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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久居边陲,孤陋寡闻,昨天一战后才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只是可惜了我山庄上下数百家人与我白驼山庄百年基业,这教我如何死后去见列祖列宗!”
言及于此欧阳可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而王念慈哭得更是肝肠寸断,与他相拥而泣,三人在旁心下均是戚戚然。
俄顷,欧阳可抹干了眼泪,道:“欧阳某死里逃生后百感交集,一时失控,让三位见笑了。”
“哪里的话,换了谁恐怕也受不了这打击的。”火华子道。
“咦,李大侠怎么好象换了张脸,与前几日完全不同,难道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么?”欧阳可这时候才注意到李沧行的容貌改变。
李沧行一抱拳道:“在下因私人原因不得已易容改扮,实无恶意,还请庄主恕罪。”
火华子在一旁道:“事到如今也不必隐瞒庄主了,这位乃是武当高足李沧行,来我派是为了协助调查锦衣卫在我派的内鬼,为了方便行事才以易容身份行走江湖。”
李沧行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很响亮,欧阳可也有所耳闻:“原来是武当的大弟子李少侠,落月峡一战阁下名声四起,久仰久仰。”
李沧行听着他的话感觉怪怪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礼。一看沐兰湘,也羞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火华子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李沐二人,对欧阳可说道:“言归正传了,欧阳庄主,你这次是如何逃出生天的?那达克林本人都自称没去现场,锦衣卫的实力真有这么强?”
欧阳可叹了口气:“唉,说来实在惭愧,达克林确实没有来,昨天晚上初更过后,他们趁我庄轮值换岗之时发动的攻击,当时山庄的机关消息都因换岗而来不及发动,显然敌人对我庄的情况早已心知肚明。”
“来者有四五十人,俱是精锐高手,为首的四五人更是武功高强,个个不在我之下,我与念慈力战不敌,老管家舍身挡住了追兵,让我二人得以从我房中的秘道逃了出来。只是我山庄几百年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
欧阳可说着说着,眼中又有泪光闪现。
李沧行抬起了头,与火华子对视一眼,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锦衣卫实在是可怕,势力连这西域山庄都能渗透,那对于中原各派更不在话下了。实不相瞒,昨天一见贵庄火起,我三人就想起来救援,结果半路上碰到了达克林。”
欧阳可闻言大惊,其实他刚才一直在奇怪为何达克林没有出现:“什么,你们居然碰到那恶贼?怪不得他根本没来我山庄,与他交手了吗?结果如何?”
李沧行回想起昨天夜里的情形,心中也是一阵后怕,与沐兰湘的幸福缠绵让他一直来不及细想此事:“我们是在城外五里处的树林道上碰到他的,只有他一个人,现在想来他守在那里只怕是想截杀逃出山庄的人。幸亏庄主事先有了暗道,不然只怕即使逃出来也难逃他的毒手。”
欧阳可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嗯,那条秘道是建庄时的祖先就留下的,直通这甘州城,后来就在这地道上盖了这大漠客栈,王掌柜世代都守着这里,忠心耿耿。对了,你们碰到那恶贼后,事情如何?”
火华子道:“这恶贼得意忘形了,直接承认了杀死林凤仙挑起各派纷争之事,我等激怒之下与他动起手来,实在惭愧得紧,不是这恶贼的对手,眼看就要死在树林里,李师弟却忽然使出两仪剑法与沐姑娘联手打退了这恶贼。”
欧阳可惊喜交加,一下子看向了李沧行:“当真?太好了,久闻武当的两仪剑法威力惊人,想不到李少侠与沐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修炼到如此境界,连那恶贼也不是对手。你们没受什么伤吧。”
火华子笑了笑:“托庄主的福,只有在下腿上给那恶贼踢了一脚,现在已无大碍,而李师弟身上被剑气弄了点皮外伤,应该不碍事,师弟,你现在还好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师兄所言极是,后面我们越打越顺,那恶贼只有招架之功,再无法伤到我二人,一点皮外轻伤不碍事。只恨我们经验不足让他逃了,不然定用这恶贼的人头来祭奠欧阳庄主全庄上下几百条人命。”
李沧行一想到昨天大占优势情况下还让达克林跑了,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而沐兰湘则心疼地伸出手来,帮他揉了揉。
欧阳可的眼神又转而变得黯淡:“别这么说,能给这恶贼一个教训已是不易,他三十年前就是一流高手了,现在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二位这般年纪就能打败这恶贼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只是欧阳某无能,保不住自己的山庄,还累及三位与这恶贼结仇。”
“估计以后这恶贼会找三位的麻烦,还要有劳几位早作防备。我先替我山庄上下死难的家人们谢过三位了。”言罢欧阳可就要下跪拜谢。火华子连忙将之扶起。
众人重新坐定后,李沧行道:“欧阳庄主,不知您今后有何打算?”
欧阳可想了想,说道:“家园被毁,苟且偷生,欧阳可有生之年誓要报此深仇大恨!我来这里的秘道虽毁,但也难保锦衣卫们不会找到此处。他们这次来了这么多高手,而我在甘州的眼线却一无所知,这点让在下昨夜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可喝了口水,继续道:“刚才听二位提及达克林守在城外树林道时,我才明白,这帮狗贼恐怕早有在西域立足的想法了。上次达克林找我时,恐怕就已经把众多高手埋伏在了附近的据点中,而对我山庄的地形道路也早就摸熟了。”
“对了,这家伙是西域人,没准这些杀手就埋伏在他以前的霍家故地,那里早已经荒废多年,离我白驼山庄又近,好多年没人去了,正好可以用来潜伏杀手。”
众人听了他的分析均觉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欧阳可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看来山庄附近并非久留之地,仇要报,但不能失去理智,我得暂时远走他乡,避其锋芒。还好我事先有所准备,把祖传的一些高深武功转移了,接下来我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去练功,我连达克林一个人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找锦衣卫报仇?”
李沧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庄主有这份豪情壮志,在下深表佩服。”
第一百八十八回 采补之术
欧阳可看向李沧行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佩服:“李兄弟客气了,你年纪轻轻身具神功,未来才叫不可限量。这次多亏你大发神威打退了恶贼,不然恐怕这会儿他也已经找到这里了。你才是我欧阳可的救命恩人。”
“大恩不言谢,今后只要你李兄弟的事,就是我欧阳可的事,待我重出江湖后,你若有事帮忙随时来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着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李沧行,正色道:“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持此信物来找我,欧阳可一定会全力帮忙的。”李沧行推辞了一番,也只好收下。
火华子在一边一直在思索着,什么半天没说话,此时突然道:“欧阳庄主,有些事情想与您单独交流,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可闻言会意:“阿慈,你去洞外看看王叔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王念慈应了一声起身便走,火华子向沐兰湘使了个眼神,她也心领神会地起身跟了过去。
李沧行犹豫了一下也想起身跟过去,却被火华子在桌下踢了一脚,又坐了下来。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外,用机关把入口重新封住后,火华子向欧阳可道:“庄主难道不曾怀疑是我们三人将您庄中的换班与机关告诉给了锦衣卫吗?”
欧阳可摇了摇头:“绝无可能,因为山庄每天的换班时间都不一样,你们就是天天去探查,起码也要有半年以上才能摸清这规律。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天内就摸清我山庄的情况,所以必是内鬼无疑。”
火华子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既是如此,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庄主可曾怀疑过王姑娘?”
欧阳可正视着火华子的眼睛,良久,才说道:“老实说,她刚来庄时,我确实怀疑过她。但后来我确信她不会是内鬼。”
火华子紧接着问道:“为什么?“
欧阳可无奈地说道:“唉,说来惭愧,听说你们道家讲究的是内气的修炼,应该知道采补之事吧。”
李沧行一听这采补就想到刚到三清观时看到的那本黄帝内经,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火华子点了点头:“嗯。是有这说法,但江湖上的淫邪之徒们似乎把这个名声给败坏了,本来道家能男女双修,共享极乐,那些采花贼却是毁人清白伤人性命,所以世人一听这采补,多以为是奸邪恶徒所为。”
欧阳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瞒两位,欧阳某自幼风流,年少之时即喜入花丛。二位在在下山庄中看到的那些女弟子,都是在下的侍妾,唤作姬人。”
李沧行与火华子同时一惊,失声道了声“什么”。然后一下子觉得失礼,闭口不提。
欧阳可的俊脸微红:“这只能说是在下欠的风流债了,一方面在下自幼父亲去世。缺乏管束,我西域也不似你们中原讲究礼法。所以在下年少之时即享尽了人间极乐。”
“另一方面我白驼山祖传武功中也提到采阴补阳之法,可惜不知是在下天份不足还是纵欲过度。一直修炼不得其法,年过三十,不仅不能生龙活虎,反而被酒色淘空了身子,连蛤蟆功也练不下去了。”
李沧行与火华子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何是好。
欧阳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痛苦起来:“二位是不知道那个痛苦,三十岁的人,八十岁的肾,撒尿都要费大劲,每天早晨起来,小便黄得象鲜榨橙汁,吃什么都没有滋味,嘴里永远泛着苦味,臭得能熏死苍蝇。”
“时不时地舌头上就会起个大泡,不小心咬破了,就会疼得我满地乱跳。那种时候我才能真正体会到啥叫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啊。在遇到阿慈前,在下都已经感觉时日不多,活不了几年了。”
李沧行有些不信:“有这么严重?”
欧阳可长叹一声:“一点也不夸张,本来在下都对人生没了啥乐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