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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牛角代替),生地30克,白芍10克,丹皮10克,大黄6克,茅根30克,茜草10克,小蓟炭10克。
服药1剂,衄血、吐血、便血,身热,神烦俱稍减,体温由40.2℃降至38.9℃,且小便微出;继服1剂,吐衄、便血大减,身热、烦躁亦减,体温降至38.5℃,小便增多;再服上药4剂,吐衄俱止,尿量增加,饮食可进。
某医云:既见尿闭、呕吐何不利尿?答曰:辨证论治的一个核心问题是辨复杂问题中的主要问题,即在目前起主导作用的问题。本病从脉、舌来看,热入营血和热在阳明是主要的问题,所以首先采用凉血活血、泻胃通腑的方法进行治疗。
2.表里不分,脏腑不明,阴阳不清,但施解毒清热,胶于经验,病情加剧
麻××,男,14岁。
5个月前,突然发现浮肿。某院诊为急性肾小球肾炎。住院治疗2个多月,浮肿不但不减,反见加重。2个多月以前,又突然发现持续的高热不退,咳喘不得平卧,大腹水肿,尿闭,经过反复检查,确诊为肺炎、肺源性心脏病、心力衰竭、慢性肾小球肾炎急性发作,急性肾功能衰竭。先用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见改善,继又配合中药补气养血,活血利水,清热解毒20余日,病情更加严重。细审其证见高度浮肿,两眼因浮肿而不能露睛,腹大如鼓,滴尿全无,高热(40.1℃),烦躁不安,频频恶心呕吐,呼吸极度困难,口唇、面颊、手指均紫黯,舌质淡黯,舌苔黄白,脉浮紧数促涩。综合脉证,思之:仲景《金匮要略》云:“脉得诸沉,当责有水,身体肿重。水病脉出者,死。”又云:“太阳病,脉浮而紧,法当骨节疼痛,反不痛,身体反重而酸,其人不渴……此为风水。”今本证脉浮是脉出,还是脉浮,是表证,还是死证,尤当鉴别。又思:脉出者乃浮大无根,而此脉见浮紧,浮紧相兼者为表证也。表证者当解表散寒。前用诸药予补气养血者,意其脉出故以补益之药耳,显系有误,此邪实正虚之不明耳。浮紧而数者,紧为寒,数为热,是寒也,热也,仲景《伤寒论》有解云:“脉浮而数者,可发汗,宜麻黄汤。”言其主要为表寒闭郁耳。促脉者何?是热?还是寒?仲景《伤寒论》云:“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言其阳虚;而白虎加人参汤之脉促则言其热也,今促与涩兼见者当为阳虚之极,非热极也。舌苔黄者,里热也。脉证相参,综而论之,乃心肾阳虚,水饮积留心下,表里合邪,郁而化热所致。治宜温阳散寒,通利气机。处方:麻黄6克,附子6克,细辛3克,桂枝10克,生姜3片,大枣7个,甘草6克,防己10克,茅根30克,大腹皮10克。
服药1剂,咳喘、发热均减,体温39℃;继服2剂,呼吸困难明显好转,恶心呕吐消失,尿量增多,体温38·1℃;又服7剂,浮肿全消,体温37.1℃。除尿常规尿蛋白++++,红细胞5—10个外,尿素氮、二氧化碳结合力均恢复正常。
3。 阳虚阴凝,饮留心下,表里合邪,反以苦寒攻下,病势更甚
张××,女,67岁。
糖尿病15年,经西、中药物治疗曾一度好转,但近6年来,不但不再好转,且在尿中出现了大量蛋白尿。2个多月前,又突然出现头晕头胀,心烦心悸,恶心呕吐,食纳甚差,某医始作急性胃炎论治,不效,又改请中医以柴平汤2剂,诸证均减,停药10天后,诸证又剧,再作柴平汤4剂,不效。乃住某院进行治疗。住院10天后,血压、血糖、尿糖等明显好转,饮食亦稍增加。但至14天时,突然感到咳喘气短不能平卧,发热,微恶风寒。经过详细检查确诊为肺炎。经过用大剂量抗生素与清热解毒、宣肺定喘中药治疗10天,诸证不但不减,反而更加严重,且出现浮肿尿少,腹水,恶心呕吐。再经详细检查确诊为糖尿病、糖尿病性酸中毒、高血压病、糖尿病性肾病、急性肾功能衰竭、心肌炎、肺炎、心力衰竭。医除继续采用西药抢救外,并配合清热解毒,大黄灌肠等中药治疗5天,因其病情日渐加重,在家属的反复要求下,再求中医会诊。察其高热(39.5℃)咳喘,不得平卧,浮肿尿少,腹大如鼓,频频恶心呕吐,口唇紫黯,面色萎黄而肿,口苦口干,欲饮不能饮,指趾厥冷,心烦失眠,舌苔黄白而腻,脉浮紧促数。综合脉证思之:此病乃素有气阴大衰,痰湿阻滞,今复外感风寒,阳虚阴凝之证耳。攻之,泻之均所不宜;补之,散之均有所难。又思小剂量祛邪多不伤正,小剂量扶正多不留邪。故先以小剂桂枝去芍加麻辛附子汤治之。处方:附子1克,桂枝1克,甘草1克,生姜1片,大枣3枚,麻黄1克,细辛0.5克,生石膏2克,防己1克。
服药1剂,喘咳稍减,腹胀稍轻;继服1剂,喘咳大减,稍能平卧,尿量增多,恶心呕吐基本消失,体温降至38℃;又服3剂,体温降至37.5℃,咳喘大部消失,水肿腹水几近消退。某医云:如此之重疾,竞用如此之小药,岂能济事,应以上药10倍量予之。服药2剂,病情骤剧,浮肿尿少,腹胀咳喘,恶心欲吐俱见。某医又云:此用附、桂、麻黄、细辛之误也,尿毒症岂敢用附、桂!宜大剂大黄灌肠治之。2天后,病情更剧,腹大浮肿,发热咳喘,恶心呕吐,心烦失眠。再邀余诊视。察其除上述诸证外,并见指趾微厥,舌质淡黯,苔黄白,脉浮紧数促。因思其证仍为表里合邪,外寒内饮,心肾阳虚,水饮射肺,郁而化热为主。再拟温阳散寒,通彻表里,通利气机为法。处方:附子1.5克,桂枝3克,生姜3片,甘草3克,大枣5个,细辛1克,麻黄1.5克,生石膏5克,防己3克,腹皮3克。
服药2剂,诸证又减;继服6剂,诸证消失。尿素氮、二氧化碳结合力等亦恢复正常。
某医问:大黄为治疗尿毒症之药,何本症用之反剧?答曰:微阳之躯岂能胜重剂之苦寒,不可也,不可也。
4.邪人膜原,三焦俱病,斡旋不能,升降不利,反用寒凉,败胃闭邪,病势更甚
张××,男,2岁。
高热(39.9℃)不退,尿少尿频,恶心呕吐1个月。医诊左肾发育不全,右肾囊肿,肾盂肾炎、急性肾功能衰竭。予西药治疗20天后,又配合中药补气养血、活血利尿、清热解毒治疗10天,不但不效,反而加重。细审其证,除发热,尿少尿频,恶心呕吐外,并见其腹满胀痛,按之更甚,舌质淡黯,舌苔黄白,面色青黑,脉弦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腹满胀痛,按之尤甚者,有积也;面色青黑者,肝肾湿热也;脉弦者,少阳或膜原之有邪也;紧脉者,寒也,积也。因忆吴又可《温疫论》云:“温疫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嗣后但热而不憎寒也。初得之二三日,其脉不浮不沉而数,昼夜发热,日晡益甚,头疼身痛,其时邪在伏膂之前,肠胃之后,虽有头痛身痛,此邪热浮越于经,不可认为伤寒表证,辄用麻黄桂枝之类,强发其汗,此邪不在经,汗之徒伤卫气,热亦不减;又不可下,此邪不在里,下之徒伤胃气,其渴愈甚,宜达原饮主之。”“按槟榔能消磨,除伏邪,为疏利之药……厚朴破戾气所结,草果辛烈气雄,除伏邪蟠踞。三味协力,直达其巢穴,使邪气溃散,速离膜原,是以名为达原散也。”吴氏所论虽非肾盂肾炎、急性肾功能衰竭,而其理则一也。综合脉证,正合吴又可达原散证也。乃拟宣透膜原法。处方:厚朴3克,草果3克,槟榔3克,黄芩3克,知母3克,苏叶3克,神曲3克,柴胡6克,菖蒲4克。
服药2剂,发热、恶心呕吐等症稍减;继服4剂,体温正常,恶心呕吐消失;再服10剂,尿素氮、二氧化碳结合力,肌酐均恢复正常。
某医云:何用大剂抗生素与中药清热解毒剂而证不减?答曰:病邪在膜原耳。病既在膜原,又挟湿邪,岂寒凉冰伏所能治,此正犯湿热之禁忌法耳。可在治湿温法中求之。
慢性肾功能衰竭
1.固执经验,胶于病名,不知随证,不知辨证,延误病期
孙××,女,63岁。
7~8个月来,疲乏无力,食欲不振,时见鼻衄。医诊多囊肾、慢性肾小球肾炎、慢性肾功能衰竭。先用西药治之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健脾补肾、活血利水、清热解毒、降逆止呕、通利泻下等治疗4个多月仍不效。近2个月来,更加疲乏无力,神志时清时昧,说话均感无力,轻度浮肿,且饮食人口,甚或稍闻食昧即恶心呕吐,面色萎黄。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脘腹微满,舌质淡,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面色萎黄,血色素仅40克/L,且神疲乏力,言语低微,可见气血阴阳已经大虚,然大虚之脉应沉细无力,本病却脉见弦紧滑数,证脉不符,其脉必为邪气之实脉也。又思:弦紧之脉者,寒也,结也;数滑相兼者,痰也,热也。既有寒,又有热,既有气结,又有痰凝,综而论之,为寒热交结,痰积气滞,湿郁化热,三焦水道不通,凌犯脾胃之证。然虚实寒热俱见者,何从治之?李东垣《脾胃论》云:“谷气通于脾,六经为川,脾胃为海,九窍为水注之气,九窍者五脏主之,五脏皆得胃气,乃能通利……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也。胆者少阳春升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乃处达原饮加减,理少阳,化湿浊,调脾胃。厚朴10克,草果10克,槟榔10克,黄芩10克,知母10克,菖蒲10克,甘草6克,紫苏6克,白芷10克。
服药2剂,恶心呕吐稍减,饮食稍进,舌质淡,舌苔白,:脉沉弦细涩。综合脉证,思之:面色萎黄,脉沉弦细涩者,中气不足,木邪犯土,气血大衰也。治宜健脾抑肝,补气养血。处方:黄芪10克,当归3克,桂枝10克,白芍2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7个。
服药1剂,精神好转,食欲增加,但服至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