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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薛婧!你怎么了?你不是和林卓在一起吗?”电话里传来明叔焦急的声音。
她顿了顿,又拿起电话,“爸爸,我刚才被惊着了,有点语无伦次了,您别担心……对,我们这边办好了,一会就回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
打完电话,她冲我一笑,“哥哥,是我,看什么呢!薛小姐需要点时间,刚才她不是跟你说了么,让你给她点耐心。”
我苦涩的一笑,“你会开车么?”
“可以的”,她发动了车子,“咱们现在去哪?”
我设置好导航,“跟着导航走,去薛家。”
“哥哥,你没事吧?”她担心的看着我,“你别难受,薛小姐会想起来的。”
我淡淡一笑,“难受什么呀,开你的车吧,先把那蛇妖收拾了再说。”
这时我电话响了,是明叔打来的。
“林卓,薛婧她刚才怎么了?”明叔担心的问,“她怎么会不认识你了呢?”
“没事,办事的时候她受了点小刺激,吓了一跳,所以意识有点混乱”,我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明叔沉默了一会,“林卓,你说实话,你对她是不是……”
“明叔!”我一闭眼,“您别多心,我和她就没别的。”
他这才松了口气,“林卓,你也别多心,明叔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只是你们两个的路……”
“我懂的”,我笑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您放心吧,我们一会就回去了,我会把您的薛婧,毫发无伤的还给您的。”
明叔半天没说话,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林卓,明叔……不会亏待你的。”
我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便签,展开一看,上面写了一段话,“第一天,我睡的很安稳;第二天,鱼头很好吃;第三天,他为我破了戒,原形毕露,打了那个欺负我的人;还是第三天,我们吵架了;第四天;他让我小姨起死回生;第五天;我成了他的女人;第六天,他为我炼养了三个命符,为什么?难道准备三年都不见我?……接下来的日子,也许我会忘了他,所以趁我此刻还清醒,记下这段文字。林卓,我知道你一定会偷看,把它给我吧,如果你爱我……”
我哭了。
“哥哥,你别这样……”唐琪安慰我,“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情绪不能激动的。”
我苦涩一笑,没说话。
“哥哥,别这样好不好?”唐琪叹了口气,“其实你们的事没必要瞒着薛建明,他早就猜到了。”
“你看看我手上的红玉指环”,我擦擦眼泪,“我是风水师,又学了无双谱,这辈子都不能结婚,不能戴婚戒了。叶欢与我有实无名,她是修行人,对她来说这样是个最好的归宿。可是薛婧不同,人家是豪门小姐,怎么能委身于一个中九流的风水师?我们再有本事,也只是给人家办事的,明叔说的对,我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也不能娶她,和她这样下去,不是把人家毁了吗?”
唐琪一皱眉,“所以你要放弃?”
我按下车窗,伸出手去,手指一松,那纸条随风而去,“开弓没有回头箭,未来如何不重要,就让这一切,随缘吧……”
378 伤口上的盐
我在石家庄养了一个星期的伤。
明叔给我换了一家酒店,开了两个房间,我和周延一人一间。可这丫头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腻在我房间里,赶都赶不走。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心里不好受,因为自从那晚分开之后,薛婧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胳膊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这次内伤很重,虽然调养了一周,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吐血,肩膀的剧痛时不时的也会发作。明叔不顾我反对,从山西给我接来一个老中医,老头号脉之后,不住的摇头,他说内伤他能看出来,可是我肩膀上的问题,他却束手无策。
明叔不甘心,最后又给我请来一个老道,说林卓你别多心。我不是怀疑你疗伤的能力,是这个老道的医术挺有名气的,让他给看看总没坏处。结果那老道一看,什么都没说,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我对明叔说,我的病一般人看不了,请他不要再费心了。
“你这样回北京,我以后怎么见小七爷呀”,明叔叹气。
我淡淡一笑,“我这伤姐夫是最了解的,他怎么会怪您呢。您千万别想那么多。”
他看我一眼,点点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接着我俩都沉默了。
“呃……明叔”,我清了清嗓子,“命符给薛小姐戴上了吧?”
“已经戴上了,她现在睡觉可踏实了,神色也好了,跟以前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他干笑几声,“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
“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我说让她来看看你,她说什么都不来”,他面带愧意的看着我,“她说……不想见你。”
我勉强笑了笑,“呃……没事,只要薛小姐没事就好了。对了明叔,我想准备回去了,已经跟驴哥打了招呼,后天一早,他派人来石家庄接我。”
明叔一愣,“干嘛那么着急啊?”
“我这伤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总在这麻烦您也不是个事”,我说,“正好驴哥有点事要找我。所以我也该回去了。”
“林卓,你是生我的气么?”他一皱眉,“你来办事是我把你接来的,就算是走,也得是我送你回去呀!你说让驴爷派车来接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我摇头,“您真想多了,不是那个意思。您这边事也挺忙的,这几天一直围着我转。正事耽误了不少,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不行,这事不能听你的”,他一摆手,“你要是非回去,我不拦你,但必须是我亲自送你回去才行!”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明叔,您的心意我明白,但真的没必要。我这一走,几年内不会再来石家庄了,您不用担心。”
明叔愣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林卓,我知道那晚的话,我有点过分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薛婧……”
“您别说了”,我一笑,“事都过去了,咱别再提了。”
他叹了口气,“那这样吧,明天我接你去家里,咱们一起吃顿饭,后天早上我送你回北京,驴爷那边我去打招呼,这个面子你高低得给我,要不然,我真不好意思再去见你姐夫了。”
“好,那您送我回去”,我淡淡的说,“不过吃饭就算了吧。”
“为什么?”他一皱眉,“方静一直说想来看你,我没让她来,明天正好让她敬你一杯酒,跟你当面道个谢呀。”
“方阿姨的谢,我不敢领”,我顿了顿,“薛小姐不想见我,我现在也不想再见她了,这样您也可以安心了,对大家都好。我内伤还没好,大鱼大肉的也吃不了,就在宾馆里吃点盒饭,挺好的。明叔,我真没别的意思,咱们都是在外面闯的男人,没必要讲那些客套的虚礼,您对我够意思了,不用再费心了。”
明叔知道,再说别的也没用了,“那行,按你说的办吧。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
“明叔!”我喊住他,“要不然咱别后天了,明天一早就走吧。”
“至于这么着急么?”他一皱眉。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我想家了。”
明叔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站起来转身走了。
周延送走他之后,关好门,一溜烟的跑回来往我身边一靠,“哥,怎么了?至于这么折人家明叔的面子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看她一眼,“我早点回去,他好早点放心哪!”他序上号。
“你较真了”,她玩味的看着我,“其实明叔挺开明,人那意思不也说了么,不反对你和薛婧的事。你也得站到人家的立场上去想想,谁都得有个转变的过程,对不对?”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看她一眼,“明天就回去了,从现在开始,我的世界里没有薛婧这个人了!”
周延一皱眉,“哥,你这么说不公平,又不是人家薛婧薄情寡义,你至于这么狠心么?她愿意失去记忆是怎么着?你做的这么绝,伤的可是两个人!”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说,“趁这个机会,让她忘了我,重新开始不是更好?”
“你就舍得?”
“舍得舍不得的,已经这样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你说我不舍得又能怎么样?”
“你活该!谁让你把那纸扔了的?”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唐琪告诉我的,怎么了?”她看着我,“看你那么难受,问你又不说,于是我就问四哥,四哥就问唐琪,然后我就知道了。”
“你能召唤他?”我一皱眉。
“哎呦您太高看我了”,她一笑,“前两天你内伤严重的时候,不是晕过去两次么,我当时吓坏了,然后耳边四哥就说话了。后来等你稳定了,我一时八卦心起,就多问了几句呗。”
我站起来,“你自己八卦吧,我去休息了!”
“哎哎哎别呀哥”,她赶紧拉住我,“我特想知道,你既然喜欢薛婧,为什么要把那纸扔了呢?”说着她把拳头往我面前一伸,“林先生,请讲讲当时的感想吧!”
我无奈的一笑,“你别闹了行不行?往别人心口上撒盐你过瘾是不是?”
“错!”她看着我,“光撒盐不过瘾,还得加把火才够劲!”
我拨开她的手,“无聊!”
她又拉住我,“你不说,我帮你说!你知道你们还会在一起,可是你不想让明叔为难,对不对?”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我们还会在一起?可能吗?”
她淡淡一笑,“当然可能了,虽然我算你未必算得准,可薛婧如今就是一个普通姑娘,我算她还是没问题的吧。”
“周延,我累了,别闹了,行么?”我平静的说。
她耸耸肩,“好吧,你睡吧,我去洗个澡,这两天咱不提薛家了,晚上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晚上再说吧”,我看她一眼,“我现在,只想睡觉。”
我并不是矫情,说的是实话,因为内伤很重,所以我现在基本上总是睡不醒的状态,一沾枕头很快就着。这样也好,省的想到一些事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