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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弟,你这样客气,实在让龚某惭愧。虽然你我初识,你是魏老弟的同乡又是好友,当然也是龚某的好友,彼此有事相帮是理所当然。不必多礼。”
“就是,就是!”魏源向龚自珍点点头。
“年轻人好学是当兄长最为宽心的,能帮助他们提高学业也是我们兄长的心愿。多日前,我在安徽庐州府地界曾无意结识一位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后生叫李鸿章,此人也像曾小弟一样好学,知识也较渊博、论辩也极为合情入理,谈吐不俗、对答如流。”
“晚生喜好结交有识之友,像龚先生所说的这位李鸿章小弟,曾某也特别想结交认识,共同研读,携手前进,可惜无缘相识,甚憾,甚憾!也不知他今年是否入京会试?”
“哦!这事当时我也问过,并鼓励他前去应试,一决雄雌。但他极为谦逊,希望再潜心攻读几年再去应试。曾小弟,将来有机会与李鸿章相遇,可以相互切磋学问,共同进步,彼此都会大有裨益。”
“龚先生所言,晚生尽皆熟记于心,终生不会忘记先生的恩德。”
“龚兄,笔墨纸砚已备好,你就给曾小弟写封荐书给何学士吧?”
“好说,好说!”
龚自珍走到案前,铺纸提笔,一盏茶工夫,一封荐书写好,交给曾国藩收起。魏源那边已命家人摆好酒席,招呼两人入席,边吃酒边叙话。
“魏老弟刚从广州过来,对禁烟之事有何反应?”
“少穆兄做事坚决果断,虎门销烟极为壮观,也振奋人心,但却气恼了外国红毛贼。”
“红毛从海外远地来到我大清天朝大国地盘,再气恼又会怎样?”曾国藩放下酒杯说。
“可不能这样看。古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龚自珍沉思一下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这帮夷人来我中华弄枪使棒,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不会有好结果。”曾国藩还有点不服气。
“行军作战,重要的是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了解域外红毛的国情民力和军备是关键!”
“嗯,魏老弟所言极是。但目前,我大清朝对红毛国的实力了解欠缺,这方面的资料也太少,太少!”
“龚兄,你能否给愚弟提供一些这方面的信息,愚弟急用。”
“魏老弟寻找这方面材料是为两江总督大人准备的吧?”龚自珍侧过头回道。
“也是也不是。一方面总督大人急需这方面的资料。另一方面,愚弟想编一套书来介绍域外各国情况。”
“那真是太好了!现下,我朝正需这些书,魏老弟如能完成实是对我朝一大贡献。魏老弟,你一定要完成此书!”
“一定,一定!”
“但不知魏先生所编之书为何名?晚生了解一下书名,他日也好拜读拜读。”
“曾小弟,拜读谈不上,提一些建议倒是应该的。书名暂叫《海国图志》,最后完成再定名吧!你们要碰到这方面的材料,可一定要转给魏某。”
“龚兄这次赴丹阳云阳书院,如在那里能找到域外情况的材料也尽量转来,让我等共同完成此书。”
“那当然,魏老弟为我朝做这等大事,为兄怎会袖手旁观?”
“来,喝酒,喝酒!”
道光和彻前太监马青青悄悄来到文华殿检阅进士招考情况。
今科进士招考是皇上钦命礼部尚书奎照,吏部尚书端华及翰林院编修何绍基等人负责的。
道光来到考务部巡察。奎照等人一见皇上亲自前来检阅,急忙跪下请罪:
“臣等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陛下发落!”
“不必多礼,免罪请起!你等阅卷辛苦,朕特来问候!”
“臣等谢陛下关心!”
“今科开考,为朝廷选拔人才,万万不可苟且塞责,一定要让有真才实学之士脱颖而出。”
奎照急忙应道:“臣理解陛下求贤若渴的心情,我等以录取分组阅卷,层层选拔的方式为皇上求得治国安邦之英才。”
“唔,好!但不知今科试卷是否有出类拔革之人?不妨拿来让朕过目。”
奎照忙把刚才选出的前十名试卷呈给道光。道光把试卷摊放在案前一一过目。看了两份,并没发现有什么新奇过人的独特论述,道光有所疲倦,又把试卷按刚才顺序放好。呆坐片刻,甚是失望,堂堂天朝大国,今科选出的这等优秀试卷尚且如此,那一般试卷水平可想而知。难道是这些考官水平有限,不能做到慧眼识英才吗?道光又重新从这摞试卷底下抽出一份认真看起来。
这份试卷也是完全按照八股文的格式进行剖题、析题、论述,并无什么形式上的突破。内容上是从《尚书》中的一句古文而展开论述,所论述内容也仅限于伤春思人悲别离,但文采较华美,所述之事触动道光心事。全皇后死了,宫中美女虽多,但道光一时无法移情别爱,静妃想方设法讨好道光,仍不能让皇上割舍对全皇后的无限爱心。这淡淡忧伤和淡淡哀思时隐时现,不断索绕于道光心头。而今,读起此类伤感文字,颇有同感。内心涩涩无法排泄,在这些臣子面前,道光又不想流露出自己内心感情,便起身准备告辞。临行,又再三叮嘱奎照、端华、何绍基等人几句,才带着马青青回宫。
奎照等人忐忐忑忑地等待着道光阅完试卷,唯恐哪里有所不妥而遭到皇上斥骂。但道光随便看完几份试卷后,既没批评也没表扬就匆匆而回。奎照等人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一颗悬着的心还是落了地。
道光皇帝04
04
送走皇上,奎照等人急忙将皇上看过的试卷拿回来,一看,原来他们几人制定的名次顺序没动,仅有一份试卷从第八名被皇上摆到最上面,也就是第一名的位置。众人十分疑惑,难道皇上看中这份试卷,想点他为头名状元不成?看这人姓名是湖南考生,叫曾国藩。他们几人又将这份试卷仔细阅读一遍,并无什么新鲜论述,只是写点别离情感方面的论题,文采稍稍华美。皇上独独欣赏这一试卷,真让这几位主考官困惑了。
几位主考官中,最为不解的是何绍基。曾国藩这位湖南举子,他认识,前不久还带着好友龚自珍的一封荐信来拜访过他呢。龚自珍的信中也仅是一般性赞美推荐,并没有说此人有惊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也没听说他与当今皇上有何特殊关系。为何皇上这么看中此人,单单将这份试卷摆在最上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更何况,皇上把试卷摆在上面,竟不发一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走了,是说这份试卷好还是差呢?众人又猜测一会儿,也不能拿定主意,最后,奎照说道:
“无论这卷如何,一定不能让他低于前三名,皇上虽然不说,绝不是说这份试卷差。如果皇上没看中早就当场大骂你我了。”
“对!礼部尚书大人言之有理。”
“如果对他点个头名状元,皇上是否说我等拍马?也不太好。”端华提出自己看法。
何绍基心中高兴,曾国藩以学生身份投拜自己,本打算给他点个第八名,而如今遇到偶然机遇,能点个第三名更好。还怕他曾国藩不感激于我。想到这里,便凑上前说:
“点第一名太便宜于他,干脆给他个第三名,即使皇上问起来,也有话回答。”
“对,干脆第三名!”
就这样,曾国藩考取第三名。原来皇上并无他意,只是随便抽一份看看,看后放在上面,走时匆匆,忘记放到原来位置。皇上这一无意动作却让曾国藩走了运,当然,曾国藩后来成为中兴之臣,也不能说此人无真才实学。
开榜那天,皇上在集贤殿接见中榜进士头名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这三名进士在考官大人带领下,早早在集贤殿外等候。许久,御前太监马青青才传来圣旨,宣召他们入殿。
施过三拜九叩礼之后,道光才免礼赐坐,考问一些五经。四书常识和治国安邦策论。第三名探花曾国藩,皇上似觉曾有相识之感,但一时回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曾国藩对当今皇上也觉面熟,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在何时何地见过。又一想,顿觉荒唐,皇上身居大内,自己一介书生,怎有机会与皇上相见?说出去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道光也在细细回想每次外出私访或其他出猪等情况。突然,心中一亮,这人不是许多年前,自己随小太监溜出大门,到西城老皇城根算命时遇到的那位青年吗?记得当时那位相面先生把这青年夸赞一番,说他将来必有挽大厦将倾之才,是同龄人中佼佼者。今天着来,那位相面先生说得果然不错。这曾进士也不过二十六七岁,将来一定要重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设法找回当年那押结算命先生的镇朝珠。但现在又不能当众说破。
接见完毕,道光独留下这第三名进士曾国藩,而让奎照等人将那第一二两位进士先带回去。
曾国藩见初次被皇上召见,就破例留下来,也不知是喜是忧。待众人走后,道光才同曾国藩谈起当年在皇城根算命的事。这时,曾国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皇上看起来那么面熟。于是,道光同他谈到当时算命无钱抵押镇朝珠一事。
“陛下,那镇朝珠是否赎回来了?”曾国藩急忙讨好地问道。
“唉!朕后来派人去追查,那算命先生早已逃得不知去向。从此,朕就失去了那颗先皇留下来的镇朝珠,现在想起来甚为可惜。朕单独让你留下就是想询问你是否知道那算命先生的下落,给朕找回那镇朝珠。”
曾国藩一听,心中暗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若能给皇上找回那镇朝珠,这岂不是大功一件,将来何愁不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那才光宗耀祖呢!急忙答道:“陛下万岁,小举子一定为皇上找到那镇朝珠。至于那算命先生,小举子当时随家父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