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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泉信之定晴一看,只见前方的浓雾中。奔出来了一百多号人,个个一身黑衣打扮。而走在最前面的,则是一个剑眉星目,一脸英气,黑布包头的大汉,手持一柄淡蓝色的长枪,他的胸前绣着熊熊的火焰,身后的那帮人也个个是这种打扮,可不正是那魔教冷天雄的二弟子林震翼?
上泉信之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跳下马,张开双臂,迎向了林震翼:“原来是林老弟,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林震翼东张西望了两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跟上泉信之抱了抱,说道:“上泉君,毛兄带的兄弟们已经在东边十里处的龙王滩上等候了,他怕你在台州吃亏,特命我带了两百神教的兄弟抢占上峰岭,接应你们,还好,总算是遇上了,对了,我师父他们呢?”
上泉信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冷教主他们昨天夜里和我们是分头攻击台州的东门和南门,只可惜贼人狡猾,两边都设了埋伏,冷教主他们好象最后是向东突围而去,怎么,你们没有接到他们?”
林震翼摇了摇头:“如果是从台州向东的话,只有再折向北边这一条路了,上峰岭是从南门向东南方向出海的必经之路,不过家师和几位师叔都是绝顶高手,而总坛卫队也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明军是休想拦住他们的,上泉首领,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先通过这上峰岭吧。”
上泉信之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林老弟,我听说你在花街的时候碰上了敌军的伏击,带头的好象就是那个什么天狼,你还受了重伤,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还有,你的幽冥追魂枪呢?”
林震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痛惜万分起来:“都怪我们轻敌大意,中了贼人的暗算,那戚家军还找来了一千多江湖高手作外援,而突袭我们的,就是这个天狼所率的高手,惭愧得很,兄弟学艺不精,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得吐血,而我的兵刃幽冥追魂枪,也在混战中给打飞,暂时只能用这玩意了。”他说着挥了挥手中的那杆淡蓝色的长枪,虽然虎虎生风,一看就是名品,但比较和以前那把幽冥追魂枪不好比。
上泉信之还是有些疑虑:“那天狼的武功非常高,中他一掌只怕十天半个月也难恢复吧,林老弟当真没事?”
林震翼的嘴角勾了勾,把外衣一撕,肩头那里给他扯出一个大洞,只见他身穿着一件乌黑色的护身宝甲,非金非银,看起来象是用千年的藤条和乌金丝,猴毛混合而成,而肩头那里,明显地陷下去一个小块,细细看,分明是一个掌印。
林震翼说道:“若不是有这一身天蚕丝宝甲,只怕我这只右肩,就已经粉碎了,幸亏那天狼打中我时给我挡了一下,没有用上全力,又有宝甲护身,我当时知道不是他对手,咬破了舌尖后喷血而退,若非如此,只怕我们那六千多兄弟,还不得全身而退呢。”
上泉信之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原来林老弟是诈伤啊,厉害,果然不愧是冷教主的高足啊。”
林震翼摆了摆手:“惭愧得很,打不过人家。还得靠装死装伤来躲过一劫,不说了,这回我们在花街战败。但没有太大损失,看起来上泉首领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中原有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的主力还在,以后有的是机会反击。”
上泉信之咬了咬牙:“是的。先退回老家,再从长计议,林老弟。咱们走。”
林震翼一挥手,手下的那两百名黑衣劲装的魔教高手们纷纷让开两边,上泉信之一马当先,身后的倭寇大队人马犹如一条长龙。开始向着那上峰岭走去。
太阳渐渐地爬上了半空。一缕阳光刺破了这山岭间的晨曦与雾霭,洒在了上峰岭两侧的山包上,上泉信之看得真切,两边的山头郁郁葱葱,尽是那松枝柏叶,而在这山林之中,鸟儿欢快的叫声不绝于耳,而此时。一万倭寇已经有八千多人进入了这山谷之中。
上泉信之已经能看到谷外的阳光了,甚至他的鼻子里也钻进了带着咸咸海风的气味。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终于算是捡了条命了,得意之余,不由得哈哈一笑,指着这两侧的山头,对林震翼说道:“我看那戚继光,也不过是酒囊饭袋,徒有虚名而已,有着如此险要的地势,只需要在两边的山头放上一千伏兵,再派五百军士堵住谷口,我这一万人马就是再厉害,也成瓮中之鳖,只能束手就擒啦。”
林震翼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你还真的就应该束手就擒。”
上泉信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只见眼前的这个“林震翼”把手往脸上一抹,就象那中国的川剧变脸一样,一下子变成了另一张脸孔,英气副人,剑眉虎目,棱角分明,而下巴上却是蓄起了短髯,而一双眼睛,这时候却变得血红一片。
上泉信之的声音都开始发起抖来:“你,你是天狼?”
李沧行今天露出了本来面目,哈哈一笑:“上泉君,好久不见!”
上泉信之一咬牙,也顾不得身后的同伴们了,两腿一夹马肚子,那匹马就飞奔而出,一下子把李沧行甩在了后面,李沧行笑眯眯的,也不上前追击,手腕一抖,手中的长枪如毒龙一般刺出,把身边一个还没回过神来的倭寇刺了个透心凉。
两百名黑衣火焰装的“魔教高手”,突然齐刷刷地抽出兵刃,向着自己身边最近的倭寇砍去,而此时山岭两边的那些松树也都纷纷炸开,闪出一片片顶盔贯甲的士兵,或是一身黄衣劲装的黑龙门高手,手中的弓箭与暗器雨一片片地洒下,向着谷中密集的七八千倭寇倾泻着,顿时,谷中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还没有进谷的两三千倭寇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愣在了原地,等他们反应过来,前面遭遇伏击之时,却只见两侧的山上如雨点般地坠下一堆堆的巨石,把在谷口处的几十名倭寇砸成了肉泥,而这些石块很快地就堆得有一人多高,完全堵死了谷中倭寇的退路。
谷外的倭寇们一看形势不妙,拼命地向着南边逃去,没跑出去两里地,迎面就射来一片弓箭,当头的百余名倭寇纷纷成了刺猬,仆地而亡,而前方的雾中,隐隐地闪现出一面写着“戚”字的大旗,戚继光横刀立马,杀气冲天,而在他的身前,三千戚家军已经摆出了几百个鸳鸯阵,弓箭手和鸟铳手居前,严阵以待,只听戚继光威严地说道:“戚某已经恭候多时了,放下兵器,饶尔等一条性命,再敢顽抗,死路一条!”
谷外的上泉信之伏身于马背,肝胆欲裂,头也不敢回一下,没命地逃着,西风把上峰岭两侧山头上震天的战鼓声,谷中自己手下临死前的惨叫声和刀剑入体的那种切肉断骨声远远传来,甚至连那刺鼻的血腥气也是清晰可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啊逃,赶紧离开这片该死的地方。
一直奔出去四五里,上泉信之很惊喜地发现,天狼居然没有追上来,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甚至奇怪起为什么刚才看的那个天狼跟以前上双屿岛的天狼好象长得有点不太一样,而刚才那张英武而帅气的脸,自己又好象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突然,上泉信之的坐骑悲嘶一声,前蹄猛地一失,上泉信之猝不及防,整个人给向前甩去,一直飞出去十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姿势,若非这里已经是临海,土质松软,只怕他这一下至少会摔掉几颗大牙。
上泉信之从地上一下蹦了起来,狠狠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拔出长刀,走向了在地上抽搐的坐骑,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马肚子已经被生生切开,肠子流了一地,而在马尸边上,横路进二正不紧不慢地擦着一把黑色长刀上的血迹。(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回 刑讯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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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泉信之的身子开始微微地发起抖来;尽管这个横路进二浑身是血;其貌不扬;但是跟从昨晚开始的那副猥琐胆小的样子;已经是判若两人;甚至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杀气;也能让隔了十丈远的上泉信之清楚地感觉到。
上泉信之的眼睛落在了那“横路进二”的刀上;他的瞳孔急剧地开始收缩;因为他已经认了出来;那把散发着阴邪之气与森冷寒意的刀;那把刀身上的血液迅速地在消失;仿佛被某个看不到的邪灵生生吞噬的刀;正是传说中的妖刀村正。
“横路进二”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手慢慢地抹向了自己的脸部;只轻轻一揭;那张淌满了鲜血的面皮便应手而落;露出一张胡子拉碴;杀气满满的脸来; 他的五官颇为端正,只是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角额头一直延伸到左嘴唇边。他的神色平缓,没有一般倭寇的那股凶悍之气,两颊间有一些连鬓的虬髯,而下巴上则只有一些胡碴,下巴就象岩石一样坚硬,一脸的沧桑。可不正是东洋第一剑客柳生雄霸?
上泉信之几乎吓得尿都要出来了;他向后连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站住;声音发着抖: “你;你怎么在这里?”
柳生雄霸的眼中闪出一阵复仇的烈焰: “上泉狗贼;今天我在这里;就是要为雪子;为千菊丸和大木丸;为我柳生门死在你刀下的十七口人;讨个公道!”
说完这话后;柳生雄霸的周身上下腾起一阵蓝色的战气;而村正妖刀也发出了一声异样的怒吼;人刀合一;向着上泉信之就狠狠地扑了过来!
上峰岭的两侧山包上;光秃秃的;黄土地上搭起了一座临时的营帐;帐门大开;戚继光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马扎上;听着行军长史汇报的战果。
“此战我军大胜;斩得敌首级三千六百四十一颗;俘虏敌军九千四百二十二人;敌军首领小五郎;八平太;源助以下二十三人被擒获;唯有敌酋上泉信之逃出谷去;下落不明。还有昨天夜里敌军引开我军的那两千多人这回也逃得一劫;现在只怕已经绕了一个大圈;从海上跑掉了。我军损失轻微;战死十七人;伤三十六人;天狼将军所部战死八人;伤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