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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诠死时?”孝和太后努力回想着,“当时母后正在慈宁宫听女倌唱京戏,忽然有人来报,说奕诠皇孙在筒子河落水溺死,待母后赶到,宫中大内侍卫已将尸首捞起,我只顾悲伤,哪细看那皇孙死时的情景,你是否发现什么?”
“奕诠落水而死倒是事实。只是这奕诠落水的背后倒存在一些可疑之处,当时奴婢只是感到伤心,不曾留心,现在细细想来方觉奕诠溺死是受人哄骗所致。”
“噢?受骗而溺水死去!”孝和太后一惊,“谁这么大胆,竟敢骗我皇孙!”
“老佛爷,还能有谁?”静妃说着,用手向翊坤官方向指了指。
“你说是她?”
“不是她还有谁?”
“虽然全皇后昨日有毒害诸皇子的举动,但也不能推测说奕诠之死也与全皇后有关。”
“哟,老佛爷就是偏心,只许别人下毒,不许奴婢指责,况且我说的是有根有据,也不是胡言乱语,陷害他人。”
静妃又是撒娇,又是以理强争,孝和太后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道:
“你且说说有啥根据?让母后听听,也好有个了断,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歹毒之人。”
“奕诠死后多日,奴婢私下曾听到翊坤宫的两个宫女闲谈,其中一个宫女这样说:大阿哥奕诠聪明伶俐又活泼好学,这么好的人儿,可惜好人不长寿。另一个宫女接道:就是嘛,大阿哥昨天还来咱翊坤宫里玩,咱全妃娘娘还和他逗笑,说他想来咱宫找小宫女柳儿陪他洗澡呢!想不到下午他果然到筒子河里洗澡。老佛爷,奴婢当时随便听听,也没多个心眼,如今想来,大阿哥到筒子河里洗澡一定是全皇后故意提醒的。而第一个发现大阿哥落水的大内侍卫陈祥事发后也回忆说,他在筒子河这边洗澡,刚想上岸,看到翊坤宫的小宫女柳儿从旁边过来,自己赤身裸体不好意思上岸,这才又向那边游了一会儿,无意间发现岸边有一堆衣服,仔细辨认,这不是大阿哥的吗?这一惊,急忙呼唤,不见人答应,忙喊人寻找,待打捞出大阿哥,早已死去。”
孝和太后听静妃这么一说,许久没有说话,沉默半晌之后,这才问道:
“这么说,大阿哥之死与那小宫女柳儿有关?”
“极有可能!”静妃立刻加以肯定。
“那么,这个小宫女柳儿在哪里?找人抓来审问一下!”
“不是这个宫女,奴婢还不会怀疑全皇后有谋害大阿哥之心呢!”
“怎么?”太后又是一惊。
“这小宫女柳儿后来就再也没人见到,奴婢曾问过翊坤宫的人,都说那年秋天病死了。”
“嗯!”孝和太后点点头,似有所悟。
道光皇帝03
03
静妃见老佛爷不再说话,自己所说内容已引起老佛爷的思考,又向孝和太后靠近一点说:
“大阿哥去世后不久,那孝慎皇后也随之死去,当时大家都认为慎皇后是痛失大阿哥心志迷乱,发狂而死。现在看来,那时的看法完全是错误的。”
“难道也与那全妃有关?”孝和太后似有不满。
“奴婢可没有这么说,有老佛爷给她撑腰,谁敢说全皇后一个不字?”
孝和见静妃这话软中带硬,也不可过于指责,就笑着说道:
“在母后眼中,你们都是一样的,母后偏过哪个?又向过哪个?谁个有理,母后就偏向于谁!是不是这样?有话你尽管说吗!”
“奴婢就直言不讳了!”
“但说无妨!”
“母后是否记得请皇子昨天宴饮时,查出鱼中含毒,给那狗吃后的反应?”
“你是说那狗吃完带毒鱼后,狂叫乱咬,发疯狂癫而死?”
“就是这样!但老佛爷可记得当年孝慎皇后死前的症状?”
“她也是疯狂而死?”
“母后,这难道是巧合吗?”
“宗人府是否查明那鱼中放人何种毒品?”
“听宫中人说,宗人府庄亲王绵深将那鱼汤带回去请太医验定,查出这鱼中之药叫阿苏肌丸。”
“这阿苏肌丸是怎样的一种毒药?”孝和太后好奇地发问。
“听说阿苏肌丸原是喇嘛教僧秘制的一种灵药,药性极热,人到害病的时候,只服一丸便可药到病除。那药丸只有绿豆一般大,朱砂色,药力极强,倘要吃两粒,人便发狂。听说炼制这药特别神秘。”
“怎么神秘?”太后对这阿苏肌丸产生兴趣。
“最初炼药必有一粒雌药丸和一粒雄药丸做种,将这两粒药丸封在净瓶里,供在净室里。喇嘛每天早晨在太阳没出之前就必须走进净室去对着净瓶上香念咒,再做法术,逢到阴天须加倍上香念咒做法术。就这样,待七七四十九天后,打开瓶,则瓶中有满满一瓶药丸。等到只剩下最后两粒时,还得这样才能制成,一定不能断种,否则这药就永无配制之法。听说这药能治百病,也能使人发狂而死,必须掌握好剂量。”
孝和太后越听越觉得有趣、离奇,禁不住问道:“那全皇后哪里能得到这种药呢?”
“这事奴婢不敢乱说,有伤我大清皇家的尊严。”
“哦,这么严重?”孝和太后又是一愣,“尽管说来,母后赦你无罪就是了。即使有什么不雅,也是我们私自说说,又不公布于众,何必这么吞吞吐吐?”
“既然老佛爷想听,奴婢就直说了。”
“直说无妨!”
“听说睿亲王多尔衮喜好女色,府中养着许多妻妾,全靠这阿苏肌丸支撑身体。那时,多王爷把喇嘛僧供养在府,专门为他炼制这药丸。”
“有这回事?”孝和太后觉得这事果然不雅,便随口说道,“这事可不能乱说!”
“不是太后赦奴婢无罪,奴婢死也不会说的!”
“那你从哪里听到的?”
“曾听御前太监常永贵说起这事!”
“这个老东西真该死,这事也能胡言乱语。皇上知道,早剥下他的狗皮!”
“这阿苏肌丸有壮阳作用,怎么会使人发疯至狂呢?是否有人服过此药而发疯死去?”
静妃一听孝和太后这话,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说也不好,不说又怎能让太后相信全皇后在鱼中下的药是阿苏肌丸,孝慎成皇后也是饮用这阿苏肌丸发狂而死的呢?
“这这……”
孝和皇太后见静妃刚才还滔滔不绝地讲解,现在却吞吞吐吐,想讲又不敢,心想,其中一定还有着什么隐密之事。整天深居在慈宁宫中,很少有人给她讲一些奇闻怪事听,听静妃这么一说,许多事都很有趣,不免动了心,便催促静妃说道:
“刚才那多亲王的事都讲了,还有比那更不雅的事吗?随便说说,也让母后心中有个了断!”
“这事不同多亲王那事一样不雅,但关系到我大清朝宫廷内部之传闻,奴婢只是听人传说罢了。”
“什么传说?只管讲来!”
“曾听说当年雍正王爷曾用这阿苏肌丸给康熙皇爷的大阿哥吃了二粒,结果那大阿哥便发疯发痴而死去。”
孝和太后一听这事牵扯到祖上的一些谣传,便生气地说道,“这等事你也相信!尽管康熙皇爷的大阿哥是发疯死去,但也未必是吃什么阿苏肌丸,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有伤宫中礼规,皇上知道也会怪罪的!”
静妃一看太后生气,也不敢多言,只是跪下谢罪道,“奴婢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话虽这么说,心中却说:你明明想听,我说了,反而怪罪我,真是岂有此理!
孝和太后见静妃知罪并下跪求饶,也趁此下台阶说:“起来吧!今后把住嘴就是了。至于你刚才谈到的大阿哥奕诠与孝慎成皇后之死是否与全皇后有关,这事已过多年,不可草率。待我先奏明皇上,再交宗人府庄亲王爷查处,然后作出决定。此事你先保密,以免打草惊蛇,一旦没了证据,将永无对证。”
“奴婢一切听从皇后安排!”
宗人府执事庄亲王绵深多方查问,只能证实全皇后想用阿苏肌丸谋害六皇子奕沂和其他几位皇于。至于大阿哥奕诠和孝慎成皇后之死是否归罪于全皇后,只能是怀疑。有这种可能,并且可能性极大,但当时的物证已不存在,人证也死的死、亡的亡。没有人证与物证,就无法定案。更何况,道光皇上又特别钟情于这位全皇后,对别人的话只是随便听听,不作深究,暗中包庇全皇后的过错。
静妃见皇上对这事明里口口声声说严查严惩,暗中却对全皇后开脱责任,加以包庇,还想保住全皇后的正宫之位,十分气恨,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到庄亲王绵深处说一些反话,以此激怒庄亲王多次找皇上评理,并以辞去宗人府执事之职相争。这以外,静妃不断到皇太后那里去吹风点火。但皇上不发话,太后又能怎样,这事也就慢慢搁了下来。
但事隔不久,宫中又发生一件事,这才将全皇后逼进死路。
由于全皇后设筵鸩杀皇子一事,孝和太后虽没有逼迫道光皇上惩处全皇后,但从内心对全皇后已另有看法,再也不像先前那样信任她了。与此同时,静妃经常在皇太后面前走动,又时常送给太后一两样小礼物或以银两接济一下慈宁宫的开支。因为道光皇上一直提倡节俭,宫中也不例外,不但从自身做起,连母后慈宁宫的开支也算得紧紧的。致使孝和太后赏赐宫人的礼物也大大不如以前,心中偶有不满。这静妃正是看准这一点,自己日常节省点,多资助一些给孝和太后,逐渐取得孝和太后的好感。更何况静妃有一口好嘴皮子,嘴甜、手快,更是哄得太后眉开眼笑。宫中许多事情,都是慈宁宫与储秀宫相互一致,共同反对翊坤宫的全皇后。
这一天,孝和太后身边一位贴身宫女到翊坤宫取宫花,不巧在翊坤宫的花园里拣到一个布人儿,上面插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