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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你疯了!”室友惊愕的大声喊叫,而杨天的拳头堪堪的停在来者的脑前,不足十公分
“你要干什么?”来者转过头,努力的从翻倒的桌椅中爬起,看着伸出拳头僵滞在原地的杨天,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满。
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杨天错愕许久,最后,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歉意的笑了笑,来到电脑面前,看着右下角的日期,没有变动,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时间他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记忆中,跟日期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动。
“报到完了?听说咱们这学期换了导员?”青年感受到房间中压抑的气氛,联想到刚才杨天的怪异举动,没有在自己被撞倒在地的事情上纠结,小心翼翼的开口,想要打破这沉重的气氛,但是却没有换来杨天的一丝回音,房间中,只有无尽的沉默,那个在青年看来举止怪异的杨天,目光一直傻傻的盯着电脑屏幕
“听着,我,很抱歉。”良久,杨天终于开口,还不等青年回话,杨天已经合上了电脑,扔进柜中,向门外走去,只留下了一个默默咒骂着的青年。
街道上,一个个提着行李,拖着旅行箱的青年男女们行走着,聊天叙旧,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轻笑。道路两旁是随风摇摆的树木,微风阵阵,刺眼的大太阳依旧散发着它灼热的光芒,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美好。
驻足,停步,目光涣散的看着一群群青年,没有了惨白的皮肤,没有了浑浊的眼眸,耳边不再充斥着嘶吼的声音,街道上也再也不会响起痛哭与惨叫,强烈的对比让杨天有些无所适从。
如今,杨天曾经最渴望的东西终于得到,可是,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和这个曾属于自己的世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耳边传来的欢声笑语仿佛在嘲笑着自己,与脑海中无端缭绕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深深的刺痛着杨天的神经。
拿起电话,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电话听筒中,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杨天,这并不是梦,或许,这又是一个真实的梦。
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杨天小心翼翼的生存着,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也许,沉默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杨天真的无能为力
从回忆中清醒,杨天背靠着石墙,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讽刺的是,每当闭上双眼,黑暗的世界里,尽是一幅幅鲜血淋漓,尸骸纵横的场面
痛苦的日子并没有像杨天想象的那样渐渐逝去,他总认为那些沉重的记忆总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消散,但是杨天错了,大错特错,刺眼的画面一天比一天清晰,闭上双眼,眼前满是雷比亚屈膝跪地,用燃烧生命的代价为自己留下生存的希望,那颗硕大狰狞的头颅,那喉咙中不经意间弥漫出来的哀伤嘶吼,还有,那口中一滴一滴浓郁的鲜血将自己浸透的场面。
意识消散的刹那,耳边模糊的声音在此刻却愈发显得清晰,是凯莉充满了担忧的叫喊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撕扯着杨天的内心。
杨天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张开眼,黑暗中一张张凄美的图片瞬间消散,颤抖着身体,杨天掏出了腰间的一把水果刀
强迫症吗?又或者是妄想症?
杨天笑容苦涩,挽起袖口,看着小臂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可是,这样的画面,为什么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杰拉德?那个浑身伤口,用自己的鲜血哺育婴儿的父亲
“草”杨天嘴里咒骂着,锋利的刀尖在手臂上狠狠的一划,嘴覆盖上去,口腔中冲荡着血腥的气息,没有了内心深深的渴望,但是杨天却悲哀的发现,这充满腥味的液体是那样的美味,习惯成瘾,自己已经无力戒掉。
“我真的要疯了”痛苦的抓住了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浑浑噩噩的迈开脚步,走回宿舍,撞开门,屋内那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原本充斥着欢笑气氛的宿舍在杨天走进来的一刹那,消失无踪。
一张张面孔,一双双眼睛对视过去,房中的人纷纷转过头,心不在焉的看向桌上的电脑或者手中的书籍,装出来的样子让杨天这样的人都能一眼看穿
“我都能看穿,如果是韩静怡的话,你们”杨天喃喃自语突然停止,而室友们显然已经对杨天神经质似的模样见怪不怪,没有人搭茬,没有人说话。
对不起,打扰了。杨天心中轻轻叹息着,转身走出宿舍,关上了房门,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楼梯上来来往往的人,心中一阵阵的迷茫
身后的宿舍里,渐渐传出了气氛热烈的声音,刺痛着杨天的耳膜,也催促着杨天迈开了那已经迷路的双腿。
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里,当三天前,夜深人静的时候,杨天扑通一声从床上坐起,大汗淋漓,嘴里喊着‘快躲开!你会死的!’的时候,一个个熟睡的室友纷纷惊醒,看着面容憔悴,满头大汗的杨天,没有人敢指责他打扰了他们的休息,但是,他们的眼中蕴含着复杂情绪,带着一丝忌惮,一丝疑惑,一丝惊慌,甚至一丝恐惧。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杨天套上衣服离开了宿舍,望着天际漆黑的夜色,和这次相同,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杨天不想承认自己堕落,但事实上,他真的如此。
每天疯狂的在健身房发泄,晚上宾馆的床上总是趴着白花花的肉体。
近一个月的时间,杨天每次来都点那个相同的号码,不是他恋旧或者说是爱上了一个妓。女,而是对于他来说,谁都一样,只是发泄的工具而已。
让杨天意想不到的是,在大概在第7次和她上床的时候,那个气喘吁吁的女人竟然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在耳边呢喃着:“我爱你。”
好不容易杨天让自己在白天黑夜都筋疲力尽,将那些融入骨髓的思念和想念压到最低,但是,如今却让一句温软的话语点燃了炸药桶,想起那与自己同甘共苦,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身体里的凯莉,又想起了那个为自己甘愿苦苦等待,温柔倔强的黛芙妮,当然,还有一个为自己默默付出,不求一丝回报,而自己却轻易的辜负了对她许下诺言的韩静怡,杨天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疯狂的耸动起身子爱?什么是爱?上床这么纯洁的事情,别被爱情玷污了。爱太沉重,承受不起。
杨天不傻,她说这话,也许仅仅只是为了多要一张印有数字的纸而已,又或许是她对不同的人说过太多次,习惯性的开口只是杨天心中被掀起的轩然大波,却再也无法沉寂下来。
时间慢慢的走过,杨天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不经意间陷入了臆想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每天不见人影,一个同学偶然间看到杨天在校外那浑噩的身影之后,终于看不下去杨天如此行径,这个和杨天颇为要好的同学打电话通知了杨天的家人,事实上这个同学很努力向曾想开导杨天,却见不得半分效果,只得怒其不争的任由杨天堕落,心中却越来越担忧,这次,终于,他拿起了电话,却不是给老师,而是给曾经一起为两人接机,留下过电话号码的男子,杨天的表哥,也算是在这里杨天唯一的家人。
餐桌上,酒菜丰盛,温柔娴淑的嫂子担忧的看了杨天一眼,默默的离去,而杨天对面坐着的将近30岁的男子同样默然不语,目光扫过杨天衣领下无意间漏出来的伤痕,男子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也许该通知杨天的父母,也许,该带着这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桌上地下摆放着满满的空酒罐,男子旁敲侧击的话终于开始进入正题,指了指杨天的伤口,用开玩笑的语气轻声说道:“谁干的?跟人混当小弟去了?”
“没,不小心划的。”杨天下意识的用手拉了拉衣领,却不想,抬起的手袖口下落,又露出了密布的疤痕。
“为什么自虐?你有这种变态的心理么?老弟?”男子依旧云淡风轻的诉说着,玩笑的话语不难听出其中蕴含的一丝担忧,还有些许的认真。
“我在你眼中是个病人,你感觉我已经无药可救,也许你会借着上厕所,当然,或许你会保守点,在我离开之后,打电话给我的父母,也许你还在盘算着如何说服我去医院检查检查。”杨天仰头灌下了一罐啤酒,目光似有似无的扫了男子一眼。
男子微微一愣,竟然被看穿了,他说出来的话,竟然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而眼前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青年,当那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自己眼睛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一种被赤裸裸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这让男子很惊讶!
“别告诉我的父母,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会配合你的一切安排。”杨天耸了耸肩,扔掉了空荡荡的酒罐,轻声说道。
“我的精神也许出了问题,妄想症,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显然,我的自制力很好,你放心,不会伤害你们的,真的打起来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不是么?”杨天耸了耸肩,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男子,轻笑道:“表哥,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男子皱了皱眉,还想着如何说服这个表弟,却不想对面的青年好像对他自己的状况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到没有去医院的地步,充其量就是去看看心理医生,想方法如何将表弟自虐的恶习戒掉。
“妄想症,强迫症”杨天撇嘴一笑,再次开启了一罐啤酒,轻轻的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自嘲:“也许,那个什么狗屁综合症更加适合我的现状,真是可笑,我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
男子哑然失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表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也许,他真的精神出了问题,至于那个什么综合症,男子是嗤之以鼻的,他当然知道杨天说的是什么,可是一个年纪如此之轻,每天在家长羽翼庇护下的青年,怎么可能上过战场,又怎么可能经历过种种残酷残忍的折磨。
“你无非就是一个沾染了恶习的青年,也许那在你看来,来自父母家庭的压力让你那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了,所以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懦弱,你无非就是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泄,逃避责任而已!又或者是来自哪个女朋友的刺激?一点点小事让你颓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