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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的存在,而主体所认识的宇宙或世界是如实衡量观察者的尺度,主体的局限性
通过它对客体的选择反映出来,或者说主体的价值取向通过对爱的对象的选择反
映出来。式牧对余楠的爱就具有这样的性质。因此,爱情不需要文学(很可能,
文学起初就是对爱的不信任),或者说文学或诗歌只是爱情的佐料或催化剂。但
是文学无法避免将个体的爱所承担但无法实现的丰富可能性与文学本身固有的丰
富可能性联系起来的义务。文学会丰富我们所经历的爱情,增加其传奇性、永恒
性,赋予其形而上的意义。在恋爱中,被爱的人就是主体的整个宇宙及其生存的
全部意义,二者的融合构成了个体的爱的意义,客体将为了主体而包容宇宙,她
完善主体,主体也在想像中完善客体,共同完成精神的超越和人格的完善。这已
为无数的文学实践所证实。
在文学中色情与不幸和死亡密切相关,从某种程度上说,文学是从神学继承
而来的,但它却没有继承神学逃避现实的原则,而是立志对社会现实人生进行全
面透彻的认识,文学承认并试图消除人类的焦虑和绝望。这也是许多思想家和文
学艺术家将文学艺术作为人类审美救赎与自我救赎途经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今,
我们生活在一个色情骚动和绚烂的时代,世俗社会和一般人对色情的赤裸裸的喜
好和追逐,具体表现是将一切生活形态和情状色情化,如黄段子满天飞,婚外性
生活,卖淫嫖娼,早恋,第四种情感等等,但色情并不代表人类的生存状态,相
反,它代表了人类精神和情感迷失的状况,〃 生活变得色情〃 的方式与生活意义
迷失、消亡的方式是一样的,这是世纪末颓丧、虚无、绝望情绪的具体表征。我
们生存在一个充满色情的社会,却期待着文学的简单和纯净,这是一种自欺欺人
的幻想,是弱者的生存逻辑。勇敢地正视色情,阐释色情的社会文化意义和价值,
及其对未来人类人格完善的作用,才是客观冷静的态度,尔雅笔下那充满色情意
味的故事和人物,他们内心的孤独、压抑、恐惧、焦虑无不指向一个目标——人
对自身的超越。
《非色》中的叙事陷阱和色情隐喻(2 )
小说中对痖白小说情节、发表过程及反响的叙述,隐喻了作者潜意识中对《
非色》可能遭遇的推测和担忧,虚隐、痖白、阿三、桑克的命运和生命存在状态
都可能是作者未来可能成就或遭遇的,对痖白小说故事的反复描摹,无疑是作者
在为读者和《非色》预设结局,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不由自己地去揣测看似色
情的痖白是那样的才华横溢,善良真诚,那么创造痖白的作家有该如何呢?虚隐
的命运让人同情、惋惜,读者会希望本文的作者成为虚隐,还是痖白?因为小说
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读者的情感倾向,市场、媒体和读者与作者一起共同
创造着文本,也决定着作者和文本的命运。在叙述中,作者并不是旁观者,他始
终是在场的。他在精心设计故事情节和人物,操纵或引导着读者沿着他的思路进
行阅读,他通过对痖白小说的评价来申明自己的文学创作主张,使读者逐步走进
其叙述陷阱。这一叙述策略的巧妙运用使作者轻易地就将小说圈定在纯文学或严
肃文学的围城之内,使媒体和读者很难再强行将之拉进通俗读物或畅销书的行列。
痖白的小说与式牧对他小说的解读和阐释是浑然一体、不分彼此的。叙述人
称的转换也开合自如,十分自然。每当式牧的内心掀起波澜时,作者就采用独白
的方式让抒情主人公直接倾诉;在讲故事时,叙述人就站在全知全能的角度上对
事件的发展进行宏观把握,有利于作者对每一个人物的生命情状进行细致入微的
刻画。但小说在艺术技巧和人物设计上有时显得过于刻意和生硬,比如梅若夷这
个人物的塑造,作者是尽心而着力的,他似乎要用她的神秘堕落和纯情来颠覆人
们习以为常的思维惯性和惰性,然而,用心过重反倒让人觉得矫情。尽管在式牧
的精神成长历程中,梅若夷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但主体性的缺乏使她丧失了自
我,成为式牧精神成长的一个契机或工具,她的符号意义要远远大于其艺术形象
本身的意义。
被暴露的遮蔽(1 )
文| 何英——尔雅的小说给尔雅的小说作评,是一件颇具挑战意味的事情。
话说得不漂亮、没有才华的评论家最好不要做。做了也不得小说家的心服。我不
幸也属话说得不漂亮、没有才华的评论者之列,但在这样的作品面前,我愿意珍
惜它忧郁的质地,愿意在它看似颓废的情绪面前,保持一分迷惑。而不愿轻率地、
粗疏地将它归了类。当然那样也未尝不可,然而,阐释和理解也许更能胜任对尔
雅的评论。
尔雅的言辞是轻盈、柔美、性感的,不以情感为意的评论家,通常会概括出
一个或几个大而无当的命题,将尔雅的全部努力变成了误解的靶心。就像郁达夫
的小说,早年还被归入〃 狭邪小说〃 一路,及至现在,认为他〃 诲淫诲盗〃 的人
还是会不喜欢他。我却认为,在〃 创造社〃 的一群作家里,郁达夫是文学成就最
高的一个。可惜他死得早。其实也不可惜,他若活到当代,纵然有郭沫若这个社
友保护,也难保不在左派激进的文艺路线中倒霉。在我们这个有千年封建史的国
家,谈性、即使是现在,似乎还是不能够诚实地、自然地进行。就像郁达夫早年
所写的性饥渴、性变态、窥浴、眠花宿柳的生活,遭来骂声一片。曾同在日本留
学的郭沫若却说出了,〃 他使人们感到作伪的困难〃。在〃 性〃 这个维度上,中国
作家基本上是放弃了,要不就遮遮掩掩,要不就写得下作肮脏。在两个极端上游
逛的〃 性〃 ,从来不敢奢望作为最基本甚至最重要的人性之一,自己的存在就是
客观现实。而尔雅的小说,他一直就这么在写,由此你对他的执着不能不生发出
:〃 性〃 为什么只能是物质的,它很有可能的确就是人类的精神现实呵。
为什么要罗嗦这些呢,无非是在我们的文学标准里,通常过多涉及〃 性〃 的,
必不能上到高层次,在当代也必是与市场、媚俗等贬意联系在一起。这几乎就是
这类小说的命运了。日本有私小说的传统,《源氏物语》被当作我们的《红楼梦
》;刻板的英国有劳伦斯,美国有亨利。米勒,开始也是骂声一片,被禁,后来
风靡北美;有《洛丽塔》,在承受了诸如粗俗下流的骂声之后响誉世界,几次翻
拍成电影。当然,我们也有明代的《金瓶梅》。尔雅的小说跟它们比起来,在放
肆程度上、在暴露指数上都还远远不及,《非色》在中国人能承受的范围里,在
我们的道德能接受的领域里,以暴露的性与我们探讨了被遮蔽的性。
我不也在将《非色》归类吗。理论就是这样,它总是硬梆梆的,没有水份,
也不柔软,还有些非此即彼。看完这个长篇,我就在想,我要撇开这些,将自己
的文字变得柔软、感性且艳光四射。但看起来很难,除非我也写小说。其实,我
要说的现在才开始。《非色》打动我的并非仅仅是〃 性〃。人们读一个作品,最初
的印象也许是最靠得住的,就好像在商场里挑衣服,逛了一大圈,最后,还会老
实地回到最初看上的那一件。人们忘不掉的还是那最初的印象。在看《非色》的
过程中,我惊叹尔雅操纵此类语言的天赋,他笔下的〃 性〃 或者〃 爱欲〃 是那么
的诗情诗美;在最前面的30页,他甚至将自己的小说才能来了个集中展示,他对
自己和对小说的清醒,充分显示了他在这一领域的独到之处。
〃 我很久以来就已经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了。……对我来说,那些随时出现
的陌生人比夜晚的寂静和漫长更让我感觉到害怕。〃 最初打动我的就是这些句子。
这些句式源源不断地出现,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那种深入骨髓的忧郁和孤独。我知
道,尔雅不是在作秀,即使秀也差不多就是
真人秀,生活中的尔雅即使不是这样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一个人可
以莫名其妙地不快乐,可以将忧郁当作自己的常态,可以总是没有原因地流下泪
水,可以忍受日以继夜的寂寞……那么,我们还吝啬于什么艺术家这样的称谓吗。
这样的人,即使不写东西,他也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坯子啊。式牧,这个大学里的
忧郁的知识分子,只因为不幸天赋了艺术人格,困难地生存在夹缝中,他对于真、
美的天然追求,远远超出了庸常的世俗,世俗里的不理解、伪与丑的常态,自然
与之为敌。这是千古不变的恒理呀,每当看到这类人,我都有物伤其类的悲凉。
被暴露的遮蔽(2 )
忧郁——这个与艺术最投缘的词语,几乎与古今中外的艺术家如影随形,如
果没有卡夫卡式的忧郁,现代文学将有一个多么大的损失。今年的诺贝尔奖授予
了土尔其作家帕慕克,授奖词里提到,他在追求他故乡忧郁的灵魂时发现了那些
在西方人看来有价值的东西。而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是才子多情呵。感时花溅
泪,恨别鸟惊心。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迎风流泪,对月长叹。《牡丹亭》、
《西厢记》、《红楼梦》,我至今不敢再细读红楼,只因看到黛玉一节,就如看
到自己被弃一样,心里刺痛,不忍终卷。也因此理解了黛玉葬花,理解了她为何
看到〃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会哭倒在地……这就是生命的痛啊,那些脆弱的心
灵在这一刻相逢,只有她们,这些真正的艺术家,理解了生命的忧郁与孤独。
经过〃 五四〃 洗礼的新文学将这一路文脉好像是渐没了,家国仇恨、民族自
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