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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情在张铁嘴的心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自己在两个月前就亲眼目睹了民兵连长的死亡,这又该怎么解释呢?他以后无意中得到天书,之所以立刻沉湎其中,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张铁嘴后来自鸣得意地对我说,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他当年能够探知未来,说不定本就是生成的仙体,又或是星宿转世,特地下凡给世人指点迷津。
张铁嘴此话纯属玩笑,他自己也根本不会当真,世上哪里有生成的仙体?“人事有代谢,往来有古今”,就连自身的性命,也没有几人能够尽享天寿,寿终正寝,只有依靠道术的不传之秘,修身养性。庶几可以逆天而为,达到延寿长生的目的。延寿长生,在道家是指突破天寿的极限,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长生,卢生在天书上感慨说:“世之人有天寿为60岁者,年过古稀即可谓长生,有天寿为120岁者,颐背之年可谓夭折,是故存亡终始,虽为天理,然世间变化万品。不可以一断之也。”
“谓有始必有终,而天地无穷焉,谓夏必长,而荠麦枯焉,谓冬必凋,而竹柏茂焉,谓生必死,而龟鹤长存焉。”
卢生在天书中曾根据自己的求仙经历,曾记述过一个奇怪的结论,“世人求仙不成,即谓世上无仙人,诚可谓短视也。夫稼穑犹有不收,商贩犹有不利,用兵犹或有不胜,况乎求仙之事哉?常人徒有好仙之名,而无修道之实,不得长生,无所怪也。”
“又有谓天地之间,目之所见,不曾见仙人,此亦为浅识之徒,拘俗守藏者耳。古今隐者圣人,皆不知所终,其间岂无真正仙人?不见仙人,实因世人所谓“蓬莱”、“方丈”、“瀛洲”之流,非仙人之真正居所也。仙人者,绝于人境、不杂人居,亦非天上,其居之地,并非实有,亦非虚无,乃出有入无之境,虚实**之地,所谓清虚之境也,清虚之境,迥异人间,居之可以不生不死。永寿永昌。”
这段话太过莫名其妙,我和张铁嘴两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本来就不信仙人之事,说,先师这不是糊弄人吗,世上哪里有这种玄而又玄的地方?要是成仙后就与世隔绝玩失踪,这仙人还有个屁当头?古人云: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再说咱们成仙后还要提携后进呀,怎能只顾自己享受?吕纯阳还度化白牡丹呢,难道咱们为人民服务的觉悟,还不如千年前的古人吗?张铁嘴也是莫名其妙,他虽然对成仙之说坚信不疑,但他对仙人和仙人住处的理解,可是完全参照了神话传说,仙人是“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三患莫至,身无常殃”,仙境则是“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远不似卢生说的这样不可捉摸。不过他对先师卢生最是佩服,说我师之言岂有谬哉,咱们依照天书修成仙体,或可验证我师言下无虚。“依老夫看来,先师说的出有入无之境,虚实**之地并非无有,说不定当年村中的那片小树林就是那种清虚之境,树林中时间想必流逝极快,不然老夫以一介布衣之身,如何能够预见到未来之事?”
我嘲笑张铁嘴有些失心疯了,竟把幻想的事都当成了现实,平时算命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怎么看了几篇科幻文章,还要骗起自己来了?张铁嘴只当自己是信口开河,见我不相信,也是一笑了之,两人都没往心里去,想不到我今日所见的地宫景象,居然和平常的客观世界大相径庭,这处洞中之洞隐藏在地宫中的黑水之下,上方的地宫里已是黑暗无比,这居于其下的地洞怎会明亮如昼,竟能看见透射进来的阳光?还有,地丙道人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老化,难道这里的时间真的和外面不一样吗?
关于时空转换之事,我并不陌生,有些甚至还亲身经历过。我在镇岳宫做道士的时候,随了空禅师在玉井内学习术法,每逢夜晚,只须自镇岳宫门向台阶下走得数十步,即可进入玉井中,并非自井口进入,但当时只觉得时空转换之术,也不过是和自己修习过的挪移术法类似,压根没有和什么仙人之境联系在一起过,何况那处白莲玉井是客观存在,挪移术法转换的也是实实在在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而那些地方也不存这种时间倏忽变化的怪异景象。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除非这里真的是一处仙人居处的清虚之境,不然,怎会出现时间上的倏忽变化?地丙道人之所以在瞬间变得衰老,只是因为他无法适应清虚之境罢了,清虚之境乃神仙居所,地丙道人尚未修出离体元神,自然无法承受。
我以前虽然修习天书,但对神仙之说似信非信,并不象张铁嘴那般信奉热衷,不料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阴差阳错,居然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传说中的仙境,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传闻居住在仙境之中,不必修行即可成就三患不至的仙人之身,因为“清虚之境,迥异人间不生不死,永寿永昌。”依我想来,这或许是由于仙境中的时间并不与外面的世界同步而已。
一念至此,兴奋之情突然消失,“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们在这里盘桓了这么长时间,外面岂不是过去了十年百年?任天庭早已作古不说,张铁嘴的身体只怕也已经烂得干净,这可大为糟糕。(!)
正文第八十五章锁魂尸
正在方寸大乱之际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喀喀”地开阖声,石阵中的那副白棺的棺盖缓缓地移动开了,棺中露出了一道缝隙,原来那副白棺如海绵般吸收了血液后,居然犹如一个活体般胀大了,棺盖滑落在地面上,棺中露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那老人栩栩如生,躺在棺底犹如熟睡一般。
衣衫遇见空气后迅速腐朽了,露出来一具白生生的肉体,看起来犹有弹性,陶诘道士嘿嘿冷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狂喜之色,犹如一个饕餮之徒看见了美味佳肴一般,我愣了一下,这老道士怎会有这种诡异的眼神?正在惊疑,却见陶诘道士猛然跳到白棺前,伸手便向棺中的老人抓去!
“砰”地一声,陶诘道士的手臂被我硬生生挡开,他的身体凌空飞起,直直撞上了水晶般的壁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硕大的水晶般的顶部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清澈的水流直冲下来,地宫中顿时充满了哗哗的水流急溅声。
“你,你要做什么!?”陶诘道士怒吼了一声,他撞上壁顶,又堕落到地面上,一时挣扎不起,似乎受了颇重的内伤,我也呆了一呆,刚才我眼见陶诘道士神色不善,似乎要对棺中的老者不利,情急之下出手阻拦,并没有用上什么术法,想不到竟会产生这么大的威力,一时间也是莫名其妙。
我虽然不认识棺中的老者是谁,但那副白棺却让我心生亲近,冥冥中好像有一种相互间甚为熟悉的感觉,隐约在哪里见过,似乎是童年时侯的记忆,又似乎是在前世中相识相知的伙伴,这种感觉若有若无,但却割舍不断,眼见陶诘道士要对白棺不利,忍不住便生出了护卫之意。
一转眼的功夫,地宫里的积水已淹过了头顶,我本就不会游泳,手忙脚乱地浮出水面时。只见顶部的水晶发出啪啪地声音,在水流的冲击下不住崩裂,不时有碎裂的巨块从头顶跌落,眼看就要被水流冲破,我心中暗自叫苦,一转眼看见地丙道人正在水面上载浮载沉,连忙游过去把他抓住。
巨大的水晶顶部终于完全碎裂,一股强大的水流直冲下来,巨大的冲击力把我和地丙道人紧紧挤压在水底,眼前突然一暗,额角上已重重地碰在了一块巨石上。
我忍住疼痛,右手用力抓住巨石,左手紧抓住地丙道人的背部,两人在急湍的地下暗流里就像暴风中的两片树叶,好在只是一瞬儿工夫,水下的急流就不见了,水势平缓,想来整个地宫已经完全被水湮没了。刚才被水流冲到水底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陶诘道士盘坐在白棺中,洞口处水流急泄下来,那副诡异的白棺竟逆水而上。向出口处急冲而去!
水势平缓,我松开巨石,两人的身体借着水的浮力缓缓上升,等浮上水面后,眼前的情景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我本来以为地洞的上方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湖泊,现在才发现不过是一个稍大些的水塘,水塘呈三角形,由于出现了地漏,四周呈露出新鲜的的泥壁,水塘的水位已经下降了好多,看上去简直成了一处大水坑,那副白棺就停泊在不远处三角型水塘的一个角落里,陶诘老道士正从棺中向外爬出。
我拖着地丙道人,好不容易爬上就近的岸边,两个人躺在水退后的泥地上不住喘息。虽然莫名其妙的在这里经历了一番生死轮回,但总算逃出了生天,也算是大难不死,我勉强坐起身来;瞧了瞧身边的地丙道人,只见他昏睡在地上;全身蜷缩成一团,他现在确乎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了;须发苍白,满脸都是皱纹。
闭上眼睛,我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冲出水面后,我已经知道地宫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仙境,它居于水塘下面,只是一个人造的环境,从水塘的周边环境来看,这处水塘只怕也是有人刻意建造的人工池塘。
水塘的泥壁是一层层坚硬的夯土,塘水清澈,但周边寸草不生。水里也没有鱼类,看来建造者不愿意让后人靠近这处水塘,故意开挖成三角形状,显然是利用村民们的迷信,因为三角水塘在风水里是极不吉利的死地,很少人愿意接近,至于塘水无鱼,道理也极简单,建造者只需在塘底铺上一层砒霜就可以了。
当初的建造者如此处心积虑,自然是要隐藏什么重要的秘密,水塘的下面是盛放白棺的地洞,建造目的应该和白棺有关;我想起张铁嘴当年在黄河口的奇遇;心里不禁又有些迷惑;这两副白棺能够逆水而上;似乎是由同一种材料做成;只是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身边传来“囊囊”的脚步声,我睁开眼睛,眼前是天乙道人(陶诘)那张阴沉的脸,他坐在我的对面,神色变幻不定,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