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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被他这一顿胡诌,心中一片迷茫,不知说什么好。“能脱离困境就好!”自语道。
“为了让先生早早脱离险地,摆脱烦扰,我再给先生一道符咒,你拿回去放在枕下就可。”
算卦先生说着,从卦摊内抽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符纸,上面乱七八糟地画了几个线条、圈圈。
小太监接过符纸,回身请主子回去。道光本想出来解解闷,散散心,不想却让心中烦恼加剧,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声不响,闷闷不乐。
正走着,忽见几名御前侍卫、太监跑来。原来他们在宫中不见皇上,正无处寻找,忽见皇上走来就一起围上来。又找了一顶轿,把皇上抬回宫。
小太监命一人赶快回去赎回皇上的定朝珠,找了几遍,哪还有算卦先生的影子,只能回来复命。
道光刚回到慈宁宫,皇后就迎上前,关切地问:“皇上,应多珍惜龙体,别让我们担忧,今后外出要多带几名侍卫。”
“皇后勿虑,朕只是出去散散心,不会走出多远。如今朕心中已有了眉目,对于回疆之事将重新作出几个重大决策。”
“不知皇上有何英明决断?”皇后关切地问。
“朕的决策英明与否尚难以定论,也仅是权宜之策。朕以为,首先应调兵遣将,组成前线军事指挥机构。”
“皇上,这指挥机构哪些人能够胜任?”
“嗯,朕反复思考,有能力可信任之人不少,像陕甘总督杨遇春、伊犁将军长龄、山东巡抚武隆阿等人均可。”
“皇上准备把这军事指挥机构设在新疆何地?”
“这个,朕也在权衡,暂定哈密或阿克苏,这将由回疆具体形势而定。”
“皇上还有什么想法?”
“其次调兵不能少于二万人!”
“回部叛军有多少?”
“目前尚未查清,估计也不下三万人。”
“皇上日理万机,同时也要注意休息,不可劳累过度。”
“多谢皇后关怀,国家能有对上体贴君王、对下关心百姓,具有母仪风范的国母,何愁万事不一帆风顺。”
“皇上过奖,折煞我了。”
道光六年(1826年)七月十三日始,平叛战争拉开帏幕。
七月十四日,伊犁将军长龄派遣领队大臣祥云保,硕隆武率兵二千人星驰南行奔赴回疆。
七月十五日,乌鲁木齐提督达唆阿·多贵率领四千官兵驰赴回疆应援。
七月十七日,吉林将军富俊,黑龙江将军禄成各率精兵二千名听候调用。
七月二十一日,传谕富俊、禄成火速率兵前往新疆哈密与杨遇春会合。
七月二十一日,宁夏将军格布舍也挑选精兵二千名开向哈密。
七月二十一日,又调派御前大臣赛冲阿、侍卫大臣吉论泰率三旗侍卫、前锋参领、护军参领、护军校一百人奔向哈密军营。
七月二十一日,命钦差大臣杨遇春统领陕甘官兵由三千人增至六千人分批发向哈密。
武英殿内,军机大臣、大学士曹振镛将自七月十三日到二十一日发出谕旨情况写成折子送到皇上面前:
“圣上,这材料臣已处理完毕,请皇上过目。”
道光匆匆测览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曹学士,目前发兵有多少?”
“回皇上,至今天已发兵一万八千人。”
“嗯,还有哪些省的兵尚可再发?”
“回皇上,山东、直隶、蒙古、安徽、河南等地兵力尚可再发。”
“根据目前局势,你分析一下朕的总体军事部署可有不妥之处?尽管直说。”
“臣认为皇上的总体战略是这样的。”
“怎样,但说无妨!”道光对他微笑一下。
“皇上想让伊犁将军长龄镇守北疆,相机调度行事,可进可退,巩固后方。”
“对,朕有此意,还有呢?”
“陕甘总督杨遇春到回疆指挥平叛,皇上看重杨总督指挥稳妥、为人厚重、做事细心,并在军中有较高威望的优点。”
“是这样。”
“皇上了解到西回四城相继陷落、道路被叛军所阻,无法畅通,难以互应,而命各路援兵回集新疆东部的哈密,等待各部大兵聚集时再入疆平叛。”
“曹学士与朕分析相同,你以为朕的这种战略部署有何不妥吗?”
“圣上英明,没有不妥。”
“不要给我戴高帽,也可以说反对意见,朕的为人,曹学士也不是不知,直说无妨。”
“不妥之处倒没有,只是臣以为皇上做事是稳中求妥,小心谨慎,这是优点,当然,从另一面看也是缺点。”
“好,朕就希望听缺点,你说给朕听。”
“皇上做事还不够大胆,发兵哈密有有利一面,也有不利一面。有利一面就是臣刚才说的皇上稳中求妥的优点。缺点是有点保守,大军还可再向西移到阿克苏等地,不知皇上有何想法?”
“阿克苏等地?嗯,有点道理,但是否有点太冒险,重兵屯于一处,万一叛军包围于其中,这岂不有害而无益?”
“皇上考虑事情果然周全,宁可稳一点,也不愿冒险。”
“哈哈,这是保守嘛,朕也会冒险的,还没到时候,等一等再说吧。”
道光与曹振镛相视一笑。
伊犁将军府。
伊犁将军长龄和钦差大臣杨遇春正在饮茶叙话。
“杨大人,你对圣上的平叛战略部署有何看法?”
“哦,我以为圣上做事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考虑问题也较周全,只是有点太保守,顾虑较多。”
“就是嘛,各路调兵云集东部哈密,距离前线战场有六千多里,仗一旦打起来,从哈密再向前线调兵,那将是远水难解近渴,鞭长莫及也。”
“长将军,你认为屯兵何处较为合理?”
“在下以为屯兵阿克苏较好,这样,平叛机构的大本营由新疆极东西移到新疆中部,这就西移了四千余里,我们占据了有利战机。如果汇兵哈密,岂不等于将整个新疆拱手让给叛军,叛军如鱼得水,扩大地盘,也增加了兵源。那时,平叛将更加困难,耗费也更大。”
“就是,回疆西四城已无法挽回,但我们占领阿克苏就等于扼住叛军前进的咽喉,切断叛军势力进一步向东发展。相反,阿克苏被叛军占领,可能导致回疆东四城乌什、库东、喀喇沙尔等城相继失守,新疆大部分地区都将落入敌手。而我们只能凭据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伊犁这一东部狭长地带同敌人抗衡,错失进击的纵深空间。”
“唉,也不知圣上是如何想的?”长岭叹口气。
“圣上身在京都,怎知前线的军情严重啊!”
“失去进击的地带,势必在整个新疆北部全面设防,处处防,处处防,防,防!”长岭望着深沉的夜空长叹。
“防,防不胜防啊!整个平叛战争将陷于被动。”杨遇春也十分感慨。
“杨将军,你看这地图,西四城北有天山阻隔,南为西藏,西与浩罕接壤,东边却是一望无际的塔里木沙漠,唯有东北这一条通道。”长岭用手指点这条通道说。
杨遇春的目光随长龄的手移动着。“阿克苏正是这通道的枢纽,我们屯兵于此,就等于扼住西四城的咽喉。”杨遇春作一个扼的动作说。
“这场平叛战就可关门打狗!”长龄兴奋起来。
“但圣上已作出决定怎么办?”杨遇春有点犯难。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长龄缓缓地说。
“虽说如此,打胜仗还好,万一打败,那可是欺君之罪与误国之罪啊!”杨遇春顾虑重重。
“那我们再上书一封,阐明我等观点,请皇上定夺,然后再相机行事,如何?”
“最好这样吧!”杨遇春点点头。
“杨将军根据各地军情估计叛军有多少人马?”
杨遇春沉思良久,慢慢抬起头,“至少也有四万多人。”
“四万多叛军,形势再恶化,响应与被迫从军的回众可能增达十万人,此外,还有浩罕国的兵力。而圣上仅发兵押二万人!”长龄盘算说。
“二万人是不够用,真正用到战场上的也许只有一万二千人,其他护送、防御等也要有机动兵力。”
“我们提出要兵四万,望圣上多调遣些兵马,以防万一。四万人乍一听较多,而真正用在战场上的也只有二万五千人左右。”
杨遇春犯难地说:“四万兵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圣上一时能否调来?”
“可让圣上分批云集,从内地调派。”长龄退一步说。
“圣上是否会骂我等胆小怕事?”杨遇春又担心起来。
“骂,他就骂吧!军情所需是来不得半点含糊,打完仗再恳奏圣上原谅吧!”长龄说完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杨遇春给长龄斟上一杯,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试探着问:“长将军,你我二人指挥能否顾及全局?”
长龄略一沉思,“你我二人指挥也还能顾全大局,能再派一二人来更好,你我这把老骨头不经折磨呀!”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军机大臣、兵部尚书玉麟急匆匆来到养心殿,由太监传报入殿拜见道光皇帝。礼毕,呈上一份伊犁送来的紧急文书。
道光接过文书,拆开细看,只见上面写着:
“查喀什噶尔·叶尔羌为当时回部首领波罗尼都·霍集占据守之巢穴。此等人皆是张格尔之同党,贼势颇旺,猖獗异常。西四城皆陷,叛匪向东蔓延,断非二千兵马可克复,惟有据实恳奏,速发兵四万,经费数百万,另派统领大员二三,巴图鲁侍卫数十人,由哈密、吐鲁番前进,会集阿克苏。至兵行粮运,长途运经贼垒,非多兵护送,势有不可。除分起络绎运粮,并留护粮台,约兵一万五千名,战兵仅二万五千人。所有办理粮饷大员及押运军火、粮饷地方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