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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的巫山派?!”
徐林宗的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他拉下了面巾,一张如冠玉般俊俏的脸上遍是悲伤:“天狼,你冷静点,我现在和你一样不好受,这次我们都是做事不密,太低估了我们的对手,才会这样。”
天狼咬牙切齿地说道:“所有分散突围的巫山派人众全是由你的人护送出去的,如果不是你出卖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全让严世藩抓了个干净,连那通信方式也是一清二林?徐林宗,就连司马鸿和智嗔他们今天都埋伏在这里,你敢说你对这事一无所知?!”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开口道:“天狼,如果我们真的和严世藩他们一伙,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乔装救你?今天最后一批巫山派人众出去的时候,严世藩的手下和洞庭帮的人一下子出现,把他们全给扣了下来,我们也是措手不及,那洞庭帮的楚天舒拿了徐阁老的金牌,强压我们交人,那时我们才知道一切都是严世藩这恶贼的计划。”
天狼心烦意乱,对着沐兰湘吼道:“你自是什么都帮着你的男人说话,哼,沐兰湘,从小到大你不就是帮着你的徐师兄吗?以为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沐兰湘气得一跺脚,转过脸不说话。
徐林宗叹了口气:“天狼,我知道现在无论如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没有出卖过你们,只是这次转移的动静太大,严世藩又在我们武当这里和你们巫山派内遍布眼线,终有此败,我事后会在内部严查的,现在的情况紧急,我师兄妹来这里就是想接应你们撤离,你就是想找我报仇,也请你换个时间吧,至少,至少不要耽误彩凤的性命。”
天狼冷笑道:“好你个有情有义的徐掌门,有了新欢,还不忘旧爱啊。你把彩凤的山寨毁了,现在还在这里假仁假义,算什么东西!如果彩凤现在醒了,只会要你的命!”
屈彩凤的声音突然在天狼的身后响起:“天狼,他说得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离开此地,留得有用之身,才能报仇。”
天狼的眉头一皱,回过身来,只见屈彩凤一身黑衣,而霜雪般的白发在山风中飘舞着,绝美的容颜上,满脸都是泪痕,但这会儿却是已经擦干了眼泪,神容平静,完全不似刚才那样心碎欲裂的样子。
刚才天狼攻出那一招之后,就抱着屈彩凤一起钻入地中,当时屈彩凤还是昏迷状态,他急中生智,出手前就抓了一把山上的空心芦草在手中,把草根塞在屈彩凤的嘴里,潜行到一具尸体的下方,等严世藩师徒等人离开后才出来,可是没想到屈彩凤居然自己醒了,还跑了出来。
天狼看到屈彩凤的嘴角边仍然有血迹,知道她急怒攻心,已经经脉受损,心中一阵怜惜,正要开口,却听到徐林宗说道:“彩凤,对不起。我,我还是没有完成我的诺言,保护住你们巫山派。”
屈彩凤的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冷冷地说道:“徐大侠,你的诺言反正从来也没有兑现过,这次也不例外,只怪屈彩凤自做自受,所托非人。”
徐林宗的眼中已经盈出了泪水,一动不动地盯着屈彩凤。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沐兰湘在一边心中有些不忍。走上前来,轻轻地拉住了徐林宗的手,而眼神中却尽是关切之情。
天狼的心中一阵刺痛,从小到大。他见惯了小师妹的这个动作。这种拉着徐师兄的手撒娇的样子,无数次让他心痛,尽管现在明知他们已是夫妻,仍然是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悲伤,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没准又会暴发,于是强忍着胸中沸腾的热血,冷冷地说道:“徐掌门。沐女侠,后会有期。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猛地一旋身,不知不觉间,一行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迅速地走过了屈彩凤,白发魔女仍然无力地靠在一边的树上,显然已经没了气力,而她的眼神中带着泪水,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徐林宗,尽管嘴上说多恨他,但真正见到了他的本人,屈彩凤还是难以自制,就和天狼一样。
天狼紧紧地拉着屈彩凤的手,沉声道:“我们走。”屈彩凤的娇躯一颤,却是迈不开步子,天狼咬了咬牙,直接弯下腰,左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右手则抄起她的**,屈彩凤没有料到他这回如此主动大胆,甚至来不及惊呼和拒绝,就这样给他抱在了怀里,身后的徐林宗的身体猛地一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上前,刚迈出半步,便停在了空中。
天狼也不回头,冷笑道:“徐大侠,我上次就和你说过,彩凤是我天狼的女人,有我照顾,彩凤就不劳你费心了。”他说完后,发足狂奔,两个起落,就奔出了十余丈外,消失在了远处的密林里。
徐林宗默默地站在原地,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沐兰湘轻轻地叹了口气,松开了刚才拉着徐林宗的手,低声道:“徐师兄,如果你要追屈姑娘,现在还来得及,过了今天,也许此生就无望了。”
徐林宗的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间流淌下来,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咬得嘴唇上都是鲜血淋漓,他的嘴角抽搐着,几次想要迈开步子,却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最后一跺脚,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沐兰湘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黑布拉上,那张清秀的容颜上,只剩下两只忧伤的美目在外面,她轻轻地呢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摇了摇头,也紧紧地跟着徐林宗的背影而去。
天狼抱着屈彩凤,一路奔出了三十多里地,山川河流和树影在他的身后飞快地闪过,怀中的屈彩凤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失声痛哭,而天狼置若罔闻,只觉得胸中的一口怨气无从发泄,本来他今晚连番恶战,早已经气竭,就是刚才那三名腿脚受伤的高手,若不是给他早就吓破了胆,三人联手一战的话,只怕最后倒下的就是会天狼了,而天狼被这股子怨气所驱使,浑身上下却是有无尽的力量,一路狂奔不止,体内的真气只觉源源不断,双腿也似乎加了风火轮一般,有着使不完的劲。
这一阵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天狼只觉得眼前的黑暗渐渐地变得光明起来,不知不觉中,居然天色已经大亮,而天狼就这样抱着屈彩凤,几乎跑出了巫山,一直奔到一处小溪处,视线所及,远处数里外都有一处袅袅生烟的村镇,只需再走上里余,就可以出山了。
天狼突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一路下来,心力交瘁,本就是靠着一股怨愤之力支持到了现在,眼见就快出山,顿感小腿如同灌了铅,说不出地沉,一下子膝盖一弯,几乎摔倒在地,而怀中的屈彩凤的玉背一下子磕到了他的膝盖上,出于武者的本能,迅速地弹起,空中一个优美的旋身,干净利落地落到了一丈之外。
天狼眼见屈彩凤安然无恙,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右手驻着斩龙刀。才勉强支持着身子没有倒下来,而嘴边和鼻孔中开始流出血来。
屈彩凤一看天狼这样子,一阵心疼,连忙俯下了身,掏出怀中的一方罗帕,帮他擦起血来,同时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昨天一晚上消耗太大,沧行,你坐好。我帮你运功护脉。”她说着就盘膝坐下,玉掌一分,就要行功。
天狼摆了摆手,接过那方罗帕。自顾自地擦了起来:“对不起。彩凤,我,我没有帮你,帮你护住巫山派,你杀了我吧。”
屈彩凤一想到昨天的灭派之祸,便心痛得无以复加,闭上了双眼,而泪水顺着眼角已经在脸上流淌成了溪流。她痛苦地摇着头:“师父,师父。姐妹们,我无能,我对不起你们!”
天狼本来也已经万念俱灰,可看到屈彩凤哭得这样伤心欲绝,心下也是一阵黯然,低声道:“彩凤,都怪我做事不密,所托非人,致有此祸,本来在岗上,我就应该一死了之,向你谢罪的,可是想着不能把你扔在那里,落入严世藩那恶贼之手,所以我拼了命把你救出来,就是想留下你的性命,以后再图复仇。”
屈彩凤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尽是空洞与悲怆:“复仇?杀了严世藩,杀了伏魔盟的人,我的兄弟姐妹们,那些老弱妇孺们就能复生了吗?沧行,你告诉我。”
天狼竟然无言以对,只能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屈彩凤轻轻地说道:“沧行,你,你也不用太自责,如果没有你进来舍命相救,我们也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困守山寨最后也是死路一条,至少,至少你给过我们生的希望,我,我还是要代死难的姐妹和部众们谢谢你。”
天狼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可是我还是没能救下他们,彩凤,你,你知道吗,刚才我这一路跑来,尽是寨中的兄弟姐妹们的脸,一张张都是那么地清晰,想起来,我这心,我这心。。”
屈彩凤摆了摆手:“行了,沧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不用自责,我对你真的只有感谢,包括对徐林宗,我也相信他没有出卖我们,他亲眼见过我们寨中的虚实,断不会为了荣华富贵,下此毒手。”
天狼想到小师妹刚才那样抓着徐林宗的手,就是一阵无名怒火:“哼,彩凤,你莫要被旧情迷住了双眼,连司马鸿和智嗔都早早知道了此事,跟严世藩一起埋伏在岗上,徐林宗会一点不知情吗?他自己也说了,有可能是他手下混进了奸细,这御下不严之罪,不也是要问他的罪责吗?”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沧行,你我都清楚,你现在是在赌气,你和徐林宗,沐兰湘从小长大,他们会不会跟严世藩串通,你最清楚不过,刚才,刚才沐姑娘让你吃醋了,所以你才故意要在徐林宗面前那样,对不对?”
天狼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不要提他们,这辈子我也不想听到沐兰湘这三个字。”
屈彩凤不再说话,抓起天狼的左手,春葱般的玉指搭在了天狼的脉门上,她的秀眉微蹙:“天狼,你,你的经脉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