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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的,这两年在任上也没少孝敬郑必昌和何茂才,很可能就是严党放在此处的耳目,今天设宴让我们过去,也是想监视我们二人,所以这还需要你小心应付姓华的,这两天我不在时,带兵时不时地去做做样子。”
戚继光点了点头:“可是你如果不在,那华长民一看就知,到时候也会心生疑虑,怎么办?”
天狼说道:“还麻烦将军找一个可信的亲兵过来,我把他易容成我这模样,你让他少说话,那华长民若是请将军赴宴,带上他便是。”
戚继光哈哈一笑:“这个好办。”他对着帐外高声叫道:“刘得才,进来一下!”
天狼长身而起,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浓眉大眼,看起来精明强干的士兵走了进来,对着戚继光和天狼行礼:“小的刘得才,见过二位将军!”(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回 义乌倭影(二)
戚继光笑着对天狼说道:“这刘得才是我从登州卫带过来的亲兵,他家也是世代卫所兵,一直在我们家帮忙做事,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人也机灵,你让他扮作你,准没错。”
天狼微微一笑,长身而起,对那刘得才说道:“刘兄弟,有劳你这几天换一张脸啦!”
两个时辰之后,八保山南的一片临时营地里,几千名身穿黑衣,面相凶恶,满脸横肉的壮汉子正稀稀拉拉地从山外回来,个个垂头丧气,骂骂咧咧的。
一个三十多岁,脸上跳着两道刀疤的黑脸汉子骂道:“娘的,想不到这些义乌山民,打起加来这么凶,完全是不顾头不顾腚的打法,那扁担打到身上,也是真他娘的疼。”
黑脸身边的一个瘦子也跟着来了劲:“老李,你挨一下扁担已经算好的了,我看到飞熊寨的李二癞子,今天直接给人用猎叉在肚子上扎了个大口子,肠子流了一地,只怕是不活啦。”
走在前面的一个彪形大汉回头瞪了那瘦子一眼,吓得瘦子连忙低头不语,只听那大汉骂道:“瞎咧咧个球啊,尽他娘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可是黑虎寨出来的,怕过谁啊,成天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你们几个难道没见过死人吗?”
后面跟着的几个喽罗连忙点头哈腰,脸上挂着諂笑,一个劲地说道:“三当家说得极是,三当家说得极是!”
那彪形大汉重重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东家也真是的,不让咱们用称手的刀剑。非要咱们这些绿林好汉跟那些穷棒子一样,拿着这扁担木棒去打架,娘的,老子又不象江湖上的那些高手,会什么内功,这一棒子过去,根本打不死人啊。对方倒是有些猎叉。咱们可真是太吃亏了。”
最先说话的那个黑脸汉子连忙应道:“就是就是,三当家说得对,咱们兄弟都是使惯了刀枪长矛。现在换成了这棍子,实在是不称手啊,你们看,今天我这棍子都打断啦。”他说着拿起手中的半截断棍。恨恨地说道。
三当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二狗子。你以为就你的棍子打断了吗?娘的,老子今天都打断五根了,真他娘的邪了门儿,你说这些义乌人,一个个身子骨硬得很,棍子都打断了,骨头也打断了,还抱着老子的腿在咬。要不是小刘子眼急手快勒死了那婆娘,估计老子腿上这块肉都给那婆娘咬下来啦。”
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今天这三当家给一个中年悍妇抱着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惨叫声吓得周围的十几个手下都不敢再打了,这些悍匪也从来没见过三当家这么丢人现眼过。
三当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高个子吼道:“小刘子,你他娘的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鸟啊,不就杀了个疯婆子吗,又不是没杀过人。快点回营,还有酒肉在等着咱们呢,去晚了啥都没啦。”
那名叫小刘子的高个子一直心事重重地拖在后面,魂不守舍,听到三当家这一声吼后,正要说话,身边的草丛里突然响起了几声蛤蟆的叫声,三短两长,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捂住了肚子,说道:“三,三当家,小的,小的内急,先方便一下,去去就来。”
三当家骂道:“就你小子他娘的事多,滚滚滚滚滚滚,一会儿咱们可不留东西给你吃。”
小刘子低着头,匆匆地走向了一边的小树林,只听那蛤蟆的叫声忽远忽近,渐渐地向着林子深处走,他也跟着那叫声,一直走了下去 ,只听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地听不见,林中的鸟鸣虫叫声音却越来越大。
小刘子一直走了近两里地,进入了密林深处,那蛤蟆的叫声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一棵两人合抱这么粗的大松树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今天居然还没死啊,运气不错,还出手杀了人,嘿嘿,我真是小看了你啊。”
小刘子的两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不停地磕起头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今天杀人乃是迫不得已啊,我真的只是想把她从三当家的腿上拉开,没想到拉着拉着就勒死了!”
一个同样的瘦高个子从松树后转了出来,令人惊奇的是,此人的身形相貌和这小刘子一般无二,站在一起几乎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刘子惊得张大了嘴,牙齿都开始打战了:“大,大爷,你,你这是!”
后出来的瘦高个子不是别人,正是易容后的天狼,这小刘子乃是闽北黑虎寨的一个喽罗,前天随着山寨里的数十名匪徒一起被那施文六招募,跟着那个三当家结队来到这义乌,这小子贼性难改,夜里趁着众人熟睡之时偷偷溜出来,去附近的一个小庙抢劫,结果被一直暗中观察的天狼盯上,出手制住,并且逼他服下了一颗药丸,哄骗他这是七步断肠散,若是三天不服解药,势必肚破肠流而亡。
当时的天狼诈称自己是官差,看到施文六招了不少江湖中人和绿林匪徒,所以要从中寻找某个逃亡已久的大盗,他和这小刘子约定了碰头的时间和暗号, 今天也正好用上。
天狼冷笑道:“怎么,是不是怕我扮成你的模样,会杀了你?”
小刘子的牙齿都在打着战:“大爷啊,您老行行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全家都等着我养活啊,你这一刀下去,杀的可不止是我一条命,而是六七条性命啊!”
天狼对这种土匪喽罗求饶的话这些年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跟老子在这里装可怜,真要杀你刚才就下手了,还用得着这样?这个先拿去吧。”天狼的手指一弹。一颗小药丸直接飞进了小刘子的嘴里,小刘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药丸就径直进了肚子,只觉得满嘴都是一股药味儿。
这下小刘子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大爷啊,求求您饶小的一命啊,小的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回报您的恩情!”
天狼冷冷地说道:“刚才就说了,要取你命,直接出手就是。还用得着费这事,老子言而有信,你跟我合作,我就给你解药。不过你记好了。这解药只够管五天的,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到隔壁金华县的县城里,有一家龙腾客栈,我在二楼的甲字三号房给你订了一个房间,就在那里等我,我办完了事,自然会给你剩下来的解药。”
小刘子这下子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连连抚着着自己的胸口,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小的多谢大人的不杀之恩。就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大人的万一恩情啊!”
天狼摆了摆手,沉声道:“老子现在没空跟你多罗嗦,只问你几句话,答错半个字,这就是你下场!”他说着手一挥,这棵大松树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达三寸的爪印,而粗壮的树体也是一阵枝摇叶晃,上面的松果如下雨般地纷纷坠下。
小刘子何时见过这等神奇的武功,吓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只听天狼问道:“这几天你们和义乌人每天械斗,情况如何?”
小刘子连忙说道:“大爷,这些义乌蛮子,实在是厉害,我当了这么多年山贼,打劫惯了百姓,他们往往一见我们的模样,就吓得跪地求饶,可这些义乌蛮子,那可是有一两万人,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几十个村镇几乎是全部出动,男女老少一起上啊,有些人骨头给打断了都不肯撤下去,那阵仗太可怕了,白花花一大片都是披麻戴孝的,眼珠子个个都发红,就差吃人了!”
天狼冷冷地说道:“你们不是山贼土匪么,以前也打家劫舍惯了,我看你们这帮人也都是些孔武有力的恶汉,怎么连这些老百姓都打不过?”
小刘子摇了摇头:“三当家说了,施爷不让我们用刀,只让我们用棍棒扁担,我们都使惯了铁家伙,这一下子改用这些木头玩意,实在是不趁手。”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半边脸登时肿得老高,口齿也变得含混不清起来,“不不不不不,大爷,小的刚才都是放屁,都是小的这些年误入歧途,跟那帮山贼土匪们学坏了,从今以后小的一定会做个良民,好人,再也不动刀动枪,打打杀杀了。”
天狼的眼中杀机一闪而没,他本来还想放这山贼一马,可是这家伙的本心却是虎狼一般,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可是一转眼到了弱者的面前就会变得心狠手辣,就是今天,在前天已经给自己教训过一顿的前提下,仍然为了讨好自己的三当家,生生地勒死了一个可怜的妇人,留此人在世上,绝对是个祸害。
但天狼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于是他的话音变得柔和起来:“你杀不杀别人我不关心,我只问你最后两个问题,第一,前天你跟我说的你们这帮土匪的事情,可否属实,再给我复述一遍,要是有隐瞒不报的,嘿嘿,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肚子是怎么烂掉的。”
小刘子连忙说道:“大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我们是闽北仙霞山黑虎寨下来的,大寨主李天刚,二寨主刘洋,三寨主顾全虎,上次我们三个当家的听到了施文六在浙南闽北一带重金招人,所以我们三寨主带了五十四个兄弟,下山助阵,约定每人每天是五两银子。”
天狼的眼中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