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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这笑声极为熟悉,须臾又闪出一干瘦人影,那人影又是几声冷笑,星光下一张同样干枯的瘦脸,正是姓陶的那个茅山宗道士。
又见故人来。
又见故人来!
他使用邪恶手段。抢走我地玉石阴魂。今夜又到这慈恩寺摄取灵骨塔阴魂。究竟是何用意?耳听那茅山道士嘿嘿冷笑。想必定是得意之极。我怒气上冲。正要从塔顶飞下寻他地晦气。却听得他低嚎一声。似乎甚为苦痛。一怔之间。星光影下。只见那干瘦道士忽然泪流满面。身形已是踉踉跄跄。
他连声吼叫。声音虽低却异常惊恐。随着他地吼叫。灵骨塔顶地廖师兄脸部突然扭曲。作出一个似笑非笑地怪模样。
我在塔顶看得明白。情知那廖师兄很可能性命不保。急怒之下。从大雁塔顶一跃而起。直扑向那痛苦中地茅山道士。
那干痩道士“咦”了一声。脸上现出惊怒之色。我地双手已从他地身上透胸而过。他捂住胸口后退。我这才惊觉自己并非实体。只是离体元神。
干瘦道士冷笑几声。阁下虽练就纯阳正气。却惯于暗中偷袭。这算什么?
我双手穿过他胸腔时。受到强烈震动。那道士体内纯阴之气大增。似乎里面有一处区域正在释放玄阴气息。手部已灼伤。这是我地第一感觉。
抽出手来,除了灼痛感,外表却没有异样,当下心中大定。听见那道士骂我鬼鬼祟祟,忍不住笑道“若论行那鬼祟之事,老道士当推第一。你抢走我的玉石,练那至阴金丹,不知炼成了没有?现下不妨告诉你,那阴丹吃了于你百害无益,其中道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总之趁早还我,还不至于堕了大道。”
老道士吃惊非小,转瞬笑道“恭喜恭喜,又见故人来,原来你就是那小子。果然是年轻人,进步神速,竟练就了元神离体,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也笑道还是老道士可畏,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道理。“你抢了玉石,要我到秣陵找你,自己却杀个回马抢,继续在这西安城里潜伏,这招是和国民党特务学的吧?真是好计谋哦,佩服啊佩服”。
老道士怔了一怔。什么国民党特务,年轻人不要说话油腔滑调。老道行事独来独往,从不诡计害人,告诉你去秣陵就是真去,练阴丹就是真练,哪里谈得计谋?
我冷笑了几声。这道士真是大言不惭,茅山宗摄魂控尸,阴损别人性命,“从不诡计害人”从何说起?
“当日你损去女服务员十年寿命,今日怎么又对这道士施用开剥术?真是前债未还,又造新孽,不怕苍天有眼,轮回报应?”
老道士甚为惊奇,年轻人修成元神离体,自是道行高深人士,怎的还相信神仙鬼怪,因果报应?世俗之人如土狗蝼蚁,有生有死,早晚归于泥土,你又何必怜惜他们?
“怪不得你们摄魂驱尸,百无禁忌,原来视别人如蝼蚁,压根就没有仁义之心。如此作恶多端,草菅人命,早晚多行不义必自毙,恶贯满盈”,老道士的话让我大为愤怒。
老道士微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倒是满腔热血,虽然性情冲动,终究不失良善。只是你有些误会了,我们是修道之人,如何肯草菅人命?茅山宗摄魂驱尸,偶有失手也是有的,但所摄之魂,所驱之尸皆非良善之辈,其魂魄大多已沦入妖魔之道。镇妖除魔,正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分,怎谈得上不行仁义?”
我一怔,这干瘦陶老头怎么和太常婆婆的说辞完全一样,都把自己的胡作非为夸成了替天行道?难道政府授给了他们执法权,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指着坐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廖师兄,我找到了反驳他的理由。“这小道士不过是生活作风有些糜烂,如何就沦入了魔道,被你减掉了十年寿命?”
老道士神色有些尴尬,干瘦的脸上渐渐显出一丝怒色。不是你小子那块玉石作祟,老夫怎会为阴气所伤,造成妄毁形发,每至中夜必五内俱焚?
我大喜,忙对老道士说道“贵姓陶,我可以叫你陶大哥吗?俗话说,命里无福莫强求,那玉石与你无缘,带在身上反遭祸殃,不如早些送还于我,一来也是物归原主,二来也免了你的灾祸”。
老道士连连摇头,“你也是茅山子弟,如何喜欢俗家称呼?老道秣陵陶佶,茅山宗上清派人物,在茅山宗辈分甚深,你可以叫我师叔祖”。
我怒道,我不是早告诉你我并非茅山子弟么?你知道我师父何人,就要和他称兄道弟?我师卢生,句曲人氏,生前大大有名,当年是茅山宗最杰出人物,后来看不惯茅山宗鼠辈横行,愤而辞职。他老人家创下真正茅山秘术,至今单门独传,第一代传人正是我和张铁嘴,你不要把我们和茅山宗混为一谈,没的侮辱了我们身份。
正文第四十七章泥牛吼水
陶诘老道微微摇头。茅山宗历代祖师、杰出人士均有道籍记载,没有卢生这号人物,想来世人看见茅山宗绵延深远,扯大旗作虎皮,欺世盗名也是有的。年轻人的道术和茅山宗似是而非,似乎又搀杂了全真教派的法门,班驳芜杂,简直不成道统。
观你的离体元神,并非自泥丸宫而出,却现正大光明之象,此事当真奇怪,元神离体须有聚顶三花,难道你另有捷径?
我听见陶诘老道暗讽卢生欺世盗名,心中有气,正要开口反驳,夜空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枉你修习道法多年,却不知鸟道通玄,能阴能阳的道理么?”
陶老道蓦然回头,那声音飘忽不定,似远似近。我也是惊疑不定,夜空中空无一物,声音从何而来?
那苍老声音叹息一声,“夜半木童敲月户,暗中惊破玉人眠。老衲元神入定多年,竟被你的行尸唤醒,茅山宗术法可当真了得呵”。
粲然禅师?陶诘老道惊呼一声,星光下神色剧变,犹如见了鬼魅一般。
曹洞宗三十二世粲然禅师?我也是吃了一惊。曹洞宗虽是佛家宗派,却讲究易理,推崇术卦,禅修和教化甚为独特,讲正偏、君臣、功勋五位,顿悟成真,并不谈严格的佛经典藏,和了空禅师的外佛内道的龙门支派正是惺惺相惜,异曲同工。了空禅师对曹洞宗最是赞美,推崇曹洞宗是禅门正宗,和他们龙门支派正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我对了空禅师的话不以为然,按他的说法,先师卢生所创,亟待我和张铁嘴发扬光大的茅山秘术将置身何处?看来越是道术高深人士,越是不能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人生苦短,宇宙无穷,人人只能执其一端,谁能真正做到识尽万物,从有限认无限,从暂时知永恒,从偶然识必然?就如这了空禅师,虽然佛法道术精深,但谈起现代科学却是一片迷茫,全然无知,我一知半解的对他谈起相对论和原子弹氢弹爆炸原理,就把他唬得张口结舌,如听天书。
这粲然禅师是曹洞宗三十二世,距今已百多年,保持元神不灭也就罢了,竟能在这灵骨塔坚守岗位,忍受百年孤独,这份禅定功夫当真令人钦佩之至。
“原来是粲然禅师,佩服佩服”我连连向虚空中拱手致意,“这茅山老道士打扰您清修,实在是大不应该,他还抢了我一块玉石不还,正要麻烦您老人家明辨是非,主持公道。咦,您老人家现在哪里?“
廖师兄从地上爬起,胸腔中铿然作声,一只樟木匣自他胸中溢出,犹如流出汗珠一般,皮肉皆合,并无裂缝。我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术法不伤活体,不损寿命,具大神通,具大慈悲,岂是茅山大开剥之术可比?
“转侧木人惊梦破,雪芦满眼不成眠”,那樟木匣半空漂浮,苍老声音正出自匣中,“木马逐风,泥牛吼水,年轻人可曾悟此大道?”
我向上拱了拱手,正要说话,突然发现那个陶吉老道不见了,不禁大吃一惊。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正要找这干瘦老头算账,如何能让他轻易溜掉?当下也来不及和粲然禅师说话,一跃而起,向半空中飘去,以我的元神修为,只要那陶佶老道在十里方圆之内,就逃不出我的视线。
不料元神刚刚升起,就如挨了当头一棒,原来那樟木匣正漂浮在我的头顶,阻住了我的去路。
正文第四十八章乌鸡行雪
“乱山横亘,鹃啼无歇”苍老声音喝道,“你已元神离体;还悟不透自己本来面目;不知晓一切随缘的道理吗?”
我心中大急;陶佶老道这一远走高飞;我到那里寻那块玉石去?谁知无论身形如何变幻;总是被那只樟木匣阻挡;不禁气恼万分。
“啥叫一切随缘?难道就任他胡作非为不成?你这老和尚滥做好人,耽误我降妖除魔,快些让开,不然休怪无理了!”
苍老声音呵呵大笑。那道士施用障眼法术,你以为刚才站在此处的还是他么?不过是影象而已。你已元神离体,仍动般若大火,不怕扯动心魔吗?
我一惊,离体元神尚且识不破障眼法术,难道自己功法存在谬误之处?既然陶诘老道已早早离开,追赶无及,那玉石也并未被他化为阴丹,我又何必急在一时?当下安静下来,细听那苍老声音的教诲,不料听了半天,越听越是起疑,大感不耐。
“老禅师所讲确是至理名言,只是小子无知,参不透其中道理。冰炭相聚共存,猫鼠一笼无伤,是不是宣扬的阶级调和论?以前早已受到批判,现在老调重谈,太不新鲜”。
苍老声音莫名其妙。“老衲所言皆为禅宗至理,见你垂首听训,以为心中有感,怎么忽出此言?原来你愚昧无知,如乌鸡行雪,分明黑白,证悟不足,尚未开窍。不过我曹洞宗讲究顿悟,你既已身具慧根,一旦顿悟,定然一日千里,证得不灭不生,无始无终的大道”。
“石女机梭声轧轧,木人舞袖出庭前,只是我宗由体起用的浅显道理,老衲可以细细讲授,启你大觉大悟。”
我对漂浮在半空中的樟木匣子拱了拱手说,“老禅师不吝赐教,小子深表感激。只是入夜已深,老禅师昏睡百年,乍醒之下,还应保重身体,注意休息。这小道士离家出走,须得及早送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