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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彩凤气得一拍李沧行的腿,嗔道:“你,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正经了,就你这样。跟条死猪似的,又能占我什么便宜?”
李沧行哈哈一笑,真要再跟屈彩凤斗嘴,忽然神色一变,就这一转头的功夫,屈彩凤的脸一下子象是衰老了五年,眼角和额头皱纹密布,连眉毛里也多出了几根白丝。
李沧行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屈彩凤也突然尖叫了起来:“沧行。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李沧行的心猛地一沉,摸上了自己的脸部。他在醒前下水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是把胡子刮干净了的。可是这一摸过去,却发现脸上的胡子已经是一阵疯长。几乎遍布了整个脸颊,甚至比下水前刮的那次。在外面足有一年才能留出的胡须还要多,下巴上的胡子,几乎已经要长到胸前了。
李沧行一下子抓住了屈彩凤的手,她的那只莹白如玉,光洁如皎月般的柔荑,已经枯得跟树皮一样,足象一个五十岁老妇的手了,长满了鱼尾纹,屈彩凤再也受了不了,一下子就跳到了石床,冲着水池边跑去,刚一下床,就两脚绊到了一起,扑腾一下,摔了一个大马趴,可是她完全顾不上这些,直接从地上一跃而弹起,几乎是两个箭步,就蹿到了水池边上,对着池水看起自己的容貌来。
李沧行叹了口气,他知道屈彩凤极为注重自己的容貌,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视,以前在江湖上打斗的时候,很多次为了避免破相,甚至不惜在别的地方受更重的伤,如今真的看到自己一梦醒来就苍老了这么多,还不要心如刀绞吗?
李沧行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变得跟老树皮一样,到处开口干裂,而自己胸前的胡须,居然也已经是半黑半白,原来披肩的长发,这会儿已经长到了半个背部左右,快赶上屈彩凤的那一头银瀑般的白发长度了,他从耳后分出一缕,拈在二指前,放到眼前一看,也已经是黑白分明,不要说屈彩凤,就连自己,也是一夜白头,大梦十年!
屈彩凤已经在一池的碧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脑门上的头发,不信地摇着头,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到后来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甚至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浸入了这池寒潭之中,久久不肯出来。
李沧行长叹一声,走下了石床,拿起床边的两条手绢,这是屈彩凤一直放在枕头应急之物,走到了屈彩凤的身边,坐到了她的身边,一觉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这洞中诡异环境的影响,本来失掉了一半多血液的他,在吃了那么多的肉脯,又睡了一觉之后,居然感觉就跟失血前一样,又变得精力充沛了,一度已经连肌肉都萎缩的左手,伤口早已经结疤落痂,甚至连一点痕迹也看不到了。
李沧行心中一动,又看了看自己手臂和小腿上那些在水中划过的伤痕,一处处也是消失不见,甚至一扒自己的前襟,毛茸茸的胸膛上,以前受过的大小刀剑枪伤,那些歪七扭八,如同蚯蚓蜈蚣一样的扭曲疤痕,居然也一条也不见了。
李沧行又惊又喜,转而看向了屈彩凤,她换的那件大红罗衫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肌肉,他一下子冲到了屈彩凤的面前,一把撩起了屈彩凤的罗衫,整个香肩,完全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而这一回,李沧行看得真切,那道从前到后,贯穿了整个右肩的剑痕,也已经完全不见,甚至连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
屈彩凤本能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头霜雪般的白发上,沾满了滴滴水珠,她向后一跃跳出了三步,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沧行敞胸露怀的样子,吃紧地说道:“沧行,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沧行哈哈一笑,屈彩凤毕竟是女人,天生就有防备心理,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也对自己能产生戒心,他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四回 怒不可遏
屈彩凤的粉脸一红,她以为李沧行突然又开始卖弄肌肉耍帅,啐了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情跟我开玩笑,你这身肌肉确实不错,可是,可是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
说到这里,她突然双眼一亮,嘤咛一声,跳到了李沧行的身前,又惊又喜地看着李沧行的胸腹部:“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满身的伤疤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低头指着自己胸前的肌肉,说道:“没了,全没了,这可比你的那个什么祛痕灵药都有效,一觉醒来,我全身上下的伤痕,一条也不见了。”
屈彩凤条件反射似地看了看自己右肩那里,然后又捋起袖子和裤脚,看看自己前臂和小腿,除了皮肤已经略显松驰外,莹白如玉,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转过身,解开了自己后背的几枚扣子,露出了整块白玉般的美背,说道:“这里,这里的几十条伤痕,也没了吗?”。
李沧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没了,全没了,彩凤,你现在全身上下也是完美无瑕,不再有一点伤痕了。”
屈彩凤扣上了扣子,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从大悲到大喜,来得就是这么地迅速,可是等她无意看一扭头,看到了池水中的自己时,又瞬间呆在了原地,两行清泪从她的美目中流下,而此刻的她,眼部下方的肌肉也开始松弛,甚至连眼袋都清晰可见了。
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把屈彩凤搂在了怀里,她的脑袋贴在李沧行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之上。咸咸的泪珠浸在李沧行的胸口,凉津津的。李沧行知道她的内心,也几乎是一样的冰冷,刚才刚刚燃起的一丝快乐,马上就给严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李沧行叹道:“彩凤,其实,其实现在已经这样了,伤心也是无用,至少,至少老天对我们还不错。让我们能干干净净的,带着一副好皮囊,在一起渡过这生命的最后时光,不好吗?”。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我原以为我们会是慢慢变老的,甚至,甚至还以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可是,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一觉醒来,我们就成了老头老太。这太可怕了,我没办法接受我现在这个样子。”
李沧行突然笑了起来:“彩凤,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你老了。我也老了,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我们不就是这样一起结伴的嘛。再说了,你的绝世容颜。永远都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即使是现在,在我的眼里,你依然是最美的。”
屈彩凤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轻轻地在李沧行的胸口咬了一口:“你这坏蛋,就是骗人,也能说得让女孩子这么感动,沧行,如果你真的把你的练武心思放在追女人的身上,保管是天下第一害人精。”
李沧行哈哈一笑,在屈彩凤的头顶轻轻地亲了一口:“那么,你是不是愿意被我害呢?”
屈彩凤点了点头,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她的脸蛋被李沧行浓密的胸毛轻轻地蹭着,她很受用这样的感觉,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沧行,这一觉我们老了十年,也许,也许我们再睡一觉,就会老得走不动路了,这辈子,你还有没有什么非常遗憾,没有做成的事情?”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平生的憾事有两件,这第一,就是跟我小师妹阴阳永隔,再也无法相见,甚至,甚至连我的生死也无法告知她,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辈子再傻傻的,痴痴地等着我的消息。就此孤独终身,伤心离世。”
屈彩凤轻轻地说道:“沧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害得你和沐妹妹再也无法在一起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好了。”
李沧行笑着抚了抚屈彩凤的白发,摇了摇头:“没有的事,这是你我的命,也是我和她的命,人力无法改变,但愿人死之后,真的能象你所说的那样,能化为魂灵,以某种方式提醒她,我希望她不要傻傻地等我一辈子,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只怕沐妹妹也是至情之人,她以前不知你生死时,也在武当等了你这么多年。以后更是会等你一世,唉,这样想来,她才是最苦命的人,我这辈子欠她这么多,下辈子只怕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了。”
李沧行的心下黯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那第二件让我不甘心的事情,自然就是宗主了,我追踪他一生,眼看就要揭开他的真面目了,可是,可是却想不到跟你陷在此地,只怕此生再也无法找他报仇了,实在是不甘心啊!”
他说到这里,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心跳都开始加速。
屈彩凤感觉到了李沧行满腔的愤怒,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沧行的脸:“沧行,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你知道一些宗主的事情,对他的愤怒,就跟你的心跳一样,是那么地奇怪。和以前你提到宗主时的反应完全不同。”
说到这里,她的秀眉一蹙,说道:“那天你和宗主刀剑相搏,后面的事情我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和他交手,有没有查探到什么?”
李沧行想到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山洞,那个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这些天也都闷得他夜不安枕,他看着屈彩凤的双眼,认真地问道:“彩凤,你真的作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真相了吗?”。
屈彩凤睁大了眼睛:“沧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这个宗主,还会是,还会是我认识的人?”
李沧行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和宗主大战一百多回合,他的剑术通神,用的应该是天下至强的剑法独孤九剑,而就在最后,我看到了他的脸,他,宗主,就是徐林宗!”(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五回 妒火中烧
屈彩凤的表情瞬间就凝固在了她的脸上,双眼圆睁,先是跟个雕像一样沉默了半晌,转而突然高声叫了起来:“不,不可能的,不会是林宗,你骗人,你骗人!”
李沧行的神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