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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读一遍学生手册吧。」
这、这臭屁的家伙是什么玩意儿嘛!
我正想说「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的时候……
「喂~雀宫老师!你的位置在这里啦!」
有人用随便的语气叫着我。
我转头望去,有个明显染过头发的男生在教室正中一排最后面的位置上对我频频挥手。
「这里啦,在我的旁边。」
他把椅子往后拉,像躺着似地靠在桌子上,跷着二郎腿,没打领带,衬衫开了两颗钮扣,裤子也穿得垮垮的。
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吧?
真是个轻浮的家伙。
「他不是也违反校规了吗?」
寒河汪听我这么一说,不悦地皱起了脸。
「你就把他当成负面教材吧。」
他喃喃说道。
「老师!」
那个轻浮的男生又高声叫着,好像完全不在意大家都在看他。
我走到那个位置坐下,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班长只要开始训话就是又臭又长,你应该感谢我的帮忙喔。
啊,我叫仁木,既然有缘坐在一起,以后有不知道的事都可以问我,我会很体贴地教你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隔壁的位置这么快就有人坐了,我还跟人打赌雀宫老师在第一学期结束之前会来学校几次呢。唉,真是输惨了。」
他用轻薄的语气说着。
这、这家伙竟然拿大爷我来打赌!真教人不爽。
「对了,老师,你为什么一直不上学啊?大家都在猜你到底得了不治之症,还是你像业平凉人一样是个情报员,要到各校潜伏,也有人说你是个闭门不出的阿宅,还有其他各种猜测,大家都下注了呢。顺便告诉你,我押了阿宅的说法一千圆。」
我、说、过,不要随便拿别人来赌博啦!
什么闭门不出的阿宅啦!
我真想把铅笔盒塞进这家伙的嘴里。
此时有个开朗的声音说:
「早安!」
「喔,阿宝。」
「大家是怎么了?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咦?干嘛?你干嘛眨眼啊?哇!是雀宫同学!」
我听到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然后有个瘦小的矮子朝我扑来。
「哇!」
「太好了!雀宫同学!你不是为了动心脏手术而去了瑞士吗?」
这家伙押的是不治之症吗?
「好啦,放开我啦!你是谁啊?」
我尽力推开那个像小狗一般死黏上来的家伙,矮子笑着说:
「我叫鸣见宝,是你的伙伴喔。」
「什么?」
这家伙是在说什么?伙伴?
我一睑质疑地看着他,他笑咪咪地回答:
「我们下周就要和武山高中举行联合球赛了!你和我要参加桌球双打。」
什么!
桌球?就是温泉旅馆里都有的乒乓球吗?
这个比我矮三十公分左右的矮子要和我在球赛双、双打?
我还在错愕时,鸣见用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欣喜若狂地说:
「你肯来上学真是太好了!距离球赛只剩两周,我们一起加油吧!双打一定要很有默契,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放学都来练习吧!」
然后他转身面对教室前方,展开双手,兴高采烈地大叫:
「各位同学!雀宫同学来了唷!我和要雀宫同学合力打败武山的双人组!」
「喔喔,太好了呢,宝。」
仁木率先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还纷纷高喊「加油喔」、「必胜」。
班长寒河江却苦着一张脸耸肩。
◇ ◇ ◇
为什么我这明星作家要参加球赛啊?
而且还是桌球这么俗气的项目。
放学后。
我穿着学校指定的运动服,跪在体育馆的地上喘气。
『我们先跑步暖身吧。』
鸣见开朗地说,然后我们就跑了「多达」五圈。
「咦!这样就累了?我们只跑了五圈耶!雀宫同学,你的身体真的不太好吗?」
鸣见一脸担心地问我。
「只、只是因为昨晚熬夜写稿啦……我跟你们这些悠闲的学生不一样,我可是很忙的。」
我这样回答。
或许因为气喘如牛而少了一点威严就是了。
「这样啊……好辛苦喔。不过你还愿意来陪我练习,我好感动喔。那么接下来是柔软体操。」
他装得很客气的模样,开始压我的背。
「呜喔喔喔喔!别、别再压了!骨头要断了啦!」
「没事的,骨头没有这么容易断啦。雀宫同学,你的骨头好硬喔,我建议你多喝苹果醋。」
「多管闲事!哇!呀!别再压了!不要拉啦!」
柔软体操做完,我已经气喘如牛,全身酸痛。
好像做了整整一年分的运动量。
「可以拿球拍了。雀宫同学,你有打桌球的经验吗?」
「在温泉旅馆打过一、两次。」
「这样啊……握拍的方式分成横拍和直拍,我们先试横拍吧。球拍要这样握。」
鸣见拉着我的右手,让我的食指靠在拍面,其余四指握住拍柄。
「要从上面轻轻握住,不要让球拍摇晃。对,就是这样。如果握得太用力,就没办法灵活地转动手腕,要注意喔。」
「总之就是把球打回去嘛。」
「嗯,的确是这样啦,不过基础是很重要的,用正确的姿势打球比较不会造成身体负担,也可以防止受伤喔。」
鸣见爽朗地说。
「那我从这里把球打过去,你再打回来给我。还有,叫雀宫同学太啰唆了,我就叫你快斗吧,你也可以叫我阿宝。我要发球啰!快斗!」
混账!不要擅自叫得这么亲热!我又没有答应!我正要开口的时候,橘色的球已经飞来了。
我握着球拍挥去。
可是…
嗖!
只听见挥空拍的声音,乒乓球在我背后「空」的一声落地。
「刚、刚才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啦!」
我急着解释,鸣见笑着说:
「嗯,别在意。再来一次吧。」
球拍发出清脆的声响,橘球飞了过来。
这是看起来很好打的慢速球。乒乓球沿着圆滑的曲线跳过球桌。
好!看我的!
我猛力挥拍。
嗖!
什么!竟然又挥拍落空了?
「刚、刚才也是在练习挥拍啦!」
「没关系,我要接着发球啰!」
鸣见开朗地说。
唔唔唔……下次一定要赌上我这高中生明星作家的名声,把球打回鸣见的台区。
只要我拿出实力,桌球这种简单的玩意儿……
嗖!
又挥空了!
而且下一次也是,再下一次还是一样,恶梦接连不断地延续下去。
球明明都落在很好打的地方,为什么每次都从球拍边溜走呢?
好不容易终于打到一次,乒乓球却从鸣见的头上高高飞过。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打得这么烂!
难道鸣见这家伙在球上做了什么手脚吗?否则我怎么可能打不到那种慢吞吞的球呢?
这时我察觉到某人的视线。
在体育馆的墙边,有个一脸阴沉的眼镜男。
是班长寒河江!
他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又想找我麻烦吧?我已经把耳环项链和戒指拔掉了,难道他这次要叫我理光头吗?
在寒河江面前挥拍落空,真是屈辱得让我脑袋冒烟。
不过球还是一样弹落到我身后,我急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寒河江皱眉注视着我。
妈的,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他是专程来这里羞辱我的吧?这个阴险恶毒的眼镜男!
「快斗,看球啊!」
鸣见的声音传来。
混账!去他的!
至少也要灌注全身力量杀球一次啊!
但是我满身大汗地追着球跑了三十分钟,一次都没有把球打回鸣见的台区。
我气喘吁吁,心脏跳得快要破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喘得像濒死病人的我回头一看,寒河江已经不在了。
唔唔唔……那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一定是来看我出糗的模样吧?
妈的!
「快斗,你今天很努力呢。」
鸣见走过来说。
在我顾着垂头丧气的时候,鸣见已经独自把球桌和乒乓球收好了。他不管是练习中或是现在,都没像我这么喘过。
也对啦,因为他一直在发球,几乎没有离开过球桌嘛……
「你一直在家里疗养,现在突然开始运动,也难怪状况不好。可曰榠::」
鸣见说些客套话以后,有点担心地问道:
「快斗,你该不会是……那个……运动神经本来就很差吧?」
◇ ◇ ◇
国小参加运动会时,我的名次几乎都是垫底。
每次玩躲避球,我都会第一个被打到脸。
也曾因为不会握单杠,被留到太阳下山以后。
在国中体育课踢足球时,我想踢球却滑了一跤摔到脑袋,被救护车送去医院。
——唷!白痴!
——白痴小短腿!
——咦咦咦咦!要跟小矮子同一队?这家伙根本不会挥棒嘛,老是失误。
——听好了,矮子,球过来的时候要往前倾,让球打中身体。像你这种水平,也只能靠触身球才有办法上垒。
——蠢货!人家还没投球,你就全身发抖地前倾,瞎子都能看出你想靠触身球了啦!果然是个派不上用场的白痴!
——啊啊啊!都是白痴害我们班输掉了啦!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学校回家,当晚躺在床上,羞愤的记忆不断地跳出来。
对了,我都忘记了。
我这被诅咒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参加什么球赛。
我……我是…
「我是天生的运动白痴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