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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角沾水之后,过不了多久。整个画面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到那时,它在月光下,就能把副图的秘密显现在这下面的清水之中。”
“这都是用卦可以推算出来的么?”她惊奇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只要你修为够,卦上自有一切玄机。”
她满意的一笑,“我懂了,跟高手在一起,真是长见识,只要时时留心,总能得到学问。”
“你就甭捧我了”,我平静的说,“先看看图,确认它是真的了再说。”
“好”。她小心翼翼的解开卷轴,和我一起将它缓缓展开,借着灯光,古老的星气图在我们面前一点点的展现了出来。
“是真的吗?”我问。
“真的,是真的”,她兴奋的看着图,“这印……这密符……这材质……没错了,就是它!”
“这可是占星一门至高无上的瑰宝了”,我感慨的说,“现在竟然被我们拿在手里……龙头沈家的气派,我算是见识了。”
“你是怕我把它带回美国吧?”她盯着图,“放心,沈家的人虽然有白人血统,但我们不会忘了。自己是龙的传人。这宝贝我们会把它保护好的,留在中国的话,早晚会失传。”
“你就那么肯定?”我看着她。
“当然肯定了”,她说,“这种宝物在中国是不受重视的,留在这里,早晚会被日本人弄走。这些年来,中国的术数秘籍大量流入日本,再过些年,中国人就该去日本跟他们学正宗的术数了。你知道吗,我收藏的典籍里,不少是抄本,都是从日本抄来的。其中那些在中国失传的术数,他们给我开的是天价”,她看我一眼,“以太微皇极篇为例,这部书就是孤本,四十年前,日本人委托一个朝鲜外交官做中间人,用人民币十五块钱把它买走了。但等我的人去抄这本书的时候,那个日本家族给我开的价格,竟然是八百万欧元。人家还说了,因为我是美国人,所以才给我,如果我是中国人,就算给他们再多钱,也不会让我抄的。”
我心里一震,“有这样的事?”
她收起卷轴,“太微皇极篇是我收集的古本中最昂贵的一种,但它真的值得。据说在术理境界上能与之齐名的,只有风水曾家的《阴阳地龙经》,紫薇李家的《紫皇九决》……”她顿了顿,“还有就是你们林家的《无双谱》。”
“无双谱?”我愣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宝贵的秘术珍本,十五块钱就卖了,这就是中国人……在大陆来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没人会重视的,除非是去向外国人学,从外面再传回来。”
“我是觉得很震惊,早就听说日本人搜集了中国的很多术数秘本”,我无奈的一笑,“只是没想到,这种涉及根骨的都已经流失了。”
“中国自古流传的秘术里,不夸张的说,留到现在的不到一半”,她说,“而日本人却继承的绝大部分,也许大陆的中国人不介意,但是我们海外的中国人很介意。你我都明白风水术数的威力有多大,说句很现实的话,用来救人未必像神话,但用来害人,那效果绝对很神奇。日本人野心勃勃,眼下还没什么危机。可是再过一些年,等他们掌握的秘术中国无人能破解的时候,或许离中国的另一场灭顶之灾也就为时不远了。”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皱眉。
她玩味的一笑,“小七爷是九星会的人,九星会是势力庞大的阴阳术组织,它拥有当世最优秀的阴阳术精英,可是你知道吗,据我说知,九星会的九位星主中,日本人占了三个。而且这个组织中大量的骨干中坚,都是日本人,中国人参与的非常之少。这说明什么?日本的阴阳术,已经强大到让任何人不敢再轻视他们了,而中国人,对这些还不以为意,还在做着天朝第一的美梦呢。”
我一皱眉,“关于九星会,你怎么了解那么多?”
“九星会对于普通人是个神秘组织,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它的面纱不是那么严密的”,她说,“当然了,我这话不是轻视九星会,我的家族竭尽全力想去了解这个组织,也仅仅了解到这个地步而已。只是咱们说起这个话题了,我本能的想到了而已。其实呢,那些楠木柜子里有很多现在已经传了的术数秘典,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好,那些我可以都送给你,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舍得?”
“没什么舍不得的,反正大部分我那里都有”,她一笑,“不过我想你也看不上那些,有林家的无双谱在,就足够了。”
我勉强笑了笑,看着远处,长长的舒了口气。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太微皇极篇》,《阴阳地龙经》,《紫皇九诀》和《无双谱》也许就是中国术数的四个巅峰了。除了传入日本的《太微皇极篇》外,其它三个还都在中国,都在各自的世家中秘密传承着。
我曾经认为,所谓的世家不过是个虚名,但现在意识到了,世家的存在其实是有深意的。当我们的民族精英,国学大师们视风水术数为糟粕,或者仅仅一知半解,用来借尸还魂,挂羊头卖狗肉的时候,只有风水世家的子弟们,还在不离不弃,踏踏实实的接续着这种古老的传承。如果没有世家的存在,中国术数也许就只能剩下一些枝叶了,到那时候,我们的后人难道真像沈晴所说,需要去向外国人来学习自己祖宗留下的这些精华么?
日本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他们的歌舞伎没人学习了,他们就用大量资料甚至不惜用机器人来记录这门古老技艺的精粹,为的就是将来日本的年轻人想学习的时候,这门传统不至于失传。而我们呢?今天的中国人什么都学美国,日本甚至韩国,可唯独不学学它们是怎么保护传统文化的。
如果等到根都断了,再想去寻找,那找回来的,也就是个虚名,也就是个自欺欺人,似是而非的幻想罢了。
“林卓,你想什么呢?”她看着我,“在担心?”
我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她微微一笑,“其实没必要,因为担心也没用。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这星气图,我会带回去妥善保管的,我不能把它留给中国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让它属于日本人。”
“是啊,属于美国人了”,我讪笑,“也许你说得对,这些根本没必要担心,反正担心了也没用,做好我自己就够了。”
她笑了笑,看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咱们还是先准备一下吧。”
我点点头,“好!”
我们展开星气图,她用手蘸了一些水,滴到图的四角上,将它们全部打湿。那些水迅速浸润开来,画上的纹理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有些地方舒展开了,而另外一些地方则凝聚起来,星气图大体没变,但它就像四维中坚里那四副天罡总成图一样,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已经不同了。
“等水都蒸发了,这图还能复原吗?”她担心的问。
“应该是可以的”,我说,“这画的材质很特殊,不是普通的宣纸,中间可能有玉蚕丝帛之类的,遇水会变化,但是水分一干,它就回自动复原。”
“玉蚕丝帛是什么?”
“我在一本古书里看到的,说是唐朝宫廷制作秘图的时候,用的就是玉蚕丝帛”,我说,“这种技术在明朝中期就失传了,如果这星气图中真有玉蚕丝帛,那说明它应该是明中期之前制成的。”
“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的”,她说着看了看表,“马上就亥时了,现在可以了吗?”
“别急,再等等”,我看着天上,“月亮旁边有云,等那云过去再说。”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
等月亮周围终于一片晴朗,没有云来打扰了,我俩赶紧把星气图拿到了水盆的上方,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面。可看了半天,水面上什么都没有,就跟用一张普通的纸罩住了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她吃惊的看着我,“难道叶小姐说的方法不对?”
“不可能,方法没有问题”,我想了想,“肯定是哪做的不对,你等我想想。”
她认真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望。
我突然明白了,“可能是高度的问题,咱们把图慢慢抬高点试试……”讨庄向弟。
“嗯,好!”
果然,图向上提高了十几公分之后,水面上出现了光斑,星星点点的,宛如夜空。
“就是这个了!”她兴奋的说,“你别动,我用手机把它照下来!”
“不行!”我拦住她,仔细的盯着那盆中的星图,“我知道了,这幅图不能画出来,它不是阵图,它是主图的钥匙,真正的阵法,藏在主图里!”
425 大星云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说,“那该怎么做才对?”
“简单的说,水面上的光斑就是副图,把副图和主图叠加。那些重叠的点就能组成阵图”,我解释。“现在主图上沾了水,上面的画已经产生了变化,把你那张临摹的拿来,对照着一比较,就能把阵图画出来了!”
“我懂了!”她把卷轴递给我,“你先拿着,我去取那张图来。”
功夫不大,临摹的星气图取来了,她还拿了一只铅笔,“你别动,我对着两张图,把阵图找出来。”
“你先把灯关了,这样可以看得更准确些”。我说。“只不过这样比较考验你的记忆力。”
“没关系,这张星气图我看了好多年了。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她关了灯,走过来弯下腰开始观察盆中的副图。
“重叠的部分……”她算了算,“一共是四十九处,我得需要一段时间,你辛苦一下,不要动!”
我沉肩坠肘松垮,以站桩的姿势站好,“放心,半个小时内,我可以纹丝不动,你赶紧的吧。”
她不说话了,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发现重叠的部分,就在那张假图上凭借着记忆和微弱的月光做一个记号。
几分钟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ok,你可以放下了。”
我把将星气图小心翼翼的卷好放到一边,拉过椅子坐下,“都找准了么?能看出什么名堂?”
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