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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话，使得吞噬老祖一阵尴尬“他要是那么容易死的话，我也不用等到他临死前才动手了，可是你小子，真的是太大胆了……”
一剑劈下。
菩提树上裂开一个大口。
无数雷电轰击冲击着地面，整个地面，在瞬息间，下降了数丈之高。
吞噬老祖一边躲避着那些雷电，一边黎明吼道“小子，我劝你最好现在就住手，否则的话，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黎明像是没有听到吞噬老祖的话一般，又一剑落下，本就不算粗的菩提树已经被劈断了一大半。
但他马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被砍掉的口子，很快又在合拢，然后恢复如初。
“道之永存，必将永存”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但里面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气，而是充满了愤慨。
“道常说，要洁净自身，脱离红尘，视一切为烟云，可我还是想不通，为何你们要世人尊奉你们为最高的真理，不允许世人对你们的亵渎。由此可见，你们也是有私心，有虚荣心的”黎明冷笑道。
那个声音沉默。
“当你们的威严遭到挑衅的时候，你们也会愤怒，也会去打压，由此可见，你们之所以成为道，那只是因为你们比较强而已，你们能够为比起你们弱的人制定法则与约束，自以为堪比真神，自以为是万物主宰，由此可见，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永远没有变。所谓的道，只是一种约束而已”黎明继续笑道“我也相信人性永存，那只是因为约束人的这种规则，也就是你们所谓的道与道性，永远都没停止过”
第七十一章 山峰顶上的那人
黎明的话音落下，身上庞大的道韵顿时冲天而起，这种道韵与世界任何一种的道都格格不入，但比起任何一种道都要蛮横和强大，它冲破菩提树，直接将其洞穿，然后冲入九霄。
且这一现象不止是出现在半徒子的神识世界，就连，整个地狱世界，还有八大门之内，许多人都同时感受到了，他们不可置信地感受着这股压迫的威慑力，但同时却又从这股压迫中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一种他们从未感受到的东西。
才相别两个白天，一个夜晚，剑皇和道中却是在那万灵禁地见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顿时错愕不已。
两个老头面面相觑，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在吞噬老祖诧异的目光中，黎明手中，那充满奇异道韵的两极剑最终开始落下。
“从今往后，我就是道”
黎明的话音落下，那雷电变得更加凶猛，乌云变得越来浓厚，乌云密布间，有一条全身金黄色的真龙穿梭于其中。在那金色的龙身之上，有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辉的人影。
这一刻，时间骤停，空间不断地扭曲，聚集压缩，万物都在抗拒与哀嚎，所有的一切都在阻挡，世间万物都在阻挡黎明手中的剑落下。
但黎明手中的剑，却是硬生生地破开了一层又一层的障碍。
一座山峰挡在他面前，他直接将其劈成两半，一片海洋挡在他面前，他同样将其劈开，日月挡在他面前，他同样将其削开。
所向披靡，无人能够抵挡住这股强大的道。
最终一个个人影在黎明面前闪现，很快，在他面前出现了汪洋一般的人海，这人群中，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有他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人……然，他却是不管不顾，挥剑就将其一一斩杀殆尽。
鲜血喷溅，染红了他的剑，染红了他的衣，也染红了他的身，他踩着无数人的躯体继续前进。
直到后来，熟悉的人越来越多，强大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终，他来到了祖灵儿面前。
“不要，收手吧！你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血腥了……”祖灵儿劝说道。
黎明却是说道“人，已经被约束太久了，习惯性地低头做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他们必须要经过血的洗礼，才会清醒……”
小魔女，小梦，小沫，杨亚楠，蒋萌萌……围拢在他身边，一一对其劝说，可他依旧挥剑将其一一泯灭。
直到玄火，神冰出现在他面前。
“你这样不行的……”
玄火才开口，他一剑就将其斩杀，神冰更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倒在了血泊中。
最终他的面前只剩下剑皇、道中和唐门门主三人。
“你真的要开辟这条道吗”剑皇轻轻笑道。
“是”黎明衣衫头发早已被血液污浊得脏乱不堪，他就像是地狱，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真正的地狱，直到此时他的双眼才露出些许光彩，在听到剑皇的话之后，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动手吧”
在听到剑皇这句话的时候，黎明脸上露出了笑意，但在其此时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外形来看，却是狰狞无比。他看向道中，他一脸平静。他又看向唐门门主，他同样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没想到，最终支持他的，竟是他们三人。
终于，他举起了手中的剑，一剑斩下，三人在光辉中化作虚无。
“我会记住你们一辈子的”看着三人逐渐消散的面容，黎明淡淡道。
与此同时，他发现了身边一身穿龙袍的男子，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那是他自己插进去的，他的面容很安详，在其嘴角还残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是整个人族，心境突破天际的唯一一人。
所以，黎明不难理解眼前这一幕。
看其尸体，他或许比起他，更早地踏出了那一步。
大华帝国的人，日不落帝国的人，一个个如同神祇一般骑着闪着金光的铁骑，穿着闪着金光的战甲挡在了黎明的面前。
在这时，一个个身形彪悍的人同时出现在了黎明身后。
不用谁命令，两对人马就打在了一起。
站在战场上，黎明如同与世隔绝，看着这两股势力打起一起，你捅我一剑，我砍你一刀，我杀我队友，我就杀你，没有了武器，直接将手脚当武器，手脚就算断了，直接张开嘴，用牙齿咬……
最后的战斗结果很有趣，双方都只剩下了最后十人。
二十人面面相觑，再度冲了上去，一个回合下来，再未有一个人能够站得起来。
打量着这个血腥的战场，黎明面色露出茫然，他扫视着四周，很快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卜道之，还有大华皇帝，他们坐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样的一切。
好似刚才倒下的不是他们的子民，不是他们的所尊奉的皇帝一般。
黎明的目光再度变得茫然。
沉静就不说了，那唐韵雅，确实是不在这个世界……
卜道之和大华皇帝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远去，直到他走到那座宫殿前面。
鬼道站在宫殿门口。
黎明挥剑，如同摧枯拉朽般，将其斩灭。
他抬头望向那宫殿，那宫殿寂寥如也，好似千百万年都没有人住过一般，他挥起手中的两极剑，一道长虹顿时冲天而起，直接将那宫殿切割成了两半。
宫殿后面，是刺目的光亮，在光亮闪现的同时，一声咔嚓声响起。
菩提树瞬间断裂。
时间，空间，顿时恢复如常，不管是地狱世界，还是八门内的世界，一切照旧运行，刹那之间，所有的人好似明悟了什么，却好似什么都发生，一切好似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黎明将两极剑收起，然后弯身捡起那倒在地上菩提树，撑在头上，然后迈开脚步，向那山峰顶上走去。
吞噬老祖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黎明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痕迹，这个痕迹蕴含了他的道，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世界，他一步一个世界地向那山峰上前行。
此时此刻，在黎明的眼中，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那距离山顶百余丈的山峰上，突然出现了数十道人影，他们或坐在石头上，或盘腿坐在草坪，或在水塘边垂钓，他们之间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当他们看到黎明撑着菩提树上来时，相继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这其中有不屑，有讥笑，也有愤怒，然，当他们看到黎明一步一个脚印，逐渐向更高处走去，把他们远远甩在后面时，他们的脸上却是统一变为了震撼。
特别是当黎明越来越靠近山顶的时候，他们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
黎明却是无视掉了所有人的目光，一直向山顶最高处走去，直到他看到坐在山顶的那个身影时，才停下脚步。那人全身由圣洁的光芒笼罩，身影飘忽，更是看不清他的脸，但仅凭这身影，黎明便能够认出他来，他脸上露出微微笑意“我居然没说错，站在人类巅峰的，竟然真的是你”
那人同样对黎明露出笑意“只是你这次来找我，花了不少的时间”
黎明嘴角露出苦笑，不知该如何言语。
那人挪了挪屁股占据的一块石头，对黎明说道“这里的风景不错，一起过来看看？”
黎明微微一笑“当然”
看到黎明与那人并肩坐在山顶，山峰上的那些人更是错愕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就算是黎明能够走到山顶，也必需出现一起旷世之战，才会平息下来，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明显不看好黎明，毕竟他虽然创造了自己的道，但他的实力却是太弱了，但原本那山顶的主人，却是主动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而且两人表现得十分亲昵的样子，这怎能不让他们错愕。
又九年后，黎明从山峰上走了下来，那被穿了一个洞的菩提树，现在却是硬生生地被黎明改造成了一把伞背在身后。
“看，我的光辉形象不错吧”一见到黎明，吞噬老祖便立马迎了上来，相比起九年前，吞噬老祖对于黎明的态度，从一个小屁孩，到现在已经能够与他并肩的地步，而且言谈之间，竟还生起了些许讨好的意味。
这不由得让黎明想起，红酒曾说过的那句话，他是吞噬老祖唯一的威胁存在……
难道说，当时这老家伙就能够看到未来？
道和实力不一样，有人能够一日得道，但从未有人一天就能够修炼至修罗境，道是一种感悟，是一种精神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