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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城防营的贾全忠,苏拙心中暗暗感觉不妙。果然,城防营几百人顿时在赵晏等人身前围起一道屏障,枪尖朝外,与王定边形成对峙之势。皇后看见此情形,心顿时放了下来,对贾全忠道:“你是贾彦知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你救驾有功,我如何会罚你呢?快快请起吧!”
贾全忠起身,也不上马,站到赵晏身边,马鞭指着王定边,大声道:“王定边,你想造反吗?你今天以下犯上,足以诛九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听候娘娘发落?”
王定边冷笑一声,道:“贾全忠,你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老子,做了个城防营的统领,就想爬到我头上来了?老夫当年疆场杀敌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今天就凭你这几个人,就想打败我?”
贾全忠也被他虎威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道:“王……王将军,你胆敢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你不过带了几百人。我城防营离这里最近的一千人已经赶了过来。其他三万人马随传随到。你要真想造反,我……我立时就能将你正法,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定边如何能受他一个小辈如此羞辱,顿时怒发冲冠。眼见场上形势千钧一发,两边只要稍稍冲动,就要引发一场大战。苏拙忙纵身跃到中间,大声道:“且慢!大家都请息怒!王将军没有造反的意图,皇后娘娘也一定能理解王将军的苦心,不会定他谋反之罪的!我说的没错吧?”说着向两边望望。
皇后没有说话,想必也不敢轻易触怒王定边。王定边被他这么一说,也稍稍消了气,道:“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有没有杀害犬子!”
苏拙忙道:“我可以作证,王爷绝对与王公子之死没有关系!王爷找人盯住月婵姑娘,已经是在王公子见过月婵姑娘之后的事情了。再说,就凭这样的货色,能杀的死王公子么?”
王定边沉着脸,想了想,也反应了过来。方才他只是被怒气冲昏头脑,才出此下策,围攻王府。经过苏拙一说,理智又清醒过来,冲皇后抱拳道:“娘娘,某将无礼,等找到真凶后,一定任凭娘娘责罚!”说着一挥手,撤回围府手下。
苏拙总算松了口气,皇后也不敢过分相逼,哼了一声,道:“贾爱卿,护送本宫回宫!我看有必要向皇上建议,由你的城防营来维护皇城安全了!”
京师诡谲卷第十八章 遗恨
王定边终于还是带着手下撤回了,一场风波暂时消解。但是覆水难收,做过的事情,再也无法挽回,离析的种子已然种下,终究要发芽结果。苏拙独自站在街心,抬头望天。天上阴云密布,与现在他的心情和京城的局势一样。想不到短短几天的功夫,山雨欲来之势,已成黑云压城。
苏拙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诸葛府。府里管家见他独自一人返回,微微有些讶异。苏拙注意到他询问的眼神,问道:“怎么?诸葛兄还没有回来?”
管家道:“今早老爷与公子一起离开,就再也没有返回。”
苏拙皱了皱眉头,想起当时在邀香楼发现胭脂盒中沾染上一些碳粉。于是诸葛铮便循着这条线索,想看看有没有突破。然而此时已经是午后,就算查案,也不必如此废寝忘食吧。他问管家:“城中哪里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比较多?”
管家道:“小的一个大男人,也不买胭脂水粉,这还真不太清楚。不过京城做生意的大多在东西两市,其他小散摊贩多是卖些水果什么的,没听说有挑担卖胭脂的。东市都是卖些名贵玩意儿,我想卖这类东西的店铺,应该集中在西市才对!”
苏拙点点头,问明了西市方位,便再度出门,想要遇一遇诸葛铮。路途并不算近,但他并没有骑马,独自缓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沉思案情。原本以为顺着月婵这条线索,查到了赵晏,问题应该就会渐渐明晰。谁知道赵晏的为人,让苏拙认为他并不是凶手。这条线索似乎就这么断了。
一切又要重头开始。苏拙虽然还不能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隐隐中总感觉,自己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似乎藏在暗处的那个人想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先是查到陈平原,继而陈平原被杀。而后找到月婵,月婵也被杀了。最后到赵晏,于是王定边紧跟着就带兵包围王府,差点引起冲突。雁过留声,做了这么多事,不留下一丝痕迹是绝对不可能的。苏拙隐隐猜到幕后的人,冷笑一声,想要利用我作为棋子?我绝不会做别人的棋子!
他来到西市已经差不多未时将尽了。街市上依旧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边店铺叫卖声不绝于耳。不过天色渐渐阴沉,也让许多人加快了步伐,想要赶在下雨之前,买完东西回家。苏拙忽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漫无目的寻找诸葛铮,显得有些傻。他苦笑一阵,忽然看见前面一条小巷口聚集着十几人。
这些人挤在那里,也不知在看什么,指指点点。苏拙好奇心起,也挤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从人缝中向里看去,发现这条小巷原来是一条堆放杂物的巷子,宽不过三尺。因为没什么人走动,附近的商家又倒了些垃圾,导致巷子里脏乱不堪。
然而巷子中间却趴着一人,一动不动。看他身上服饰,不正是诸葛铮么?!苏拙大吃一惊,忙冲了过去,抱起诸葛铮。只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子也有了些凉。苏拙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情形,一瞬间便已经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他颤抖着手,伸向诸葛铮鼻尖,去摸他鼻息。然而一触之下,苏拙的心直沉到谷底。
看着诸葛铮坚毅的脸庞,苏拙心如刀绞。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向巷子口人群望去,想要寻求一点帮助。然而这些人只是远远看着,指指点点,不敢也不愿意靠近。他们怕惹上是非,沾上晦气。苏拙就这么抱着诸葛铮,瘫坐在地,茫茫天地,让他感觉无比孤独凄凉。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眼眶中渗出了泪光,喉头也哽着一块大石,让他呼吸都带着疼痛。
苏拙握住诸葛铮右手,发现他右手紧紧握着,似乎攥着什么。他用力掰开,发现正是一盒黑色的碳妆粉。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吧?苏拙心想。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他眼神变了几变,从惊骇到悲愤,最后竟变得无比坚毅,坚毅中又带着一丝无情冷酷的残忍。他终究没有让泪水流淌下来,而是忽然将头靠近了诸葛铮脸庞,似乎在倾听诸葛铮说话一般。苏拙抬起头来,疯狂喊道:“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喊着骈指在诸葛铮胸口几处穴位连连点下。
做完这一切,苏拙抱起诸葛铮的尸体,没命似的冲出小巷,跑到大街上。来往的人群看着他横抱一人,状如疯魔,忙闪到一边,生怕被他撞上。苏拙展开轻功,根本顾不上节省体力,一路冲到诸葛府。管家看见苏拙抱着诸葛铮冲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苏拙已经带着人回了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管家站在门口轻轻推了推,发现门已上锁。他焦急地问道:“苏公子,怎么回事啊?老爷他怎么了?”
苏拙在屋里喊道:“诸葛兄受了重伤,现在命悬一线。我要给他疗伤,谁也不要打扰!”
管家吃了一惊,不敢再出声。然而他终究不放心,留在门外候着,想要等苏拙出来,问明情况。过了大半个时辰,苏拙将门开了一条缝,似乎知道管家就在门口,只递出一张纸,道:“按照这方子抓药煎煮,要快!”
管家慌忙拿着药方出门,跑到最近的药房,才来得及看一眼药方。谁知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几十味药材,那抓药伙计看了一眼,抓了十几味,却歉然道:“抱歉,这药方上的药实在太珍稀了,小店没有啊!”
管家一愣,刚想骂几句,转念一想,诸葛铮如今命在旦夕,如何还有时间争辩这些,只得找了匹马,向更大的药房而去。偏偏苏拙写的药材确实稀有,有些平时几乎用不上的,药店卖不出去,自然货进得少。管家直跑遍了半个城,才将所有药材备齐。
他满头大汗跑回府,顾不上休息,又到厨房亲自煎药。如此忙了半晌,等到药煎好了,天也黑了。他将药碗端到房间门口,轻轻敲响房门。苏拙依旧只开了一条门缝,只见屋里烟雾缭绕,不知在做什么。苏拙接过药碗,对管家道:“诸葛兄已经没有大碍了,有了这碗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今他需要休息静养,你也回去休息吧!”
管家听闻此言,略略放了心。这一番折腾,着实令他疲惫,便点了点头,蹒跚回房。苏拙端着药碗,重新将房门锁好。然而他却不慌不忙,将碗轻轻往桌上一搁,根本没有喂药之意。他面上神情更是平静得可怕,一双眼睛虽然淡漠,却隐隐射出烈火一样的光泽。
京师诡谲卷第十九章 圈套
苏拙晃亮火折子,将油灯点着,屋里亮起一豆昏黄亮光。从窗外的剪影可以看见,苏拙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诸葛铮的情况,似乎略略放了心,点了点头,回到桌前坐下。他摊开几张纸,不慌不忙的研墨。
苏拙提笔沉思了许久,方才轻轻沾上浓墨,轻轻在宣纸上写下第一笔。一旦开始写,他就没有停留,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一张写完,又换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几张纸。他轻轻吹气,将纸上墨迹吹干。忙完这一阵,看看时光,也已经快到子时了。苏拙将几张纸折好,找了几个布囊装好,塞在怀中。
他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胳膊,走到床前,再看一遍诸葛铮的情况,将被子掖了掖。似乎放了心,苏拙端起油灯,开门出来。正巧,这个时候那老管家睡了一觉,终是有些不放心,又来看一看情况。苏拙看见他来,淡淡一笑,道:“老人家还没睡?”
管家叹口气,道:“我不放心,也睡不着,索性再过来看一眼。”
苏拙点点头,这时候才想起,在府上住了这么几天,连这个管家的姓名也没来的及问。他问道:“还不知道老人家尊姓大名?在府上多少年了?”
管家嗨了一声,说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