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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俩位老人异口同声的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年纪应该和我们相近吧?听小枫说,你比他小了十岁,有三个哥哥?吴怨说,是,如果他们还健在,我父亲今年六十六,母亲六十二。是一场意外。吴怨眼前又开始起雾。
真是造孽呀,你母亲比我还小呢!唉,真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总是有那么一回的,象你父母能同死,也是一种造化,不是有人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吗!所以你也不要再去伤心了。活着的人,好好的活着,也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孝敬了。
吴怨有些忌讳她说“死”,总觉得这样说自己的双亲,心有被针扎的痛。可是,他们不是自己,对亲子之间的生离死别,终究隔了一层,也怪不得别人。更何况,死,也是无可挽回的铁的现实,无论自己如何忌讳,天人永隔早成定局。哀,也许真的只能用乐来祭奠。是的,活着的,好好的活着。
中午,吴怨领着两位老人去吃了自助餐,吴怨趁着上洗手间的空档先把单买了。再回来的时候,老爷子问,这里什么菜最贵?吴怨说,应该是牛排吧。他说,那我们就吃牛排,否则一个人哪吃得了那么多钱呀。吴怨说,对,便去为二老要了两份牛排。他又问,不是电视上那种血淋淋的玩意儿吧?吴怨说不是,我让他们煎了八分熟的,只是可能有些老了。陈妈妈很正规的用刀叉对付牛排,老爷子可不,他说,太磨矶,外国人什么都干脆,唯独吃这饭看了憋得慌,又是刀又是叉,一顿饭吃上几小时,能把人活活馋死。说完他只用叉子把若大一快牛肉叉起来就往嘴里送,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吴怨笑问,伯父,辣吗?黑胡椒好辣的。他说,我专吃辣,这算不了什么,你不吃吗?吴怨说,我不吃,太辣。他说,我可以吃你那份吧?当然可以,你可以吃任何想吃的东西,吃到饱为止,吴怨笑道。吴怨总共为他去要了五份牛排。吃第五份牛排时,他对吴怨说,姑娘,你不吃辣吗?吴怨说是。那可不行,老爷子说,我们小枫没辣吃不了饭,你做他媳妇儿,得学会吃辣,辣好,据说可以健身美容。陈妈妈睃他一眼,说没喝酒话也没少说啊!又说吴怨,你只吃素,怪不得这么瘦小呀!
最后,二老都要了茶。老爷子在裤袋里摸索着,大概准备买单,一边问吴怨,一个人到底得多少钱?吴怨说,你别管了,我早买过单了。陈妈妈说,那怎么行,小枫特地交待了让我们请你吃饭。吴怨说我难得请二老吃饭,昨天不是在家里吃了一天吗!陈林枫爸爸又问,到底一个人多少钱,吴怨说一百三。
“什么?”二老的嘴巴半天也没能合拢,“三个人得三百九,就吃了这么些玩意儿!象你吧,就吃了几片菜叶子儿,一点水果,十三块也用不了吧?”
吴怨笑道,今天不亏的,有的西餐厅,一份牛排就得一百二左右呢!
“哈——这么说我一个人牛排就吃掉了他们四百块?”老爷子顿时眉飞色舞,“看来我特别适合吃这种自助餐。”陈妈妈扯了扯老伴的袖子说,我说你这个人吧,真有点——
“有点什么呀!有点二百五是吧?”老爷子脸一拉,挺长的,“你又高明到哪去了?要不是沾着这未来儿媳妇的光,你不也是就在电视上见过五星级酒店的大门吗!唉,我早说过养小子没用吧,你还死不认帐,我们都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你的俩小子什么时候提过带我们出去外面溜溜?特别是那二小子,不是要办公事儿,他哪想到要回来看看我们!”
吴怨只顾低头喝茶,做声不得,眼角的余光偶尔也捕捉到陈妈妈闪烁不定的目光如受惊的老鼠一般,在老爷子和自己之间两头逃窜。老爷子一闭嘴,吴怨就说,我们还是回房间去坐吧。陈妈妈连声应和,好好好,我们都走吧。一边扯起老爷子的手。老爷子顺水推舟,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陈妈妈三步并两步还是赶不上趟。吴怨上前挽着陈妈妈的手,说伯母慢点走。陈妈妈便心安理得的和吴怨在后面亦步亦趋,脸上的笑意仿若决堤的春水,放任自流,另一只手从胸前围过来,拍拍吴怨挽着她的胳臂说,还是南方的姑娘好,温柔体贴。
一进房间,老爷子就掏出烟,急不可耐的要点。陈妈妈说,要抽烟我们还是回去吧,人家姑娘怕是受不了。老爷子说,没那么严重,小枫那小子不可能没有在这屋里抽烟!他一宿呆在这里,不抽烟还不把他给憋死了?吴怨的脸登时热辣辣的,象火在烧。陈妈妈看看吴怨,对老伴说,你说话也检点些,别尽说些没谱的话。老爷子梗着脖子,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哪些话不检点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满屋子里除了你媳妇儿身上的香水味,剩下的都是那小子的骚味儿!在这屋里不抽烟我还真坐不住。
吴怨再也无法和他们面对面的坐下去了。她耷拉着眼,一头栽进了洗手间,把水放得哗哗响。隔着门还听到陈妈妈说,你还真要把革命进行到底了!你再这么没皮没脸的瞎扯,把人家姑娘羞跑了,看看小枫要不要和你拼命!你难道没看出来,这姑娘,我们小枫是彻底上心了;我们小枫也倒是真有眼力,你看看这姑娘,真是哪看哪顺眼,就是个子小了点。老爷子却说,媳妇儿个子小不好吗?我们小子人高马大的,配个娇小玲珑的小媳妇儿,再加上温婉可人,真是绝配,我都羡慕得不行了。别酸倒了牙了!陈妈妈大概一脸的不屑,你眼馋,当初为啥不也找个南方的媳妇儿?我不是先被你缠上了嘛!老爷子很可能是一脸的无奈。陈妈妈话锋一转,说我们回去吧,让小枫下班了过来接媳妇儿,得好好弄顿饭为我们媳妇儿饯行。老爷子说,你得容我把烟烧完了。吴怨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继续在洗手间里做窃听者了,出来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说洗个脸不犯困,伯父伯母也去洗洗吗?
陈妈妈说,他抽完烟我们就走,晚上回家去吃饭,没必要花吃饭的冤枉钱。对了,姑娘你爱吃什么?只要我会做的,就给你做。吴怨突然眼眶发热,冲动得想叫一声妈妈,她说,我只要一碗清粥就好了,你们不用顾着我。
第二天,王临川一大早开车送陈林枫和吴怨到了机场。三个小时后,吴逸尘在S城机场接他们。陈林枫和吴逸尘的相见,比吴怨预想的要友好和谐。逸尘的绅士风度是在巴黎耳濡目染的,不足为奇;奇的是陈林枫,在吴怨面前,一贯是风趣幽默,常常正话反说;而见了逸尘,竟也脱胎换骨,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吴怨还真有点不习惯。在车上,逸尘问陈林枫,陈先生,你愿意住我们家里还是乐意住酒店?吴怨没等陈林枫回答,就说住家里吧,免得麻烦。陈林枫看着吴怨,不太确定地说,这样合适吗?吴怨说,没什么不合适的。逸尘接过吴怨的话茬,说家里房子很空,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陈林枫自从下飞机上了逸尘的车,就没有笑过。
到家时,阿姨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只等着开饭。等阿姨把饭摆上,逸尘说,不知道陈先生的口味,中午就将就一餐吧。陈林枫说,没事儿,我什么都能吃,酸甜苦辣咸,来者不拒。一会儿又说,您不用那么客气,就叫我林枫好了。逸尘也笑道,这样好,你就叫我逸尘吧,你原本比我年长,直呼其名要亲切得多。吴怨中间插一句,他爱吃辣。逸尘瞅着她,逗一句,他——是谁?吴怨愣了一愣,用掂着筷子指着陈林枫说,他呗!陈林枫对着她含情一笑。这是他进吴怨家门后第一次稍有笑意。
吃过午饭,逸尘去了公司。临走前交待吴怨:这几天你不用上班了,我会让人给你顶着,你就好好尽着地主之仪陪着林枫吧。
陈林枫随吴怨回到房里,吴怨问他要不要休息。他说,你说我能有心思睡觉吗?吴怨说,你不要摆出这种神情和我说话,我挺怕你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你说我该摆出什么神情和你说话呢?老实说,现在我已经找不着调来和你说话了。做梦也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富家千金呢!原来以为你顶多也就是个高级白领。唉,其实也是有苗头的,只要看你在北京住的酒店就应该懂了,还有你的名士派头!只是我不敢往那路去想,因为我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位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喜欢上我。哈哈——吴怨,你说我哪点配得上做大家闺秀的老公呀?离过婚,比你大十岁,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孩子;你呢,年轻美丽优雅,从小锦衣玉食的名门闺秀;我们在一起,合适吗?哈哈——是不是有点搞笑?
吴怨皱着眉,呆呆地看着时不时“哈哈哈”的陈林枫,半天才说一句,爱情和你说的那些有关系?陈林枫避而不答,却说你想知道我看见你哥哥的宝马车时什么感觉吗?感觉就象突然掉进了冰窖。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的距离是如此之大。吴怨说,如果在北京我就告诉你这些,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我一起来了?陈林枫说,也许是。对我而言,这无疑是天上掉了一块大馅饼,这馅饼大到足以把我砸死。
吴怨一跺脚,带着哭腔说,你可是向我求过婚的!
陈林枫听怨这么一说,分不清是懊悔还是感动,只是轻轻地把她揽进了怀里,说你真是个小傻瓜,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呢!你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吴怨把脸贴在他胸口说,你这样的只有一个。陈林枫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动情的抱紧吴怨,说我也叫你燕燕,喜欢吗?吴怨的脸在他胸前来来回回的蹭着,低低的说,喜欢。陈林枫一个激凌,突然把吴怨整个抱起,放到床上,没等吴怨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吴怨上气不接下气,说不要,不要!陈林枫吻住她的嘴,断断续续的说,你——别——说话。吴怨使劲的把脸扭到一边,喘着粗气说,家里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