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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掌心雷已经连环发出,立意要把那女鬼彻底毁掉。这么多天自己已经过多次战斗,却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心惊,毕竟这是个女鬼啊,来自于一个未知的世界,即便没有这次争斗,这只女鬼的出现也把我的所有信念击得粉碎。
眼看我的掌心雷就要击中那女鬼的身体,不料一团火球挡在那女鬼前面,引发了雷爆。巨响声中,那女鬼重新飘向半空,向远处急速遁去。
我看了一眼火球的来向,张铁嘴正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团火球竟然是他发出来的,这老头失心疯了啊,莫非见到女鬼也吓得神智不清了?
那女鬼飘在空中,月光下好似一只纸鸢,我再也不肯放过她,在地上紧追盯住。我师卢生不讲鬼神,不语怪力,认为神道设教为“淫祠”,颠倒黑白,惑乱人心。鬼神如小人,喜怒无常,善恶不定,出尔反尔,不可轻信,明智之士,须敬鬼神而远之。
卢生在天书中曾提出一个概念,对通过鸾坛等形式的迎鬼降神、灵媒的鬼神附体所谓仙佛借窍等现象进行了解释。人死之后,魂魄自行离体,百日后自行消失。百日内魂魄如机缘巧遇,遇到元气相同者即可能借窍附身,也有那些无知无识的聚阴之魂、具有一定灵力的鬼仙之流时常借助降灵的仪式和气氛显现灵验,或知过去未来之事,或言生死祸福之魇,只不过这些灵验往往似是而非,实不足信。现代科学不讲魂魄,只讲心理意识,唯一区别,不过是不愿意将意识物质化而已。
但今天这只吊死鬼魂的出现,却打击了我最初的信仰,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抓住这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种恐惧心理,与其说是害怕这只鬼魂,毋宁说真正害怕的是自己信仰的崩塌。
约莫两个时辰,半空中那女鬼渐渐下落,在一个斜坡上站定。我紧跟着停住脚步,看了看四周,不禁吃了一惊。这面斜坡太熟悉了,正是那太常婆婆玄阴星占的修行之地。只不过物事人非,太常婆婆现在已身化婴儿,那个山洞也不知道隐藏在何处,或许也已经随着玄阴星占的消亡而永久关闭了。草木无情,犹自郁郁葱葱,那棵松树依旧枝繁叶茂,斜坡之下,一丛丛灌木在月光下反射出昏黄的光晕。
我远远地站在那女鬼地背后。留神戒备。其时正当皓月当空。百步照影。那女鬼白衣飘飘。披头散发。单从背影上看简直就是一个仙人。
空气中隐约有一丝波动。似乎有什么飞行地物体正在远方地天空逼近。我向空中望了一眼。只见云影乱渡。月光如水。并没有什么异常。
“年轻人真是张铁嘴地弟子吗?”那女鬼并不回头。声音似有似无。在月光下竟似有形有质。
靠。这女鬼真地认识张铁嘴。我早就怀疑张铁嘴和这女鬼有一腿。今天晚上张铁嘴用霹雳神火阻挡了我地掌心雷。更是印证了我地想法。这厮哪里是为了省钱。分明是想和这个吊死鬼找个幽会之处啊;奶奶地。想不到张铁嘴人老心不老。比我这个大龄青年还沉不住气。
那女鬼见我不说话。缓缓回头。我吓了一跳。这女鬼面目姣好。分明是一个中年美妇。哪里是我想象中地青蓝色鬼脸?
“你。你不是吊死鬼?”我有点口吃。忍不住退后了半步。这白衣女人虽然形如鬼魅。闲静下来时举手投足。却有一种贵妇气质。明显不会是那个吊颈农妇。
什么吊死鬼?年轻人胡说八道。那中年美妇奇道“你既是张铁嘴的弟子,难道他没提起过我?”
我呸了一口唾沫。既然这女人不是吊死鬼,我就不害怕了。世上阴魂无数,我和张铁嘴早已见多不怪。
“张铁嘴这厮哪里配做我的师傅?我是他的师弟。怪啊,怎么多日不见,他和你勾搭上了?这也太…太那个了。”
“你既是他的相好,怎么又滥杀他的徒弟?幸亏我术法高深,不然定会被你的阴火烧成骨髅。啊哈,实话说吧,你和张铁嘴相好不成了,惹怒了我们,我们定然极力反对。”
那白衣女人面露微笑。呵呵,你和张铁嘴果然是师兄师弟,一样的腔调嘴脸,不过以你的功力,已经在张铁嘴之上,青胜于蓝。奇怪,你们茅山宗人怎会修出加持的法力?以精神之力,加持本体,心力愿力到处,借力而化力,一心不乱,三昧可定。你以心力抵御我的消业阴火,端的是术法精密,道业深厚啊。
我第一次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功力已超出张铁嘴,心中欢喜,但想起对方是张铁嘴的相好,自不能在她面前贬低本宗掌门,当下对她拱了拱手,说“既然你是我掌门师兄的那个,咱俩的过节就一笔勾销,不过你把几个徒弟变成骨髅,这事情怕是不小,一旦传将出去,你和我师兄罪过不小,我劝你们趁着天色未明远走高飞,我也要回村里准备准备。”
那白衣女人面色一沉:“你要到哪里去?我还有一句话问你。当初你解救了你的师兄,却把我的大哥弄到哪里去了?今晚你定要说个清楚。”
“你大哥?”我摇摇头,按岁数,你不应该叫那姓王的大哥呀。
什么姓王的?白衣女人怒道“我在问你话,年轻人不要油腔滑调。我大哥和你们同宗,也是茅山道士,你把他究竟怎样了?快说清楚,不然我和你们师兄弟拼命!”
这女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正要反驳,忽然感觉到空气中传来剧烈波动,原来一群乌鸦已经飞到斜坡的上空。这群乌鸦在空中成一密集队形,月光照耀下,在斜坡上投下了很大的一块阴影,正好把我和白衣女人笼罩在黑影里。
晦气晦气,我连吐了几口吐沫。我倒不是嫌乌鸦晦气,而是有几点鸦粪已经滴落在我的头上。
在我低头的瞬间,白衣女人已经出手,我刚抬起头,一点绿芒已经扑面而至。我大骂一声,倒地避开。孔圣人说得不错,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正在一起拉扯亲戚关系,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出手又不光明正大?且让这女人尝尝新茅山功法的厉害。
五雷正法随心成形,离体而出,空中风雷交加,电光缠绕。
黑影中,雷火正要下击,却听见鸦群中一阵鸦噪,风雷声顿时减弱,电光游动也渐渐缓慢,终于在黑暗中熄灭。
我猛咯出一口鲜血,五雷心火被硬生生扑灭,术法反噬,五脏已经受伤。我大惊,转运周天真力,才发现全身功力几乎都消耗殆尽。
我勉强移开半步,离开了鸦群笼罩的黑影,在这刹那间真气又源源而至,胸中雷火相薄。我心中大悟,这鸦群笼罩处已成穷阴之地,至阴无阳,压制住我体内的纯阳之气,只要运转阳气,就有摧腑裂脏之灾,要克服压制,只须离开这鸦群黑影即可。心下奇怪,这些鸦群不过是寻常生物,如何会生成这种众凶俱发的穷阴之气?
那白衣女人呆得一呆,我的一记掌心雷已轰击在她身上,她惊呼一声,手中绿芒顿时大减,想来是体内的纯阴之气已被击散。我正要乘胜追击,却感觉眼前一黑,原来又被那鸦群的黑影笼罩。
穷阴之地,那白衣女人快捷无论,手中绿芒大盛,而我真力涣散,已经完全没有还手能力。勉力躲开,刚奔得几步,那鸦群在空中轻轻挪动,一团黑影始终笼罩住我的身形。
群鸦煽动翅膀,黑暗中一阵轻风扑至头顶,那阵风来势虽缓,却让人避无可避。我大惊失色,双手捂住头部百会处,倒地滚开,卢生天书中曾记载一种“赑风”,生于玄阴之地,专解纯阳之体,风从修道之人泥丸宫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瞬间骨肉消疏,元神寂灭,化为一堆烂泥。
正文第七十二章阴阳贵人(下)
古代星占术认为“箕星好风”,“箕四星,天子后也,箕后动,有风期三日也”;以前许多风角大师对星象非常精通,由此引申出来的风占也非常灵验,比如暴风猛吹灶突(烟囱曲部)及井口,其家必有妇女主丧,百验百中。至于羊角扶摇,龙卷狂飙,皆为自然之风,现代科学发展,已经完全可以依赖仪器对这类风象进行准确预测。
但对于这种“赑风”,各类风占书籍并无记载,其原因是这类风侯世所罕见,它只形成于至阴之地,也只对纯阳之体起到消解破坏作用,对普通活体并无危害。古代的道术高深之士最为惧怕这种赑风,一旦被赑风缠上,顷刻间元神消融,任你千年道行都将废于一旦,所以他们也称这种赑风为“天劫风”,恐慌迷信之余,他们认为自己以人力延命长生,实为夺天地造化之理,自然为天地不容,受此天劫也是天理昭彰,循环报应,其实并非这么回事。
科学昌明的今天,人们都知道电极有正负(阴阳)两极,电荷有正负(阴阳)之分,两者可以单独存在,可分为只带正电荷的电子和只带负电荷的电子,但对磁极的认知并不充分。磁极有正负两极,却从未发现只带正极或只带负极的磁单极子的存在,对由磁单极子组成的物体更是难以想象,其实电磁对应感应,既然有单独的正负电子存在,必然也有单独的磁单极子存在,只不过现代科学至今无法证明而已。这种赑风应该就是一种只带负极的磁单极子构成的微粒波动。现代科学尚不能认知,数百年前的卢生自然更加迷糊不解,难能可贵的是他并不认为是天降灾难,而是认为赑风一定是由一种阴极无阳的东西构成,从而只对纯阳形体起到中和作用,才造成骨肉消疏,元神销融现象。
对白衣女人的绿芒我并不惧怕,但对这股无处不在的赑风却惊骇无名,只要手下一个不小心,风吹入泥丸宫中,只怕从此人间蒸发,连个囫囵尸首都保不全。心下又惊又怒,躲闪数次,终于被一只绿芒击中胸部,在心脏处燃起死灵之火。
白衣女人一声轻笑,手中绿光暴现,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鸦噪,黑暗中透过来一丝月光,我全身的真力也在月光下遽然恢复,掌心雷脱手而出,霹雳一声,白衣女人手中绿芒被击灭。她的身形一震,口中喷出一股血箭。
那血箭呈妖异的碧绿色,直射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