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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摇头。虎子和四平说:
“如果这次胡子敢阴我们,我保证你死后过不了几天,我让他下地狱陪你。
我一听四平和虎子调侃我,:“我里个去,陪你妹,我这次如果死了,我发誓每天半夜喊你们起来尿尿。
他们几个一听我这么一说,哈哈大笑。
随后虎子进卫生间,把胡子换了回来。
胡子拘束的站在一旁看着我们。
万爷面无表情的说:“胡子,过来坐。刚才冰冰说,你是咱们圈子里的人,没有必要把你撇出去。他说就算死,也不会怪你,你是我们同吃同睡的兄弟,就为我们出一份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冰冰能原谅你,你应该知道这份情谊有多重。
我暗想既然万爷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心照不宣,拉着胡子坐下,把嘴上的烟头烟递给他。
胡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感激的望着我,我趁热打铁的说:
“胡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我一定把嫂子当娘养。
胡子炽热的眼神中饱含泪水,他紧紧地抓着我手,:“冰冰,谢谢你!
万爷见火候已到,就把曹局长和我的对话,叙述给胡子听。
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万爷老谋深算,和洞察人性的敏锐,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从那一刻起,我不再客观的认为,监狱的犯人是一些冷血没有头脑的屠夫,而是一群在限制自由后,在压抑环境里
与生存所抗争,激发无限的潜能高人。
胡子听完后,也许是特意表现自己的将功赎罪,就说:
“只要你们信的过我,我保证绝不辜负大家。
万爷笑了笑问:“胡子,你是阳北第一监狱出了名的狗头军师,你想怎么帮冰冰。胡子见万爷一改冷漠,开始和他调侃,也就渐渐把悬着心放开了。
胡子猛提一口烟说:“已目前的形式看,我个人认为要做到一紧二松三起哄。
胡子的话我有些听不懂,我拉长音:“一紧二松三起哄,是啥意思!
万爷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点了点头说:
“胡子你和我想一起去了。
我又瞅了瞅四平,见他也一脸茫然。
我故作生气的说:“师傅,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打哑谜!
万爷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
“冰冰,你以后学着点,胡子说的一紧二松三起哄,也就是,对内紧张,对外放松,三起哄是用舆论让监狱不得不重视这事。
万爷见我还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又接着说:
“我们今天连夜给你起草检举揭发材料,今天晚上我们不声张,明天一早,你就把材料告诉张管教,让他跟监狱领导汇报,申请对你暂缓死刑。
二松就是让胡子去联系那个内线狱警,让胡子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他,说你整天害怕的要死,拒绝见任何人,麻痹对方的警惕,
等到监狱暂缓死刑程序生效,监狱会通过公安机关查实你举报材料,然后由检察院审查,法院在宣判,这三个单位公检法核查,没有一年半载的是没有办法完成。
到时候曹局长申请对你进行精神鉴定,这个期限就不好说,到那时对方也就无能为力。
三起哄嘛!这一点是最关键的,明天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我会释放你执行死刑的事和检举揭发的信号,给监狱施加压力,让监狱的高层重视。
你想啊!监狱口号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有检举揭发做到立功的犯人给予减刑,我可以这样说,百分之八十的无法破案的死案,都是犯人为了减免刑期,检举揭发的。
如果监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以后谁还相信政府相信监狱,这一点监狱领导,比谁都晓得这个理!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你的死刑一旦暂缓,那下一步就是训练你过精神病那一关,这是后话。
步一步一个脚印走,万事不急不躁。这一点冰冰你一定要记住。
虽然万爷把路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是我生于死的最后一夜。
夜渐渐深深了,其他犯人渐渐入睡,,胡子照例巡视我们休息。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如果说我不害怕是假的,人最恐惧的莫过于临死前漫长的等待,我无法得知一旦睡着醒来后,会怎么面对死亡。
这一夜如此漫长,我绞尽脑汁的回忆我的父母亲,我的童年,我的学校。
他们每个人熟悉的面孔,象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出现,风铃,大胖,小林,飞鹏,二叔,三叔,邢所长,想到这泪水再一次滑落。
朦胧中我看见一个身影,在从过身边飘过,我确定那是风铃,我又惊有喜::
“是你吗?风铃,一时间房间内静得出奇,胡子看了我一眼说:
“冰冰你怎么还没睡觉。
我怕他看出我的不安,敷衍说:
“恩‘我马上就睡!
胡子接着说:“别想那么多,睡吧!
我不再回话,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正在这时,我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冰冰”
我猛的掀开被子,我惊奇的发现,风铃正站在我的床头,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似的,脱口而出:
“风铃!真的是你?
胡子回头望了我一眼,:
“冰冰,你说什么胡话,快睡吧!养足精神,成败就在明天。
而我从胡子的表情中看的出,胡子肯本看不见她。
风铃伸出抚摸我的额头,很温柔甚至有些舒服,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所有恐惧,我伸手去抓风铃洁白的玉手,却什么也抓不到,随后风铃渐渐飘走,离我原来越远,直至消失。
我亟不可待伸手去抓她,扑通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胡子赶紧跑过来,扶起我,
“你没事吧!今天你怎么了?
我望着风铃消失的地方说,
“这几天失眠,头有些晕。
胡子长叹了一口,什么也没有说把我扶上床,安静的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入睡。
第二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胡子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明天你就这样和张管教说,咱号里的张彭峰,在2004年3月27日凌晨3点那天,在潘阳小区3幢1单元楼下盗窃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
还有咱号里的赵奇虎,在2005年1月25日晚上20时许在新浦大道敬军公园持刀抢劫一个妇女,抢黑色挎包一个,包内有1500元现金及黄金项链一条。
还有咱号里的吴贵山。在2005年7月27日那天凌晨四点在,金豪世家工地,盗窃钢筋三吨左右。
还有咱号里的王明辉,在2005年11月15日凌晨,盗窃阳北市下邳路段的光缆500米左右。
我愣愣地看着胡子刚想说话,胡子用手指头竖在我的嘴上,:“你一定要记心里,别忘了!随后他转身离开。
清晨曙光斜照,通过窗户打在号里的地板上,我无聊蹲在地上用手抚摸阳光。
张管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透过门窗望号里张望,他快速扫了我一眼说:
“韩冰,准备洗漱,武警总队刚才电话通知,已在路上,你准备一下!
张管教的话有些冰冷,我简单回复一句:“知道了”,他就走了。
这时候万爷走过来,手提拿着一条湿毛巾,我像一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
他拿着毛巾擦我的脸,就像一位父亲为儿子洗脸似的,动作缓慢轻柔。
四平拿了一套衣服,和一双白色布鞋,让我换上,我说:
“今天怎么了,对我那么好。
万爷有些凄凉地说:“这是规矩,每个犯人在临行前,号里的兄弟都要把他整理的干干净净上路。
我苦笑一时无语,号里的其他人开始整理床铺,打扫卫生,而此时我像爷似的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忙乎。
他们争先恐后的为我铺床,整理脸盆,和一些杂物。
我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过,万爷仿佛看出我的心思似的,只有临行之人才能受的待遇,你就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万爷话一说完,其他犯人走了过来,有摸我头的,有拉我手的,他们的大致意思就是:
“别忘了兄弟们,每年的今年,我们会给我祭拜。
我在心里骂着他们,但是还要装着一副伤感的表情,唯唯诺诺的点头。
这时候号门被打开了,开门声是那种嘎吱尖锐声,那声音仿佛在提醒着每一个犯人,都tmd老实点,管教爷爷来视察你们了。
张管教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用一种洪亮的阳北方言说:“0279号,现在点名”所有人刷的站成一排,张管教扫了一眼大家喊:
“立正,万金龙”“到”“贾四平”“到”“吴长虎”“到”“齐北胡”“到”“张彭峰”“到”“赵奇虎”到“吴贵山,”到“王明辉”“到”“张迎松”“到”“马玉亮”“到”“刘振宝”“到”“胡洪海”“到”“马贵”“到”“齐横”“到”“韩冰”“到”。
0279号一十五人点名完毕,今天有个重要的事情宣布。
韩冰因涉嫌故意杀人,性质恶劣情节严重,被执行死刑,在这我宣布,阳北市第一监狱重监暴字第七号文件,为贯彻死刑程序有效安全执行,从现在起0279号监室进入一级防暴应急管理,从现在起取消任何人放风,就餐不准离开0279号监室。
万爷一听有些急,他知道一旦封号,他们就没有办法出去和别的犯人宣传,我检举揭发材料的事。也就意味着没有办法向监狱领导施加压力。
万爷问“那我们吃饭,上工,放风呢?难道也不准出去吗?
张管教双手背在身后,:“这个你们不用操心,吃饭会有人给你们送,上工的工分你们号里所有人满勤,放风嘛!今天就算了吧!
万爷显然有些甘心说:“那以前执行死刑时,我们其他犯人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影响我们其他人,这次怎么回事。
张管教一脸无奈地说:“这是狱区领导的意思!我只有执行命令,别问了?你们都散了吧!
万爷满脸怒气的盯着胡子,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失望的愤怒。
我急忙喊住张管教说:
“报告张管教,我要揭发检举!
张管教扭头表情严肃的盯着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