二人都变成光杆司令。到那时候,除不除掉他们也没什么分别了。
刘邦闻言大喜,赞道:“你师兄弟虽目的相同,却手段各异。而大将军手段更见高明。好!就请大将军调董翳司马欣率部攻打废丘!”
※※※
这事既已敲定,刘邦见咸阳宫中难以驻跸,便要返回城外军营。
有阿谀宫人告曰:“大王何须回返军营。咸阳秦宫虽毁,但在骊山上始皇在世之时建有离宫并未焚毁。山间有温泉四季水温适宜,沐浴之后浑身舒泰。大王何不驻驾于骊山离宫?”
刘邦本就是个享受派,一听大悦,便道:“大将军征战辛苦,何不随寡人一同去骊山一行,泡一泡温泉?”
韩淮楚笑道:“为臣军中事务繁忙,还须回营料理。大王自去便是。”
于是刘邦领着美人戚懿,带着一行军士上山,到骊山温泉中鸳鸯戏水去了。
※※※
次日,刘邦下山而来,回到军营。韩淮楚笑问:“大王昨日沐浴温泉,滋味如何?”
刘邦赞道:“温汤浴身,美人作伴,简直是妙不可言。奈何戎马倥偬,只恨寡人不能久居于此。”韩淮楚点头道:“大王要作天下之争,自不能沉溺享乐而丧志。”
那刘邦忽道:“你说怪不怪,昨日寡人沐浴过后,与戚美人卧于离宫,却作了一个怪梦。”韩淮楚问道:“大王作何怪梦?”
刘邦道:“昨夜梦中有一老母腾云驾雾而来,向寡人索要骊山,说是要做她的道场。也不知这老母是何来头。”
韩淮楚心中一愣,“莫非是黎山老母?那黎山老母被仙界一个小道童菩提收走,怎会又在这里冒泡?”
他便问:“那老母何等相貌?”刘邦答道:“手挽藤杖,白发岩岩,飘然有出尘之态。”
韩淮楚心道是了,那黎山老母的法宝便是一根藤杖,听那神仙妹妹赵青云她曾用藤杖圈下一岭,从南越王赵佗手中索走做了她的道场。想不到这又讨要到刘邦头上来了。要是骊山成了她的道场,后世中的骊山老母与戏文中的黎山老母该当便是同一个神仙。
韩淮楚乃问:“大王可曾答应?”刘邦道:“一山一水,皆是将士们浴血苦战得来。寡人云不知她的来历,焉肯轻易予人?当下便拒绝了。”
好家伙,连上古尊仙的要求也敢拒绝!当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韩淮楚闻言咋舌不迭,又问:“那老母可曾动怒?”
刘邦回答得极其轻松,说道:“老母并未生气。她说与大将军乃是旧识,寡人见你之后问问便知她的来历,或许知道她的身份会改变主意。寡人正自奇怪,大将军何以与那老母乃是旧识呢。”
韩淮楚笑道:“那老母为臣确实知晓,乃是截教教主通天座下四大弟子之一,法力无边。大王何不许给骊山做她的道场,也好与仙家结下善缘。”
通天教主是什么身份,或许今天的人们不那么清楚。但自商朝以来直到秦汉时代没有佛教,只有道家一枝独秀,对道家三教可说知之甚广。
刘邦听说那老母居然是通天教主座下大弟子,大吃一惊:“这等尊仙向寡人索要道场,正是寡人与仙家结缘之机,寡人居然会拒绝,简直是错失良机。大将军,你说现在寡人该当如何?”
韩淮楚笑道:“便在骊山上起一道观,按老母形貌铸造金身。老母自会领受大王雅意。”
刘邦道声好,便派人去骊山动工修筑道观去了。
那时刘邦修筑的道观在骊山西绣岭第三峰之巅,冠其名为骊山老母殿,并无今日这般雄伟。
从此黎山老母便驻仙驾于骊山,时时显圣造福一方黎民。后世老母香火鼎盛,殿堂越建越多,越建越大,有山门五间、三仙殿三间、祭殿五间、主殿五间、厢房六间、配殿四间。黎山老母也改了称呼,叫做骊山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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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董翳司马欣接到韩淮楚军令,要他们去攻打废丘,顿时傻了眼。
身为汉营将军,大将军军令不敢不接。只是要接下这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