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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看见这么乖巧的女孩儿,也不生气,道:“嗨,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苏拙又问:“老人家,最初发病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老妇想了想,道:“你问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那个郎中好像也问过这个问题。有几个小伙子说,三个月前的一天,许多人在地里干活。忽然从树林里跑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个人跑到近前,就死了。后来几个小伙子不忍心看他暴尸荒野,就把他给埋在了那片树林边。之后,那几个埋人的小伙子便相继病倒了。”
苏拙越听,脸色越发阴沉。老妇说完,他随即问道:“那郎中是不是挺说之后,去把埋人的坟挖开看了?之后他才离开这里的?”
老妇点点头,道:“没错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丽华道:“我家先生是神仙,没有不知道的事情!”
苏拙眉头一皱,道:“小依,不要胡说!”段丽华忙住口不言。
那老妇却不以为意,冷笑几声,道:“哪里有什么神仙?要是有神仙,也是瞎了眼的神仙!都死了二十几个人了,也没有神仙看见啊……”说着拄着拐杖,一边笑一边掩口咳嗽,缓缓走远了。
蜀道之难卷第十三章 挖坟(上)
苏拙看着老妇走远,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惆怅。他叹了口气,道:“小依,我们今晚就在这间空屋里将就一晚吧。这里至少比风餐露宿强多了。”
段丽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苏拙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便安慰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说着率先进屋。
段丽华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一步也不敢远离。两人走进一间房间,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苏拙点起油灯,屋里多了几分人气。苏拙打开包袱,忽然道:“小依,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段丽华一愣,却坚决道:“不!这屋子里这么吓人,你还要我一个人出去?”
苏拙无奈笑道:“我要做些事情,你这么看着,只怕不大好吧。”
段丽华看见他将包袱里的东西摆在桌上,有几绺胡须和头发,还有些水粉等等,不由得笑道:“我道你要做什么,原来是想乔装改扮啊!你来参加心上人的婚礼,也不至于连脸也不敢露脸吧?”
苏拙被她一阵抢白,唯有苦笑,道:“说来话长,只不过我这乔装改扮,并不是没脸见人。”
段丽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留在这里了。这乔装就跟梳妆打扮是一样的,你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怎么能没有我帮忙呢?说吧,你想要装成什么人?”
苏拙没办法将她赶出去,只得放弃,说道:“从金陵出来的时候,我就计划好了。我要扮作川南的一个大富商,名叫牛德贵。这人也受邀参加这次婚礼,因此,想混进去,就很容易了。”
段丽华担忧道:“可是如果真的牛德贵也去了,你这个假的岂不是就露馅了?”
苏拙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牛德贵这人很少在外露面,结交的人不多。而且他绝对不会露面的!因为他前一阵正被我的一个朋友整治得不轻,与其来这么远喝一场喜酒,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好自己的银子!”
段丽华随手翻看桌上的一堆东西,忽然拿起一个棉布包,说道:“看来你要扮的还是个胖子。快脱衣服吧!”
苏拙没想到她一点也不避讳,只得接过那棉布包,解开上衣。段丽华一点回避的意思也没有,看着苏拙脱下上衣,不由得愣住了。原来苏拙健壮的胸膛上,居然是伤痕累累。段丽华从没见过,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疤。其中最显眼的,要数左胸上一处箭创,只比心房高了两分。若是稍稍偏了一点,只怕神仙也没有回天之力。
段丽华伸手轻轻抚摸在这处箭创留下的伤疤上,冰凉的手指让苏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苏拙老脸一红,道:“小依,你做什么?”
段丽华居然有些心疼,道:“要是见到给你留下这处伤疤的人,我一定给你报仇!”
苏拙蓦地想起卫秀,一时觉得段丽华信口开河有些可笑,又想到过不了几天,卫秀即将嫁作他人妇,莫名地黯然。段丽华体会不到苏拙复杂的心情,绕到背后,帮他把那棉布包绑在肚子上。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苏拙倒也确实显出一副大腹便便之态来。
段丽华又将他按在椅子上,开始为苏拙改脸。包袱里有一张人皮面具,是苏拙托燕玲珑做的。燕玲珑虽能学到其师叶韶的本事,但也装成一个大家都不太熟悉的人,那是再简单不过。段丽华将面具贴合在苏拙脸上,又填上些面粉棉花,过不多时,原本一张俊俏的脸,就变得肥头大耳,络腮胡子。
苏拙看着镜中的自己,啧啧称奇。他是第一次乔装,难免有些新奇。段丽华笑道:“要是没有我,你哪能这么快就好?”
苏拙摸摸脸,随口道:“是啊是啊,多谢多谢!”
“那你办事以后还能少的了我吗?”
“不能不能!”苏拙信口答道。话一说完,他便醒悟过来,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段丽华笑道:“你既然都变成了大富商牛德贵了,身边怎么能没有小妾服侍呢?我自然就成了你的小老婆,陪你一起去喝喜酒啊!”
“不行不行!”苏拙连连摇头,“我不是去玩的。那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段丽华全不在乎,道:“什么危险的事我没见过?我才不怕!”
苏拙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她。忽然抬头看见外面天色已暗,计上心头,道:“好,既然你什么都不怕,那我们就趁着夜色去做一件事。只要你有这个胆量,我就答应带你一起去!”
段丽华大声道:“好!一言为定,谁反悔谁就是小狗!说吧,去干什么?”
苏拙狡诈一笑,道:“你记不记得刚才那老人家说,瘟疫是从那个死人之后开始的?而且原来那个郎中也去看过那人的尸体!”
段丽华忽然打了个哆嗦,顿时后悔起来,颤声道:“你、你该不会是要……”
苏拙笑道:“没错,我就是要趁着夜色,挖坟验尸!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去啊?”
段丽华本来是一万个不要去,但听到苏拙这么说,心底很不服气,压住心头害怕,道:“去就去,难不成我还怕了你!”
苏拙笑了笑,知道她强装镇定,也不再多说。他点燃火把,找到一把锄头,带着段丽华,便向老妇人说的树林边走去。走不多时,果然看见林子边一个小小的坟包,特别显眼。
苏拙在距离坟包二十多步的地方停下来,沉声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再靠近了!”
“为什么?”段丽华问。
苏拙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瘟疫的来源就是这具尸体。而且很有可能不是疫病,而是中毒!”
“中毒?”段丽华惊道。
苏拙点点头,道:“你站在这里,再靠近就会有危险了。”
“那你呢?”
苏拙笑了笑,道:“我若是那么柔弱,也就不会来这里了!放心吧。”说着迈步走到坟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段丽华果真听话地站在原地,这才略略放心。他把火把插在一边,挥动锄头,刨开坟墓。
尸体埋得很浅,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苏拙小心扒开周围泥土,举起火把凑到近前,脸却忽然煞白。原来他看见土坑中那尸身,在土里躺了三个月,不但没有一点腐烂,而且面目栩栩如生,脸上青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似乎在死死盯着苏拙。
蜀道之难卷第十四章 挖坟(下)
尸体不但没有腐烂,甚至连尸臭都没有,反倒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苏拙暗暗心惊,尽量不去看那死尸的眼睛。这人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露出一身黝黑虬结的肌肉。
火光映照,忽然尸体手上光亮一闪。苏拙用锄头勾起尸体左手,发现原来他左手掌心里有一枚精巧的金戒指,虽然在土里埋了几个月,仍然闪闪发亮。苏拙有些明白了,想来这人死前将戒指紧紧握在手心里,这才没让那些掩埋尸首的人发现。经过几个月,尸体不再僵硬,手掌也就摊开来,露出了戒指。
他盯着这枚戒指,越看越奇,只见这枚戒指不同寻常,没有刻一些吉祥的图案,反而有一个滴血骷髅的装饰。苏拙将戒指捡起,用布包好,放进袖中,这才又看起尸体来。
忽然,一个景象又让苏拙吃了一惊。原来尸体身上伤痕累累,不是刀剑伤口,却像是挫伤,许多地方一大块皮肉都被擦掉了。许多伤口居然仍是鲜血殷殷,方才动了动尸体左臂,手臂上的伤口居然冒出一汩血水,渗进泥土里,暗红吓人。苏拙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伤痕,又是什么兵刃造成的?”
就在这时,风中忽然传来一阵飘忽的人语声。一个嘶哑的嗓子说道:“他身上的伤,是哭丧棒打的!”
苏拙一惊,忙跳出土坑,第一眼就去看段丽华。只见她依然站在远处,满脸惊惶。再转身看去,只见树林边上,一排站着三人。这三人一般高矮,都是一样的打扮,身上披着宽大的袍子,头戴斗笠,遮着面孔。每个人手中拿着着一杆木棒,立在身旁,比人还高出一头。
这三人出现得诡异至极,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就站到了那里。苏拙暗暗吃惊,凝神戒备。只听一人道:“朋友,你是什么人?可知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人说出来的是一口川音,但是声音冰冷,几乎不像是人说出来的。偏偏这人说话时,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动作,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讲话。
苏拙笑道:“朋友,你们又是谁?这么晚出来装神弄鬼,不怕吓坏了人么?”
那三人又同时道:“我们没有装神弄鬼!我们就是鬼……”话音刚落,平地里刮起一阵冷风,吹得人毛骨悚然。风吹起那三人木棒顶端的铃铛,叮当作响,一串纸钱模样的东西随风飘卷。
苏拙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哭丧棒!这么说来,这里躺的这个人,是被你们打死的了?”
三人又道:“他阳寿已尽,阎王令我们来勾他。你说,他岂能不死?”
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