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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松略微诧异的对着萍子皱了皱眉,她会不知道一张唱片是几声道?在她的住处,最高档最奢侈的设备那套爱浪的音响了,最奢侈的消费就是买两三百到四五百不等一张的正版CD。他知道,萍子是在为李海英解围。想到这一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心一冷,便开始结冰,那是瓦屋檐下尖锐的冰凌,他的内心开始乱了方寸:什么东西!不就是在欧洲晃了一圈的商业痞子嘛,这才几天时间呀,心就向着他了!居然还假惺惺的来问我,她该怎么办,还说她爱我,还用身体来迷惑我,引诱我!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还让我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他越想越远,看得越来越近,直到眼前开始发黑,脸色发青,又由青转灰,由灰转白。白得上霜,最后象一块冷冻肉。完全失去了表情。
吴怨终于站起来了。转过身,正想出于礼貌说,是五声道的。却发现三个人的表情都象是冬天出门淋了雨。只好把这不带感情色彩的几个字悄悄的扔在了背后,换了句稍微有些解冻的:都听入迷了?萍子你是不是产生什么幻觉了?
萍子苦笑了一声:“没有产生什么幻觉,只是在听而已。”李海英不置可否的优雅一笑。
黄晓松有些突兀的站起身,又对吴怨欠了欠身说:“谢谢你的招待,我有事先走一步!”
吴怨有些吃惊,煞有介事的瞄了萍子一眼,萍子谁也不看,只看着电视机旁的音箱,脸上的苦笑没有了,眼珠都不见转动一下,一脸的呆滞。唯一还有些生动的,就是鼻翼的翕动。吴怨看着心痛。这两个男人,真是可恨!如花的女孩,成了霜打的夏花。可是尽管心下不悦,吴怨还是拈了一抹笑意在脸上:“好的,祝你愉快!”
黄晓松却没有马上走掉,而是对着发蔫的萍子说:“你能送我一下吗?”
萍子受惊似的悚了一下,抬头看着黄晓松,原本美丽的眼睛,象被放大了一号,反显得大而无当了:我,送——你——?用的是升调,还带着好听的旋律,与弥漫在屋子里的音乐成了一种偶然的合拍。
黄晓松语气肯定:送我一下。
萍子放大一号的眼睛举重若轻的落在了吴怨的脸上。吴怨眼角的余光瞥了李海英一下,却被他捕捉到了。他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微笑,很优雅。吴怨顿时感到一种无名的狼狈。信口对萍子说:你去吧!
萍子起身,顺手扯了扯贴身的羊绒衫,走到回廊处,回头看了李海英一眼,不自然的笑了笑。吴怨说,外面风大,把大衣披上吧。萍子说,算了,还在楼上呢,反正很快就回来。
吴怨没有说话,径直上楼去了。萍子没有跟着黄晓松出去,倚在门廊在等着。吴怨拿了大衣下来,萍子又开始捏着鼻子说话:我就知道姑姑心疼我。吴怨说,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其实,吴怨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她只好寄希望于萍子自己。看着萍子迈着曾经训练过的次猫步走出院子,内心在祈祷:感谢主,没让我碰上这种面对面的决择。只是,很快她就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怨只好打起精神坐回到沙发上和李海英搭讪:“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黄晓松。今天他会来,是意料之外的事。”
李海英笑得几乎有些诚挚了:“看得出来,您以前没见过他。不过,您没有必要和我解释的,因为迄今为止,萍子并没有给我什么承诺。”
吴怨有些惊讶了:“你,不介意?不介意萍子在给你承诺之前有恋爱经历?”
李海英低头端详着膝盖。很快,还是那一脸近乎诚挚的笑,他抬起头迎着吴怨的目光:“说不介意,当然是不可信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这不影响我对她的感情,因为,她是自由的。只是,在我向她求婚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现在处了一个男朋友呢?唉!也许,她应该有她自己的理由;难怪,她说要给她时间考虑,她一定是想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真相。可谁想得到,事情竞是如此巧合,在您这不期而遇了。”说到后面,李海英第一次失态了,笑出声来。
“您说,我还有希望吗?她会不会就这样和他走了,不再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李海英不再是那个有绅士风度的二十六岁的颇有见地的男人了,而这样的李海英,又让吴怨找回了刚刚失去的做姑姑的感觉。吴怨没有正面回答李海英,却说:“你想去把她追回来吗?”她说这话的语气,就象交待她的助理去做一项工作时,助理问她:“您能给我提供一些必要的资料吗?”她却只是有些诧异的反问:“你不觉得,这正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李海英不可能是她的助理。他一改无助的神态,转瞬恢复了沉静:“不,我在这等她回来。”稍后,又对吴怨说:“您不会介意吧?我一直在这打扰您。”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我的客人。”吴怨说,“给你来杯咖啡吧,虽然,我家没有现磨的,可也是正宗的法国咖啡,萍子她三叔爱喝。只是他不在家,我又不太喝,对煮咖啡的讲究不甚了解。你就将就一次吧!”说着吴怨不禁笑了。
李海英也笑了,说:“您太客气了,我喝咖啡没有什么讲究的,我可是个地道的中国人,在外面我也不常喝咖啡,还是喝茶的时候多。倒是您,一个地道的闽南人不喝茶,令我有些意外呢。”
“这也只是个人的习惯而已。你稍等,我去去就来。”吴怨嫣然一笑,正要起身时,黄阿姨进来了。便吩咐她给李海英煮上一杯咖啡。黄阿姨应声去了。吴怨重新坐下,对李海英说:“我不太喜欢咖啡的苦味,又不喜欢加糖,所以,我干脆就不喝。”
“您喜欢口味清淡的东西。”李海英突然来了兴致,“据说,饮料中只喝清水的女性,普遍品味高雅,尤其对男人的要求很高,而且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很可能是一生一世的。”
“还有这种说法?哪里看来的呀?”吴怨幽幽的笑了。自己对男人的要求高吗?
李海英说:“从一本法国杂志上看的。别的记得不太清楚了,这条记得特别清楚。”
有那么一刻,吴怨觉得李海英有奉承她的意味,以为他有即兴杜撰的嫌疑。可转念一想,发现不尽然。一些时尚杂志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专栏;何况,说是对男人要求很高,这不见得是一句什么恭维话,不仅不是,恐怕还是一句贬语。想到这,又有些心生凉意,阮敬文在别人眼里,会不够好吗!可是,自己对他、、、、、、她不动声色的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为了不使自己失态,她急忙把话题拉回到他和萍子身上。
“你说自己爱萍子,你以为萍子是什么类型的女孩?”
一提到萍子,李海英顿时收敛了笑容,优雅的绅士作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情所困的青年男子。“和您说实话,我不太了解萍子。可我就是喜欢她。在国外这些年,我根本无法忘掉她,更无法接受别的女孩,事实上,在我出国之前,我们只交往了半年的时间,在那半年的时间里,她似乎也没有真心喜欢过我,这点我感觉得到。可是,我觉得那是因为她还小的缘故,当时我就想,等她长大了,等她成熟了会爱我的。我爱她的美丽和与生俱来的端庄,爱她的聪明甚至是狡猾,我也不明白,我居然还爱她的喜怒无常。”
“她狡猾,喜怒无常?你这么看她?”吴怨有李海英的说法有些吃惊。
“是的,你没有意识到吗?她常常为了某个目的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可瞒不了我。我这么说,您不介意吧?”李海英一脸的认真,“尽管我是第一次和您见面,可是,我知道她和您不是一类人;她不适合用任何一种单纯的饮料来比喻,她既不是茶,咖啡,更不是清水,若非比不可,我以为她更象一株标致而浪漫的紫色三角梅。”
“她象三角梅吗?”吴怨听他这么说不禁莞尔一笑,她觉得这个比喻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是呀!一种永远不会凋零的花。花时到了,便是如火如荼的紫;花时一过便还原成生命的本色绿。她不能算是真正义上的花,有色无香,她的花瓣其实是花叶,不会有别的花朵的娇艳和芬芳;可是她和梅花一样越是寒冷越是绽放得淋漓尽致的品格,在人内心唤起的美感是任何活色生香的鲜花都无法比拟的。”
吴怨笑道:“你好象不太象是学理工类的男生喔。在你的眼里萍子这么出色,你不在的日子她有男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还有,你声称不了解她,可我觉得你似乎比我这个做姑姑的还了解她呢!”
“不瞒你,我当然希望她这些年象我没有找别的女友一样没有找男人。谁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有别的男朋友呢!只是,我能理解也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我们以前对彼此都没有承诺。”李海英又一次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咖啡,“我在这里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可笑?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她,现在还没有回来,也许,她心里早就没有我了。”他的声音由高转低,最后一句几乎是自言自语了,盯着咖啡杯的眼神很茫然,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无助的姿态。
吴怨面对这样的姿态,有些走神了,仿佛面对坐着的是阮敬文。每次俩人单独相处时,总是这样无言对坐的时候居多,不多的语言也总是花在对一些生活琐事的叙述和渲染上,自己不停的喝着白开水,敬文也喝白开水;他不象三哥逸尘,爱喝咖啡,而是随自己喝清水。吴怨从来没有问过他,是自己喜欢喝清水还是因为她而有意为之。其实,有好几次她都想问他,毕竟,男人只喝白开水与女人只吃肥肉一样,概率太小。可是,常常是话到嘴边又无端的消失在空气里成一缕轻风溜走了。她怕听到后一种答案。她觉得,自己对这种有意为之的良苦用心,无以回报。
不只是尴尬。
吴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