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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之气。难道这人竟是失踪已久地老+?他和任天庭同时取得《璇玑》一书。任天庭已隐成一代宗师。他却未习得任何术法。这又是什么缘故?还有。他为什么要扮作胜光姑娘地祖父芶活于世?
“你可认识一位叫作任天庭的人?”我试探着问了一下“莫非你是老+?”
老人身体颤抖了一下,眼中忽又有泪血流出,我抢上一步,把治疗术施用在他的身上。不用再多问了,从他的身体表现上看,我已能确定他就是和任天庭同生共死的伙伴,老+。想不到自己机缘巧遇,竟在这小小的县城里遇见了这么多前辈高人。这县城里藏龙卧虎,不但有任天庭这样的术法高明之士,道妖等邪魔高手也纷至沓来,宋时的那位茅山老道把镇魂台设在此处,果然是大有眼
里风水独特,确是深有玄机。
一念至此,心中突然云大起,太常婆婆转世,既然要秘密行事、不为人知,为何又偏偏选在这片藏龙卧虎的是非之地?
任天庭曾说过他的星占被蔽是因我而起,我起初不信,但眼看自身的修炼功夫阳退阴涨,这种奇怪的逆转并非自己走火入魔所致,而是在无意中被邪法暗度陈仓,种种迹象却不由得自己不信。我想来想去,始终弄不明白自己遭到了谁的暗算,只在心中隐约觉得,这一切只怕和太常婆婆大有干系。联想起太常婆婆身化元婴前曾数度找我,欲从我这里探寻到屏蔽星占的线索,当时我懵懂不知,现在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太常婆婆是何等样人?任天庭能看出我的修炼已被阴气阴占,她又何尝不能看出?只怕她早已看出我身上的情形不对,故意不说甚至转而利用而已。
“太常轮回之时,把自身元婴交付与你,应该也是看到了你和屏蔽星占之人的干系。”
任天庭的话虽是主观臆测,但仔细想来,似乎也并非没有道理,自己的当今之计,唯有尽快找到太常婆婆。太常一生精的是玄阴星占,自以为是天下绝术,不料却惨遭他人屏蔽,如果找不到屏蔽星占之人,只怕永远会受到此人克制,太常婆婆生性孤高自傲,如何肯吃这等大亏?她转世度过一劫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术法轻浅,只有追随太常婆婆身后,才能解开自己身上的逆转之谜。
但太常婆婆转世甫毕,即对知情之人尽数诛杀,连对自己的情深故旧都不放过,这等心如蛇蝎的女人,自己和她一起岂不是与虎谋皮?回想太常婆婆转世前行事虽然阴狠,但等闲并不戕害良善之人,想不到转世后竟对无辜的世人也妄加杀戮,难道真的是投胎夺舍后性情已然大变?
那老者果然是任天庭的故交老+。他和少女太常并肩作战,不知怎的情愫暗生,居然产生了爱慕之情。老+戎马半生,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年纪,但生平从未近过女色,他眼见那少女太常巧笑倩兮,嬉笑怒骂之际也不失少女的娇憨可喜,不觉情心大动,一颗心全都转到了少女身上。那少女却始终对他若即若离,总于有情无情之间让他情难自已,他在苗家村惨祸中与太常姑娘失散,,只好随遇而安,在甘亭镇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定居下来,他孤身一人,平素不与他人交往,村人只以为他心性孤僻,倒也并不对他在意。老+在外少言寡语,看似浑浑噩噩,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心中的苦楚,每逢夜深人静,自己思念佳人往往心急如焚,夜不能寐,正悲叹今生无缘再见之际,那少女太常却不期而至,老+大喜之下,几以为老天爷对他太过眷顾,待她告知自己的身世真相之后,却不啻如五雷轰顶,他虽知道少女道行高深,决非普通的世俗之人,但决没想到她的身世会这般离奇,这种转世夺舍之说对他来说犹如一段传奇,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一往情深终成镜月水花,一时不免心丧若死,但少女太常此番前来,却是另有有一件要事相托。
原来太常的转世元婴本已托付给一家大户,不料这大户人家家道突然没落,女主人在当地无法立足,只好到外地流浪乞食为生,独自抚养幼婴颇为艰难,无奈之下,太常姑娘特来转求老+,希望他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承担起抚养幼婴的责任。
老+虽然不免失望,但太常姑娘的请求却让他难以拒绝。他是行伍出身,本就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勇气,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他按照太常姑娘提供的地址,颠沛辗转,终于在华阴找到了那家大户的女人,两人组成家庭后共同抚养幼婴--…也就是现在的胜光姑娘,好在日子虽然艰难,幼婴却在健康成长,他眼看幼婴那张越来越酷似太常姑娘的脸,心里虽然不乏凄苦却更是欣慰无限。
我想起托付给文小姐的那个女婴,心中隐约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太常婆婆轮回时把自身元婴交付与我,我又不和她有情,难道她另有深意?但想起太常婆婆转世后,女婴已没有夭亡之忧,心中不免又松了口气,那文小姐对女婴甚为疼爱,一旦夭亡定然无法接受。
对了,我叫道,“老+你好无情啊,都说舐犊情深,你抚养幼婴多年,怎的没有一点父女之情?你明知太常要来投胎夺体,无力阻拦也就罢了,怎么还去助纣为虐?你以玉石反射月光,不是助玄阴转世一臂之力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般作为,还不如畜……那个老虎么?”(—://。。!)
正文第四十一章神鸦社鼓(上)
生老病死,谁能避免?人生百年,总要成一堆枯骨,了最初的漠然神色,他叹道“我抚养女婴,是受太常所托,胜光本就是太常之影,筋骨未换而精神不灭,是真不死之道,我欢喜之余,自然要竭尽全力,你又何谈什么助纣为虐?”
老+这么一说,倒有点似是而非的道理,让人一时无法反驳,我想了一想,又道“忠人之事,也要看事情的是非对错,你刚才不也说过,凡事须讲是非曲直的么?太常婆婆滥杀无辜,说明你助她转世之事已铸成大错,看着身边的这具尸骨,你不觉得愧疚吗?”
我这样慷慨陈词,自己却不免一阵惊愧,太常转世功成,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明知道是非对错,却在危及自身的关头选择了明哲保身,又有什么资格议论人间的公理大义?《经》上说大患在于有身,无身夫有何患,自己念兹不忘自身形体体的危难,功行怎能得到圆满?但若要舍弃自己的身体,天下又有几人能自愿了断?看来要做到所谓的舍生取义,当真是千难万难。
“求仁不得,非求之罪,我何愧之有?”老+轻抚着地上祝道婆的尸骨,喟然一声叹息说“我眼睛虽瞎,心灵却愈发清明。太常姑娘心性大变,也是事出有因,她今番转世极为凶险,自然要对别人严加防范。唉,只是对无辜之人下此辣手,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
他沉思良久,忽然对我说道,“你年纪轻轻,却知晓苗家村之事,想必是任天庭这小子告诉的吧?呵呵,陈年旧事也拿来谈论,是老年人的通病啊不到天庭也老了。唉,他修习玄阴星占,却不修合体转世,我最初还笑他迂腐,现在看来为可笑的却是我自己。”
“我和他分别后,十年隐姓埋名,为的不过是一己私情私欲,天庭所为,却是镇守国脉、灭凶化吉之道,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呵呵,只是他看守墓地,虽非颠沛流离,也是寂寞清淡度日们哥俩相比,倒也差不了多少,哈哈”
想起任天庭在树林中赤裸上身的情形,我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替人看坟多年,果然是寂寞清淡,在酒店里吃饭都要打我的秋风。我和张铁嘴学了点算命打卦的本领就敢四处骗钱是修成了任天庭的本领,只怕早到北京混吃混喝去了,玄阴星占术法高深,时下名动全国的张香玉算个屁?我和张铁嘴一早就认定他是个大骗子。只可惜任天庭空有一身高明的道术,却不懂“术动公卿”的道理个人在坟地鼓弄些镇守国脉的玄虚,自己默默无闻也就罢了不免把一门博大精深的道术搞成了屠龙之技。我们的祖国地大物博,镇守国脉靠的是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怎会依靠什么虚无飘渺的地脉风水之说?风水之说虽则有理,但把一个国家的国运全系于此竟让人难以置信。
老+摇头,“镇守国脉什么的,我浅薄无知,也不懂得其中秘义。但那位宋时的茅山道长学究天人,他自寿命设立的镇魂台定然是大有道理。天庭聪慧过人,他修习奇书,从中悟得的玄阴星占也是非同小可,他集众灵之力镇守地脉,果然是大有效用。你看那日本人当年何等猖狂?现在也是俯首帖耳,对我天朝大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电视、冰箱拱手送来。”
我看见老+深受重创的样子,出讽的话便说出来,只好赞叹道,这样说来老任倒真是个无名英雄,应该给他挂一个军功章才是。只是他玄阴术虽然高明,不过是风水预测了得,又怎能有一呼百应,召集众灵的本领?
“就是镇魂台的作用了。”老+嘴角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妄念不除,灵台不净,无由得传大道,但毕竟把上古绝书和镇魂台一事托付给了天庭,嘿嘿,若论这勋章绶带么,也该有我的一半,唉,只是我专注于情欲,道术未成,却不能再助任天庭一臂之力了。”
妄念不除。灵台能清净。所传道术口诀。也不能生出效验。这是道家修行立身之本。也是我最为苦恼地事情。当初和张铁嘴出外遍访名师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两人修习天书出现常常知觉障。张铁嘴叹息自己爱女之心太重。但我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张铁嘴嘲笑我花痴。一心只想娶个媳妇。自然不能领悟道家修行地道理。我嘴上不服。心中倒也是半信半。须知修炼根基。无论是丹鼎符。讲求地都是统摄身心。清净无为。清虚自守才能疾病不生。人身得以不死。眼前这位老人地情状。他地心生妄念自是对太常生了爱欲。从此失去道心。泯灭了自己地修道之途。
情欲之道法。竟是如此可畏可叹?我汗水已经潸潸而下。抬头看去。只见老+闭目静坐。犹自沉浸在自己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