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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枪,咱可以给。没有粮,咱这里有。只要你舍得一身剐把那项羽拉下马,什么都可以商量。
※※※
船到汲县,一只银白色的羽鸽从天边飞来,扑棱棱跳入韩淮楚手中。
韩淮楚扯开那鸽子腿上绑缚的黄绫,展开一看,猛喝一声:“传令!大军停止前进!”
身旁众将诧问:“我军正欲剿灭周殷的水师,大将军为何下令不进?”
韩淮楚拿着那黄绫对众将道:“钟离昧败走,已将败因报与那周殷要他小心提防。计已不售,战无胜算,怎能冒然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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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韩淮楚想的是趁那周殷不备,故技重施先捣毁楚军战舰舵柄,打周殷一个措手不及。
哪知道那钟离昧心思缜密,吃了这个败仗立即想到韩师弟会打白马津水军的主意,写下一封书信派出快骑去预先提醒那周殷防备。
“那韩信要来攻打我水师!”周殷接信大惊,急忙进入一级战备。为防备有人潜水进入自家水寨,派出小艇日夜在船下巡视不停。只要有敌人混入,就是一波乱箭射杀。
白马津水军的舰队,规模与钟离昧的一模一样,有楼船一艘,艨艟战舰二十艘,斗舰五十艘。汉军舰群要与它们战起来,数量上占了劣势。
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些战舰上配备了十尊迫石炮。火力之猛,连那钟离昧的舰队也是远远不及。原因无他,只因那周殷乃是墨家弟子,墨家造械造出的大炮,肥水先入自家田。
而韩淮楚手中只有从钟离昧手中夺来的两尊大炮。汉军舰队要是一头扎过去,被楚军十门大炮一轰,岂不是找死。
如今作战计划只有改变,先设法搞定楚军战舰上的那些大炮。于是自引舰队折返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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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安在人家战舰上,韩淮楚又能有什么办法?莫非还想在炮膛上拍上一记,让那炮不炸汉军只炸自己?
这就是说笑了。只要韩淮楚在那楚军战舰上一露脸,成千上万的楚军就会群起围攻,他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还谈在炮身上做什么手脚?
韩淮楚上不了楚军战船,有一个却可以,那就是送信的鸽子的主人。
这是一条好汉,名叫栾布,本是那已故燕王韩广的亲信,在韩广做那祁连十二连环坞寨主之时,就坐寨中第二把交椅。
韩淮楚攻下赵地,那日忽有一赵将主动来降,一看原来便是故人栾布。那栾布说道,自韩王广兵败被臧荼弑杀,他不愿在臧荼殿前效力,便流亡江湖。恰逢赵国招兵买马,便投奔赵国大将军陈余。哪知那陈余记起昔日被自己用疑兵所阻之事,不愿重用,只让他镇守一座小县城。
如此智勇双全的豪杰竟得不到重用,那陈余有井陉之败真是活该。韩淮楚立马就封栾布为骑将。
如此人物,封他什么官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他安排重任,让他能够立功。
韩淮楚便安排一个重要差事给那栾布——到周殷营中做卧底。
对那布在白马津的楚军水师,韩淮楚早就视为毒刺有心一锅端了。只是汉国财力有限,打造不出相当规模的战舰与之一拼。故先安排一个卧底,埋下一个定时炸弹。
那“定时炸弹”就渡过黄河来楚营见周殷,诈称是亡国之将不愿降汉,乞将军收留。
栾布之名那周殷早就听说,见他来投,大喜,立即授以要职。而栾布不负韩淮楚所托,将楚军虚实打探得清清楚楚,一五一十报给韩淮楚知道。
今日水战即将打响,栾布这一封重要军情及时送到,阻止了汉军冒进酿成的一场大败。
于是韩淮楚回下一封书信,让栾布依计而行。自个领水军回到上游荥口驻扎。
※※※
且说那西楚左司马周殷做好与韩淮楚决战的准备,忽然探子来报,汉军水师自行退去。
“本司马正要用大炮轰那汉军舰船,可惜那韩信见机得早,不能报右将军战败之仇。”周殷对众将惋惜道。
便有栾布谏道:“现今天寒风燥,火药放在战舰上极易着火。那荥口据此甚远,汉军水师非一日可到。不如将舰上火药收起,派专人看管。”周殷纳栾布之计,遂将那舰上火药统统运往营中库房。
哪知到了夜间,忽然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火药库爆炸,将楚军营寨炸掉一角,连看守库房的十余名楚军一起炸死。
那周殷在睡梦中被这一声爆炸惊醒,急忙起身去看个究竟。清点人数,众人皆在,唯独不见栾布。问那辕门守卫,方知那栾布自称有紧急军务,出门策马而去。
周殷此刻恍然大悟,原来那栾布是汉军派来的奸细。昨日谏言,便是为了今夜之行动。
那时的火药极其珍贵,整个白马津楚军也就只有这么两车火药。如今火药被炸了个精光,就意味着舰上十尊大炮全部成了哑炮。
炸毁火药必是那韩信的阴谋,韩信想必已经知道阴谋得手。随之而来的便是水上一场恶战。
周殷于是一边派人去搜捕栾布,一面下令水军戒备,以防汉军来袭。
那栾布搜捕到没有?没有。这奸细一路东逃,到了那楚军看守彭越的隘口,随便找了个理由混过关口,逃到那湖汊纵横的巨野泽,大摇大摆见那“梁王”彭越传达汉国大将军韩信的问候去了。
这巨野泽地形复杂,搜捕的楚军可不敢轻易闯进,只好回去向周殷回话。
那周殷此刻已经是惴惴不安,未战先怯。
树的影,人的名,那韩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连西楚霸王项羽都铩羽在他手下,没有炮火之利的自己又岂是他的对手?
※※※
两日过后,汉军舰队果然杀来,云幡幢幢,战鼓雷雷。楼船之上韩字大旗高高飘扬,江面上呐喊声惊天动地。
那周殷也只得领水师迎战。
楚汉两军舰队相隔还有五百米远,只听“轰”的一声一炮打来,将那楚军排在队列前面的一艘艨艟战舰舷墙轰穿。那战舰“咕隆咕隆”立马灌水,直往下沉。舰上将士赶紧跳水而逃。
要问那汉军的大炮怎打得这么准?就要问灌输过现代弹道轨迹理论的韩淮楚。韩淮楚这两日专门研究手中的两尊大炮,试发了十几炮,在那摇把上各装了一个量角尺,把那距离与仰角的计算公式刻在竹简上教给每一个点炮手,安能不中?
这水中作战不同一般,一船沉下就是一船性命。望着那河面上漂浮挣扎呼喊救命的自家弟兄,其余舰上的楚军皆是不寒而栗。
玩轰炮玩不过汉军,只有玩冲角战。近距离的交锋,那大炮就是废物一个。周殷铁青着脸一声令下,楚军数十艘战舰一起启动,向着汉军战舰发起冲锋。
擒贼先擒王。汉军趁着楚军战舰冲锋之际,舰上两尊大炮齐齐对准楚军楼船,连轰几炮。轰得那楼船四面开花,滚滚河水只往船舱中灌,眼看那楼船也是不保。周殷急忙跳上小船逃至一艘艨艟战舰继续督战。
“砰!砰!砰!”转瞬之间楚汉两军战舰就来了个亲密接触。船只对撞,看谁的骨头硬。
那汉军战舰从上游而来船借水势水长船势速度奇快无比,玩冲角战也是玩不过汉军。那汉军楼船横冲直撞,一下子就犁沉了三艘楚军艨艟战舰。同等级数的战舰对撞,也是楚舰被撞翻。一轮过后,楚舰折去大半,而汉军只损失了三艘艨艟战舰与十二艘斗舰。
几十艘战舰撞成一堆,都是动弹不得。黄河面上人头攒动,皆是战船撞沉在水中挣扎逃命的双方战士。巨浪滚动,一浪就吞噬掉一大群生命。几个浪打来,掉在河中活着的只剩那水性奇高的擅泳者。
战场局面已经由冲角战演变成了船舷战。汉军用钩拒把楚军战舰拉拢得紧紧,把那带钉子的跳板往楚军战舰上一钉,那楚军是想逃也逃不了。而后就顺着那一条条跳板掩杀过来。
这船舷战绝不是周殷所希望的。只因自家战舰丧失大半,兵力就丧失大半。而汉军能打的猛将此番全部上阵,火力之猛绝不是他周殷能够招架。他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招架。
杀杀杀!喊声震天,杀声震天。在大将军率领下百战百胜的汉军又开始了一场夺船之争。长刀劈下,人头滚动。血光溅起,魂魄飞扬。眼看着一艘艘战舰上的楚军被汉军杀得鬼哭狼嚎,不是举起兵刃投降就是跳水而逃。
楚军剩下的战舰全部身陷泥沼不能脱身,一艘艘被汉军攻下占领。一艘舰艇至多也只有两三百人,这种战斗不同陆上的大战人数众多波澜壮阔,却是简明干净。不到半个时辰,战斗解决——全部战舰被汉军攻下,那楚军左司马周殷被汉军大将利苍用“浩然一指”点中穴道,做了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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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利苍一声大喝,推着那灰头灰脑的周殷走上桥楼。
韩淮楚立身而起,迎上说道:“周司马别来无恙。”
那周殷把头一昂,傲然道:“韩信!本将军既然败在你手,要杀便杀,绝不皱一下眉头。若是想拿话说降,想都不要想!”
“这个反动到底的家伙!要不是看在芷雅的份上,一刀解决了你,我才懒得那多废话。”
那周殷是佳人的师兄,绝不能斩了伤了佳人的心。周殷曾受项羽吮毒之恩,也绝不会背叛西楚。
韩淮楚本心想就此把周殷放了,又想那彭越被困巨野泽,何不趁那楚军旱寨无主将镇守,就此与彭越打个里应外合,救彭越脱困。
他心中忽起一念,“芷雅一个人被囚栎阳潇湘馆,想必是寂寞难耐。何不把她师兄也解往栎阳与她做个伴?”
若是这周殷被解到潇湘馆,佳人知道是她爱郎送来与她作陪,该当是何等激动的心情?
那佳人想必也知道她的爱郎在战场之上一场胜仗接着一场胜仗,已经成了战场上的一个神话,该当是如何心花怒放,为她的爱郎骄傲自豪?
韩淮楚想着想着,看着那周殷的眼光有点痴了。仿佛眼前这傲骨铮铮的汉子,就是那有万斛风情的旷世佳人。
“把这厮解往栎阳,送到潇湘馆囚禁!”韩淮楚一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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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沉的战舰难以捞起,那舰上的大炮却是好捞。由黄河帮水鬼潜下水底把那大炮用粗绳子系牢,楼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