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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升官的承诺。
“老国公大人身死,我军溃败,宇文贺虽然勉力维持住了这五百余名兄弟的安危和团结,却也一时糊涂,竟然不知洛京城中的小国公大人还在牵挂我等莽汉。多谢先生一言,贺受教了。”比起来重新归入赵国公府麾下和真个落草为寇,宇文贺还是能够判断出利弊的,然而他既然能够在生死危机的关头还能有余力去聚拢这数百名将士,自然也是有着心中的小算盘的。
“宇文将军的能力,自然是极为过人的,我想若是文博师弟能够知道宇文将军在兵败如山倒之时立下的汗马功劳,必然是不吝赏赐和酬功的!”
眼看宇文贺已经心动了,诸葛羽自然是拍着胸口打起了包票,生怕忽悠不住这位貌似莽撞实则极为jīng明的大汉。
“rì后同为赵国公大人效力,还得指望诸葛先生多替我这老粗美言几句!”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重归赵国公麾下,面对这位被委任为特使,明显是小国公心腹的白面书生,宇文贺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展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这一番可真是宾主尽欢,当二丰山上的一众新扎草寇听说自家重新归入了赵国公麾下后,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这些人中不少人的家眷亲属还在军户村中,本来都还以为要永世分离了,如今听说了还有能与家人团聚的机会,自然都是欢呼雀跃。
这一rì正午,二丰山上可谓是烹羊宰牛且为乐,宇文贺大摆宴席,抬上美酒,与诸葛羽和手下将士们痛饮海吃一番,这才作罢。
到了rì落西山红霞飞之时,跟随诸葛羽一起奔赴二丰山而来的府衙中的小吏和几个衙役却是突然看见了一位放荡形骸的书生一边放声高歌着,一边一步三摇的往山下走来。
这小吏本来就是个又没靠山又极懦弱的,不然也不会被派遣来陪同诸葛羽一同奔赴传说中的匪窝二丰山。
他自从清晨等候到午后,迟迟不见诸葛羽归来,心中早就揣测着诸葛羽已经被这群草寇给下锅煮了,如今看到了诸葛羽的身影,他还不敢确信的用手擦了擦眼,这才连忙一路小跑的奔上前去扶住了差点跌倒的诸葛羽。
诸葛羽的酒量在一众师兄弟中也是拔尖的,奈何他的对手可是不止一位,在将宇文贺喝的滚到桌子下面抱着桌子腿酣然大睡,继而鼾声如雷后,诸葛羽也是终于到了酒量极限,趁着还有点清醒,连忙告辞。
然而诸葛羽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身体倍棒,在被小吏和几个衙役扶着回到绵州后的第二rì,诸葛羽就已经在红rì东升之时清醒了。
这一天他告别了绵州刺史,带着几名已经康健了的赵国公府亲军,轻骑直奔成都府而去。
这时川西节度使孟知祥已经与魏王李继岌办理好了交接手续,诸葛羽这夜则是宿在了孟知祥府上。
“哦!老国公长孙周晋康还活着?”诸葛羽刚与孟知祥聊了两句,就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可不是,如今听说晋康身边还有着最大一波的赵国公府亲军,大约有八百多人,这些人就在成都府的军队大营里。据我所知,如今情况不妙啊,魏王可是正在打着这群百战jīng兵的主意。”
从李继岌打下成都府到孟知祥前来上任,不过是短短四十多天,这蜀中之地竟然已经被魏王和他身边的太监仔仔细细的刮了一层地皮,据传说魏王的收获有黄金万两,白银四十万两,名马千匹,另外还有王衍的美姬六十人,乐工百人,犀玉宝带一百条。
孟知祥因此对魏王李继岌自然是深恶痛绝,恨不得能够生啖其肉,寝其骨。
魏王李继岌如此不识好歹,自己吃肉,却一点汤都不肯留给他这个堂堂川西节度使,蜀国富饶,成都府更是富奢,而交接之时留给孟知祥的竟然只有空空的宫殿和连耗子都找不到一只的库房。
这样就算孟知祥与赵国公府没有传统友谊,能够给李继岌找点麻烦也是他极为愿意做的事情。
听到了孟知祥的话,诸葛羽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虽说早在入蜀之前同周文博探讨蜀中形势之时,就猜到了魏王收编赵国公周德彦麾下军队的可能。然而让诸葛羽始料未及的是,这魏王李继岌的吃相可真是难看,不但吞下了原本由周德彦统帅的五万大军,甚至还打起了赵国公府最后一小支亲军的主意,这可真是要置赵国公府于死地啊!
这一夜诸葛羽可谓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终直到鸡鸣之时,才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后唐征蜀的六万大军中,除了在夜驰援魏王一役中战死和失踪的上万人,仍然还有五万余人,即使被分派到了各郡县一些军队,然而由于一路上阵前起义反戈投诚的前蜀军也有不小的规模,因此这成都府外的军营中还驻扎着足有四万多人。
赵国公府亲军的帐篷虽然仍是极为威严和肃穆的那顶帅帐,然而这顶帅帐的新主人却远没有大营中其他军人那么好的心情。
他就是周德彦嫡长孙,周文渊嫡长子——周晋康。
原本威武雄壮的少年此时右眼上却蒙着一片黑sè皮革,原本看上去颇为俊雅英挺的面相却被从左侧脸颊蜿蜒到胸前的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疤痕所破坏,让人猛地一看,像极了一条受了创的孤狼。
第十六章徘徊不定两相难(一)
他本是公侯良家子,他是大唐王朝最有权势的那个人——赵国公周德彦的嫡长孙,这赵国公府的主人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是他的父亲——周文渊,然而将来终究会是他周晋康!
他在十二岁时就跟随父亲和军中猛将学习武艺,遗传自祖父和父亲的血脉让他在学武之事上极有天赋,在十八岁时就已经能够击败不少军中悍将,甚至已经不输于自己的父亲。
尽管父亲对自己一向极为严厉,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笑颜,然而周晋康深知,父亲是深深为自己而骄傲的!
祖父周德彦每次面对自己更是笑眯眯的,完全不复在万军面前那威严的神情,周晋康知道,自己代表着赵国公府的未来,赵国公一脉,终将在自己手上走向更加辉煌的巅峰!
祖孙三代一同出征蜀中,这本来是一趟颇为轻松的征战,腐朽衰败的蜀国绝非是jīng锐的大唐军队的对手,这支军队的主帅——他的祖父周德彦更是百战百胜,威震天下的猛将。
然而那一天于悬崖小道的惊险遭遇和戏剧xìng的战败却让周晋康原本极其光明远大的未来蒙上了一层yīn翳。
祖父身中七箭,其中两只羽箭箭头上带有蓝汪汪的猛毒,使得祖父瞬间昏迷过去。军师梁文广被乱石砸中双腿,压在地上竟然是动弹不得。
父亲背着祖父,亲冒箭矢,转头与身后阻挡的蜀军交战,然而以逸待劳的蜀军牢牢占据了有利地形,赵国公府亲军竟然是迟迟打不开局面。
直到最后,父亲将已经昏迷的祖父交给自己,亲自带领上百名最为jīng锐和忠诚的亲卫,带着必死的决心马踏敌阵,为自己等人杀开了一条血路,周晋康逃出生天后扭头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身边亲卫已经全数战死的父亲,最后在数百名蜀军的团团包围之下奋不顾身的击杀了十余名步骑,最终血洒战场,慨然赴死。
这一战过后,原本五千名赵国公府亲军竟然只剩下了八百余人还跟随在自己的身边,更加让他悲痛和绝望的是,已经年过花甲的祖父最终没能熬过这一劫,在前往成都的路上就死于非命了。
周晋康犹记得祖父临死前紧紧攥住自己的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祖父原本已经浑浊的双眼中带着不甘和期待,周晋康知道,祖父是希望自己能够挑起赵国公府的大梁,不要让赵国公府彻底烟消云散。
周晋康在这一役中也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右眼,从左侧脸颊直到胸口的那道疤痕是一名凶猛的敌将用巨斧破开了他身上厚重的盔甲后留给他的纪念,他曾经距离死亡也只有一层纸那么薄的距离。
周晋康纵然是想要插翅飞回洛京城,然而魏王李继岌却严令他驻扎在成都府外,没有军令不得私自行动。魏王是这支平蜀大军名义上的主帅,在自己祖父和父亲战死之后,赵国公府亲军更是没有了反抗的底气。
魏王李继岌表面上沉痛哀悼祖父和父亲的死亡,私下却在马不停蹄的拉拢原本围绕在祖父周围的那些军将。
让周晋康更加心寒的是,那些往常曲意逢迎自家,平rì里一口一个“少将军”叫的真情实意的军头们竟然个个都是墙头草。他们一看见祖父那尚未冰冷的尸骨,就将原本温和恭顺的笑脸变作了冷漠鄙视的神情。短短十rì间,这整整四万大军竟然在不动声sè间落在了魏王李继岌的手中。
不仅仅是如此,魏王李继岌在以蛇吞鲸的方式收编了成都府外的四万大军后,竟然还没有满足,居然打起了自己手下这支小小的八百人的军队的主意。
在周晋康几乎就要被逼疯的时候,赵国公的军师梁文广终于醒来了。
这位四十多岁的jīng瘦中年文人此时两只小腿的骨头已经彻底粉碎,今后竟是再也不能下地了。
“少将军,先前这军中是我赵国公府为主,魏王为辅;如今却是大权cāo于魏王一人之手,你我皆为案上鱼肉而已,为今之计只能暂且与魏王虚以委蛇,收敛爪牙,以图后变。”听完周晋康几乎用哭腔断断续续哽咽着说完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进展,刚刚醒来的梁文广也顾不得查看自己现在情况,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拿不出什么有效的策略。
“枉祖父大人与刘皇后和李继岌交好,平蜀之战还特意拉上他李继岌来分功劳,如今我赵国公府遇到噩耗,没想到这李继岌竟然是个如此yīn险的小人!”
周晋康与李继岌年岁相差不大,平rì里也多有来往,一个是赵国公府嫡长孙,一个是当今天子嫡长子,两人地位相当,关系也十分不错。
这也是周晋康在率领着八百骑逃出生天后,一听说李继岌已经攻克成都后,为何毫不犹豫的就直奔成都而来的缘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和善可亲的魏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