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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统皇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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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绣不觉抚着桌上的那本《乐府杂稿》,哪里还能止住眼泪。 
  溥仪、婉容和众人进了神武门,大家分散。 
  溥仪对身边的随侍道:“你们回养心殿,我到储秀宫去了。” 
  “奴才送万岁爷一程吧。” 
  说话的正是李玉亭,婉容望了他一眼,恰好正遇上李玉亭的目光,二人都急忙掉过头去,婉容的脸如火烧的一样,听到溥仪道: 
  “那么你就送我们到储秀宫。” 

  
  

 12



  到了储秀宫门首,李玉亭行礼道:“万岁爷,奴才回去了。” 
  婉容不觉又一回头,玉亭已掉头走了,看他带着风声的脚步和宽阔的双肩,婉容不觉愣了。 
  “伊丽莎白,还陶醉在游山的欢乐中啊。” 
  “是啊,”婉容笑道,“真是虎虎有风气。” 
  “我却累坏了。” 
  “所以皇上应该整天爬。” 
  二人相携着进厅,有宫女端上来汽水和水果,又有冰镇西瓜。 
  “皇上,吃我的西瓜冰淇林。”婉容递给溥仪一小碗搀冰的西瓜,西瓜全去了籽,吃在嘴里,立时就化了,那股沁凉一直透到心底。 
  “这是怎么做的?让我宫中的人学一学。” 
  “这是很简单的,我这是土法子,洋人的高级多了。” 
  “还是你吃的东西多。” 
  “亨利,今天咱们就吃西餐。” 
  “好吧,准备了吗?” 
  “我就晓得皇上要点西餐,所以早让他们准备了。” 
  一会儿,一桌西餐摆上来,婉容教溥仪如何运用刀叉,溥仪的手倒灵巧,一会儿学会了。 
  婉容笑道:“魔术师的手学什么都快,当年我吃西餐的时候,练习了好多天才习惯刀叉。” 
  提起魔术师,婉容的眼前又浮现出李玉亭矫健的身影,脸不由又是一红。 
  溥仪道:“你今天真兴奋,也最美丽。” 
  婉容抿嘴凝眸一笑,并不说话。 
  膳罢,溥仪道:“以后我经常到这里来吃西餐。” 
  洗完澡并不穿衣服,而是在那里静静地坐着,这已成为婉容的怪癖。 
  几个太监实在熬不住,往里望着,那玉白的身子莹洁无比,细细地腰肢下,双臂圆圆地隆起…… 
  “去!该杀的。” 
  一个宫女打向一个太监,太监们急忙走过去。一个太监情不自禁,问那宫女道:“皇后主子的身子可真叫绝了,你知道吗?” 
  “我咋不知道,我每次给她搓澡、洗身子,由不住人地想多搓几下,多看几眼。” 
  太监道:“我要能为主子服务一下……” 
  “呸!烂舌头的!不怕雷打呀!” 
  “这有什么?过去哪个老佛爷,哪个主子没有梳头太监。” 
  宫女不说话了,小院子的议论可更热烈了。 
  “皇上是怎么了,这么个大美人让她闲着。” 
  “反正有问题。” 
  “不知道重华宫怎么样。” 
  “那更是个闲主子,连皇上的影儿也望不到。” 
  “真怪了!” 
  溥仪从储秀宫出来,头脑昏昏沉沉,他的欲望已被婉容撩拨起来了。 
  虽然他无能,但十九岁的他,欲望却与正常人一样。溥仪感到体内流动着野兽的血,那血冲荡着他,那血在体内燃烧。 
  走到太极殿,就要到养心殿了,随着“吃吃”的声音,前面一个人面壁而低首而立。溥仪无意间嗅到一股让人亢奋的香味,那香味正是从那面壁的人那儿散发出来的,可是溥仪看他的衣着却是太监,便停下了脚步,对御前太监道:“把那人叫过来。” 
  “嗻。” 
  御前太监一声叫:“万岁爷让你过来呢。” 
  那人转过身,袅袅婷婷地来到溥仪面前,双膝跪下,道:“奴才给万岁爷请安。”声音如莺啭燕喃。 
  “你—你是宫女还是太监。” 
  “回万岁爷,奴才是敬懿主子的内监。” 
  “我怎么没见到过?” 
  “奴才是戏班的,万岁爷裁撤太监,戏班散了,敬懿主子却特地把奴才留下来。” 
  “你必是唱旦角的了。” 
  “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人们都叫奴才王三儿。” 
  “随我到养心殿来。” 
  “嗻。” 
  到了养心殿,穿过走廊,到寝宫前,溥仪对内随传道:“你们今天累了,回去歇息吧,这王三儿就留在这里值更了。” 
  太监们还真的累坏了,听了这声命令,赶忙走了,怕走得慢了皇上反悔。 
  到了寝宫,溥仪斜眼望着他道:“你真是比女人还女人,细细白白的——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味?” 
  “回老爷子,这是奴才的廦好。”小王三儿娇嘀嘀以戏台上的旦角声音道。 
  “我的小乖儿,爷就喜欢你这样的,从今以后就留在这儿吧,我给你起个名儿,叫王凤池。” 
  王凤池跪下,道:“谢万岁爷。”便磕了几个头。 
  溥仪拉他起来,一触他的身子,滑腻异常,直让人骨头痒痒。 
  “小乖儿,”溥仪道,“给爷宽衣解带。” 
  “嗻。” 
  王三儿给溥仪解着纽扣,细嫩的手指纤纤柔柔。溥仪哪里还能禁得住自己,一把搂过他,胸膊贴在王凤池的脸上,王凤池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早已是行家里手,香舌在皇上的胸膊上游动,这当儿,也已褪下自己的衣服,便于溥仪搂作一处。溥仪紧紧地抱着他,看他肌肤和腰肢,比婉容更有另一种风韵,便恣意颠狂,谁知他那玉柱,在王凤池双股间,无论怎样,竟是不倒…… 
  溥仪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从此,王凤池便成了溥仪的御前太监,二人形影不离。 
  溥仪渐渐地来得稀了,婉客坐在那里又在欣赏自己的曲线。 
  外面的议论又隐隐约约的传来: 
  “真不是爷们儿,还不如咱们,不走‘水路’走‘旱路’。”一个太监道。 
  “就是!咱皇后主子国色大香,他却走‘旱路’,造孽!” 
  “小声点,可别让别人听见了,这可是杀头的事呀——” 
  婉容就想听他们或她们的谈话,她总不能像溥仪那样偷听,也不是为了探别人的秘密和内心而偷听,而是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需要而偷听。有时,甚至本来就是,她更喜欢男人们,哪怕是太监和宫女看她、欣赏她、议论她,所以洗澡的时候,并不卷帘子。 
  今天她忽然听到太监们议论“水路”和“旱路”,她一时没有弄明白。突然间,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对了!那个王凤池…… 
  “哎哟——”婉容一声惨叫,宫女们忙跑过去,给她穿上衣服,小太监们也跑进来。一个太监道:“主子,要请假吗?” 
  原来,这个太监对婉容的例假摸得很准,就天气预报一样。昨天他就曾说过:“等着吧,明儿个,我要去给主子请假了。” 
  婉容每次来例假,都要派太监向皇上请假——这是宫里的规矩。 
  “哎哟——”婉容疼痛得厉害,打起滚来。 
  一个宫女道:“你别去请假了,去叫太医吧。” 
  婉容的疼经病是早就有的,可是近来却一次比一次厉害,这一次,医生开的药几乎不起作用,婉容一夜中竟休克了两次。 
  “给她点大烟吃吧。”溥仪次日上午来到这里,见婉容已疼得不成人形,向医生建议道。 
  “这东西若是上了瘾,可是害处太大了。”医生道。 
  “可皇后疼成这个样子,会发生意外的。” 
  此时荣源和润良夫妇也已赶来,韫媖道:“还是服点吧,这病不久就能治好的。”她看了溥仪一眼,意味深长。 
  听了妹妹的话,溥仪道:“荣公你说怎么办?” 
  “快服鸦片,快!”荣源心知女儿的病不仅在身上,更在心里,便支持溥仪和韫媖的看法,且急不可待。 
  婉容服了鸦片,平静下来,众人也长出了一口气。 
  韫媖道:“这个病好治的,原来我也是这样,现在……结过婚后应该就好了。” 
  婉容一听这话,肚子又隐隐地疼起来,说道:“咱们俩不一样,我这病却治不好。” 
  韫媖吃惊万分,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天,储秀宫中只有皇后和荣源。 
  婉容道:“爸爸,我这病看样子只能靠鸦片治好了。若是在天津过下去,不到这里来,恐怕就是另一番样子了。怎么会得这种病?” 
  荣源道:“快别说这种话,你做了皇后,是我们家的天大光荣,是光宗耀祖的事。要说你这病,也算不了什么,就别胡思乱想了——当初你不也是为做皇后而高兴万分吗?” 
  是的,当她在天津听到自己已被选作皇后时,那真是喜从天降,她那时所憧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爸爸,”婉容并不和其他满人一样用满族的古老叫法,她道,“吸大烟会有多大的危害呢?” 
  荣源道:“正如喝酒一样,少则有益健康,酗酒就有伤身体了。” 
  “要是再戒了那种瘾,容易吗?” 
  “这也如喝酒一样。” 
  荣源要极力维护他的地位,极力保住皇后的名份,他知道,只有用鸦片才能麻醉婉容那痛苦的灵魂。 
  婉客吸上了瘾。每天她都要吸上几口,有专门的太监管着她的烟具,伺候她吸烟。她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一个太监跪在地上给她点着,四个烟泡过后,婉容翻过身去,那太监便又跪在另一边侍奉她。 
  “给我捶捶背、揉揉腰吧。”有一次,吸完鸦片,婉容对那太监道。 
  “好咧,主子。”那太监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婉容轻松了许多。 
  从此,婉容也有了梳头太监,陪她说话,给她捶腿,给她做着一切。 
  庄士敦在御花园的房子修好了,但他只是把部分书籍搬进来。溥仪给他的这位洋师傅的房子是郑孝胥建议的,位于御花园西南角,是一座二层的亭阁,名字叫养性斋,从养心殿到这里只需几分钟。按照溥仪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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